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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上轻松潇洒,说不过去吧?”
梦同学身旁的马上人呵呵回答:“一匹马坐着两个男人,好像不太妥当的样子。”
另外一人说话了,却是女子的娇笑声音:“都说端木少爷聪明绝世,既然是好朋友,自当陪着朋友步行啊。”
先头那个男人似乎很不屑:“啊呸,明明有马,却不坐,那是傻瓜好吧。”
端木少爷估计表情非常的苦:“你们瞎掰的,就没有一种完美的方案出来。”
女子道:“也不是没有的。”
端木少爷几乎和那个男人同时问:“你有啥办法?”
女子道:“把马杀了,没有马了,一起走路就是——额,当我没说。。。。。”
她的同伴很生气:“端木少爷的坐骑是正宗的蒙古大宛马,三妹你别乱说话。。。。”
男人肯定知道端木少爷的脾气,知道端木少爷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也知道他的“三妹”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阻拦,显然是来不及了。
噗嗤!
一道血光从梦同学在眼前奔射而过。
梦同学顿住了脚步,不顿住不行啊,高大威猛的骏马被从颈部秒断,喷射的血液在他的足尖不足一寸的距离飙过去了,如果他继续走的话,肯定是青袍变红袍的。
好快的剑!
难得的是,端木少爷把握的时间非常的精确,没有一点一滴溅到梦同学。
最难得的是,端木少爷的杀伐果断,拥有如此心境的人,注定是人中龙凤的。
凭此一剑,终于让梦同学动容了。
于是,他抬起了头。端木少爷个头不是很高,在前世的尺度应该一百七十厘米的样子,肤色有些偏于黝黑,粗略一看,会误以为他是山西煤矿出来的工人。他的脸型很端正,一双细长的眼睛似乎永远打不开的样子,但是,偶尔,闪掠过的那一丝光芒,很容易会让人联想到利剑出鞘的那一刹那所迸溅出来的绝望。
端木少爷微微笑着,对梦同学道:“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抬头看我了。”
梦同学淡淡道:“你又不是美女,为什么非要我看你?”
“呃。。。。。。”
看到端木少爷吃瘪的样子,旁边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女子是一个很美很柔的紫衣女子,跟她刚才说的话和词调明显有些落差,这就让梦同学想起,在前世,有些声线台的美女主播的声音极尽温柔甜美好像很年轻的模样,而其实她的真人,却已经是白发苍苍了。又如,有些好模好样的美女,而当她一张嘴巴,你会猝然感觉到岁月的沧桑,已经提前数十年攻占她青春的阵地。
紫衣女子道:“就是嘛,要看也看我吧。”
她旁边的白衣汉子不乐意了:“说什么呢,三妹,你是要哥跟这位兄弟决战吗?”
三妹掩着嘴儿扑哧一笑,道:“好吧,你就担心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是醋坛子了。”
白衣汉子昂起头好像一只战胜的公鸡:“我就是醋坛子,我骄傲!”
端木少爷不再看他们,估计是再也没有看他们的兴趣,挥挥手:
“滚。”
“哈哈哈。。。。。”
紫衣女子和白衣汉子在大笑之中,挥鞭催马疾行。但是,刚刚走出十来米,忽然双双停驻。白衣汉子回头,大声道:“那位兄弟,你姓梦?”
梦同学只得回答:“是。”
“梦家三少爷?”
“嗯。”
白衣汉子眼神一直,望向端木少爷,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一挥手,朗声道:“我是欧阳白。兄弟,有空,去我那边喝酒去。”
梦同学点头:“哦了。”
欧阳白双拳一抱很有江湖礼节的告辞而去。
梦同学的视线移到端木少爷的身上:“端木少爷,你不会是专程来陪我压马路的吧?”
端木少爷摆摆手,一脸苦逼的样子:“我认命,虽然我一直最烦跟女人走路的还休说两个大老爷们,像什么话;可是,世上,就会有着那么一些人,可以做到让你陪他做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会反感的。”
梦同学叹了口气道:“好像,我是其中的一个人。”
端木少爷摇摇头:“不是其中,是唯一。”
梦同学没有受宠若惊的惊讶,而是深深凝视着端木少爷,缓缓道:“端木少爷,我可以帮忙你一些什么?”
“不忙不忙,”端木少爷摇头,“去喝酒。”
梦同学叹息道:“可是,我很忙。”
端木少爷忽然驻足,盯住梦同学看,道:“三少,你知道吗,你跟南宫抢夺女人,本来是你们两家的事情。但是,你越界而来,便是对这片江湖的挑衅,南宫世家已经发出江湖贴,尤其是召集四大世家,联合对付你。你不妨想一想,凭你一人,即使是武功绝世,你能够对抗吗?譬如,刚才的欧阳白和上官三妹,他们都非常敬慕于你,然而,敬慕是一回事,压力下来的时候,他们也必须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对你出手的。”
梦同学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道理,正如于谦宝所说的,有些人,明明没有任何仇怨,却为某些东西所圈制,到头还得拼个你死我活。
梦同学凝视端木少爷:“你有更好的计划?”
端木少爷道:“这个世上,利益才是最忠诚的朋友;也就是说,你如果能够做到一些事情,让利益充分体现超越了四大世家的组合,组合,不攻自破。单单凭一个南宫世家,还不是任你捏圆搓扁?”
看着端木少爷奸诈毕露完完全全一副狼外婆的模样,梦同学深深暗叹,四大世家,谁都不是信男信女啊。梦同学经过暗下一番思量,点点头:“好吧,说说,你的事情。”
端木少爷指指前头数十米的一处酒铺:“不着急,我们先喝喝小酒,交流交流一下感情。”
梦同学很想说:“交流你妹啊,如果交易还注重感情,‘杀熟’就不会出现了。”
十七章 说好的有爱就有家呢
酒铺不大,除了外面摆放着三四张桌子七八条木板凳子,屋里面也就是所谓的两个简陋得你随便花十两银子拆了然后可以立马搭上完好如初的包厢。
端木少爷和梦中游同学进了其中的一间包厢,眼尖的老板娘立刻把上好的陈年美酒好像不要钱的捧了两大坛,瞧样子,应该是每坛十斤装的。
酒铺的老板也不甘示弱,热的冷的,七八盘哗啦哗啦的流水般快捷而整齐的搬上了桌子,一下子就把整张八仙桌放满了,两夫妇还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的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他们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可以聆听客人的诉求并在最快的时间作出让客人满意的答复。
听着听着,梦同学忍不住纳闷了,两夫妇的语言风格,怎么就跟前世的某些位置上面的人一个情况呢?莫非,社会的风气,也有延续的习惯么?
他很想说:老板,外面的人,比我们好像来的更早,为什么他们的诉求没有得到及时的解决呢,是因为他们的衣着质地比较低劣就低人一等吗?
然而,尽管老板夫妇将先来的客人晾在一边,但是,却居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哎,先敬罗衣后敬人,到哪个时代都是真理的存在啊,偏偏,大多数的人,都默默的接受了,并在天长日久之中,形成了一种自我定位的自卑的奴性,仿佛,自己就是应该在这个位置上安分守己,度过一生了。
梦同学默默一叹,他不是神,所以他拿不出拯救人性扭曲的法宝。最终,他只好当端木少爷倒满一碗酒的时候,直接把酒一干见底。端木少爷也没说什么,一直是默默的倒酒,然后跟梦同学碰一下碗,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端木少爷的舌头似乎打了个小结,有点不利索,“三少,你信不信,我不太喝酒,跟我喝酒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梦同学眼神一怔:“端木,你不会是想这两坛酒都让我喝了吧?虽说男人不醉,欺骗没机会;我可告诉你哈,在你没有告诉我你怎么欺骗我,我是不会上当受骗的。”
“呵呵——”端木少爷很是鄙视,:“切,都告诉你了,还欺骗个毛啊!”
梦同学道:“那你就不骗我呗。”
端木少爷叹了口气:“三少,我如果说,我拉你喝酒,是为了给你讲一个故事,你相信吗?”
梦同学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我相信。”
端木少爷目光一凝道:“为什么?”
梦同学轻轻叹息道:“很多的人,认为最美好的事情,是搂抱着美女,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音乐。而我呢,最愉快的事情,是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别人伤心的故事。”
端木少爷忽然感觉在跟一个与社会脱节的人探讨人生,是一种致命的痛苦。他的眼神都忍不住溢荡着悲哀与难过。忿忿的道:“给点爱心这个世界好不好。”
梦同学嘿嘿冷笑道:“成吉思汗当年说过,他人生最大的快乐,是斩断仇人脖子,睡累仇人的妻子。我的要求很低很低了,仅仅只是喜欢听别人伤心的故事而已。再说了,你永远都无法反对,听别人的伤心故事,通常比自己说伤心故事愉快多了。”
端木少爷只得承认,在伤心的故事领域,估计,大概,应该,听的人比说的人是要快乐的。
“好吧,”端木少爷轻轻道,“我就说一个伤心的故事,让你开心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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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季黄昏。
一座山峰之巅。
一个浑身上下被血污包裹了的少年,在七八个尸体中间爬了起来,然后,拖着长剑,拖着带血的步子,踉踉跄跄在雪地艰难的移动。天地之间,很安静,仿佛,灭绝了所有的生机,只有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和被雪包裹了的老树枯枝。
少年抬头,即将落幕的夕阳映在他的脸上,脸色逐渐弥漫落魄与绝望,轻轻低喃:“难道,这就是我的葬身所在,哈哈——”
他不由得一阵自嘲,堂堂一名尊贵的世家子弟,居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跟别人争风吃醋甚至是生死相搏,于今,却是要葬身于此的时候,作为当事的主角,那个女人,却好像空气般不见了!
绝望与不甘及无奈,惆怅,抽空了他所有的气力,猝然一头栽倒,整个脑袋都深深埋进了雪堆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