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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绝不但不起,更伸手抱住他。
萧晨大怒,运气欲挣开,冷绝却突然深吸一口气,放开他站起身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声音才传到,人已消失在门口了。
萧晨力未打在实处,难过得想吐血,正要骂人,却被他这招打得措手不及,只得在心里说了句:莫名其妙。无奈,只好起身着衣。
洗濑一番,萧晨却不见门外有人,一路悠闲地往大堂行去。
雅集行园临近瘦西湖,园内布景也与其相近,甚至引了湖中的水过来花园中,形成一个小型西湖。
萧晨驻足在一株柳树下,道:“出来吧。”
“好功夫。”来人自湖水中冒出,升至空中,却在空中一顿,而后竟无任何借力地转向萧晨飞来,缓缓地落在他面前,道,“没想到你一个大夫竟有如此功力。”嘴里说恭维着,面上却满是不以为然。
来人看着像是二十七八岁,脸型略方,刀眉,眼大而长,十分犀利,鼻梁挺直,尖端微勾,薄唇。他身着黑衣,配上红色斗蓬,头发披散着,有一两根在脸上飘动。他似笑不笑,很张狂。
“不若阁下。”萧晨淡淡地说道。
“在我用五成功力收斂气息的情况下还能发现我,已经很不错了。”来人自负地说道。
萧晨沉默。
“你不问我是谁?有什么目的?”那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无论你是谁,”萧晨仍是淡淡地,“目的为何,绝没有什么好意。”
“聪明。”那人赞叹道。
“是你太不作掩饰。”萧晨明白地指出。
“我不必。”那人张狂地说道。
萧晨再度沉默,只淡淡地看着他。
那人也不开口,任他看着,狂放的眼亦一瞬不落地放在他身上。
半晌,那人一挑眉道:“该走了,冷绝可不好对付。”说着凌空点向萧晨。
萧晨未躲,只是淡淡地闭上了眼睛,向后软倒。
来人在那之前接住他,再一挑眉,道:“好淡的性子,知道躲不开便动也不动,问也不问。”再看一眼萧晨昏睡的脸,只能算是清秀的五官,即使没有意识也透出一股淡淡的疏离。这样的人,会是冷绝所爱?哼!不管是不是,至少是他在意的好。冷绝,这次,为你冷家还债吧。
来人飞身而去。
瞬间,只剩柳树在随风而动,片片叶子落下。
“你们是怎么保护的?”冷绝面若寒霜,冷冷地质问跪着的三人。
“请主上责罚。”三人齐声道。
冷绝手一挥,三人倒地,嘴角均流了一线血丝,却哼都不哼一声,挣扎着再度跪下。无声无息地,他们跪倒的地方却化为尘粉,露出下面的泥地。三人大骇,齐齐看向冷绝。
冷绝冷冷地看着他们,嘴唇微动,道:“先留你们一命,要是救不回晨,你们自会比这石板还惨。”顿了一顿,看着他们更为惨白的面色,道,“说说当时的情况。”
“是,”影七道,“当时主上离开,萧公子便起身出门,刚到比长堤那里,萧公子便出声唤出了那人。属下当时潜在公子身后三丈处,正要上前,却惊觉身后有人,而后便晕了过去。”
“属下是被点了穴,”影九接着说道,“萧公子与那人说了几句话,便被那人点了昏睡穴,而后带走,在走之前那人似乎说了什么,属下在十丈之外,却没听清楚。”
“拜月教恭候大驾。”影十道,“属下靠得较近,听到他这样说。”
冷绝未语。
“退下。”良久,才听到冷绝如是说。
三人恭敬地行礼后退了下去,直至出门方呼出口气,相互一看,惊见大家都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再彼此看了一眼,隐身而去。拜月教,似乎惹了不该惹的人,用了不该用的方法。这是他们一致的看法。
33
萧晨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天后的早晨。没有急着睁开眼睛,略回忆了下发生的事,被劫持了呢。试着运功,丹田空荡荡的,果然内力也被下药散了,不过,那人未免太过自负,给他这个大夫下药。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到这里,萧晨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声。
“公子醒了?”一个有着大大眼睛的女孩子走到他面前,道,“公子先起身洗漱,教主吩咐过,请公子一起用午膳。”
萧晨淡淡地看她一眼,径自起身。
随意地洗濑一番后,萧晨开始打量现今所在的地方。
豪华,这是萧晨的第一感觉。
房内物品均由黄金制成,甚至他用的镜子,床头的月形饰物,也是由黄金制成的。
“你们教主可曾说过我不可出外?”萧晨坐在镜前,淡淡地向正为他梳头的丫环问道。
“这,”那女子一愣,道,“没有。”
“那便出去走走吧。”萧晨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萧公子——”那女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欲拦却已是不及,唤了一声,只得跟着出去了。
出了房门,外面的风景倒让萧晨吃了一惊。本来看了院中的布置,他对那所谓教主(他猜想,劫持他来的那人便是教主)的审美观已不抱任何幻想,却没想外面竟是人间仙境。
宽大的洞穴中烟雾缭绕,高低不同的石钟乳垂下,此起彼彼的水滴响起,敲打着下面那此胧在烟中的钟乳石。有些似母子相拥图,有些像美女出浴图,形态各异,倒叫萧晨看花了眼。如果忽视四处站着的侍女,真的算是不错的地方了。
拜月教或许是在某座山腹内,这里的看起来明显是溶洞,却不知那教主将他所住之地布置成那样是为何了。萧晨暗自揣测。
“教主。”
侍女恭敬的行礼声唤回了萧晨的神智,没有了内力竟连五识也迟钝了许多,萧晨握了握拳,看来是太过依赖内力了。
来人挥手让她们下去了,正是那日劫持萧晨的人。
“为何在此看这些石头?不喜欢我为你布置的房间?”
想曹操,曹操到。
“喔?”萧晨冷淡地道,“不明白教主这样说是何意?”该不是布置一个金屋讨他欢喜吧?
“为何?”教主疑惑道,“你当初不是为了黄金才跟冷绝去冷堡的吗?如今怎么不见你有多欢喜?”
“只不过算不清用了多少金子,有些头疼而已。”萧晨淡淡地说道,就像他真的在算金子的重量似的,顿了下,又道,“不过,倒没想到林行风竟是教主的人。”说着,转头看向他。
“呃?”教主被他前面的话噎住,在那双淡定的眼下竟说不出否认的话,索性大方承认,“不错,林行风本是我教护法,当初为打入冷堡可花了我们不少功夫。”
“原来教主早就在算计冷堡了。”萧晨对于他的坦然承认没有感到奇怪,直接说道。
“我们的仇结得太深了。”教主坦言,那语气,仿佛说得不过是今天天气真好,而不是与人有深仇大恨。
萧晨淡漠的眼中有一丝波动,让人看不懂,只听他问那人道:“却不知是何种仇怨,竟让教主如此在意?”
教主转身半侧向他,看向一座飞龙形状的钟乳石,浑身气势完全外露,过了一会方道:“萧大夫可听过拜月教?”
萧晨默然,拜月教,他自然听过。
拜月教成立之日已不可考,拜月教曾被灭教,教中记事早已被毁,而拜月教成为江湖人眼中的“魔教”却是两百年前,那时人们才知道有个拜月教,亦是那时方对其有所记载。
那一年,拜月教出了个武学天才——柔仙。
拜月教崇拜月亮,以阴为尊,拜月教没有教主,掌权者称为圣女。柔仙是第二十二代的圣女。她美若天仙,风情入骨,是绝世尤物。偏她性子刚强,一心想要世人都信拜月教。拜月教地处西域,中原自然是她第一个要征服的地方。
当时的冷家在武林中算不得什么,在民间却是无人不知,因为冷家经营着衣食住行等各个行业,富甲天下。钱,便是柔仙找上冷情的原因。冷情被逐出师门,被废武功,家败人亡。
而后十年间,柔仙使拜月教壮大,一步步吞食了中原武林,被称为魔教的魔女。
柔仙听人如此说法一笑,道:“魔女有魔女的好,小哥可要尝尝?”
第N个男子面红,转尔骂道:“不知廉耻。”
柔仙哈哈大笑,吩咐人好好照看,不要养瘦了,而后离去。不久,柔仙便有了第N个入幕之宾。这样的事在那十年间发生了无数回。
天才和疯子常常等同。
十年后,冷情的冷情诀与绝情剑功成。冷情建了冷堡,与中原武林人仕联系,最后,拜月教被灭,柔仙死。
仇怨从此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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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行园,萧晨的房中,孤傲的冷堡主人正对着一个箱子发呆……
箱子,是萧晨向不离身的药箱。箱里有着各式各样的药品与工具,不说药品,单说那些工具真的是匪夷所思,好些都是冷绝闻所未闻的。
晨——冷绝在心里唤道。
离八月十五已过去了三天,谁能想到易楼居然跟拜月教有关系,那所谓的麒麟果,不过是魔教引他前去的托物罢了,楚天碧花七千万两白银买回来的麒麟果不过是一枚变异的龙眼。而他却不敢声张,只为了那人。本以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目标在他,萧晨是安全的,却没想他们早就意识到晨是他的弱点,居然抓了他去,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带他来。悔恨,这从来没有的感觉抓住冷绝的心,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拜月教隐藏得极深,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最近甚至连那些受他们控制的小门派也没有联系了。
冷绝不敢有太多的动作,怕他们伤害了晨,该怎么办?可笑,冷酷绝情的冷绝竟然如此束手束脚,怕是天下人也不信吧。哼,都是那个人,竟敢以麒麟果引开他,否则,晨也不会……
“主上。”影一跪在冷绝面前,恭声唤道。
“如何?”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