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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琴郡主除了从握剑开始流泪不止之外,脸上的表情接近麻木,显然,她的泪来源不是肉体之痛,而是来自心里的痛。
一对男女快步走进这里来了。
男的一袭黑衣,器宇轩昂,正是老神捕杜开功的得意弟子楚天歌。
女的身穿翠绿长裙,秀发盘起,艳美之中,溢流着一股熟。妇的韵味,却是青城派赵珏的妻子曲飞霞。
见到二人,尤其是曲飞霞,两个青城派弟子好像离散的战友终于遇上了组织一般,一声悲鸣,咽声呼喊:“大嫂,这里!。。。。。。”
曲飞霞微微一呆,然后飞奔过去,楚天歌也是紧随其身后。
很快,他们看见了赵珏的遗体。
曲飞霞痴痴的看着,好像看着一个噩梦毫无征兆的降临,一点预备的思想还来不及生起,便没有任何抗拒和选择的权利,全盘接收了。
她还来不及流泪,巨大的创痛已经轰然袭击而至,娇躯一软,昏厥了过去。
“大嫂!。。。。。。”
“大嫂!。。。。。。”
“嫂子!”
楚天歌手疾眼快,伸出双手把她抱住。
那两名青城派弟子看了他一眼,一个道:“楚大侠,麻烦你照顾大嫂,我们要把赵师兄带回师门。”
楚天歌微微点头,道:“好。”
楚天歌抱起曲飞霞转身往外头走去,目光一瞥之中,玉琴郡主映入他的眼帘,微微一顿,似乎犹豫了一下,终是走了过去,对玉琴郡主道:“郡主,跟我走。”
玉琴郡主没停止手头作业,也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见的样子。
楚天歌低头看了看乎鲁图的遗体,一声轻叹,道:“乎鲁图为国为民,倒也是不失一条汉子,也没有落下他的名声,可敬,可佩。也罢,今日,楚某人便为你略施绵薄之力吧。”
他猿臂一探,硬是把玉琴郡主拉开一边,然后,抓过她手中宝剑,手腕抖动,剑光闪动,刷刷刷刷刷,顷刻之间,泥土翻飞,很快便成就了一个足够安葬的长形土坑。
玉琴郡主此时,才低低声道:“谢了,楚兄弟。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可以的。”
楚天歌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郡主,这边安全问题。。。。。。我不放心。”
玉琴郡主微微摇头,道:“不要紧的,一会我回军营里,让阿禾调派几人护送我回大都就可以啦。”
楚天歌想了想,知道她不可能跟随自己走,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暂时还不能回京城,他需照顾曲飞霞一段时日。以她目前丧夫之悲痛,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傻事来呢?
“好吧,你自己保重。听说三少还在这边附近,有他在,估计也没谁敢对你动歪心思。”
玉琴郡主点点头,轻轻道:“嗯。”
楚天歌暗叹一声,终是心肠一硬,转身走了。
三二七章 你狗屁都不是
经过中原武林和各个道上的英雄侠士浴血奋战,投入了大量的伤亡代价之后,总算把缅甸一方的那支战力恐怖之极的神秘部队给彻底剿灭了。? ??
千户阿禾和秦长天将军以及几位千户仔细研究之后,终于决定横穿丛林,深入推进,要把缅甸很狠揍痛一回。
只不过,随着夏天到了,天气闷热,丛林之中,更是湿气极重,且蚊虫和毒蛇对于士兵的祸害也是不浅,元军精湛的马上战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无疑备受限制,至少,在行军度上,就放缓了不少。
幸好,元军一向是军旅作风剽悍,秦将军带来的那支百人队伍综合素质也是不低,在丛林之中缓慢移动,半月之后,除了几个被毒蛇咬伤之外,还算是非常完整的走到了丛林边缘,按照当地一个导游大叔说,即便是以当下度,明天晌午之前,便可以走出这片见鬼的丛林,抵达一片较为平坦的山地。秦将军暗暗摇头,真是见鬼了,山地居然还有平坦的,原谅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好吧。
时近黄昏。
由于阿牛的壮烈牺牲,他的心情很糟糕,于是也没有跟那位大叔较劲了,听从了阿禾的建议,就地结营之后,他便钻进了他的帐篷之中,坐在草席上闷闷的喝酒。
十年,整整十年呀。
阿牛十年如一日的跟随着他,南征北战。
无数次,他面临着生命受到危险之际,因为身边有着阿牛而化险为夷。
十年,即便是身边养着的一条狗狗,也会有了感情,何况是一个忠诚度远胜于狗的人?但是,战争,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无论最亲近的人,或是友好的朋友,在战争之中,生存,许只是一时之运气而已。至于,这些运气是否保持长久,谁也说不准的。
秦长天坚毅的眼神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湿润。
一名士兵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恭恭敬敬道:“将军,吃饭啦。”
秦将军点点头,道:“搁这儿就成,你忙去罢。”
士兵应了声“是”,把饭菜摆在桌上,退了出去。
秦将军看也没有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只是抓起酒壶往最里灌了一口,倒头睡去了。
不知何时,秦将军似乎心有所感,一惊而醒,睁眼开来,周围一片暗黑,连帐篷之外也似乎没有灯光,显然,已经是深夜时分,所有的人都已睡去了。
秦将军戎马生涯数十年,枕戈待旦的战时日子不知过了多少,早已养成了一种近乎本能的警醒直觉。
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了有一种巨大的危机降临身边,以他一直极准的直觉,不可能判断有错的。他没有立刻点灯,因为,以他作战多年的经验,有时候,光明,可以将敌人照在光明之中无可遁形,但是,换言之,自己也暴露无遗。
这种形似莽撞的事情,以他行事缜密的性格,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暗黑之中,他目光缓缓的移动,可说是进行地毯式的肉眼扫描。终于,他的视线在左边一个角落停驻了。
那里,站着一个人,暗黑之中,看不出他的衣饰,但显然即便不是黑衣黑袍,也是接近黑色的衣袍,幸好,此人的脸非常白,即使是在暗黑之中,也可以看见一张淡淡白色影子模样的物体半空悬挂在那儿。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不之客原本闭目沉思的,此际睁开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好像黎明时分苍穹之上出现的启明星。
他的眼睛很冷很冷,好像当你走出户外看见启明星的时候,不幸的掉进了冰窟窿去了。
看见了这双眼睛,秦将军立刻知道是谁了:“三少?”
“秦将军果然阅人经验丰富,只是从我的眼睛就可以准确的判断是我,佩服,佩服。”
果然是梦同学的声音。
既然是梦同学秦将军便放下心来了,倒不是他认为梦同学不会带给他生命危险,而是,他已听了汇报,武功之高,可谓举世无敌,却在人家三少面前,随意拍苍蝇一般挥挥手,连挣扎能力都欠缺,就化作了空气般诡异的凭空消失了。
那得需要一种何等恐怖之力量?
从某种程度说,实则,梦同学已经是非人类了,也只有非人类才能够拥有那等突破人类极限的力量罢。
虽然,传说之中,比如佛祖释迦摩尼,比如禅宗五祖弘忍,六祖慧能,他们也是具备挥手之间决断山河之力量,但是,毕竟,那是传说,也太过遥远,真实还有待考究。
梦同学才是真实的,至少,数十名中原武林高手亲眼目睹见证了他的力量施展。
故此,在梦同学如此恐怖的力量面前,畏缩,恐惧,已经毫无意义了,倒不如放开怀抱,泰然面对。
秦将军点亮了灯火。抬手指着矮桌旁边的一块垫着虎皮垫子的石墩,道:“三少请坐。”
梦同学走上两步,却没有坐下,看着桌上没动过的饭菜,缓缓道:“秦将军胃口不好吗?”
秦将军微微摇头,把饭菜放回食盒,从桌下拿起一坛未曾开封的傣族土酿,取过两个酒杯,便要扒塞倒酒,梦同学适时淡淡道:“秦将军,我不是来喝酒的。”
秦将军手上一凝,脸色微微一变,却转瞬又复平静,扒开塞子,注满两杯,道:“即便是三少要取秦某人之级,却也不争一杯酒的时间罢。”
梦同学幽幽道:“或许,喝一杯酒的时间的确很挤将出来的,就好像我们对于某个人的同情和怜悯。”
他微微一顿,缓缓道:“人,是这个世界的万物之主。人与他人之间,除了相互尊重,更需要怀着一颗敬畏之心。因为,不管我们或爱或恨,至少,曾经,都是光着身体一无所有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在共同的一个天空底下呼吸同样的空气。或许,由于环境的优越和各人的后天努力因缘际会取得各种不同档次的成就而拉开了距离。但是,在生命面前,所有所有,都是平等的,一个平民百姓一刀断头死去,富贵之人也不用第二刀才死的。”
秦将军安静的听着,他知道,梦同学这些毫无逻辑的废话必定是为接下来的正题铺垫。
果然,梦同学逐渐推进主题,沉声道:“有时候,仇恨,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他犹如隐藏于我们灵魂深处的那个自私的疯狂的暴虐的另一个自己。当仇恨之火被点燃之后,这个狂暴的另一个自己便轻易撕开仁慈的外衣,钻之出来,为所欲为,扔弃了一切道德之底线,张牙舞爪,颠倒俗世规则,任性乖张。秦将军,我说的可对?”
秦将军沉吟一会儿,点点头道:“好像的确如此。不过。。。。。。”
他微微皱眉,道:“三少,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何等意思呢?”
梦同学一字字道:“我就想问一问,赫连蒙究竟与将军有何等仇恨,才导致了将军对他下那么毒辣的手段呢?”
秦将军浑身猛一震,手上的酒都洒将出来,他脖子一仰,把酒喝了,放下酒杯,眼帘微闭,摇摇头,道:“没有。他一个黄毛小子,怎么会跟我有仇呢?”
梦同学眼光一冷,冷冷道:“他老爹跟你有仇。”
秦将军道:“也是没有。”
梦同学看着他,冷冷道:“少的老的都跟你没有仇怨,你却把人家的舌头割了,耳膜破了,手脚致残,敢问将军,这又是如何道理?”
秦将军目光一闪,露出厌恶表情,恨恨道:“他是蒙古人。”
梦同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