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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在此时,突然遭人暗算,死在“透骨阴指”之下,那么白衣剑侣的藏宝,从此又
没人知道了!
白衣崆峒杨开源为人阴沉,他还感到怀疑,徐徐走近赛孙膑身边,仔细察看了一阵,才
感叹的道:“他真的死了!”
陆翰飞愤然道:“人死难道还有假的?”
白衣崆峒微嘿一声,转身朝大家拱拱手道:“请恕兄弟先走一步。”
说毕,带着两个师弟,飘然朝山下走去。
神钩真人郝公玄望了东门子良一眼,正待说话,瞥见身侧一株松树上,钉着一张白纸,
随风飘动,仔细瞧去,一纸上墨汁未干,写着:
书奉神钩真人郝公玄,老狼神狼奇里均鉴:
此间事了,请至迴雁峰一叙。
白衣教主
郝公玄心头不期一怔,随手取下,朝老狼神笑道:“狼兄请过目。”
老狼神接过一瞧,迷惘的道:“中原武林,几时出了一位白衣教主?”
郝公玄道:“这个兄弟也不知道,他既然指名邀约,咱们去瞧瞧也好。”
老狼神点头道:“不错,咱们这就走!”
这两人一走,华山派的东门子良和黔帮帮主独角龙王,也跟着朝山下而去。
这时陆翰飞已在小山顶上,挖了一个土坑,把赛孙膑尸体埋好,然后遵照他吩咐,把逍
遥机车,在坟前用火焚化。
诸事定当,和楚湘云两人,在坟前拜了几拜。
这一阵工夫,厉山双煞已从冷秋霜口中得知千手儒侠史南溪,原是奉陆地神龙之命,暗
中保护陆翰飞,楚湘云来的。
千手儒侠史南溪趁机与厉山双煞拉拢,说了些久仰的话,就邀约两人到船上一叙。
这时天色昏黑,一行人回到江边,船老大一见陆翰飞回来,慌忙从舱中取出一封信来,
双手递过,笑道:“公子爷,这封信是你老的。”
陆翰飞心头大奇,接到手上,只觉沉甸甸的,里面好像是一件圆形的东西,再看信封
上,明明写着自己亲启字样,不由问道:“船老大,这是什么人送来的?”
船老大諂笑道:“公子爷走后不久,信就送来了,那是一位老相公,坐着一辆小车子上
的老相公,他叫小老儿等公子爷回来,亲手交给你老。”
陆翰飞心头又是一怔,坐在小车子上的老相公,除了赛孙膑,还有谁来?地方才当着自
己,何以只字没提?
千手儒侠终究经验老到,微笑道:“陆老弟,我们进舱去罢!”
大家鱼贯人船舱,船老大点上蜡烛。
陆翰飞打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两枚方色斑剥的大钱,一枚正面携着“石城通宝”四个古
篆,另一枚上却是“公孙藏珍”四字。
再看另外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两行苍劲行书,那是:
“身后无所赠,古钱两枚,佩之大吉。
今晚二更,可在理骨之处,潜伏暗中,慎勿出手。
知名具”
陆翰飞瞧得大是惊诧,这封信,分明是赛孙膑令狐老前辈的笔迹,他好像早已知道会在
石鼓山遭人暗算,才要自己替他就地理葬。
如今这封信上,却要自己在二更以前,到他埋骨的地方去,那又为了什么?
东方玉《石鼓歌》
第十章 无形之蛊
迴雁峰,乃衡山七十二峰之首,峰在衡阳县南,下有雁峰寺,因峰势如雁之回旋而名。
俗传雁飞至此,不过,遇春而回,人们常以此为故实。
高适“送李少府贬陕中王少府贬长沙”的一首诗中,曾有“衡阳归雁几封书”,脍炙人
口的句子。范大成磣鸾录亦谓:“阳鸟不过衡山,至此而返。”
迴雁峰也因诗人笔下的煊染,而名闻全国。
这是仲冬的傍晚时光,浓重暮扭,笼罩大地,迴雁峰半山腰上,早已白云缭绕,雾气翁
然!!
盘曲而上的石磴上,此时却有两条人影,脚不沾地,随着山势,回旋上升!
前面是一个身穿半长不短黄麻长衫,头戴羊皮帽的瘦小老人,稍后一个,却是灰袍椎
髻,骨瘦如柴的苍须老道!
这两人,正是凶名久著的老狼神狼奇里,和黑道中辈份极高的老魔头高黎共山神钩真人
郝公玄!
天色昏黑得极快,老狼神和郝公玄两条人影,跃登峰顶,早已对面不辨耳目,但两人内
功何等精湛,黑暗之中,四点寒星似的目光,往峰顶一瞥!
果然瞧到一个文土打扮,身穿月白长衫的人,面罩白纱。在十余丈外,椅石而坐,他身
后站着一个弯腰驼背,老态龙钟的仆人!
敢情自称白衣教主的,就是此人了?
但瞧他除了面蒙白纱、稍显得神秘之外,也瞧不出有什异人之处?两人心头同时这样想
着!
那白衣人倚石而坐,不但身子纹风不动,就是连头也没回一下,但他似已察觉两人登上
峰顶,口中低沉的道:“你们来了?”
他说话之时,身子依然大模大样的坐着一动不动,生似丝毫没把两人放在眼内。
要知老狼神狼奇里,神钩真人郝公玄两人,早在三十年前,己是恶名四播的大煞星,一
身武功江湖,何曾受过人家这等轻视?
如今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白衣教主,居然敢在他们面前,这般目中无人,真是憨不畏死!
老狼神狼奇里一张淡金脸上,严肃得没有一丝笑容,两道金光熻熻的眼神,盯着白衣
人,嘿了一声道:“你就是白衣教主了?”
他口中说着、一脚下缓步走去,但这所谓“缓步”,只是说他步履从容的样子,其实地
每一跨步,就足有一丈远近,话声未落,人已到了白衣人身前五丈来远站停。
白衣人冷冷的道:“你既已知道,何用多问?”
老狼神厉笑道:“老夫从没听人说过,江湖上还有什么白衣教主?”
白衣教主低沉的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
神钩真人郝公玄手拂苍须、大声笑道:“你要明白、老夫和狼兄并非应邀而来!”
白衣教主晒道:“你们是自恃身份?”
神钧真人点头道:“不错,老夫和狼兄岂是你名不见经传的自称教主,所能邀请得到
的?”
白衣教主冷漠的道:“但你们终于来了!”
神钩真人大笑道:“这是老夫两人要瞧瞧谁吃了豹子胆?”
老狼神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道:“在大石鼓前偷袭老夫的,可是你么?”
白衣教主道:“不错,就因尊驾能够接得住本教主三成力道,本教主才会邀你到这里来
谈谈!”
老狼神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他回想山下袭击自己的那股力道,估计双方距离,少说也在
十丈以上,自己当时虽然没被震退,但此人能在远处发掌,还有这般凌厉,确实不可轻视!
心中想着,不由仰天厉笑道:“这么说来,那掷下两块巨石、也是阁下所为。”
白衣教主脸罩白纱,身子依然倚石而坐,似乎对身前两位煞星,毫不在意,闻言只是微
哼一一声、低沉的道:“你以为那也是老夫所为?”
老狼神道:“还有是谁?”
白衣教主晒道:“老夫身为一教之主,岂屑为之?那只是老夫教下之人,看不惯你那付
目中无人的狂态,推下两方巨石,不过聊以示儆而已!”
老狼神淡金脸上怒气渐炽,口中发出一声狼嗥般大笑、倏地跨前一步,喝道:“来!尊
驾口出大言,老夫先要伸量伸量你是否言过其实?”
白衣教主脸垂白纱,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冷冷的道:“老夫邀约两位来此,实在正事相
商,尊驾如有不服,要想动手,不嫌早了些吗?”
老狼神厉笑道:“老夫先要知道你配不配和老夫商量正事?”
话声末落,左手大袖,蓦地一挥!
这一下有若迅雷骤发,一股强烈罡风,随袖涌出,直朝白衣教主涌出!
白衣教主若无其事,依然倚石而坐,只见他身侧站着的老仆人,忽然低嘿一声,右掌横
立,轻描淡写的朝旁一拨!
老狼神这一下,原不过只使出五成真力,试试对方,此时一见那老仆人出手,心头暗暗
冷笑,正待加劲,但在这一瞬之间,陡觉自己拂出的力道,和对方乍然一接,便被悉数向旁
引开,心头不期大惊!白衣教主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覆面白纱中,射出两道冷电似的眼
神,朝两人扫来,身子微欠,发出低沉的笑声,说道:“两位何妨请坐下来谈谈?”
神钩真人郝公玄趁老狼神和他说话之际,冷眼旁观,实在瞧不出这位白衣教主有什么过
人之处?就是他身后老仆,也是一付龙钟老态,佝偻着身子,根本不像会武之人。
但这一下居然把老狼神五成力道的一拂,硬接下来,心中十分骇异,思索良久,也想不
出这一主一仆,究竟是何来历?此时被他两道眼神一照,心头不期微微一怔、暗想:此人好
精湛的内功!
同时也觉得对方大模大样的坐着,而自己两人却只是站在人家面前,岂不有失身份?这
就朝老狼神颔首笑道:“狼兄,咱们先坐下来谈谈也好。”
说罢摆了摆手,在白衣教主身前不远的一块石上坐了下来。
老狼神方才虽只使了五成力道,但对方一个仆人,已有如此身手,主人身手,自可想
见、自问真要动上了手,虽不致落败,但也并无制胜的把握,正好借机下台,闻言干嘿一
声,也大马金刀的随着往石上坐下。
神钩真人稍稍等待了一下,目光瞧着白衣教主,沉声说道:“尊驾邀约老夫两人,到迴
雁峰来,有事相商,在尊驾尚未说出相商何事之前,老夫首先想请教一事。”
白衣教主静静的道:“尊驾请说!”
神钩真人道:“尊驾自称白衣教主,不知白衣教在江湖上算不算是开门立派的正式教
会?”
白农教主冷漠的道:“白衣教虽在草创期间,规模不够庞大,不为人知,但也许一鸣惊
人,唯我独尊!”
神钩真人浅笑道:“这个老夫早已料到,尊驾如无万丈雄心,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