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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惨叫,震得人耳膜生疼,若继续这样叫下去,等满朝文武收到消息,纷纷赶来,那里子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徐福海眉心紧锁,面露愁容,拱手道,“时至深夜,皇上已经歇下了,驸马爷若有何事,不如明日下朝之后再来吧。”
飞澜冷媚的唇角轻扬,徐福海自然是想拖延时间,以便想到对策,而她便是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既然圣朝皇帝歇下了,本驸马自然不便打扰,不如,明日我便压着洛将军到乾清宫正殿,再向皇上讨要一个说法。”
她说罢,微一摆手,示意侍卫将洛青川压下去。
“徐公公,在下先行告退,明日……”她话未说完,已被徐福海拦了下来。
“还请驸马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通传。”徐福海躬身一拜,快步离去。不多时,便有人请她入内。
飞澜唇边一直含着冷冷清清的笑,眸中幽光狡黠。
由宣武门而入,通往养心殿的路上,一路灯火通明。飞澜一步步踏过汉白玉铺就的地面,月光散落在纯白地面上,反射出清冷的微光。四周不断退后的景物,亭台楼阁,水榭风亭,映入眸中,都是莫名的熟悉。
她一步步走的平稳而坚定,她在心中对自己说:慕容飞澜,你终于回来了,这一次,不要在无底线的退让,这一次,不许在狼狈的离开。
她一步步向养心殿靠近,这一次,她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回到他身边。
养心殿内,君洌寒依旧在批阅奏折,甚至是她的走进,他都不曾抬眼,他神情专注,翻看着手中奏折,关键处,甚至微蹙着眉心,昏黄的烛火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温暖的斑驳。
飞澜并不以为意,随意拂了下云袖,拱手道,“大翰驸马连玉墨参见圣朝皇帝陛下。”
她躬身等候,而君洌寒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目光一直停留在奏折之上,指尖传来轻微的奏折翻动声响。哼,好大的一个下马威。
飞澜唇角冷扬,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的看着他。那高傲的姿态,不卑不亢。
君洌寒倒也不在意,依旧自顾翻看奏折,她愿意盯着他看,他也就让她看个够。两人暗自较劲,倒是一旁的徐福海,手心里都握了一把汗。他压低声提醒道,“皇上。”
“嗯。”君洌寒淡应一声,难得的抬头,目光随意扫过飞澜,与跪在地上极是狼狈不堪的洛青川。
“没眼力的奴才,驸马尊贵之身,还不看座。”他低训一声。
“老奴该死。”徐福海忙吩咐小太监搬来木椅,这主仆二人,配合的一向是天衣无缝。
飞澜优雅的挑了下衣摆,身形端正的靠入椅中。清傲的目光直视君洌寒的眸子,他褐眸温润含笑,竟没有半分情绪。只在扫过洛青川之时,浮出微微的凉薄。
洛青川跪倒在地上,高大的身体都在不停的发颤。帝王心机深沉如海,他根本不知君洌寒会如何处置他。若是牵连了青缨,他更是罪该万死了。
“驸马深夜前来,就是将这***才送回来给朕?倒是小题大做了。”君洌寒慵懒的靠在身后软榻之上,连眸光都是懒散的。
避重就轻,一向是他惯用的把戏。飞澜觉得自己一直看不懂这个男人,此时却突然发现,她对他其实是如此的了解。
飞澜哼笑,淡若清风般,“今夜,月清风高,别错过了如此良辰美景,本驸马从大翰带了上好的朝露清茶,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陛下饮上一杯,顺便还可以谈谈赔偿的事。”她刻意拉长了语调,重点自然落在赔偿的事情上。
君洌寒一笑,吩咐人在御花园备下酒菜果品。
御花园,风亭水榭之上,暖风浮动,由湖面飘过淡淡莲香。
飞澜低头专注,如玉的指摆弄着面前的茶具,而后将温热的茶递到君洌寒面前,“陛下请。”
君洌寒接过,浅饮一口,甘冽的茶,味苦还甜,饮过后唇齿留香,茶中隐隐的还带着花香之气。“好茶。”
飞澜一笑,自顾饮茶,眸色清幽。“这茶若人生,有苦有甜。只可惜,那些被洛将军无辜迫。害的少女,再也没有机会体会人生甘苦了。”
飞澜不着痕迹的将话引入正题。
君洌寒缓缓放下手中杯盏,眼角余光冷扫过跪在一旁的洛青川,“驸马爷此话何意?朕似乎听不懂。”
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第170章 面具之下的脸
更新时间:2013…9…11 8:55:25 本章字数:6419
飞澜淡笑,不急不恼,目光停留在洛青川身上,缓声道,“既然皇上不懂,那就要问问你这位洛大将军,他在边境究竟都干了什么好事。”
一时间,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洛青川身上。只见他蠕动着身体,爬到君洌寒脚下,哭嚷道,“皇上明鉴,微臣为大翰鞠躬尽瘁,绝没有做过任何违背国法军纪之事,是微臣不才,被敌方擒获,本应自刎谢罪,微臣苟且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再见皇上一面,微臣辜负了皇上的厚望,罪该万死。”
君洌寒唇边笑靥不变,吐出的几个字却冷到谷底,“你的确是该死。”他一脚踢开他,厌恶的不曾多看他一眼。
洛青川被踢到在一旁,高大的身体窝在一处,紧咬着牙关,不敢吭声。
“洛将军对此事一无所知,朕在边境也并未听闻过此事,或许是驸马弄错了。”君洌寒不急不缓道棼。
飞澜知道洛青川定会抵赖,若他承认,便逃不掉抄家灭门的大罪。不过,飞澜既然敢来,便是有完全的准备的。
“洛将军否认的还真是快,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飞澜说罢,双掌轻击。很快,便有侍卫押入了五个人上来。其中三个男人穿着大翰朝的军服,而两个女人,身上服饰各异,她们都是边境村落的女子,只不过,一个是大翰子民,一个却是圣朝子民。
这五个人的出现,让洛青川大惊失色,石桌旁,君洌寒面容依旧,而眸底却一片凉寒单。
“既然洛将军矢口否认,那本驸马只好找几个人来说说洛将军的罪行了。”飞澜的眸光温温落在几人身上,首先是看向那两个柔弱的少女。“你们不用怕,只要将事实一一道出便是,圣朝天子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两个女子面面相觑,还是圣朝的女子率先站了出来,因为她是圣朝人,所以,她说的话才更有说服力。
“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女叫白绣荷,是圣朝边境白家村人,自从洛将军驻军在边境,我们村子里不时有女孩失踪,村子里开始谣言四起,有的说是鬼神作祟,有的说是妖精来抓人了。我们都很害怕,夜晚不敢出去。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两年,有一天,我和妹妹在稻田里割稻子,妹妹说口渴了,就独自去小河沟里取水喝,我继续割稻子,可没过多久,就听到妹妹的喊叫声。我追了过去,看到几个驻军将我妹妹抓走了。我一路跟随过去,看到他们将我妹拖入军营之中,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他们就将我妹妹衣衫撕碎,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将我妹妹……”
那女子眸中一直含着泪,说道此处,终于痛哭失声,她脸色惨白着,眸光涣散,似乎想起了极可怕的事。
主位之上,君洌寒的眸色更冷了,虽然不动声色,但他紧握着瓷杯的指,泛着青白。
那女子哭了一阵子,而后继续哽咽道,“我当时吓坏了,双脚一软,就瘫软在地。在后来,几天后,我们在护城河下游打捞到了妹妹的尸体。我将此事告知了村长,村长带着我们村里人一起到太守衙门告状,太守大人说会还给我们一个公道,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都没有等到所谓的公道,村长说,洛将军的妹妹是皇帝的女人,他是皇亲国戚,我们惹不起。好在,从那儿以后,村子里再也没有女孩失踪了,这两年倒是平静了许多。”
她话音刚落,另一个女子就爬上来,哭泣道,“我们的噩梦,却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有女子不断失踪,后来,我也被抓了过去,那段被困在军营中的日子,简直是一场噩梦,若不是驸马攻陷了越关城,我可能早就被抛尸护城河了。”
君洌寒眸底一片薄凉,修长的指随意点了下另外三个人,“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
“我们,我们曾是慕容将军的兵,后来在洛将军手下,洛将军驻守越关城开始,每个月都会抓一些女孩回来慰军,在操练中获胜的士兵,就可以……”那士兵低了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另一个却开了口。
“从那以后,营中的士兵士气大涨,操练格外勇猛。可是,慕容将军在的时候,曾严明戒淫。欲,军中绝不能有女人。我们跟随慕容将军对年,对洛将军的行为并不赞同,侍卫长曾向将军觐见,可是,被洛将军杖责三十军棍,丢了半条命,从此后,再也没人敢多嘴了。”
最后的一个爬上两步,低头继续道,“岂秉皇上,我们的千夫长就是被洛将军活活打死的,太守大人屡次警告洛将军不可在边境村庄捉女子了。洛将军怕太守上书,就到大翰边境捉人,千夫长说这样早晚会出事的,可洛将军不听,还把人拖出去,活活打死了。”
“就因为一句话就把人打死了?”君洌寒冷冷问道。
“因,因为千夫长提起了慕容将军,洛将军就恼凶成怒了,他说:既然你那么想念慕容将军,就送你去黄泉找他。”
君洌寒手中华丽的白瓷茶杯突然碎裂在地上,茶汁溅了他明黄的衣摆。一旁侍女吓得不轻,慌忙跪倒在君洌寒脚下,用手帕给君洌寒擦拭衣摆上的水渍。
“走开。”君洌寒一脚踢开她,起身来到洛青川面前。凤眸冷眯着看他,“皇亲国戚?圣朝那条律法规定皇亲国戚可以不守法纪军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又算什么东西!”君洌寒抬腿,一脚踢在洛青川肩头,洛青川一身惨叫,重重摔在一旁。
洛青川连滚带爬的再次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