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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
陆翰飞双目尽赤,怒喝道:“别人怕你‘透骨阴指’,我可不怕!”
左手挥动,暗蕴“先天真气”,打出“流云飞袖”,右脚同时路前半步,右掌扬处,又
是一记“无形神掌”,遥遥劈去!
夏侯律刚才吃过一次暗亏,此时见他掌发无声,早已及时警觉,身子闪动,向侧跃开。
双方攻拒之间,快逾闪电!
陆翰飞一记“流云飞袖”,虽接对方点来的“透骨阴指”接住,但夏侯律这一指,凝足
全力而发,陆翰飞拂袖拒敌,同时右手还打出一记“无形掌”,功力自然就分散了不少。
耳中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左手衣袖,却被对方指风穿了一个小洞,心中暗吃一惊,
心想:这老贼好强的指风!但他只不过心念一转,口中大喝一声:“老贼你拿命来吧!”
重又纵身直上,挥掌攻出,他这一味硬攻,当真是不计厉害的拼命打法,夏侯律不禁心
头一凛,双掌齐出,还击过去。
两人这一番抢攻,打得更是猛烈,拳脚变化,也愈见凶险凌厉,当真是生死存亡之搏,
掌指出手,无一不是指向足以制人死地的要害。
旁观诸人,大有目不暇接之感!
这时分立四周的绿衣人,已渐渐退出十丈之外,到了林前。
站在白衣教主身侧的金衣人,几次回头,朝白衣教主瞧去,似乎在等候他发号施令。
但白衣教主依然背负双手,两道炯炯眼神透过蒙面白纱,只是盯着陆翰飞和夏侯津两
人,身形一动不动。他好像在考虑一件重大之事,也好像被两人的激烈搏斗,吸引住目光,
对金衣人的几次以目示意,只是微微摇头。
这一瞬之间,场中两人情势已起了极大变化,原来夏侯律以一招“三星拱照”,弹出三
缕指风,分取陆翰飞胸前三处要穴!
陆翰飞情急拼命,身子一侧,避开正锋,乘机疾进,一招“赤手搏龙”,擒拿夏侯律左
手脉门。
夏侯律冷笑一声,点出三指,突然化点为拿,竟然抢先搭上陆翰飞手腕。
高手相搏,只不过毫厘之差,便占先机,陆翰飞对敌经验,尚嫌不够,但觉腕上一麻,
脉门已先被夏侯律扣住。
心头猛惊,但终究一身武功,大非昔比,临危不乱,虽然被对方抢了先机,扣住脉穴,
但这招“赤手搏龙”并未半途而废,力聚有腕,五指猛力一翻,也迅疾抓住夏侯律左腕脉
穴。
夏侯律冷嘿一声,五指突然加注真力。
陆翰飞因方才一招,被夏侯律诡异手法,占去先机,自己五指随后搭上对方手腕,部位
自然也稍有偏差,是以才一搭上夏侯律手腕之后,就立即潜运功力,五指一紧,发出内力。
两人互相拿住手腕,说来较慢,其实这所谓先后,也只是电光石火之事,双方内力,也
几乎同时发出。
彼此都觉脉腕一紧,好像加上一道铁箍!
陆翰飞大喝一声,左手一招“剖龙取肝”直劈夏侯律的右肋。恰好夏侯律也同时以一招
“惊涛拍岸”,朝陆翰飞击到!
两人各自紧扣着对方手腕,各剩一只手掌,自然竭尽全力。但听“蓬”的一声,双掌接
实,两人同时发出闷哼,身躯剧震,手指一松,各自踉跄后退了几步!
这一招硬拼硬打,使两人都感到夏气不继,血翻气浮!
夏侯律连退三步,立时凝神运气调息。
陆翰飞面泛红晕,宛如喝醉了酒一般,但他复仇心如,俊自满布凶光,朝夏侯律望了一
眼,突然一语不发的重又疾冲而上,右掌一扬,当胸按去。
他这不顾生死的疾冲过去,大出夏侯律意外,在他感觉之中陆翰飞的武功内力,虽然惊
人,但也并不见得强过自己,方才这一招硬拼,自己真力不继,气血浮动,对方自然也和自
己一样,急需调息。
哪知陆翰飞连气也不调,就这么不顾生死猛冲而来,及时惊觉,陆翰飞掌势已到胸前,
一时顾不得运功,双掌一挫,迎着推出。
这一下,他仓忙应敌,力有未逮,双掌乍接,脚下也站立不稳,登登地后退出五六步,
身子晃动,看去负伤不轻。
陆翰飞的武功,并不强过夏侯律,但他因服过大量蝮蛇宝血,练的“先天气功”,又是
玄门最上乘的功夫,火候虽浅,体内潜伏的真力,却极是充沛。
是以连续两掌硬拼,同样被震后退,只不过感到心头剧跳,血液循环加速,这正是他体
内蝮蛇宝血,加速补充真力之象。
闲言表过,却说陆翰飞退出三步之后,忍不住仰天厉笑,道:“夏侯老贼,你原来也不
过如此……”
喝声中,左手杨处,三柄早已摘去响铃的“亮银袖剑”,脱手飞出,闪电朝夏侯律胸口
奔去。
场中诸人,全都被陆翰飞一股坚毅不拔的复仇勇气,和他超异常人的功力所震慑,瞧得
心头猛凛!
夏侯律突然猛哼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在这一瞬之间,但见白影一闪,白衣教主傲然卓立,拦在夏侯律身前,不见他举手作
势,陆翰飞打出的三柄“亮银袖剑”,却如泥牛入海,没了影子。
夏侯律虽然仆倒地上,但身上并没有中剑,分明已被白衣教主收去无疑。
陆翰飞俊目冒火,迅速取下日轮金斧,随手一掂,厉声喝道:“你待怎的?”
金衣人眼看教主不但没按预定计划行事,反而掠出身去,挡在夏侯律身前,立即双掌作
势,朝陆翰飞走去。
白衣教主神态冷傲,略微抬手,徐徐道:“没你的事。”
金衣人只得依然退回原处。
白衣教主目光一抬,瞧着陆翰飞,温和的道:“陆少侠无须冲动,夏侯律已被本教主拿
下,咱们不妨先开诚怖公谈谈!”
陆翰飞还是第一次听到白衣教主说话之时,不带丝毫冷冰冰的口气,心中微微一怔,接
着剑眉一剔,冷哼道:“不是你出手接陆某三柄袖剑,夏侯老贼早已溅血剑下,陆某为师报
仇,志在必得,教主还是趁早让开,免伤和气。”
白衣教主冷笑道:“要非本教生出手制住他穴道,凭你三柄小剑,能够伤得了他么?”
陆翰飞大声道:“如何不能?不信你只管解开他穴道,着陆某是否取他性命?”,
白衣教主微晒道:“你能胜他,早在方才五六十招之间,就胜地了,以本教主看来,你
们只可说功力悉敌,如论应变心机和对敌经验,夏侯律多少还胜过你……”
陆翰飞听得一怔,心头也不禁暗暗佩服白衣教主果然眼光厉害,一面哼道:“照教主说
来,难道陆某会败在他手下?”
白衣教主道:“败虽不至于,但即使再打下去,也不过落个两败俱伤之局……”他说到
这里,微微一顿,又道:“如以陆少侠的武功,假以时日,本教主承认你将来必可胜得了
他,但报仇之事,决非今晚所能如愿。”
陈翰飞暗想:平心而论,白衣教主这几句话,说得颇为中肯!
今晚自己竭尽所能,依然只和他打成平手,虽然最后两掌,对方稍呈败象,但自己也已
气血浮动,三柄银亮袖剑,老贼再不济也不易打得中地,心念转动,一时当真无法反驳。
白衣教主在蒙面白纱之中,微微一笑,又道:“陆少侠总知道师仇如山,不共戴天,今
晚如果不能手刃仇人,机会不再,又要待话何日?”
陆翰飞听到“师仇如山,不共戴天”,和“机会不再,又要待诸何日?”这两句话不啻
轰雷贯耳,全身悚然一惊,但觉热血沸腾,不能自己!
白衣教生目光何等犀利,心中暗喜,但他白纱蒙面,别人瞧不到他的喜怒之色,突然冷
厉的道:“夏侯律心怀二志,已为本教主拿下,本当立毙掌下……但本教主顾念陆少侠的为
师复仇,倒是可成全于你……”
他似乎言未尽意,但却倏的住口,负手向天,仰看星月。
陈翰飞剑眉微皱,动容道:“教主有话,但请明说。”
他显然为白衣教主言词所动!
白衣教主嗤的笑道:“本教主只有旧话重提,只要陆少侠肯加盟本教,本教主就让你今
晚报雪师门血仇。”
陆翰飞心头一阵激动,凛然道:“在下要是不答应呢”?
白衣教主似乎怔得一怔,冷笑道:“你再想想,今晚报不成仇,就得饱恨终身,愧对尊
师。”
陆翰飞一掂日轮金斧,厉笑道:“教主是否有意赐教?”
白衣教主晒道:“用不着,江湖上讲究过节分明,凭你姓陆的,论武功还胜不了夏侯
津,他背叛本教,人是本教主拿下的,本教主是不是有权处决?你又岂能横加干涉?”
陆翰飞心头虽感极度愤怒,但却无法加以驳斥。
白衣教主又遭:“不过人各有志,陆少侠既然不愿加盟,本教主也来便相强,你只要交
出石城峰得到的白衣剑侣公孙乔夫妇遗留之物,作为交换,也未尝不可。”
陆翰飞暗暗哼了一声,但他一想到“公孙氏笔录”上谆谆告诫,得宝的人,必须主持正
义,替天行道,但如果让白衣教主得去,岂非如虎添翼,适以济恶?
只是自己师门血仇,错过今晚,夏侯律被白衣教主处决,虽然这老贼总是难逃一死,但
自己却当真要抱恨终身,永无手刃仇人的一日。
白衣教主见他迟疑不决,不由冷冷一哼道:“陆少侠可是舍不得公孙乔夫妇藏宝?那也
无妨,夏侯律犯下背叛本教之罪,反正难逃一死,你虽不曾手刃仇人,就算白衣教替你报
仇,也是一样。”
陆翰飞听得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声道:“你把他放了,我依你就是。”
白衣教主道:“你是答应交出公孙乔夫妇的藏宝了?”
陆翰飞点头道:“不错,你先把他放了,师门血仇,陆某不欲假手他人,我要各凭功
力,手刃老贼。”
白衣教主道:“纵虎容易缚虎难,你要是胜不了他呢?”
陆翰飞扬眉道:“君子报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