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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先扶本宫回宫吧。”沈惠强忍着疼痛吩咐道,额头却已侵出冷汗。
沈惠走后,君宁站在床榻旁,冷冷的盯着飞澜,他眸中的温度冷的骇人,而唇角却扬着笑,他端起药碗,却将药缓缓倒在地上。“还有心思算计着将本王推给别的女人,应该是没什么病,倒也不必浪费汤药了。既然无病,便准备侍寝吧。”
他转头向一旁侍女吩咐道,“为她沐浴更衣,今夜本王要宠幸她。”
君宁话落,飞澜竟没有丝毫的反应,她的目光发呆的落在他身后的一处。君宁并未留意,反而俯身而下,轻轻的勾起她尖小的下巴,“怎么?对于本王的宠幸,你难道没有什么表示吗?”
飞澜的目光迟缓的转移到他身上,但注意力仍未落在‘宠幸’事件上,她抬起手臂指向他身后,声音微颤,“血!楚君宁快去看看你的太子妃,她出事!”
君宁回头,果见软椅之下有小小的一滩血迹,因为软椅处于角落处,灯烛昏暗,并不引人注意。他心口一惊,脑海中嗡的一声作响,而后不管不顾的快步而去。
而床榻之上的飞澜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苦笑。她突然觉得,君宁固执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更有兴趣,却因此而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也许,在他的心中,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去沈惠吧,就好像曾经的君洌寒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一样。但有那么一天,这个人突然的消失在生命中,才会有知后觉的发现,这个人竟是如此的重要,可是,一切都晚了。
飞澜希望,君宁不要有追悔莫及的那一天。
彼时,西殿之中,君宁赶到之时,沈惠在床榻上痛的不停打滚,贴身的侍女匆匆赶去御医院请御医,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太子妃搬来西殿,所有人都以为她失宠了,这宫中的奴才还不是见风使舵,对于不得势的主子,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沈惠又是个不喜计较的性子,这西殿的奴才更是肆无忌惮,最后连人都见不到了。
“惠儿,惠儿!你怎么了?”君宁将她抱入怀中之时,她脸色惨白,泪水汗水混合在一处,顺着脸颊滑落。她浑身都被冷汗打透了,双手不停的捂住肚子,痛苦的哀号着。
“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她泪眼模糊,甚至分辨不出眼前之人是谁。
君宁将两指搭在她手腕内侧,而后掀开她身下裙摆,她的亵裤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孩子才八个月,却已有小产的征兆,若稳不住胎,只能用药让孩子提前降生,可是,这个孩子生出来还能不能活着,没有人能保证,若孩子没了,只怕沈惠也要崩溃了。
“惠儿,你坚强些,本王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君宁脸色极难看,对殿外大喊道,“来人,快备药。”
原本清冷的西殿,这一夜却十分热闹。连沈贵妃都惊动了,当夜当值的御医都被传入东宫西殿,可众人都是束手无策,太子妃病发的突然,沈天瑶为沈惠施针,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孩子能不能保住,还要看能不能挺过这几日。若再次流血,大人和孩子只怕都危险了。
沈惠昏昏沉沉的睡在内殿,沈天瑶与君宁母子相对坐在外殿之中。
“怎么回事?”沈贵妃沉声问道,面色严肃,明显在兴师问罪。
“一直都是好好的,儿臣也始料未及。”君宁平静回道,但心情同样沉重,毕竟躺在里面的是他的妻儿。
他话音刚落,沈贵妃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怒声道,“一直都好好的吗?”她指尖一抬,指向一旁的侍女,“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有半句虚言,本宫第一个砍了你。”
那侍女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禀贵妃娘娘,我家主子自从搬入西殿,日子便不太好过,月例银子被克扣不说,一日三餐菜式也大不如前,安胎药也是时而有,时而无的。娘娘性子温顺,不愿与人计较,那些奴才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这西殿之内,除了奴婢意外,根本无人顾及。”
君宁面色一沉,“惠儿从未和我提过半句。”
沈贵妃强压着怒意,回道,“惠儿也是有傲气的女子,你让她如何开口对你说她过得不好?何况,你的那个林侧妃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若非她从中作梗,这些奴才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今夜赶去御医院,却无一位御医肯随奴婢到西殿为太子妃诊治,林侧妃早已放出话,若哪个御医敢为我家主子看病,便是与她为敌。”那侍女泣声回道。
“她真是放肆!”君宁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怒气中夹杂了内力,桌案上的茶盏悉数被震碎。
“她敢如此放肆,还不是你纵容出来的结果。你要牵制林家,也不一定偏要用这样的方式。”沈贵妃摇头叹道,一旁侍女递来一杯温热的清茶,为她压了压心火。
君宁脸色越发难看,自然不敢对母亲动怒,反而向地上的侍女发难,“太子妃娘娘被宫人责难,为何不早来禀报,连娘娘身子不适也敢隐瞒,你这奴婢究竟有几个胆子?”
那侍女吓得不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是娘娘不许奴婢多嘴,娘娘说,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必打扰殿下。”
“日理万机?”沈贵妃哼笑一声,“太子殿下是忙着玩儿女人吧。我说过多少次,不属于你的永远不属于你,争夺也是枉然。”
对于她的话,君宁置若罔闻,因为即便是母亲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我会善待惠儿母子的,时辰不早了,娘亲早些回去歇息吧。”半僵持片刻后,君宁出声说道。
沈贵妃无奈的摇头,正所谓儿大不由娘,君宁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整日缠在他身边的孩子,他的心思不再被她左右。
“我懒得去管你的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父皇将江山交给你,他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若将事情闹大了,他可饶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沈贵妃丢下一句,而后起身离去。
君宁在西殿中守了沈惠大半日,天将亮的时候,沈惠终于醒了,她只看着头顶,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手掌轻压着小腹,她一句话也不说,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惠儿,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吓坏本王了,你知不知道。”君宁喜出望外,将她紧拥在怀中。
沈惠后知后觉,目光迟缓的落在他身上。苍白的唇片轻动,“君宁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上朝吗?”
“你这个样子,本王哪儿有心思上朝。”他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沈惠微凉的面颊,“傻瓜,受欺负了怎么不告诉本王呢?本王的女人绝不能任人欺凌。”
沈惠随意一笑,不着痕迹的脱离他怀抱,“欺负惠儿的人不也是殿下的女人吗,惠儿不想让你为难。”
她的话让君宁心口一沉,语气也不由得沉重了几分,“惠儿,你是在责怪本王吗?”
沈惠摇头,唇边含着温雅的笑,却带着几分苦涩。“惠儿不敢,无论殿下做什么都是对的,惠儿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殿下就是惠儿的天,风调雨顺也好,刮风下雨也罢,老天又怎么会错呢。”
她一直笑,可她笑的越是无辜,君宁越是愧疚。他伸臂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惠儿,是本王顾虑不周,忽略了你和孩子,搬去中殿吧,本王想天天见到你们母子。”
沈惠却摇了摇头,“惠儿喜欢安静,在这里也住的习惯,不愿意搬来搬去。殿下不必为惠儿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腹中孩子。”
“你要如何照顾?你昨夜险些小产,若非本王及时赶到,你腹中胎儿早就没有了。”君宁有几分恼怒。他们自幼一同长大,他太了解沈惠,她看似柔弱,却是典型的外柔内刚,她只要说不,十头牛都别想拉回来。
沈惠的面色暗淡了几分,若非他置他们母子于不顾,她也不会动了胎气。去中殿?让她看着他每日如何与其他女人恩爱吗?她宁愿眼不见为净。“殿下一夜未眠,早些回去歇息吧,殿下无事之时再来看惠儿与腹中孩子。”
她的固执让君宁十分头疼,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向殿外而去,“沈惠,本王并非与你商量,你是本王的女人,就要学会乖乖听话。”
沈惠沉默不语,因为她的确没有与他抗争的资格。
他环抱着他,步履稳健,时而与她说上几句,“昨夜当真吓坏本王了,惠儿,你知不知道本王多在乎你腹中的孩子,他是本王第一个儿子。”
沈惠墨眸低敛着,唇边一丝清冷的笑,“惠儿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子。”
“哦?惠儿怎么知道?”君宁脚步放缓,微微低笑着。
“直觉。”沈惠低低呢喃了句,手掌仍抚摸在凸起的腹部上。这几日,她一直在做同一个梦,她梦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她怀抱着太阳对她笑,而梦的结尾,那个抱着太阳的女孩都会变成一团火飞入她肚腹之中。
其实,她是应该生世子的,这样才能稳住太子妃的地位,她曾经也是这样想。可是,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事,她突然觉得,是个女孩也不错,至少,可以远离皇权争夺,她已没有任何奢求,只希望她们母女能在后宫安稳一生。
“惠儿也相信直觉吗?可本王不信。”君宁笑着回道,转眼间,已步入中殿之中。
君宁抱着沈惠走进来的时候,飞澜就站在殿内,她一身雪白的纱衣,发髻随意的挽在脑后,面容如水般平静,即便看着两人入内,也只是微微的俯身一拜,面色毫无情绪波澜。
“臣女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娘娘。”
君宁动作轻柔的将沈惠放在软榻之上,此时方意识到,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在中殿,实在是不妥。
“昨夜本宫突然身子不适,打扰殿下与妹妹的好事,实在惭愧,还望妹妹不要计较才是。”未等君宁开口,沈惠率先出声道。
飞澜又是一拜,语调不温不火,“娘娘这一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