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没有理由啊。”风清扬不解。
“他有。”君洌寒哼笑,褐眸深冷如海。“他喜欢飞澜。得不到就毁掉,倒是他的性子。裰”
*
飞澜坐上丞相府的马车,缓缓离开,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只有车轮压过路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响。飞澜半合着眼帘,眸光空洞。而顾非凡坐在她对面,静静的凝望着她。
“入城后将我放下来吧。”飞澜突然开口,语调依旧淡漠。
顾非凡有片刻的呆愣,挑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将军府。”她平淡道。
飞澜的回答,让顾非凡一时有了怒意,他看着她,冷怒道,“你还回去做什么?难道你还要做他的大将军,为他出生入死吗?慕容飞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在断崖上他已经放弃你了!”
飞澜抬眸,静静的看着他,清亮的眸中,掀起几丝涟漪。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让人忧伤。“表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恨他?无论怎样的理由,他都不应该放开我的手。”
她的身体疲惫的靠在车壁,眸光涣散而没有一丝焦距,微扬着的唇角,含着苦涩。“可是,我不恨他,一点也不。我只是一时间无法去面对,所以,才选择逃离。”
“然后呢?你如何打算?别告诉我你还想回到他身边。”顾非凡的声音几近失控。
飞澜无力的笑,却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我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慕容飞澜!”他低吼着她的名字,盛怒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飞澜唇角的笑越发苍白,她想,他一定觉得她很贱吧,连她自己都是这么觉得,可是,她是真的没办法恨他,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
“停车!”顾非凡突然怒吼。
车夫不知所以,匆忙勒紧了缰绳。马车尚未停稳,顾非凡已经跳了下去,车外,只听他又吩咐道,“将她送回将军府。”
马车再次缓缓驶动,平稳前行,而顾非凡没有上车。飞澜想,她一定是将他气坏了。
唇角的笑靥逐渐消失,她的身体缩成一团窝在车角,双臂环住身体,她将头埋入膝间,双肩不停的颤抖,泪,无声的落在掌心。
刚迈入将军府,无忧便扑了过来,却在她身前半步之遥的地方,突然顿住了脚步。孩子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看着他,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娘亲,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啊。”
飞澜随意的扫了眼身上的布裙,随口回道,“怎么?不好吗?”
无忧嘻嘻一笑,扑入飞澜怀中。一双手臂缠在她腰肢,“娘亲穿什么都好看,嗯,无忧都喜欢。”扬起的小脸上,笑靥比阳光还灿烂。
“你回来了。”永河站在无忧身后,险些落泪。
“嗯。”飞澜云淡风轻的一笑,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娘亲下次进宫可不可以不去那么久,无忧会想你的。皇上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也要人陪呢。”无忧嘀咕着,皱起的眉头表示出几分不满。
飞澜心中了然,想必她失踪的这几日,永河一直在骗无忧她入宫陪王伴驾,当然,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让无忧信服。
“这几日我不在,无忧可是偷懒了?”飞澜笑着掐了下无忧粉嫩的脸蛋。
“怕我偷懒下次就不要离开这么久,就知道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无忧嘟着小嘴巴,愤愤道。
飞澜无奈失笑,笑靥中难免带着酸涩。
翌日午后,阳光正好,飞澜坐在院落中陪无忧练剑。
阳光穿透树叶,斑驳的树影落在无忧一尘不染的白衫上,他手中月光剑上下翻飞,剑光闪过之处,落叶飞扬。一旁,飞澜悠哉的坐在石凳上品茶。画面唯美和谐。
石板路上,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永河公主一身宫装,行色匆匆。
“有事?”飞澜温声询问,倒了杯清茶递过去。
永河哪里还有心思饮茶,神色凝重道,“本宫去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听养心殿的小夏子说皇上病了。”
“哦。”飞澜淡然的应了声,十分不以为意。
哦!这就完了?永河眯起眸子看着她,一时间竟猜不透她的心思。“似乎病的很重,飞澜,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飞澜淡漠的放下手中茶盏,又道,“早朝的时候不是刚见过,倒也没将他有什么异常。”早朝的时候对六部尚书发火时,那底气可足着呢,哪里像一个生病的人。
“下朝之后便吐血昏厥了,皇祖母都惊动了,现在养心殿只怕早已乱作一团。”永河沉重的叹了声。
飞澜不语,握在青花茶盏上的指尖颓然收紧,泛着青白。
竹林中,无忧突然收住剑势,漂亮的眉头紧蹙起。
“谁让你停下来的。”飞澜看着他,冷声开口。
“我累了。”孩子手腕一转,宝剑入鞘。他走到飞澜身旁,端起桌上茶盏,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水。
飞澜没在说什么,只是取出手帕,温柔的擦拭他额头的薄汗。而孩子的小手突然扯住她衣角,低喃了句,“娘亲,你去看看他吧,无忧担心。”
飞澜手上动作一顿,落在无忧身上的目光,幽深而沉重。她含辛茹苦养了无忧五年,而他见到那个男人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但孩子心中依旧惦记着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吗。飞澜记起无忧落水的那次,昏迷不醒之时,口中一直喊着:爹爹。
莫名的不安冲击着心口,飞澜慌乱的握住无忧的手,握的那样紧。她抓不住君洌寒,她很怕自己也抓不住无忧。那种绝望般的坠落,她真的怕了。
腕间传来的疼痛让孩子蹙起眉头,他感觉的到母亲的不安。“娘亲,你怎么了?”
飞澜摇头,明眸却浮起一层水雾。“无忧,如果在爹娘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飞澜!”永河惊呼了一声,飞澜怎么能让无忧做这种选择,这样的选择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
“哎呀,这算什么问题啊。”无忧眨着一双太真的大眼,语调故作轻慢,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住飞澜颈项。“娘亲不是让无忧忘记爹爹是谁吗?无忧听娘的话,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孩子将头埋在飞澜发间,漂亮的脸蛋掩藏不住落寞的神情。他的唇贴在飞澜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皇上没有无忧,还有后宫中那么多美丽的娘娘,可是,娘亲只有无忧了。无忧不会离开娘亲的,永远也不会。”
飞澜拥着他软软的身体,泪还是落了下来。
……
暮色四合,万籁俱寂。
飞澜沐浴之后,穿着单薄的纱衣,迎窗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毫无预兆的,砰地一声巨响震动了耳膜,房门已被人从外撞开,风清扬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握住飞澜手臂,将她向外扯去。
“风清扬,你发什么疯,简直莫名其妙。”飞澜恼火,用力甩开他的手。
“随我入宫去见皇上。”风清扬烦躁的回了句。
飞澜嘲讽低笑,淡声道,“风御医难道不懂宫规吗?外臣不得召见,深夜不得入宫。飞澜可不想惹麻烦。”
“主子不想去,风御医何必强人所难。”此时,逸云从屋子里走出来,将手中锦绣披风搭在飞澜肩头。
风清扬脸色难看几分,沉声说道,“从崖底回来之后,皇上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早朝之后便吐血昏厥了,傍晚虽然醒了,又执拗的不肯喝药,真不知他是再跟你怄气,还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不是还有瑜琳王妃吗?美人在侧,还轮不到飞澜去伺候皇上。”她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瑜琳劝不动他,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瑜琳能哄得皇上喝药,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飞澜嘲讽的笑着,不冷不热道,“呦,听风御医这意思,敢情皇上是为我才病的啊!什么病?不会是相思病吧。”
“慕容飞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吃醋。你真够没良心的,皇上弄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他在崖下不吃不喝不睡的寻了你三天三夜,你却头也不回的跟顾非凡走了。你那个丞相表哥,你以为他对你多真心!”风清扬是彻底怒了,再次扯住她手腕,大步向外而去。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那个亲亲表哥究竟是什么人!”
飞澜没想到,风清扬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丞相府,翻墙而入,风清扬一袭雪色长袍竟不染纤尘,飞澜没想到这位风大御医还有当飞贼的潜质。
“你们什么人……”丞相府侍卫撞过来,风轻扬衣袖扬过之处,侍卫应声而倒,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
他牵着她的手,躲入后园的灌木丛中,这个位置的视野很好,抬眼望去,前方是一片碧波湖水,风亭水榭建于水面之上,水面雾气袅袅萦绕。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飞澜不满的甩开他的手。
风清扬的身体与她靠的极尽,吞吐的温热气息吹拂在她面颊,语调中带着几丝邪魅。“来看戏,色。情戏。”
飞澜白他一眼,侧头看向湖面风亭水榭,微风拂过,吹起轻纱幔帐,一晃而过两道纠缠的身影。虽然视线被亭中幔帐遮挡住,但倒映在纱帐上交叠的影子,却不难猜出他们在做什么。
幔帐遮挡住一片旖旎春光,软榻之上,永河被顾非凡压在身下,他深深的进入她身体,墨眸一片空洞。永河哭着,双臂缠着他颈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他只有在想飞澜想到心痛的时候,才会找她发泄。
“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他?”顾非凡撞入她身体深处,低哑的问道,声音中是掩藏不住的疼痛。
“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你哪里都好,可是,你不是他!”永河扬着脸,泪悄然而落。顾非凡的痛,她感同身受。她同样恨,恨爱而不得。
……
“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些?”飞澜面颊微窘,脸红的别开视线。
“看到了?他看似对你一往情深,却一直和永河公主藕断丝连。”风清扬的语调中带着些许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