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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这样精心打扮,倾城绝色的小脸,却在听到这些话后,变得苍白一片。
她的小手,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裙摆,咬着唇瓣,连肩膀也在打哆嗦。
福子能看到,她淡蓝色的眼眸,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一片,却始终倔强的仰着头,不愿再他面前掉一滴眼泪。
福子也心疼啊,却无能为力,只能好声的劝着:“小公主,您别哭啊,皇上最近心情本来就不好,喜怒无常的,可能是奴才做错了事,这才惹得皇上不悦,连累了您——”
“皇上不是说了吗,您要想回去,虽是可以回去啊,你看看,皇上还是疼您的,不是吗?”
绒儿倒没说话,只是努力的牵扯了一道唇角,佯装着笑的很好,抬起手臂,理了理发丝,顺便悄然无声的抹掉快要忍不住落下的眼泪。
钱朵朵看着绒儿委屈无比的样子,疼在儿身,痛在娘心,她就彻底的不淡定了。
“回去个毛线~话都说出这样了,还回去干吗?自取其辱吗?”
钱朵朵气的差点脑充血,她大口的喘气,平息自己的怒气,指着福子说:“你,回去告诉龙裕天,我家钱绒儿,豆蔻年华,又有倾城美貌,这天下男人都死光了,还非他龙裕天不可了?”
1783。第1783章:你怎么想
“什么恃宠而骄,我家绒儿不需要他的施舍,不需要他的同情,就算绒儿终身嫁不出去,还有我钱朵朵养着她呢!”
绒儿原本是不哭的,可是看到钱朵朵如此义愤填膺的为自己打抱不平,她的委屈,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弥漫开来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却还尽量的不敢发出声音,弱弱的抽泣着。
那梨花带雨,却又佯装坚强的样子,别提多令人心碎了。
“朵儿,你别着急,你也听听绒儿的意思。“
龙慕宸拉过激动的钱朵朵,顺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小娇妻的愤怒。
老三的决定,简直和他们想像的大相径庭,朵儿这几天还一直忙着为绒儿准备嫁妆,谁知道,却换来了福子的那句‘该死的——恃宠而骄‘。
朵儿本来就护短,现在眼看着和自己有着浓厚血缘关系的绒儿伤心至此,说不定这妮子一时冲动起来,还真能磨刀霍霍的杀进皇宫呢。
钱朵朵听了龙慕宸的话,总算镇定了下来,转身握住绒儿的手,给予她勇气。
“绒儿,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因为龙裕天是皇帝,你就委曲求全,就怕了他,天大的事,娘亲和爹爹给你撑着!“
绒儿反手握住了钱朵朵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强的眼神,让她能够放心。
虽然很难过,但面对那么心疼自己,保护着自己娘亲,她也不会因为这点打击和挫折而郁郁寡欢,一蹶不振的。
“小公主,您要不要跟奴才回去?“
福子看看时辰,也不早了,皇上还等着他回宫复命呢。
绒儿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天,淡然冷静的声音,从她一张一盒的唇瓣里,缓缓的流出。
“娘亲说的对,我不需要他的施舍,也不需要他的同情,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尊重他——“
“既然我对他来说,是这样可有可无的一个存在,那我会退回到原有的位置,做好我的公主,做好我女儿的身份——“
“而他,龙裕天,也永远只会是我的父皇——“
绒儿的语气,像是轻风一般的空灵儿飘渺,找不到依附感,她眼角上的泪花,已被自己擦干,可是脸色却越显苍白赢弱。
她想说啊——永远都不会是‘夫君——‘。
因为他从未想过要自己成为他的‘妻子‘,只是怜悯,同情,施舍的妾室。
可是话到嘴边,绒儿却觉得嗓子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的疼,怎么都开不了口。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抱着多大的勇气,来逼迫自己断掉自己对龙裕天的所有希冀。
直到福子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策马离开王府饿时候。
她还是努力的挺直着身板,保留着最后一丝的倨傲的姿态。
是她恃宠而骄吗?
她觉自己从小到大,真的很怕做错事,真的很怕惹父皇生气,她在龙裕天身边长大的每一天,都是小心翼翼的啊!
直到自己灵窍打开,懂了世间男女之情,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父皇的时候。
1784。第1784章:阿三的反常
她开始幻想着心爱之人续写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奇。
她学会了占有,学会了吃醋,甚至学会了和娘亲一起联手逼迫父皇娶她为妻。
可是龙裕天却宁愿用两个字‘随她——‘,那般简单的放弃了自己,却要始终捍卫着他心中为钱朵朵留下的唯一的‘后位‘,唯一‘妻子‘的身份。
她觉得自己最悲哀的,不是被放弃了,而是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幻想着一个虚无的境界来谬骗自己,直到现在骗不到底了,才必须独自承担幻灭的痛苦。
绒儿想到这里,手臂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脑子快要被炸开了,那种深入骨血疼,已经无力支撑她继续在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中走下去了。
——朵儿分割线——
一个时辰后,福子准时带着从宸王府中得到的口谕,回宫复命。
他只管低着头,机械性的把钱朵朵和绒儿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了一遍,却始终不敢停顿片刻,抬头去看龙裕天那张或是愠怒,或是阴霾的面孔。
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一边之后,背脊上早已是汗流浃背。
福子哆嗦着双腿,随时准备接受炮轰的时候,龙裕天终于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开了口。
“她真是这样说的?做好公主,做好女儿的身份?“
福子听到龙裕天开口的时候,还准备下跪来着,谁知,令他意想不到的,却是主子那般平静无波的音调。
父福子微微抬眼,用余光打量着龙裕天,在对上他面无表情,不喜不怒的俊脸上得时候,忍不住的一阵狐疑!
这不科学啊~这明显的不正常啊~
皇上应该一秒变暴君,应该暴吼狂叫外加胡乱摔东西,顺便让自己滚的啊!
咋就能这样的平淡无奇,看似漫不经心呢?
难道是被刺激成了脑震荡,脑抽风,脑死亡?
福子提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皇上,您没事吧?奴才看您脸色,有些难看,传太医吗?“
龙裕天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俊美的侧脸,僵硬的扯出来一道苦笑;“有吗?朕觉得精神的很,可能是看折子看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福子有眼色的上了一杯茶,递给了龙裕天,看到皇上继续低头看着奏折,埋头与政务上,他就觉得,这样沉默不语的主子,相比从前,更可怕了。
龙裕天虽为一国之君,形式作风内敛果决,喜怒不形于色,但面对自己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奴才的时候,龙裕天却还算放得开,有啥火气也都能冲着自己发。
可是偏偏此时此刻,福子明显的能感觉到皇上像是在隐忍什么,隐忍的,他连奏折都拿反了,却还在聚精会神的看。
他心里着急,也知道皇上的反常,多少跟公主有关,便开口扯了个话题。
“皇上,您别怪奴才多嘴,您真的不打算接公主回来?就任由着她在宸王府?奴才可从宸王妃的嘴巴里听说,再过两天,她就要把公主送走了。“
钱朵朵和龙裕天‘十日之约‘的时候,恰好福子也在,他一个机灵,就暗示了龙裕天一下。
1785。第1785章:传丽妃
龙裕天握着毛笔的手,隐隐颤抖了两下,眼眸中深邃的绿芒,一闪而过。
“她原本就是摄政王的养女,住在宸王府,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没有她整天吵闹不休的缠着朕,朕也能专心处理政务,还不用内务府专门拨银两,单独给天绒。“
龙裕天呵呵笑了两声,可是落在福子的耳朵里,却有些荒凉的味道。
“福子,你是不知道,养大一个娃娃,是多么费心的一件事,既然钱朵朵想接了这烫手山芋,那朕求之不得啊!“
龙裕天一字一顿,语气自然,不急不缓,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吐槽繁琐的生活。
可是,在这字里行间之外,却也只有龙裕天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酸甜苦辣全都弥漫了出来,难受的像是什么东西,搅拌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福子撇撇嘴,主子,您这又何苦打肿脸充胖子,明明酸的要命,还偏偏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样。
若是天绒小公主有天真的离开了您,嫁了人去,可不是您再次御驾亲征,挥刀抢亲能抢回来的。
龙裕天看着福子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抢在他开口之前,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语气有些不耐烦。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朕看着心烦,滚下去给朕准备一下,朕要沐浴更衣,对了,一会传丽妃,到龙腾殿侍寝。“
福子瞠目结社的愣在了原地,甩了甩头,生怕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皇上,奴才愚钝,您的意思是,让丽妃伺侯您侍寝?“
龙裕天看着福子像是盯着怪物一般的看着自己,眼神还时不时的往自己双腿间撇着,顿时也恼羞成怒了。
抄起奏折丢到了福子脸上,怒狠狠的说:“朕看你不是愚钝,是脑袋在脖子上放的时间太长了,想割下来磨一磨刀了,朕传丽妃来,不是侍寝,难道是陪你聊人生?“
福子唔着脸,缩着脖子,连说了两遍‘奴才该死‘之后,便屁滚尿流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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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御膳房便传了晚膳上来,精心准备的,都是龙裕天平时最喜欢的菜肴。
御膳房的管事亲自来伺候皇帝用膳,生怕哪里不合胃口了,好能立刻改正。
龙裕天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虽然没什么胃口,却也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吃了两口。
即使在用膳的时候,皇帝并没有大发雷霆,嫌弃菜肴,但自始至终,都是阴沉着一张脸,写着‘闲人勿扰‘四个大字。
一顿饭,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龙裕天食不知味,好几次夹着一道菜,出神发呆,眉间紧蹙,却吓得身边伺候的奴才们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叨扰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