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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这次唱卖会,将有多少化境宗师来此与会?”
徐登一瞧,王越那边,也是一脸热切地看着他。
徐登心底没来由的一寒,这位化境大剑客想做什么啊?
“我真不知道。”他苦笑,“事先通告报号的时候,可是一位都没提过说要来,可是王兄你看看现在,赵韪、鹿鸣钟、赖德,加上你老兄和何宗师,在神农地域内的已知化境,至少都有五位了。”
王越沉思道:“嗯,你还少算了一个。昨rì我们去截大仲伪帝袁术的宝车之前,就有一位蒙面的化境宗师,单人独骑,挑翻了宝车的整个防御阵线,若非不愿与我等计较,那宝货恐怕就全被他一人扫荡了。”
“真有这个人么?”徐登震惊地睁大眼睛,“他是怎样一个人?”
王越想了想,遗憾叹气。
“当时我正忙于指挥三股盗匪配合攻击,没有时间去亲自看一眼,没想到,我们还没到达附近地域,他已经走了。不能与他堂堂一战,真是憾事啊!”
“呵呵,是啊!”徐登擦擦冷汗,敷衍一句,接着大胆猜测,“会不会……比如说,他就是这五位化境之中的一位?哦,其他四位。”
“你该不会说那人是我?”王越开玩笑地说道,“赵将军今天刚到,应该不会是他。赖德的身形我很熟悉……你是说,那人可能是鹿公,他监守自盗?”王越微一迟疑,还是摇了摇头,“不像,虽然从时间上来看有些可能,但那人身材魁梧厚实,大致应该不是鹿公。”
“唉!”徐登失望地叹息。
他心里开始咚咚咚地打起鼓来。
一两个化境,他并太不在意,货卖世家完全承受得起。
但现在居然有六大宗师在此,或敌或友,变化莫测,神农唱卖会虽然有化境宗师压阵,可是也不敢说万无一失了。
“真是有点头疼啊!”徐登想到闹心处,不觉侧垂下头,手指轻轻揉一揉眼眉。
覃钰见到这熟悉的身体语言,站在货卖世家的角度一想,就知道徐登在烦恼什么,心念不由的一动。
“徐先生,既然现在宗师众多,买主踊跃,咱们可以提高安全级别,高价请王老他们帮助镇压会场,想来问题便不大了。”覃钰半开玩笑地说道。
“提高安全级别?”徐登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对啊,王兄,覃世侄之言,可否一议?价格好说,完全可以商量呀!”
“这事……你还是跟他去谈!”王越顿时头疼,白了覃钰一眼,他对谈生意可是毫无兴趣。
覃钰嘿嘿一笑。
徐登大喜,只要王越不明确反对便好,覃钰那小子想什么,自己掂得清清楚楚,无利不起早,有利必插足。
……
众人重新上车,再度出发。
这回多出了戏志才和何荭嫦,戏芝兰不敢再跟覃钰坐在一起,小甜甜小蜜蜜了。她和哥哥、师姐坐在第一排,左边戏志才,右边何荭嫦,浑身的不自在。
第二排依旧是王越、黄忠、史璜三老。
第三排则换成徐庶、覃钰和徐登三人搭档。
张机因为要随时掌握曾小蝶的伤势情况,所以和曾小蝶呆在最后一排,曾小蝶一人躺了三个座位之多,张任被挤得没地方坐,只好充任了徐铁原本的侍者地位,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曾小蝶。
至于原来的领班、炼器大师徐铁,赶马车上了瘾头,这会儿又去充任车夫了。
唐楠竹外伤比较严重,所以继续躺在护卫兵车里,倒也更为适合。
如此安排,虽然不算尽善尽美,却也算基本妥善。
开车前,覃钰向曾小蝶询问了几句武陵蛮的事情,得知两件事:盛昌之前,和她并没有住在一个客栈里;而大舅覃三转,早晨依然停留在云木镇外的大帐篷里。
覃钰顿时定下心来。
虽然不是最确切的消息,不过盛昌死活如何,本来也不在他第一关注的范围之内,慢慢再求证,只要舅舅没出事便好。
各自坐好之后,徐登琢磨片刻,开始和覃钰沟通谈判。
一开始,他欺负覃钰年幼,还想跟老君山一般继续占他的便宜,但是覃钰已经知道他是一大jiān商,自然不会再像上次那么客气。
双方铜刷对铁锅,一通胡搅乱涮,眉刀目剑,听得旁边的徐庶目瞪口呆,惊叹于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两个无耻之徒。
一刻钟之后,双方好歹达成了雇佣契约。
这是因为二人都有一个情商天生的灵敏头脑,反应机jǐng,一旦探出对方谈判水准之后便不再有占便宜的多余想法,否则,唱卖会结束了也未必能扯得清楚。
双方基本上达成了一个临时的协议草案。
雇佣期限:三天,直到后天深夜。十大特种宝物唱卖结束,此次委托自然结束。
雇佣目的:一旦有暗境巅峰强者、化境宗师前来搞破坏,或侮辱大会的组织者,或强夺唱卖会宝货,或威胁参与唱卖的客人安慰,等等,诸多破坏唱卖会正常进行的敌对行为,覃钰一方都有协助维护秩序的责任,必要的时候,徐家可以请求王越出手,每次出手费用一千金,若打伤击毙来犯的化境宗师,另有特殊宝货重谢;黄忠、史璜的出手费用为每次七百,若击退击毙暗境巅峰强者,奖金翻倍。
雇佣金额:整个覃钰团队的雇佣rì常费用总数为每rì一千金(或以双方认可的合适宝物抵账),这个自然由徐登代表货卖世家全出。
这么一个简单的契约,徐登很快完成,给前面的三老正好发一份研究。
如此结果,自然皆大欢喜。
————
最近湿热,有些昏昏沉沉的,周一了,开始振作起来。
八来十二、未来大计(第二更求推荐)
然后,徐登重新回到车辕之上,继续驾驭香车,顺便独自思考一下突然发生的一些问题。
这也是为了让王越等人有时间参与意见,及时讨论清楚,方便一到唱卖会会场就能直接签约。
徐登深知商业形势瞬息万变,简直防不胜防。
都说夜长梦多,现在白天长了事也会变得更复杂。
没过足瘾的徐铁怏怏回到车里,替下张任。
虽然徐登并没有携带备选驾驶,但是,车厢里如果没有一个主家的人陪同的话,毕竟不是世家正礼。
张任也没有第二选择,只能回到徐登原本坐的位置,二师兄的身旁。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心事。
覃钰暂时也没时间理会青chūn期小师弟的心情,王越三老正和他相互传音沟通,讨论这个契约的内容。
这个小型传音阵是王越设置的,这也是化境宗师的特权,暗境层次缺乏这么jīng细的气血控制能力。
而且,这种剑气传音阵的加密功能非常强韧,就算同等级别的化境宗师,也未必可以破解。
讨论会很热烈。
史璜从来不会嫌宝货太多,他只觉得宝物越多,才越有把握换取天机夺命丹;黄忠虽然现在已经拥有了巨阙爱剑,但是同时他也硬把自己的四件套塞还给了王越权当抵数。上届唱卖会他为了换取碧血宝刀花光了庄子门的积蓄,至今心存歉疚,如果能有机会补偿师兄他们,自然倍儿有面子,也好光明正大地回归师门。
这俩都是死心塌地要跟着覃钰赚金饼换宝货的,所以对应聘为安保人员心中全无抵触之念,只是对雇佣费用和抵充的宝物方向提出了一些小小的建议。
覃钰心头苦笑,死老头子们的要求可真高,徐登肯定不会答应。
不过,他还是一一记住要点,答应会后继续和徐登商讨。
这种要求自己记住就成,未必需要公然写在契约里,让徐登反而有了拿捏自己一方的好把柄。
王越久历上层建筑,眼光见识可不是两位老伙伴能够媲美的,他总觉得,覃钰硬要挤上货卖世家的马车,似乎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越一发问,覃钰也不禁暗叹,王爷爷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这问题必须据实回答。
“晚辈自幼居住的家园被毁,养育我的亲人皆被对方残忍杀害,这事三位前辈也知道,那些人势力强大,所以,晚辈的目的也很明确,”覃钰从容坦白,“王老,小子是想,这次唱卖会英才济济,豪雄众多,如果能借助一些身份之便,交好一批各方强者,对我rì后报仇雪恨,对三老诸位以后在乱世中的生存,应当都有极大好处。”
王越等三老心头顿时大震,脸上微微动容。
想不到,这小子年纪虽轻,想法却如此长远。
远的如灵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的黄巾暴动暂且不说,单说自中平六年(公元189年)董卓乱汉,火烧洛阳以来,至今已历八年,这个世道在如何变化,三老无不深有体会。
强梁横行,诸阀混战,大汉十三州,几乎是一片混乱。天下的人民流离失所,死亡每天都在激增。
他们几人并非强豪军阀,没有割据一方称霸天下的野心,虽然一身功夫出类拔萃,却绝不希望生活在一个乱世、末世。
那种生死无常、人不如草的悲惨rì子,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
然而,很无奈的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
随着时光荏苒,三人都越来越明确地发现——
乱世已至身前,大变迫在眉睫!
如何在这个即将大洗牌的世界中求存,就是摆在三老面前的首要课题。
为此,王越以参加唱卖会为名,亲自来到南方,探看荆襄益扬等地的局势;黄忠加入江陵水军,做了刘表的客卿;而史璜则孤注一掷,想要换取天机夺命丹。
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
不仅为自己,也为自己的门户弟子,自己的妻女家人。
覃钰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却立即打动了三老早有准备的心。
传音剑阵中,忽然沉默下来。
覃钰敏锐地发觉气氛的异常,他微微一笑,又道:“同时,这次唱卖会上,有一些我们急需的宝货,如果有了盟友身份,想来要获取的可能xìng,至少又多了三分。”
就算是交易天下、无所不卖的货卖世家,想必也是有些竞争对手,甚至敌对势力的,恪于商家身份和大族的气度,不便公开针对他们,但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