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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民毅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去,经过张老花子身旁时,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
“张营长,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你将来会明白的。”
进入牛头冲后,苏民毅随即进行了军情部署,全团就地在砦子里休整,牛鼻岭和牛嘴坡都派驻部队警戒,派出多路侦察兵寻找牛头冲逃匪的下落…………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燕子窝附近的一片树林里,篝火照映下,邵得彪和肖林等人正在野炊宿营。
牛头冲众土匪已经被十七团追了好几天,就在这燕山中钻来钻去,虽然燕山号称方圆八百里,但是牛头冲的地盘也只是其中的一小块,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邵得彪一直小心在回避着其他的大股土匪。
不过就是这方圆百里的地界,也足够牛头冲众匪往来穿插,老营里的不少流民,现在又摇身一变,落地生根,成了这大山里的山民,随时都在帮着通风报信。
仗着地形熟悉,消息灵通,这几天邵得彪多次主动出击,伏击十七团的小股部队,苏民毅无奈之下,不再派出连以下的搜索部队,这下子牛头冲的土匪们更是如鱼得水,让苏民毅抓不到,逮不着。
几天下来,苏民毅的十七团在山沟里转了七八个圈,不但没有抓到一个土匪,反倒有些轻微的损失,已经显出几分疲态了。
不过,这种你追我藏的游击战实在无趣的很,肖林跟着跑了这一路,总觉得不过瘾。
“大哥,昨天咱们打伏击的时候,为什么不用机枪啊?”昨天伏击十七团的一个排,要不是苏民毅及时救援,差一点就把对方吃掉了。但在这几天的战斗中,肖林从天津带回来的机枪和掷弹筒都被雪藏,没有用过。
“兄弟,你会打牌吗?”
邵得彪高深莫测地反问了一句,看到肖林迷惑的样子,才呵呵笑了出来:“牌打得好不好,不是看你手里有什么牌,而是看你如何出牌。”
肖林心里一动,已经明白了邵得彪的意思,邵得彪又接着解释道:“咱们这些天陪着苏民毅兜圈子,就是要磨掉他的锐气,然后一击毙命,要等到关键时刻,我才会亮出手里的大牌!……”
邵得彪说到这里,站起身拍了拍巴掌:“兄弟们,今天晚上不能睡了,咱们连夜从牛头冲前面插过去,把苏民毅再调回砦子…”……
苏民毅在山沟里追来追去,不料邵得彪突然一转身,又从十七团的背后插向了牛头冲,苏民毅只好带着部队又追了下来,当晚就驻扎在牛头冲砦子里。
虽然被袭击的可能性很小,苏民毅并没有掉以轻心,派了一个排在牛嘴坡担任预警,又在牛鼻岭上整整驻守了一个连。
晚上吃过饭以后,苏民毅起身出砦查哨,这是他多年参谋长的习惯,对每一处细节都非常谨慎,只要是他任下的部队,所有的哨位他都要亲自安排,严格检查,确保安全无虞。
一支军队,就像是一部庞大复杂、威力无穷的机器,只要确保每一颗螺丝都在正常运转,自然就会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
从牛嘴坡到牛鼻岭,再到牛头冲,苏民毅对检查的情况很满意,所有的明暗哨,警戒哨都已经到位,哨兵也都尽职尽责,警惕性很高。
查哨完毕,回到住处洗漱一番,苏民毅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在山沟里转了这么多天,军粮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只好留在牛头冲休整两天,等兴隆县的补给送来后,再进山追缴。
这次清剿,已经变成了大炮打蚊子,一炮一炮总是落空,这反倒把苏民毅逗的火冒三丈,发誓要和这些土匪斗到底。
土匪也是人,每天在山里钻来钻去,一样也要吃饭,苏民毅相信,只要耗到最后,邵得彪还是要与他一战。
到那个时候,就要彻底解决牛头冲了!
苏民毅想着心事,渐渐睡去。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牛嘴坡的山脚下,突然闪过了一溜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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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章 水果刀
夜晚的山谷中,月色昏暗,山风阵阵,带动着树叶枯草,扑簌作响,牛嘴坡上一道背风的土坎后面,一堆黯淡的篝火正在有气无力跳动着。
这里是十七团三营一排驻守牛嘴坡的阵地,篝火旁边,几十支步枪搭成了三个圆锥型的枪架,旁边歪七倒八地睡着一地的士兵,一个个蜷着身子挤在一起,互相在用体温取暖。
鼾声一片中,排长李金柱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抬起胳膊,照着旁边的一个胖子兵的屁股上拍了一记。
“八斤,该你换岗了……嗯,火太亮了,再去掉两块柴。”李金柱嘱咐一声,把身子缩巴了两下,接着又扯起了鼾声。
这堆篝火是违反军纪偷偷点起来的,如果被查哨的看到,免不了要挨上一顿军棍,但是山里的冬天寒气逼人,不点上一堆篝火取暖,这一晚上实在熬不过去。
胖子兵八斤坐起身子摇晃着脑袋,努力让自己醒过来,发了半天呆,才晃晃悠悠来到篝火旁,一边摆弄着柴火,一边嘟嘟囔囔地骂道:“他娘的,咱三营就是后娘养的,什么苦差事都是头一份,全团都在砦子里睡大觉,咱们却在这喝西北风……”
……
半山的枯草丛中,几十名土匪趴在黑影里,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半点响声。
这队土匪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大都是跟随邵得彪一起落草的老兵,杀过人,见过血,纪律严明,各方面的素质都要高于其他人,可以说,砦子里的精华都在这里了。
这支突击部队由邵得彪亲自率领,曲南杰带着其他人马跟在后面,随时准备提供支援。
今晚,整个牛头冲倾巢出动,全力以赴,自从十七团进山追剿以来,土匪们一直隐忍不发,终于等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这一战即将决定胜负,不必再留半分余力!
牛嘴坡,就是今天晚上的第一关!
邵得彪伏在马三儿和肖林中间,举着望远镜向山坡上看了好半天,然后指着山坡上的一处黑影对马三儿交代着:“除了那个明哨,那儿,那边还有一个隐蔽哨……”
马三儿点了点头,轻轻吐掉嘴里衔着的一截草根,探胳膊拍了拍肖林,只用气声说道:“兄弟,借你那把小刀使使。”
肖林从怀里摸出瑞士军刀,递了过去。
这把瑞士军刀是他从旧时空带来的,刚上山的时候还用它挖过野菜,后来就一直当做纪念品随身装着,偶尔用来削削苹果。
马三儿接过来拉开刀刃,大拇指在刀锋上轻轻一划,‘刺啦刺啦’发出两声轻响。
“好刀!”
马三儿微微一笑,一口白牙和刀锋在黑暗中交相辉映,泛着白光。
……
山坡上的黑影中一丛乱石后面,是苏民毅亲自布置的隐蔽哨。
哨兵躲在石头后面,抱着枪缩成一团,在夜风中不停地哆嗦着,偶尔抬起头向山下看看,再瞥一眼二十米以外的明哨;一切正常,那边的哨兵是胖子八斤,正抗着枪来回的踱步。
没什么可担心的,苏团长虽然严厉,但是手底下的确有两把刷子,别的不说,这个隐蔽哨的位置就选的非常刁钻,既有着良好的观察视线,又很难被人发现,就算有人无意中走到跟前,也想不到这里会藏着一个哨兵。如果有敌人来摸哨,肯定会先对付最显眼的胖子,自己只要及时开枪示警,然后就能安全撤走。
再说了,也没人会来招惹十七团,牛头冲的那伙土匪被撵的鸡飞狗跳,狼狈逃窜,燕山中再没有别的人马敢和十七团作对。
山风从脖领处钻进棉袄里,冷意刺骨,哨兵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缩着脖子拽了拽衣领。
刚觉得暖和了一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树叶响动,耳边又窜过一股冷风,连忙转脸看时,只见到一抹寒光冷冷在月光下闪过。
不等哨兵反应过来,马三儿手腕轻轻一带,一柄短短的小刀划过了他的脖子,准确地割断了喉管。
“嗬——,嗬——,嗬——”
哨兵想要捂住伤口,但无论如何都抬不起胳膊,胸膛里传来一阵阵窒息的感觉,张开嘴巴大口喘着气,吸进去的空气又从伤口漏了出来,脖子上吹起了一团大大小小的血泡。
马三儿刀子带回,顺势用肩膀架住了哨兵,防止他摔倒发出响声,然后警惕地向另一处明哨看去,还好,这边的动静很小,那个胖子没注意。
肩膀上的哨兵渐渐不再挣扎,突然全身一软,紧接着,一股恶臭合着血腥扩散开来,随着意识的消散,他的括约肌失禁了。
二十米外的明哨,胖子八斤吸了吸鼻子,狐疑地转过身子向这边张望着,夜色之中,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犹犹豫豫地端起枪,警惕地走了过来。
“怎么搞的?这么臭……”
一句话没说完,八斤一个倒栽葱飞了起来,胖大的身躯翻滚在空中,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头下脚上,冲着地上的一块尖石就砸了下去,八斤恐惧地张嘴大叫,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
就在他倒地的一刹那,又被人一把抓起,头晕脑胀之间,被提到了几个人面前。
李登洲把八斤往地上一放,伸手在他腰间捏拿两下,然后默默地退在一旁。
“兄弟,叫什么名字?”邵得彪赞许地看了李登洲一眼,然后开始审问抓回来的舌头。
“我叫八斤,我从娘胎生出来就胖,八斤二两,我娘就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八斤……”被几支枪一起指着脑袋,八斤四下打量一番,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当下问一答十,交待得彻底干脆。
“牛嘴坡上有多少守军?口令是什么?从这里到牛鼻岭还有几个明暗哨?……”
邵得彪问完口供,摆摆手把八斤押了下去,然后带着土匪们摸上了牛嘴坡。
……
牛嘴坡上,篝火旁边,静静地没有一丝声音。
睡梦中的士兵张着嘴巴,一道道口涎顺着下巴耷拉到衣领上,仍在香甜的扯着鼾声。几十名土匪悄悄上前,一人一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