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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回来再带走它好了,现在你必须要让它留在这里。”艾斯蹲下身,望着璐菲温声道,他伸手捋开璐菲额前的乱发,低声说,“乖。”
“……”璐菲一僵,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怔忪地望着艾斯,她垂下眼,转身面对着海牛说,“小海,下次来接你,你现在好好留在这里哦。”
“呜呜~~”海牛听懂她的话,夸张地流下两行清泪,听话的退到远处的海牛群里,挥着小手帕说再见,而那群被路飞收服的海牛也是同样的泪流满面挥着小手帕,其中一只还敲着锣鼓送行………_…|||
“走吧。”艾斯笑了笑,拉起璐菲准备走,璐菲听话地跟上,再次望了眼海牛,看着他们整齐排列集体挥着小手帕,又听着那声声锣响,她忽然觉得,这里的海牛好感性哦……
走进沙漠里后,阳光变得炙热,远远望去沙漠被炙烤地似在冒烟,连空都都扭曲成浆糊一般,在爱尔马鲁看到一番荒凉景象后,大家的心情沉重的不少。
但是路途还是要继续,越到沙漠深处,头顶的骄阳就越发灼热,璐菲的脚步变得有些蹒跚,好在艾斯牵着她的手她才没有摔倒,转头看见落后的路飞,他像是累瘫了一般,拄着拐杖,汗流得满脸都是,一小步一小步缓缓前行着,还伸出舌头拼命喘息,一个劲地叫着热。
璐菲皱了皱眉,自己的体温依旧很低,她还可以撑着,但是路飞不同,橡皮人最怕热了。
“艾斯,我去看看路飞。”璐菲扯了扯艾斯的衣袖,指着落后的路飞说道。
艾斯看了路飞一眼,犹豫了会儿,还是点头了:“小心点,路飞其实没问题的。”
“我知道,但是路飞看着很辛苦呢。”璐菲弯起嘴角,眉眼含笑,却不难看出一丝担忧,她依稀记得大伙熊熊燃烧时,火舌蔓延到她身边,她是怎样一番难耐。
橡胶的身体,对于热,真的太敏感了。
“路飞,我拉着你。”璐菲小跑到路飞身边,拉起他的手,笑眯眯地说,“我的手很凉的,一起走吧。”
接触到璐菲冰凉的手,路飞一个激灵,泼墨般的瞳仁忽然恢复了神采,他一把抱住璐菲,他的脸颊贴在璐菲的脸上,欣喜地喊出声:“璐璐,你好凉快,好像冰块一样!”
“是么……”璐菲干笑了两声,冰块……哪有那么夸张,只是她的体温一直没变化,难道真像那个人说的,她只有阴魂,缺少阳魂吗?
“对啊对啊,好奇怪,我忽然有力气了!”路飞眨了眨眼,直起身,加快了脚步,赶上了前边的人,“真的有力气了耶!”
“抱着璐璐就有力气了吗,也让我抱抱。”乌索普见路飞神采奕奕,不复之前那副好似走了十万八千里征程的疲劳样,顿时也眼红地想要抱他怀中的女孩,这么热下去,他真要成人干了!
“不行!璐璐只能让我抱!”路飞收拢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听着路飞的话,璐菲微微一僵,体内的血液似乎关了匣门一般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匣门打开,血液湍急的在血管里冲撞。
“路飞,你真小气!不就是让我抱一下璐璐嘛!”乌索普瞪着路飞,心下不满,但是看着路飞抱着女孩,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他顿时泄气一般不再提,只得拄着拐杖蹒跚前行。
“路飞,你怎么了?”璐菲扯了扯路飞的衣襟,颇为好奇,不就是让乌索普抱一下嘛,前世在家里时,邻居也都常常抱她,路飞之前的表现着实怪了点,但是她自己在那一瞬间的感觉……更怪。
“没事啊。”路飞疑惑的眨了眨眼,盯着璐菲问,“有什么事吗?”
“没……不,路飞,让我自己走路吧!”璐菲尴尬地扫视了前边步行的一圈人,忽然觉得……被抱着好怪,虽然朵丽儿医娘说她的灵魂原本和路飞融合的差不多,现在被强制撕裂开所以两个灵魂之间还存在着吸引力,总会不自觉靠近,但是……这么众目睽睽地被抱着走,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偷懒一样,真的……不习惯呐。
“可是抱着很轻松啊。”路飞奇怪地看着璐菲。
“……我想自己走。”璐菲额头滴下一滴大汗,为毛现在路飞想法和她如此不一致!曾经不是一个灵魂了吗?!
“璐璐,你真奇怪。”路飞说着放下璐菲,改成拉着璐菲走,女孩冰凉的掌心贴着他自己几乎要热出汗的手掌,路飞顿时舒服地眯起眼,握着冰块的感觉真好!
“到底谁比较奇怪啊……”璐菲垂着头小声地咕哝,她抬起头,视线恰好与不远处艾斯望向她的视线接触,璐菲下意识地避开,转而意识到什么似的,又转回去,对着艾斯笑了起来。
但是艾斯却直勾勾地盯着她,又似乎是盯着及远之处,黑眸似笼罩着乌云的夜空,不见星光,许久他才恢复平日的表情,对着她咧开嘴,笑了笑。
横越沙漠的路途仍是遥远而漫无边际,期间偶尔小打小闹,夜晚,降临。
同时降临的,还有寒冷的温度。
大家不再赶路,分别动手搭建了帐篷,明月高悬,艾斯用他的火点燃了木材供香吉士掌厨,篝火的烟袅袅飘荡,远观,烟是直上云霄,似将月亮分割一般。
看着路飞被冻得打颤,璐菲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笑着说:“路飞,你就在火堆旁取暖吧,我没那么冷,我去找艾斯了。”
“哦。”路飞点头,他松开手,而璐菲见路飞松手,她立刻跑到独自一人坐在远处的艾斯面前,艾斯这一天都沉默着,橘色的帽子戴在头顶,帽檐投下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眼眸,他曲起右腿,左手搭在右腿膝盖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望着什么。
他与周围的人是那般格格不入,璐菲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她一开始,也觉得自己,只是多余的。
“艾斯,你怎么都是一个人啊。”璐菲在艾斯身旁坐下,转头盯着艾斯问道,“不高兴吗?”
“没有啊。”艾斯唇角略略一勾,看着璐菲担忧的眼神,他伸手搭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了下,道,“怎么这么问?”
“因为艾斯一整天都不说话,而且都走到前面去了。”璐菲忽然伸手挽着艾斯的胳膊,靠着他的手臂垂下眼,“艾斯今天怪怪的啊,我有点担心……”
“璐璐,放心啦,我没事。”艾斯勾起唇角,他伸手将身旁的女孩抱到怀里,如小时候一般娴熟丝毫未觉不妥,他抬起手,手心冒出一簇火苗,火光摇曳不断,明明灭灭的光照得女孩娇俏的小脸忽明忽暗,艾斯轻声问道,“还冷吗?”
“不冷。”璐菲摇头,笑嘻嘻地扭着身子转过头,伸手抱住艾斯,头靠在他胸前,“以前抱着艾斯睡觉最安心了,现在也一样。”
“死丫头,就把我当抱枕!”艾斯弹了璐菲的额头一记;璐菲吃痛地捂着头,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瞪着艾斯,什么嘛,老是弹她额头,她会痛耶!
“扑哧~”看着璐菲横眉竖眼的模样,那双时时漫起大雾的瞳仁如朝阳升起时云开雾散的清新透彻,小脸因为气恼而涨得通红,艾斯不由笑出了声,心情莫名地在一直寻找不到黑胡子的烦闷中轻跃起来,他伸出手,将怀中女孩的头压向胸口,道,“睡吧。”
“啊?”璐菲微微一愣,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不适,她深吸口气,望见艾斯不再阴沉的面容,顿时笑了。
“艾斯果然也多笑笑才比较帅气。”璐菲咧开嘴,揉了揉鼻尖笑道,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道,“晚安,艾斯。”
璐菲说罢,便靠着他睡去,周围也早已静下,路飞乌索普和乔巴他们抱在一起取暖,夜晚,只剩篝火熊熊燃烧着散播着热量,偶尔会发出‘巴兹巴兹’的声音,零星的火星子飞溅了出来。
艾斯凝视着女孩恬静的睡颜,不动声色地收拢手,调整位置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她的变化确实很大,从未想过她会与路飞分开,会以这种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由自主地将手贴上她的脸颊,手指轻触她的柔嫩的脸颊。
女孩似乎不耐一般拨开他的手,砸吧下嘴再次睡去,艾斯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收拢手环住怀中的女孩,将其置于自己的保护圈内。
夜色阑珊,破晓未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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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黎明时分,璐菲是被惊醒的。
“艾斯!有风暴!”璐菲的眼睛蓦地睁开,她推了推身旁的艾斯,试图唤醒他。
“风暴?”艾斯睁开眼,略微迷蒙的黑眸眨了眨,他顿时视线清明,他站起身,走出帐篷外,璐菲也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起风了吗?”艾斯酷酷地单手插着裤袋,倾听着远处呼啸而至的呜呜风声。
“不是起风啊!是沙漠风暴!”璐菲拉着艾斯的手跑到近处的岩石底下,她几乎和薇薇同时叫唤出声,“大家!赶快躲到岩石底下避难!”
“哦……”艾斯抬手至齐眉处,惊叹地望着远处卷带着风沙呼啸而至的龙卷风,凛冽的风似要将一切撕碎般,席卷所经之处。
“又来了,怎么老是有风暴!”路飞压着头顶的草帽,抓着岩石不耐烦地抱怨。
“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沙漠风暴是沙漠里的危险之一!”薇薇缩在岩石底下,用她微弱的声音为大家解惑,风沙侵袭而过,伴随着乌索普那声凄厉的哀嚎“早说啊你!”
艾斯蹙起眉,圈紧抱着女孩的手,他附耳低声问:“璐璐,还好吗?”
“还好。”璐菲缩在艾斯怀里,神色自如,然而少年的气息在他凑近她耳边时落在她的耳根,璐菲似乎感觉到有一根火柴悄然滑过时酥酥…痒痒的触感,她的身体一僵,揪紧少年滑落至胸膛的围巾,就那么卷缩着一言不发。
当风暴过去,风沙仿佛将天空中浓重压抑的乌云也一并扫走,骄阳如昨日一般重新高悬于苍穹,延绵的褐黄色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