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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利用这段时间制造了一些小玩乒意儿,如针头手榴弹、领带夹手枪等等常用武器。当船上发出即将到达目的地的信号时,我的工作也已完成了。
行星上有航天港的唯一的一座城市是弗雷波巴德,位于一个大湖边。这个湖泊极大,但也是星球上唯一的淡水湖。看着湖光潋滟的湖面,我真想跳下去游泳。这种冲动也许是因为我本能地想到要把飞船沉人湖底,这样需要时随时可再起飞。
我在山脊棱蹭的湖边降落,这样航天港的雷达就不易发现。这时正好暴风雨来了,其间还夹着冰雹,从而使能见度更低。离岸不远的湖底有一条深水隧道,飞船正好在其上方降落。这时我也已把一切必用物品装人箱内。带的东西太多当然很不方便,但特警队的许多工具和武器实在太有用了,不带走也太可惜。
我把工具箱用防水纸包好绑在宇航服上,就打开了飞船的门。升上湖面时,大雨如注,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湖岸。
穿着宇航服游泳是十分轻快的。我向湖岸游去。上岸后我烧掉了宇航服,把灰烬推到湖里,由于雨大,一切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然后,我就躲在防雨布下等天亮。
夜里我也许睡着了。醒来时,天已亮了。我感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头。我不知道是什么唤醒了我。这时我又听到有人在叫唤。
“去弗雷波巴德吗?当然到城里去。还有其它什么地方可去呢?我也到城里去。我有条船,船是旧了,可是条好船,至少可以不走路……”
这个人蝶蝶不休他讲着,但我没有听进去。我责备自己警惕性太差,竟然会让别人叫醒。此人正坐在岸边的一只小船上。他长着一脸杂乱的胡子,破帽子下小而黑的眼睛在不断地转动,这时我的恐惧感逐渐消失了。我想,这怪家伙不可能是特警队的人。这次巧遇也许对我有利呢!
我带上小箱子跳到小船上。此人叫朱格。我一上船,他就发动了船尾的发动机。发动机看来像是个热交换器。它吸进冷水,加热至沸腾,再把沸水由水下喷射器喷出。发动机开动时悄无声息,所以小船靠近时我毫无觉察。
朱格看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但我还是十分警惕,把枪放在手边。如果他真是个老百姓,我可运气了。
他还在蝶蝶不休。我从他的谈话中开始对他有所了解。他显然是个猎人,一个人呆在山里已好几个月了,现在准备把他的猎获物送到市场去卖,长期孤独的生活使他一见到人就想讲话。我也不想打断他的谈话,因为从中我可以了解不少情况。
使我不安的是我穿的衣服。最后我决定穿一件灰色的水手服,这种外套在这个星系的各星球上十分普通,因此也没有引起朱格的注意。他自己穿的衣服显然是他自己用当地的皮毛做的。他穿的裤子的布料是机织的,靴子与我的一样,是永固塑料做的。他这套穿着不引人注目的话,我的也照样能通过。
朱格的装备也和他的衣着一样。体现了新旧文明的交融,像弗雷波这样的星球,加入联邦还不久,这种情况是十分典型的。他身边既有高级的猎枪,也有弓箭。对这儿的人来说,两种武器均能运用自如。
我安坐在柔软的包袱上,欣赏着湖上黎明的景色,颇有怡然自得之感,而朱格的话滔滔不绝。
中午之前我们到了弗雷波巴德。朱格更想自己讲,而不怎么想听我讲。所以我只是含含糊糊地说我想上城里,他也不加追问。
我们在一个渔码头靠了岸。上岸后我就径直走向市区。然后在公园里坐了一会儿,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
城市风光也表现了新旧文明的结合。那些建筑前门是塑料的,墙壁则是泥砖涂上了石灰。钢材、玻璃、木头、石头的混合建筑随处可见。人们的服饰也是奇形怪状的古今结合。
我仔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他们对我倒毫不在意。一个卖报的机器人来了,我买了一份报纸。这儿也使用联邦货币,与当地货币同时流通。
报上没有什么重要新闻,倒是广告更使我感兴趣。我仔细看了看大宾馆的广告,对其中的介绍和价格一一作了比较。
这时,一阵恐惧感油然升起,使我冷汗淋漓。我一生中形成的根深蒂固的生活习惯怎么一下子消失了呢?我在法律和秩序的社会里只生活了一个月,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守法公民了。
“不,你是个罪犯!”我对自己说。“你憎恨法律,没有法律你生活得更愉快,你自己就是法律,你违反法律,因为法
律就是你自己制定的。只要需要,你可以随时修改。”
这一切都是事实。我恨自己竟然会忘记这一切。
在太空特警队只服务了短短一段时间,却几乎改造了我反社会的本性。
我得做点犯罪的事以重塑我的形象。
机会不难找。不到10分钟,我就找到了目标。在我的箱子里有各种必需的工具和设备。我把工具箱放到公共物品寄存处,拿出几样必要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
弗雷波第一银行是我的目标。银行有三个入口处,四个警卫,银行里人头攒动。我得补充一句,四个警卫不是机器人,而是人。当今世界上,银行都用电子监视器,谁愿意为警卫付工资!我心里高兴极了,就排在一个队伍里。全自动控制的银行是很容易抢劫的,只是需要不同的技术而已。而用机器与人结合管理的银行,那就更容易抢劫了。
“请把我的十元联邦货币换成当地金市。”我边说边把金光闪闪的联邦十元硬币交给出纳员。
“好的。先生。”出纳员说,并把硬币放人计市器。这时,我就开始动作了。我一按手腕上的遥控器,预先放在四周的摧泪弹纷纷起爆,银行内一片混乱。
我早已戴上防烟眼镜和鼻过滤器,走进柜台,把预先准备好的袋子装满了大额货币,然后在一片混乱中走出银行。人们都各自奔命,谁也没有注意我。
一切都易如反掌。只要事先仔细计划,这些都是举手之劳。完事后我情绪高涨,感到生活十分甜蜜。至于找到安吉利娜也非难事,世上还没有我不能办到的事。
我乘兴在宇航员饭店租了个房间,该饭馆在航天港附近。我在一间酒吧坐下来,吃着牛排,喝着酒,尽情地享受一下生活。
如果安吉利娜到弗雷波来,一定会到这儿来逛逛。我相信这儿一定能找到她的行踪。我本能地感到我是绝不会错的。
“给姑娘来杯酒怎么样?”一个女人无精打采地走上来打照呼,我同样无精打彩地摇摇头。后来,脸色苍白的老板娘走了出来。我一副宇航员打扮,是姑娘们注意的目标。
这时,一个姑娘进人酒吧,身材比其他人更苗条,裙子又短又紧,高高地露出漂亮的大腿。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全身
扭动。我不禁欣赏起她来。
当我抬头看她的脸时,发现她十分美丽动人,而且有点面熟……
此时,我心头猛跳,在椅子里僵住了。说来难以置信——但这确是事实。
她就是安吉利娜!
七
她的头发脱色了,外表也有一些明显的改变。光从照片或文字描写是认不出她来了。
但只有我能认出她来,因为我在战舰里亲眼见过她。对我有利的是,我能认出她,但她却认不出我。她见到我时,我穿着宇航服,脸藏在头盔里面。当时,她想得最多的是如何逃,不会注意我。
这是我获得成功的一天,而见到安吉利娜则是我最大的收获。
她确实是个天才,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我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呆在这个星球上。她有的是钱,可她生活得像个流浪者。这姑娘真不简单。如果她不是杀人成性,我俩倒是天生的一对!
但我立即想到,安吉利娜是个危险人物,她走近谁,谁就会倒霉。她那漂亮的脸蛋后面隐藏着极度扭曲的脑袋。
现在,我最好多想想被她杀死的那些人的尸体,而不是欣赏她的体态。目前只有一件事要做:尽快把她从这儿带走,交给太空特警队。至于我对太空特警队的看法,我并不在乎;特警队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也不去多想。把安吉利娜抓获归案,这是压倒一切的任务。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应干得干脆利落。
我向她迎上去,要了两杯酒。我非常小心地改变了我讲话的发音和谈吐,并故意使嗓音显得更浑厚。因为安吉利娜虽未看清我的脸,但她听到过我的讲话。所以若不小心会一下子给她辨认出来。
“干杯,小宝贝儿。”我边说边向她举起酒杯。“干完到你
那儿去。你一定有地方住,是吗?”
“可以,但你得先付10元联邦硬币。”
“行。”我咕哦一声,装作被轻蔑而不快的样子。“你以为
我只能付得起一杯酒钱吗?”
“废话少说,”她的角色确实扮演得不错。“先付钱再走。”
我把10块联邦硬币抛给她。她一伸手从半空中接去,动作熟练漂亮。她把硬币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后就放迸皮带里。我看着她那一系列动作,简直钦佩之至,当她转身向酒吧外走去时,我才回过神来。我明白,这不是在玩乐,而是正经事,是要尽我的职责。她的美貌确实削弱了我的意志。我有意识地想到那些无辜的死者以加强自己的行动决心。
我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就跟她走出了酒吧,进入了一条小巷。
小巷又窄又暗,不禁使我加倍警惕,安吉利娜扮演自己的角色可谓天衣无缝,但我想,她绝不至于与来到这儿的每一个宇航员睡觉。很可能她有同伙,手中拿着凶器躲在暗处,然后给来者致命一击。我说过,我生性多疑,所以我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紧握着枪。
我们穿过一条街道,进人一条走廊。她走在前面。我们路上没讲一句话。当她用钥匙开门时,我才松了一口气。房间不大,同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