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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向我说再见了,白无常躲在黑无常身后伸出小手挥了挥。还没等我转眼去看莫小姐是如何向我道别的,就已经被拉出了门外,然后唰的一下,周围的环境就变成了我在城南所住的二层单间房了。催判官放开我道了声再见就消失不见了,看来我今天真的要一个人在这坟头房里住了。这夜晚静的极怪,我赶紧开门进屋,打开了灯心里多少舒坦了点。
电视是不敢看的,因为怕想起贞子,镜子也是不敢照的,怕看见自己血淋淋的脸。一个人在这二层独居,感觉房东虽在楼下一层,但是距离却异常的遥远。本来绝对自己都免疫了的事,但事实上却完全相反。我连脸都不敢洗,就想着赶紧睡吧,天亮了就没事了。但很可惜,这该来的天亮还没来,该来的睡意也没来,不该来的磨刀声,响起来了……!
第十八话 鬼酒
自从上次听过了挠墙,我对声音就意外的敏感了。这种磨刀的声音不是一种刺耳的声音,而是一种低吟,一种述说,仿佛刀在絮叨他的经历一般。可是此时此刻,我想到不那些优雅的意境,更多的是眼前浮现出一架骷髅,拿着一把杀猪刀一边贪婪的冲着我笑,一边磨着刀。
仔细品味一下那句“神马都是浮云”之后,我边冲抽屉里翻出我的水果刀和白无常的笔。左手持刀,右手持笔,慢慢的向阳台靠近。声音是从屋顶传来的,但很难说这就是鬼,对于这里居住的人群,有小偷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作为一个新住户,要是受排挤也说得过去,可是小偷有需要半夜磨刀的吗?无论是人是鬼,我需要的还是睡觉,阻挠我睡觉者,一概格杀勿论,当然前提是我能杀掉它。
我静悄悄的出了阳台,磨刀的声音听的很清楚了。虽然听不出是剪刀还是菜刀。但是这确实和当年小时候听到磨剪子的声音很相似。我慢慢向屋顶看去,可惜海拔不足,看不到什么,只能才栏杆上去看了。攀爬对我来说本不是难事,但是心惧则腿软。我怕我呆会万一见了鬼一下子掉下楼摔死就不好了。为了防止这种状况的发生,我用阳台上的长绳捆住了腰部,然后另一端系在栏杆上。就这样我站在的了扶栏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像楼顶望去,之间一个人在拿着一把短刀仔细的打磨着。还未等我仔细观察,磨刀声停了。
那个人仿佛也看到了我一样,或者说感觉到我。因为他并未抬头看我,只是停止了动作,然后咳嗽了两声,说道:“可是在下磨刀之声吵到阁下了?”
是一个男生的声音。虽然他说的这句话是不难听懂的,但是说这句话的用意我是完全不懂的。好好的中国人不说普通话还整其文言文了。我应答到:“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啊。”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应为我发现了一件至关重要,但是我却一时忽略了的事。月光照过来,他竟然没有影子。果然还是鬼!我心中一惊恐,不免腿发软,顺势就要往楼下跌。可是我心中却想着,好歹还有条安全带呢,但是眼睛还是多扫了一眼,栏杆绑定成功,腰部固定成功,这下绝对没问题了。但可惜多瞄了一眼绳子,我意外的发现这长绳子真的很长,少说10米,别说二层摔下去,三层摔下去这绳子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正当我口念阿弥陀佛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我顺势就把右手靠上去,结果他哎呦一声,便松了手。我一看右手里拿着白无常的笔呢,果然这笔太有灵气了。可是这也致使我走向了地狱的深渊。但说时迟,那时快,他另一只手又紧紧的扣住我的左腕,总算一场虚惊,有惊无险啊。
他一把把我拉了上去,我们两个就坐在房顶上面对面的喘着长气。由于月光被乌云遮挡,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我问他道:“为什么救我?”他听后笑笑道:“我也没想到我能救,本以为人鬼殊途的。但是我却能被你听到,看到,甚至接触到。一定有什么奇异在其中作怪了吧。”说着,传来鼻子里发出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他似乎在闻着什么,并且向我越凑越近。最后在我几乎无法容忍的那一刻前说道:“你喝了鬼酒?”
“什么叫鬼酒?”我强行压住刚才的不忍,询问道。
“就是鬼喝过的酒,那些酒都被鬼吸走了酒气,人要是喝这种酒,就会看到鬼。”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对,我喝了白无常的半杯酒,所以我才能撞鬼。原来都是她害的我大半夜没法睡啊,我心中暗想,但是目前看来这个鬼很和善,就向他继续询问。“那是一辈子都能看到呢?还是就在喝酒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笑了笑说道:“不会一辈子的,一辈子都见鬼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啊?酒醒了的时候就看不到了吧,其实,我也只是从一个胖子老道那里听来的。”
“胖子老道?”提起这个描述,某个灵光点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看了看他寒光四溢的宝刀,我似乎也无心再问那老道的事了。
“我能问问为什么您在这里磨刀吗?”我问道。
“镇鬼。”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然而我却立刻跟了一句:“你不就是鬼吗?”
“是啊,但是我和这里的鬼不一样,他们都是怨灵,而我是奉命再此的。”他说完,把短刀放入刀鞘。顿时周围热闹非凡,有哭叫的,有呼唤的,有大笑的,也有絮叨的,俯览看去,这周围几千只鬼都在各种地方做着不同的事。此刻我感觉自己深陷地狱,恐慌的思绪无法稳定,基本出于短路状态。他似乎见我已经看呆了,将刀迅速拔出刀鞘,只听“嗖”的一声。刚才的一切如同幻想,瞬间消失了。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他似乎也不用我问,直接开口说道:“请不要太惊讶,他们只是有些执迷罢了,并非是有意吓唬人。这城南被封了某种物品,所以鬼差们见不到此地有孤魂,而孤魂也飘不出去。我已经死了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我生前是谁,如何而死。但是我有幸遇到那位高人,他见此地如此,便吩咐我敬刀镇魂。以保此处百姓生活安康。”说着,将刀放在一杯酒旁,然后取酒举杯,仿佛在向这把短刀表达敬意。然后便将酒洒在刀前。放下小酒杯,这件仪式似乎就完成了。
月色朦胧,我与鬼同坐,聊天,不知道算的上哪门子闲情逸致。但是我却觉得不困了。刚才的救命之恩,确实让我对他怀有好感,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能感觉的出,是个好鬼,从健谈的性格来说与我还是很合拍的。在这黑夜之下,他拿出一瓶小酒和两个新的空酒杯,我们就地开饮了。
他说,酒是唯一一种人和鬼之间不存在界限的东西。因为人死后,不需要吃,不需要喝,无欲无求,但是唯独喝酒之人死后却不能戒酒,所以酒在阴间也是百鬼云集而求的必需品。人喝酒为的是痛快,一醉解千愁,鬼也差不多,但是还是有所区别的。套用一句俗套来说,那就是喝的不是酒,是感觉。
他开玩笑的说道:“曾经有不少人,误喝了鬼酒,当然也或许是被鬼把酒气偷喝了。然后半夜开口大骂:‘谁他妈没事半夜磨剪子玩儿’哈哈。”这鬼能做到他这种豁达,我想也就可以没有什么迷恋,转世轮回了。于是我便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去投胎啊。”
他说道:“我答应了那位道师一件事,没有完成之前我是不会去轮回的。”
“什么事?”
“等待这里的魂魄被鬼差们送走,那时才是我可以走的日子。”他的话语总带着一种希望感。有一种听完就觉得明天也很美好的感觉。可是,我并不理解一个鬼为何会有这种情怀和这种感觉,他的存在我越来越好奇。好奇到我竟然都忘了问他是谁,可是当我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月光却似乎给了我答案。他英气勃发,面容清秀,深眉紧缩,但笑容常驻。但是要说不一般的还是衣着,他所穿的衣服并非是如同现在的人,而是一身古代铠甲,这就让我心中对他的身份有了个大概的定位。他是一名臣子,自然以忠义当先。他是一名大丈夫,自然一言九鼎。我双手作揖,以表达我的敬意向他询问道:“请问阁下是……”
但是他却摇摇头,说道:“不敢当,人已死就不妄自尊称,在下李广。”
我心中一震,想来自己也曾翻过中国古代史,李广之名我是自然知道的,但是历史的长河里有无数李广,他到底是否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李广呢,我还是再细问一下才是,于是便再问道:“可是‘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所说的李广?”
他听话大笑道:“后人诗句我未读,但是射箭确实也算在下一场。人死万事空,形如昨夜梦。何处起丘陵?碑上一羽封。”说这古人就是出口成章一点不假,这李广虽是个猛将,但是文化熏陶似乎也一点不差。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李广兄太客气了,可是我记得你死的时候至少也是六十以上的岁数了啊。但是为何却……”
“人死了以后也会有爱美之心,留下人生中最光辉最帅气的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吧。”李广的眼神中闪烁着当年的辉煌。那这死了一千多年的人到底为何还未轮回投胎,莫非也是于那物品有关,看来去STORYBAR询问,查资料都是势在必行了。夜晚就在这喝酒中度过了大半,启明星已经不知在何时亮了。我问了李广最后的一个疑惑:“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答应了那位道师守护这群孤魂的承诺。”
李广什么也没说,仅仅是指了指那把短刀,便同刀,酒壶,酒杯都消失了。
对于那柄刀,我唯一记得的仅仅是刀身上刻着两个字:飞将。
第十九话 准备
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但是却有所不同,屋子不知何时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了,就连脱下的衣服也被叠的工工整整,仿佛有一种身在军营的感觉。在我的脑子逐渐开机的过程中,慢慢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可是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