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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松夫妇开始坚持要把他们睡的炕让给梦同学他们,不过,梦同学还没来及推辞,姚燕已经先一步开口拒绝了。
客不压主。
在这打扰、麻烦人家,原本就天大的情分,而且,不是居住一两天的事情,看样子,应该得打扰人家好一段日子了,如果再增加人家的精神负担,那就有些不知好歹的过分了。
既然姚燕那么坚定不移的执着,秦国松夫妇也不好勉强。
大炕人家,永远不缺被子,老秦便吩咐他婆娘带多几床棉被过去,两床被子做垫子,两床被子盖用。同是,烧起两个火盆,供以取暖。
当然喽,虽然,古人采取烧炭自杀方式的列子极为鲜见,但是,对于烧炭产生的有害气体,人们还是知道的。所以,细心的秦夫人又给封闭严实的窗户顶开一些儿通风透气的空间。
如果在江南这个时分,梦同学应该是唤上几个猪朋狗友,在某座酒楼花天酒地,然后,酒足饭饱之余,踏上某座有档次有情调的夜店,跟花姑娘们探讨一些人生的学术课题。
江南的夜,是璀璨多姿让人流连忘返的。
而这里,这个时分,只可以无奈的上床,睡觉。
究竟是地域不同,作息习惯也有所不同。
天地之间,黑沉沉的,连雪都似乎黑的。
一望无际的苍穹,宛如一个巨大的灰暗的锅倒扣下来,又仿佛苍穹深处朦朦胧胧的站着一个巨人,他的双手隐隐酝酿着一种让人几乎要压抑的窒息的天地法则,牢牢地掌控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生命是什么?
也许,生命,只不过是天地法则之下的一丝痕迹而已,只需要天地法则运转,生命,便毫无违背与悖逆的力气,无奈的消散。
也许,生命,从来便是一种无奈罢。
坐在小溪畔石块上的梦同学伸出双手,捧起一把清水,水冰冷,却不碍它见缝插针的本性,从指缝间迅速流淌,极快便只剩下少许留在凹陷的手掌心。
梦同学怔怔的看着手掌,仿佛痴了。
人生,是不是,也是如此,不管你倾尽了多大的努力,总是,有着一些人一些事,难以挽留的?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一会儿,姚燕的身子蹲在他的身旁,也看着他的手,忍不住道:“三少,你在想什么呢?”
梦同学手掌一翻,手中所有的水完全掉落了。
他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生命之中,不仅仅有些人和事留之不住,甚至,可以给予彻底地抹杀!
就如同这手掌翻覆之间,无情与决绝,彻底阐释了曾经拥有的也可以在顷刻被抹灭。
梦同学嘴角微微弯起了一缕笑意,柔声道:“都那么深夜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姚燕道:“等你啊。”
“啊?——”梦同学微微一愣,很想提醒她,大家是叔嫂关系,用不着说的那么暧昧的。
姚燕轻轻一笑,吐气如兰,清脆的声音更似是出谷黄鹂,悦耳动听,“三少,你赶车都大半天了,难道不倦吗?”
梦同学道:“我跑惯江湖,吃惯风霜,这点苦不算什么的。”
姚燕抬头,看着梦同学,道:“三少,你是不是跟我一起睡觉,感到不好意思啊?”
梦同学道:“这个,这个。。。。。。”
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不管是原来的梦中游,还是穿越而来的梦同学,都看的很平淡,平淡到如同上菜市买菜做饭一般。但是,是平淡,而不是抛弃所有的规则,就如同一个百无聊赖的土豪玩网页游戏,他可以任性的砸金甩银的把战斗力提升到随便虐。杀对手的境界,但是,他始终还得遵守某些游戏制定的规则。
付功伟是他三少最为敬佩的大哥,大哥尸骨未寒,居然跟嫂子“同床”,其实质内容关系也许跟新世纪的华夏男女合租一座房子的“同居”关系相似,但是,究竟让人怪别扭的是不。
姚燕微微仰起脸,几乎距离梦同学的脸不足一个拳头的位置,可以清晰的感受着她的兰麝气息中夹带着淡淡的酒香,一种熏人欲醉的味道淡淡的散发着,很好闻。她似乎秒变了一个合纵连横的著名说客,企图以事实纠正梦同学还没有走出去的社会视角,道:“不是都说,江湖儿女,豪情放纵,不拘小节么。我听说了,江湖上的人啊,不管男女老少,聚在一起的时候,多数时候是混一起睡的。”
梦同学一脸黑线,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啊?”
姚燕道:“说书先生说的。”
梦同学好像发怒的样子,道:“你告诉我,是哪个说书先生说的,我给他舌头系个结。”
姚燕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三少,难道,你打算每夜就在这里呆么?”
梦同学道:“也没什么要紧的。这里环境优雅空气清新,是很不错的地儿。”
姚燕道:“如果如此,我明天就跟秦大哥他们辞别罢了。”
梦同学微微皱眉,道:“嫂子,这个村落不错,我刚才四处观察了一番,除了交通不够便利之外,非常适合修养。别的地方,一时半会的,不那么好找。”
姚燕道:“我不管,反正,让你如此被折腾的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有,我不能忍受。而且,三少,除非我们能够插上翅膀飞出这片区域,要不然,都是这个习俗,你都跑到外边去吹西北风罢。”
梦同学眉头纠结的更深,因为姚燕说的是事实,除非他们可以找到一座客栈——但是,一旦在客栈居住的时间过长,那肯定会引起当地治安机关的关注,六扇门的捕快隔三差五列行询问是必须的。
这个时节,梦同学已经把自己掩于幕后,博弈由明化暗,自然不愿意将组织好的计划步骤,瞬间化为东流。
顿时,梦同学头好大,他只得弱弱道:“嫂子,你怎么可以又怎么能够这个样子啊?”
姚燕调皮的一笑,道:“你才知道啊,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咋的?”
其实,梦同学看见她的笑,心里是非常高兴的,毕竟,自从把她救出来,还没有看她真正的开心笑过。如此一想,梦同学也松了松心情,道:“嫂子,你先去睡吧,我等等。”
“不。”姚燕很是坚定的摇摇头,“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我要和你一起睡。”
梦同学道:“额。。。。。。”
六十九章 我是一个太监
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人,受到一个美女的盛情邀请,跟她一起睡觉,那肯定是一种受宠若惊的庆幸,感激自己曾经十世为人千年苦修,终于感动了上苍赐给了如此丰厚的回报。
可是,梦中游同学却很为纠结。
梦同学从来没有感受到跟一个女人,一个不仅不会为之厌恶不仅不是丑陋不堪,而是一个大美人,同床睡觉的感觉是居然是一件不是享受的事情,而是一种煎熬。
是不是,如北宋年间的佛印禅师所说的那样,你对别人位置角色的设定,便是自己的折射?
是不是,梦同学对于跟嫂子同床睡觉有逾越道德底线的挑衅而感觉自己的堕落意思?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如此说,梦同学把一件寻常的事情,放大了邪恶的角度,从而折射了他内心隐藏的邪恶?
不管怎么说,梦同学进入屋子,粗略的看了一下熟睡的付梓童,便以平生最快上床的速度钻进了被窝里面,很负责任的非常彻底地将头脸蒙的那个叫严实。
姚燕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眼神里流露出柔柔的神采和疼惜。
也许,梦家三少在很多人的眼中是一个冷血无情残忍至极的刽子手,但是,其实,他却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大男孩。
很乖的大男孩?
梦同学他是?
估计让天下人知道梦同学只是在恪守他的某些人生规则而获得如此殊荣,想必要引起天下爆发一场口诛笔伐的舆论战争。
至少将会有数百人拉扯着书写着或“抗议”或“反对”等等标语的横幅,游行街头,歇斯底里地呼喊着诸如“反对流氓获取荣誉”、“抗议冷血魔头”上正能量新闻头条等等等等等口号。
当然,一个人活着,很多的时候,他的意愿他的行径,会跟很多人的认知和理解有所相悖,这便注定了,各人走的路各异了。
在这一点,无论是原来的梦中游和穿越而来的梦同学,他们的生存的思维方式是一致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抗议去罢!
梦同学虽不喜欢读书,但从古往今来的历史纵横之上,深深明白着,所谓抗议,从来是交给弱者负责的,强者是不用说抗议的,遇上不顺眼的家伙,直接动手灭了便是。
再说姚燕,她的心性绝对不是她表面展现的那么柔弱,要不然,被七八个男人残忍地折磨蹂躏,遭受了一个女人最为悲惨的劫难,却依然能够凭着强大的意志和生存欲望咬紧牙关,挺了过来。
以她超人的强大意志,她认定的东西,绝不会为旁人的意愿所能够左右的。
姚燕给睡在床中间的梓童收拢好被角,才缓缓脱下外衣,把厚重的棉衣盖在小童的被子上面,然后,一边慢慢钻进被窝,一边轻轻说道:“三少,灯还没灭呢,你不会是要我冒着寒冷去熄灯,然后黑灯瞎火的摸床位吧?”
被窝里面的梦同学好像已经睡着了发出梦呓般模糊的声音道:“我已经睡着了,听不见你说什么了。。。。。。”
被子微微动了一下,梦同学伸出一个手腕,曲指一弹,一缕劲风射出,仿佛长眼了般从烛火上面划过,火焰噗然熄灭。
漆黑。
漆黑。
漆黑。
小童显然在这短短的两天承受了巨大的精神折磨,幼小的心灵产生着无以伦比的疲倦,所幸的也正因为他年幼,思想单纯,容易把复杂的沉重的思想包袱轻易放下。
最主要的,正如他跟秦宝宝说的那样,三叔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在一个既很好又很厉害的人待在一起,他有了很大的安全感,所以睡的很安详。
至于,对于他父亲的死,一则他还不知道,二则,就算是知道,年纪幼稚的他也不懂得,死亡所代表的意义,或许,他只是知道,他会很久很久看不见爸爸。
他会想,会念,会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