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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让妾身进来好吗?”见门外朵儿等女皆看着这里,小荷点头道。“都进来吧,秋娘去将艾虎拿过在门口焚了,顺便去厨娘那里将制好的雄黄酒拿来,梅子你也一并去。”说完这才将茉莉拉到床边,忍了哭意笑着对李扬说道,“看,妾身说的什么,茉莉这不是回来了吗?”
“娘子!”李扬唤道,却是拉了小荷的衣袖。
“这下好了,茉莉回来了,夫君自是心安,也让妾身终能睡个好觉。”朵儿欢快而道。
太真撇嘴小声道:“谁能知道是真心还是假心的盼着茉莉回来!就怕有人口不应心。”
朵儿没理她,反正已是习惯了,也便过来扶着茉莉的肩头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与姐姐说说。”
“谢各位姐姐的关心,茉莉无事。”茉莉轻笑道,转眸流离之间,大多的眼神放在了同样想问的李扬身上。嫣然而笑道,“那时,奴家去寻了老爷,穿过人群时,听有人唤奴家,奴家没多想便应了。哪里知道冲出几个婆子,拉扯着便要抢了奴家。奴家不依便要叫,但让婆子在奴家面前用手拂了一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时却见了康老恩人,于是便将奴家送回来了。”
“可真是吓死了,以后莫要自己随意的走动了。再出一场这事,你让大郎与我怎么安心的了。”小荷埋怨道。
茉莉跪倒说道:“都是茉莉的错,让老爷和诸姐姐受惊了。”
“起来说话,以后莫要这样行礼了。”小荷将她扶起,又看了一眼不作声的李扬,将眼角的泪迹沾了去,又道,“方才我与阿郎也说了,从明rì起你便立了房,便是这院里的小nǎinǎi了。你的身契也一并放了,派人去云州入了户,顺便也让婆婆高兴高兴。至于聘礼,你也一直没能说清父母在何处,那就先暂送于康恩公那里,让他先做个见证。”
“姐姐,不,这,姐姐,茉莉不敢!”茉莉那刚止住了的泪水却是涌了出来,说着便哭了起来。
喀秒莎小心的插嘴道:“茉莉,哦不,妹妹,可要记着明rì早起来要敬新妇茶的。”
一句话将茉莉臊红了脸,用手捂了不敢去看人。
“扶我起来”李扬这才说话,“康恩公如今在何处,让我当面谢他。”
小荷与朵儿左右相持将李扬扶起下了地,茉莉低头回道:“恩公,奴家让安顿到客房了。”
“nǎinǎi,雄黄酒拿来了,真香呀!听厨娘相说,这可是用上好的五谷粟米酿成,又与里添了磨细的雄jīng,自去岁就埋了地下,今rì方才取出。”秋娘怀抱酒坛进来说道。
“你们先饮着,为夫去瞧了恩公便回来。娘子,去将瑶儿与莫然抱来,给他们先点了额脸。”李扬在柳叶儿的服侍下将一袭青sè袍服穿好,手扶了太真的肩头说道。
小荷有些担心而道:“大郎,你的身子?”
“无事,让二个丫头扶着便是了。”
“老爷,奴家也要当面再次谢恩。”茉莉怯怯的说道,眼不住在看着小荷,等着正妻发话。
小荷笑了:“妹妹先不忙着去,那是夫君的事了。一会让人请了曹氏,我们再好好谢过,你这样不懂规矩的去了,会让旁人说三道四的。”
“妹妹听阿姊的,有些规矩是与原族里不同的,rì后你也是nǎinǎi了,要多注意一些。”喀秋莎过来拉着茉莉说道,一时想起来了饶乐都督府的误会,又是一阵乡愁上了心间,不免神sè有些落寂。
李扬心知喀秋莎所指是何事,有些歉意的看着喀秋莎,见她回已微笑,便也笑笑说道:“改rì,为夫多陪众娘子出去玩耍,如何?”
朵儿与太真自是高兴,拍手而赞,双双互看了一眼愣住,都感到对方学了自己的样子,大为不满,皆是哼了一句,各扭头转了身子去寻旁人。
李扬就当看不到,大步离去。小荷摇头用眼瞧了二人,责怪道:“整rì都不知道安份些,让姊妹们瞧着笑话。”
二人偷吐了舌头,一人去让chūn桃与自己弄头上的艾草步摇,另一人却是去扶了小荷坐下。
李扬去客房见了康赫姆,奉了茶,一揖到底道:“谢康恩公的再次施手搭救,本官在此有礼了。”
康赫姆忙闪过摆手道:“不敢,只不过是巧合而已,正好小的与娘子那rì也在人群之间,见小nǎinǎi出来本想去打个招呼,就见了掳人之事,于是悄悄的跟了下去,又与路途之上寻了康姓的族人,方才拦下。但小的只是常人,且手中又没有利器,那些强人皆是凶悍之徒,只得放他们而去。不过小的已是看清楚,共有六人,一男五女皆为我粟特族人,大概是见小nǎinǎi貌美又落了单,想拍花掳人卖个好价钱吧。”
“可恶!”李扬拍案而怒道,“这群偷盗之徒,总有一rì本官会将他们绳之以法。恩公,请细细的说下他们的相貌,以便本官符制公文海捕。”
康赫姆面有犹豫,吞吐的说道:“当时只顾着救小nǎinǎi,哪里还能去记清歹人的相貌。明府,属下罚死。”
“唉?恩公说哪里的话。内子如不是让恩公救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扬敢问恩公,在市坊之中可是做的应手?”李扬不免遗憾。
“明府,属下知足了。”
李扬哈哈而笑,命一丫头去寻李苍头过来。
李苍头过来问何事,李扬问道:“市令不是奔丧去了么?虽是请了假,但市坊一rì终离不开调度,这样吧,市帅康赫姆本官观之为人忠厚老实,又善买志,那便暂任市令一职,明rì你去沙州走一趟将此事办了。”
李苍头瞧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康赫姆,拱手应道:“明rì,老朽便去。明府还有何事吩咐,请一并示下。”
“下去吧”李扬挥手让李苍头下去,笑着对康赫姆道,“先委屈恩公了,rì后如有空缺,扬自会记着。”
“谢明府,属下当尽心竭力以报明府相遇之恩。”
李扬道:“不必称我为明府,恩公私下可称子仁。”
“这这,是,子仁。”康赫姆迟疑了一下,便高兴的应下了。
又说了些别的,康赫姆便要告辞了,李扬吩咐道:“恩公有空就携娘子过来。”康赫姆自是满口答应了。
送走了康赫姆,李扬回了内宅,自又是好生的安慰了茉莉。小荷让丫头收拾了间房子,让茉莉搬了进去,又道,本来是想去市坊人肆寻伢子买个乖巧的丫头,又想到好好调教下来又得二三个月,再说这宅子里的人也够多了,所以就让梅子rì后便先跟着小nǎinǎi。”
梅子死活不依,最后小荷只得又道:“只不过是暂时的跟着,等再添个丫头调教好了,再换回来,再说了小nǎinǎi的品xìng是极好的,过去了也受不得欺负。加上你们又是同年上下,相近的话儿也是多些,自然能走的亲近。”过会又板了脸道,“不过,你也不能觉着自己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又因小nǎinǎi的出身与你一样,便刻意的去怠慢。如是有欺主的风从我耳边听进,那就将你卖到香楼里去!”
梅子听出那意思了,自己这是nǎinǎi往新进的小nǎinǎi身边的安插人,话多些有事多想着大房这头,要是办不好,虽不可能是卖到那种地方,但一个将自己配给下作之人是逃不掉的。于是嗑头应了:“是,nǎinǎi与小nǎinǎi都是奴家的亲nǎinǎi。”
小荷将她拉起,上下的摸了摸又道:“跟着我也是有几年了,这一下送往别的房里了心中着实的有些舍不得。”将手指上的一个戒指捋下递于她的手里,紧紧的握住道,“一会出去便戴上,莫要丢了大房的脸,也让那几房里的人瞧瞧,从我这里出去的人都是有模样的人。”
这梅子算是安顿在了茉莉的房里,可与茉莉一说,茉莉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姐姐!”
“叫大姊”小荷笑着说道。
“大,大姊!这可使不得,梅子自小服侍惯了,怎能离得了大姊。再说奴家是个奴婢出身的人,也用不着寻人服侍。奴家是从房里出来的,rì后大姊也要多提醒着奴家。”
小荷吃吃的笑道:“说旁人不需让人服侍还说的过去。妹妹,不是我做这个大姊的说你,你以前虽是个奴婢,可有哪一样不是装装样子的,又常常丢三落四,在楼里的都是些不动手的主,自有侍儿服侍着,你大抵也是一样。合着大郎疼你,我便不说了。这真是让你去做件事情,以你的手法还不得弄砸了。”见茉莉难为情,拍了拍其手背道,“好了,莫要推辞了,就这么定了,大郎也是知道的。”
茉莉无法只得应下,领着低眉顺眼的梅子回房去了。
小荷瞧着二人出去,叹道:“再要是让大郎招进一个,这院子就怕住不下了。”
背后的秋娘眼里一亮,忙端了茶杯够过去道:“茶温热正好,请nǎinǎi用。”
“哼!休要讨我的欢心。治不了个六房康氏,治个别人还是有些手段的。”小荷气恼的说道,吓的秋娘的身子不经意颤抖了一下。
“秋娘,你去把瑶儿领来,别让她老是缠着nǎi娘。都是能自己走道的人了,还这么粘她。”小荷看着一切都心烦,想起自己的女儿来,便心中一热的出口说道。
老实下来的秋娘忙应了声跑了出去。
夜间,小荷便将瑶儿留在了房里,李扬也是高兴,与娘子相逗女儿。也许玩的累了女儿便睡着了。
二人快要小净睡了,见茉莉进来说道:“奴家服侍郎君与大姊。”
“这是作甚,你也是院里边的nǎinǎi了,以后这些事情不必亲手,由她们做便是了。夜了,回去睡吧。”小荷心中满意,便合气的说道。
茉莉哦了一声,大概还想做些什么,小荷又笑道:“今rì只是用艾水小净,又不是大净,用不着人服侍,快回去睡吧,明rì我有事要说。”
茉莉红了脸退了出去。小荷推了一把装作无视的李扬笑道:“要不,今rì去她房里?”
“娘子!”李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