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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的表情显出震惊之色了,也许他万万没想到,这些都是因果循环,牛头继续一边挖一边把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此事原本是这样的,在汉文帝十四年,李广首次从军击破匈奴,因功升为中郎将,之后,先后任北部边域七郡太守,在后来被召为中央宫卫尉。汉文帝将缴获来的西域酒樽赐予他,然而此时平步青云的李广开始有些年少轻狂了,这一点点成就让他在之后的战役中吃了苦头。元光六年,李广任骁骑将军,领万余骑出雁门击匈奴,却因年少气盛,狂妄轻敌,导致最后因众寡悬殊负伤被俘。匈奴兵将其置卧于两马间,李广假死,于途中趁隙跃起,奔马返回。由于一时的草率,使得他不但大败而归,还死了不少手足兄弟,所以李广自然勃然大怒,将这御赐的酒樽深深埋在地下,并发下毒誓,不玩物丧志,要匈奴之人灵魂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李广最终未能回到埋酒樽的地方,在之后的战役中因迷失道路,未能参战,惭愧自杀了。
牛头起身指了指李广腰间的短刀说道:“李广善于骑射,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听文先生说你拿短刀镇魂的时候我就奇怪,李广什么时候也开始用刀了呢?后来翻阅了这三十多年里所有孤魂的档案,终于在花了极长时间之后,找到了这些孤魂除了死亡地点相同以外的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的鬼魂全部都是当年匈奴人的灵魂,虽然投胎时间不一,但却仿佛受了诅咒一样,全都会来到这里,受你毒誓的惩罚。而那把短刀正是你自杀时所用。所以现在想来,一个杀了敌方大将的刀,理所当然的可以镇住这些鬼魂了。”
李广的表情也显得释然了,他说道:“原来如此,我本不知道自己为何迷恋人间,并且不能投胎,在混沌的时代里流连许久。好在三十多年前,一位道者带我至此,并告诫我在此镇守魂魄,我那时只以为这是我未完成的任务,但是刚才听到说是埋藏了酒樽,才感觉冥冥之中还有这种牵连,这酒樽确实是我埋的,我才是这异界的罪魁祸首。”李广自嘲的笑道,而我却有所疑问:“为什么是三十多年前才发生这种事?李广千年前不久埋下了那酒杯吗?”
牛头点头道:“聪明,这也是我一开始没想通的事,后来查了许多历史大事终于明白了,一个人所拥有的‘信’的力量也无非是把箭射入石头,古代那么多人都死前发毒誓,为什么只有李广的应验呢?因为这世界的神奇无处不在,你知道中国有着风水之术吧,这古代人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而李广充其量也不过算个人和罢了,可惜三十多年前让这天时地利也归了位,才导致事件的发生。”
我今年才二十多岁,自然不知道三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事,牛头见我眼神依旧疑惑,说道:“本次事件的首发时间是1976年7月27日,所以我开始一直认为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大事件,1976年7月28日3点42分53。8秒,唐山大地震,地震之前,一定会有些余震之类的吧,比如地下内部出现断裂等等,也就是说,很可能受那边地震的影响,城南地下的构造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不过哪怕是一毫米的错位,一旦进入了风水的穴眼,这信得力量便被无限放大。”
再我们挖了许久之后,终于挖到了一个硬梆梆的盒子,盒子的侧面似乎已经被酒鼠打了洞,我们抬出盒子,将盒子上的土扫去,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一尊青玉的酒樽,拿出这酒樽,在月光下竟泛起青绿色的光芒,不愧是被称为夜光杯的酒樽。而在这酒樽之中,酒鼠却在呼呼大睡了,此刻他的身上不再是黑色的皮毛,也不似先前的红色,竟是令人咋舌的金色。我唤醒酒鼠,问他为何会如此,酒鼠在杯子里伸了个懒腰,说道:“我靠,我这皮毛可是十分珍贵的,它对酒的味道,年代,浓度都会产生反应,这古酒的味道太令人向往了,害的我都沉醉其中,想要睡觉了。”说着连连打着哈欠,一副犯困的样子。
李广从树上下来,接过酒杯说道:“没想到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牛头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世事无常,此事已了,你也不要多想,赶紧投胎去吧。”说着把酒鼠从酒樽里拿了出来,并示意我去把酒樽接住。
李广仔细的抚摸着酒樽,眼神里似乎回忆起当年的战乱炮火,士兵武将,以及埋下酒樽那日的誓言。眼泪从眼角流出,随着酒樽一起落下了。李广消失了……
由于事发突然,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消失,而这酒樽也就自由落体般摔在了地上,裂了一道缝隙,牛头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他大吼道:“不是让你把酒樽接住吗?”我还未来得及辩解,只听天空传来一声巨响,天上也如同杯子一样,裂了一道缝隙,只见缝隙越来越大,哗啦一声,像玻璃一样碎去了,而黑暗的天空成碎片状的消失不见了,此刻已经进入了白昼,大槐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马面。他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说道:“我还没打够呢,你们就把酒樽挖出来了,而且还用这么暴力的方式解开异界的束缚,真是太浪费那古玉了。”
远处传来引擎的声音,白无常也回来了,看到胡同里已经有了人群,一些住户已经出来,开始晨练了。我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牛头马面对于我没有接住酒樽而导致酒樽摔坏的强烈谴责,可惜我全身的力气已经使用了大半,再也没有力气辩解了。
三天后,我总算可以勉强爬起,这身上的伤痕都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修养是必须的。晚上我来到了STORYBAR,但是今天意外的清闲,根据老鬼的描述,因为我们打散了不少孤魂,导致地府涌入了大量散乱的魂魄,所以忙的不可开交,能调动的劳动力都去帮忙了,而我正好向老鬼提起这件事的脉络,可老鬼却说不用提了,拿起那本《城南异事》给我,里面以牛头的观点把整个事件都写得清清楚楚了,而最后还特意强调了,酒樽是我的失误导致摔坏,所以没有完整无缺的回收完毕。
自此,STORYBAR的酒架上多了一个带裂缝的酒樽。老鬼拿出计算器,告诉我本应该拿到的十万元的酬劳,但是被牛头拿走五万的分成费,因为全程都有他的协助,而马面也拿了三万的出场费。最后仅有的两万,一万是因为酒樽的过失被扣留了,另一万里的一半也都花在医药费上了。算到最后,我发现还有五千块钱,总算有些喜出望外,可是老鬼却毫不留情的把这五千元也减掉了三千,说道:“还有上次租费也算进去。”
“租费?什么租费?我可没在你这里租房子啊!”我立即发问,这种不明所以的扣费是不能容忍的,老鬼指了指酒吧另一头,我才发现,在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人,虽然酒吧里面的光线不明显,但是我还是依凭着他独特的发型看出,他就是马面。老鬼说道:“上次赵子云事件中你带了他的面具,他抱怨面具里有人类的味道,为此清洗面具花了三千要求补偿,所以这帐当然要算到你的头上了。”
老鬼将仅有的两千拍在了桌子上,说道:“收好。”
我义愤填膺的把钱塞入了钱包,对于这种不受法律制约的买卖我是连怨言也不敢出的,然而老鬼点起了烟,抽了一口,缓缓的问道:“你真的是为了钱吗?”
我答道:“当然,没钱怎么生活啊。”
老鬼说道:“但是你本身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呢,你的父亲应该可以给你足够的钱花。”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道:“那不是我的钱,花的不痛快。”
老鬼哈哈大笑,说道:“命运这种东西很奇妙,茫茫人海,每个人都会邂逅他的命运,命运给他两条路,一条路上充满荆棘,一条路上盛开玫瑰。大多数选择了玫瑰的路,而你却选择了荆棘之路,其实两条路都是一样的,因为你的眼睛只能看到你所看的尽头,而看不到路的尽头。不能因为玫瑰的鲜艳而忘记,它也是有刺的。有因必有果,李广如此,你也如此。”说着,他又数出三千块钱给我。
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鬼笑道:“酒鼠的那篇文稿,白无常向我做了补充,我以前还真不知道这酒鼠的皮毛还有如此功效,对了,它还有‘我靠’这么老土的口头禅,看来上次去猫爷那里没有好好记录清楚。白无常她没有要这份酬劳,说要把这机会留给你。”
虽然看到钱的感觉很好,但是我却没有伸手,我说道:“不必了,这份钱拿去给地府超度亡灵吧,我和白无常都打散了不少鬼魂,这些就当做补偿吧……”
老鬼的笑容显露出了一种欣慰,他说道:“这便是你的命,放心,你不是缺钱的命,种下的善因会有好的结果的。”
马面的表情我虽然看不见,但是从语气中我能想象到,他说道:“不愧是打了秦广王的文先生,够爽快!也不枉我打破空间去救你。我马面可是有着能穿越各种次元空间的异能,所以地府老阎罗我也不放在眼里,不过文先生一介书生,竟有如此胸襟,在下佩服。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叫哥们我来帮你,定当义不容辞,哈哈哈。”
马面的笑声荡漾在这STORYBAR中,我和老鬼也跟着开怀大笑。虽然身上的伤痛依旧存在,可是此时的我已经有所不同了,对于未来会遇到的各种奇异经历,我带着另一番心情,开始有一点期待了。
摄魂相机篇
第二十八话 喧哗
夏天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秋风卷着落叶敲打着我的玻璃窗,城南的事件大概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我向往常一样,深夜睡觉,中午起床,每天过着和笔杆子打交道的生活。在杂志上连载的灵异故事依旧反响平平,不过编辑长深明大义的告诉我,只要还有读者群,我就不会让你腰斩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稿费的价格被压榨的很低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