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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同学叹道:“唉,都被我惯坏了的。”
洪班主道:“不要紧,三少指定个时间,小人必定带人过去,给尊夫人演出。”
梦同学想了想,道:“如果洪班主方便的话,就后天晚上罢。”
洪班主道:“后天?”
梦同学道:“嗯,就后天,晚上。”
洪班主眼里极快的掠过一丝异芒,道:“后天是十五。。。。。。”
梦同学笑道:“不怕洪班主笑话,我这女人是苗家女子,信奉天地自然,那夜正好是月圆之夜,她的意思,是有向天地敬仰意义。”
洪班主微微皱眉道:“这样啊。”
梦同学道:“怎么,莫非,后天洪班主有事要忙?”
以今时今日的梦同学,朝廷之上乃当今最高掌权者的身边红人,江湖之上,更是新晋江南霸主,身份之高贵,绝非等闲,可以说,只需这货跺一跺脚,天下都要为之颤抖。
现在,人家的女人要观赏戏曲表演了,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你一个戏子头头,还有比这更加重要的事儿去做么?
洪班主沉吟一下,笑了笑道:“也不是,只不过,扮演窦娥的那个姑娘后天刚好请了假期,要回去看望家人——这姑娘都三年不曾回家了,此次适逢到京城,距离她的老家不远,便想回去看看,小人也准许了的。”
梦同学微微失望道:“难道,‘洪家班’就她一个会演吗?”
洪班主道:“其他人不是不会演,而是演不出她那种神韵。”
梦同学道:“洪班主怕是使用其他人替代演出,不仅糟蹋了效果,也砸了‘洪家班’这块招牌是吧?”
洪班主点头道:“正是。”
梦同学想了想,道:“能不能,跟她商量商量,她的假期延后一天,演出完毕之后,我定会作出可观的赏赐,而且,我还会使人专车送她回家,让她风风光光的体体面面的衣锦还乡?”
“这个,”洪班主沉吟片刻道,“既然三少如此盛情,小人便试之一试,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然后,明天,我给您一个答复,您看,可行?”
梦同学道:“行。”
他站了起来,道:“洪班主,也不打扰你啦,告辞。”
洪班主也是站了起来,道:“小人送送您。”
梦同学摆手道:“不用,你忙去罢。”
洪班主道:“既然如此,那么,三少,您慢走。”8
二九八章 风中凌乱的洪班主
傍晚时分,远处天际,居然火烧云的一片通红,洒在大地上,展现着一层璀璨的色彩。按照“早烧不出门,晚烧行万里”之习俗而言,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人们,总是喜欢憧憬未来的,既然明天将会有个好天气,那么,人们也便有了好的期待,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
木灵道的心情也是不错的。
他正跟毛师爷聊着天的时候,一个身材颀长英气逼人的灰衣青年快步走进客厅,正是“七杰”里面的柳如墨。
毛师爷问道:“怎么了,如墨?”
柳如墨向木灵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见过爷,毛叔。”
木灵道挥了挥手,道:“你毛叔问你话呢。”
柳如墨道:“如墨刚刚接到消息,说梦家三少清早就去了‘京华酒楼’啦。。。。。。”
毛师爷道:“自打洪家班进驻‘京华酒楼’,梦家三少貌似每天都腻在那儿,这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也是新消息?”
木灵道道:“唉,小毛,你比我还急躁,如墨都没把话说完呢,你让他说完好吧。”
“额,”毛师爷尴尬的一笑,“我不是着急了吗?”
“瞧你瞧你,”木灵道道,“还是师爷呢,给点专业好吧。如墨,你说下去。”
“是,”柳如墨道,“是这样的,三少和往常去的时间基本相同,只不过,今天,他却并没有在店堂观看洪家班的演出,而是上了二楼,和洪班主交谈了近将个把时辰,然后,下楼回去啦。”
木灵道沉吟片刻,然后,好像复读机一般重复道:“他上了二楼,和洪班主交谈了近将个把时辰,然后,下楼回家了。。。。。。”
柳如墨道:“是。”
木灵道道:“也就是说,人们只是看见了他们在楼上交谈了一段时间,却不知他们交谈的内容?”
柳如墨道:“不知。”
毛师爷道:“以三少的身份,自然不会跟一个戏子有什么交集,只有一个理由,三少要把洪家班请到他自己的家里给他表演节目。”
木灵道点点头,道:“也只有这个理由最为合理了。”
毛师爷道:“据说,三少在江南地面过的日子那是非常惬意的,夜夜笙歌,风花雪月,喝花酒,泡美人,无夜不欢,对比之下,在这京城,估计怕是影响了形象,极为节制,也算是清苦之极,难为了他啦。”
木灵道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当年,为了跟梦家打好关系,杂家便交代杜功伟去江南跟梦家洽谈合作事宜时候,务必跟梦家子弟打成一片,结果呢,小杜还真是不负所托,时常跟三少颠倒酒肆花丛之中,和三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唉,可惜啦,小杜,杂家对不起他呀。。。。。。”
毛师爷道:“老爷也没有亏待与他呀,不仅给了他名声和财富,还给他找了女人,噢,这个女人现在应该变成了梦夫人了罢,哈哈哈。。。。。。”
木灵道也是笑了,一老脸的猥琐,道:“还真不曾想到,三少居然对待小杜那么好,不仅照顾好他的妻儿,还把他的嫂子收入帷帐之中,嗯,这样,杂家就放心啦。”
两个老狐狸猥琐的笑了一阵,然后木灵道脸色一正,道:“三少在京城忍耐了如此久,杂家宁愿相信他真是由于近段日子的压力使然,想放纵一把,不过,三少为人,恰如一名诡异善变博弈高手,他的每行走一步,都有着一般看之不透的深意,然后,当别人明白过来之后,已经迟了一步。故此,你务必关照下头眼线,紧密关注三少的动向,稍有异动,立刻禀报。”
柳如墨道:“是。”
木灵道挥挥手,示意他退去。
柳如墨对二人抱拳,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
夜,深夜。
农历十三,皓月当空。
大地一片银白。
“京华酒楼”大多数房间已经熄灯睡觉了。
秋水姑娘是少数还没有睡觉的其中之一。
她坐在铜镜前面,一边卸妆一边忍不住想着一些事儿,晚间演出之后,大伙聚在一起吃宵夜之时,洪班主的眼神从她的身上至少掠过了三次。本来,他一个班主,看看自己的员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即便是他是对她提出非分之要求,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自己是个大美女好不好,即使洪班主年纪大了,都可以做爷爷了,但是,能够把一个爷爷都吸引住了,那么,岂非可以说,自己的魅力强?最起码,也是对她的美丽一种肯定是不?
然而,虽然,他的眼光好像起歪心那种做贼一般的浮光掠影,但是,为何,她感到的,却不是那一种猥琐的贪婪,而是,而是,毒蛇信子靠近肌肤引的那种渗入骨髓的森冷?
一阵风儿吹拂而过,秋水姑娘娇躯猛一抖,摘取簪的白嫩小手忽然凝住在头上,她猛地想起来了,她这间房间早已关紧了门窗,已经完全封闭的,如何会忽然生风呢?
她的心里顿生一股莫大只恐惧:完全封闭的房间之所以会生风,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门,或窗子,被打开了。
她的玉手定格在头上,水灵灵的眼睛瞪着铜镜,铜镜之中,展现着一张美艳绝世的娇脸,然后,娇脸的旁边慢慢的出现了半截身影,看不见他的头脸,但是,秋水姑娘却是认得出,轻轻的微颤声音道:“班主,都很夜了,您怎么来啦?”
那身影轻轻的柔声道:“你不是要回家去探望你的父母双亲嘛,我提前给你送行来着。”
秋水姑娘微微一愣,道:“班主,谢谢您,这儿离家不远了,三天之后,我们一起离开京城,顺路过去便是,到时候,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班主和大家呢。”
洪班主道:“秋水姑娘,为洪家班付出极大,大家有眼目睹的,老夫也极是感激,所以,老夫,愧对与你。。。。。。”
秋水姑娘霍然转身,盯着洪班主,看着表情冷漠的洪班主,沉声道:“班主何出此言,您对兄弟姐妹们视如已出,一直不曾待薄,哪里说得上一个‘愧’字呢?”
洪班主静静的看着秋水姑娘,忽然一声长叹,缓缓伸出手掌,道:“因为,你必须死。”
秋水姑娘一愣,刚刚道:“为什。。。。。。”
仅仅吐出两个字,洪班主手掌一晃,已经切在她的颈侧,秋水姑娘立刻双眼反白,死鱼般瞪着,居然依然端坐椅子,一动不动,实则,却是气绝身亡,香消玉损了。
洪班主轻轻一叹,扛起姑娘的遗体,熄了灯火,穿出窗户,破空而去。
*******
农历十四。
午后时分,艳阳高照。
梦同学和崔罗莎正在用餐时候,洪班主面色沉重的来到了“宏源商行”。
他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窦娥的主演艺人秋水姑娘昨夜在“京华酒楼”后院的水井畔洗衣裳时候,不慎坠落井中,溺水身亡!
梦同学对此表示了极大的沉痛,并安慰洪班主节哀顺变,至于,十五之约?
人家戏班都遭遇如此不幸了,倘若强加人家含着眼泪演出,那不仅是对艺术的亵渎,更是有失厚道的。
秋水姑娘无疑是洪家班的台柱,台柱倒下了,那损失自然是无法估量的。而且,秋水姑娘平时待人亲和,并没有拿大腕气派压谁,她的不幸,无疑是赚足了戏班上下的无数心酸和痛苦的眼泪,悲痛之下,也没有继续演出了,提前两天离开了“京华酒楼”,离开了京城。
一个戏子的离世,或许,在三几天之内还是会让人为之怜惜和遗憾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最终还是宛如那水面漂浮而过的美丽泡沫,哪怕曾经很美,而当消散之后,人们的记忆当中,也逐渐的消散,乃至淡化,遗忘。
日子还是那么过,酒照饮,舞照跳,繁华,依旧。。。。。。
******
农历十五。
夜。
圆月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