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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建坐着看着床上的妻子,微丝不动,淡淡道:“沈大侠客气了,霍某拙荆抱恙在身,不宜见客,霍某需与身边照看,虽然霍某有心与各位相见,拜谢各位拳拳盛意,却奈何身不予事便,只好辜负了各位,留待他日,容霍某再入中原,一一拜谢。”
“噢,原来如此,尊夫人病情如何,我们认识的名医高士却也不少,霍大侠或许鲜及中原,无如,让我们做一回向导,也算是作为中原武林所能尽的一份情谊,你看如何?”
“非常感谢各位的高义,拙荆已为名师着手医治,假以时日修养得度,便可恢复了。不管如何,各位之热忱之恩情,霍某却是记挂于心的。此际,正值更深露重,霍某多有不便,也就不与各位相见了,各位,请回罢。”
一阵子的沉默。
兴许,人家霍大侠说的没错,如此夜半更深的,人家都说了夫人有病在身,要好生休息,且需要他做丈夫刻不离身的照顾,让人家出来会客,究竟有些儿强人所难了,假如凭主观上的任性进入人家屋里,即便是理由充分的去拜访人家,那也一种很没有礼貌和缺乏素质的行径啊!
屋外的人似乎都纠结万分,他们都是江湖上很有名望的人物,他们在掌握了超越大众的力量成为了人民群众眼里的高人之后,便开始了致力做一个有文明有素质的高人而探索而追求不懈。
可是,人生路上,总是有那么一些时候,有着一些事情,需要他们艰难而苦恼却又不得不去选择。
终是有人按捺不住了,冷冰冰道:“霍大侠,依在下看,你还是出来的好,要不然,万一惊扰了尊夫人,给她的病情带来了恶化的副作用,那既非我等所愿,恐怕也非霍大侠你希望看到的。”
霍君健淡淡回应道:“各位深夜到访,显然非所谓地主之谊事之。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粗陋之人,便不必兜兜转转的藏着掖着的浪费时间,还是直奔主题,说出你们的来意罢。”
“咳咳,”该是首先发言的淮阳沈梦龙自觉少许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道:“既然,霍大侠敞开天窗说亮话了,若是我们还转弯抹角的,难免让霍大侠看成中原武林太过小家子气了。也罢,也罢。正所谓,话不说不明,火不拨不亮。事情却是如此,半个月之前的一个夜晚,冷香谷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故,这场变故可谓惨绝人寰,冷香谷里面数百人被屠杀殆尽,谷主冷无欢也惨遭杀害。这件事情,不知道霍大侠是否知道呢?”
霍君健道:“当夜由于霍某着急赶路,没加留意,倒是在事发数天之后才得知的。怎么,莫非各位怀疑霍某是凶手么?”
“霍大侠可以确定在冷香谷事发当夜路过冷香谷吗?”
“这一点,霍某倒是可以确定。”
沈梦龙叹息道:“而且,在下还要告诉霍大侠,根据我们各种情报的综合分析之后,得到的结果是,除了被排除骑马的旅客之外,只有两辆马车走出了冷香谷谷口。”
霍君健道:“那一辆马车你们调查了没有?”
沈梦龙道:“霍大侠许是会以为我们有地域的偏见,从而先对你先着手,其实,你错了。我们不仅没有地域偏见,甚至,当我们在获悉这辆马车的主人是关外武林朋友的时候,便刻意将之放后了——至少,谁都不愿意给关外的武林同道留下坏印象的。”
霍君健淡然道:“那还得感谢各位的盛情了。今夜至此,想必,那辆马车的人经过调查,已经消却嫌疑了。”
沈梦龙道:“正是。”
沉默。
霍君健脸上的表情似乎忽然僵住了,他的眼神路出了一丝愤慨和无奈。
他的妻子缓缓睁开眼睛,嘴唇蠢动,欲言又止,眨动长长的睫毛,以一种询视的眼神看着他。
霍君健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能道出他们的难堪。
的确,江湖人,行走江湖之间,最是讲究的便是“面子”二字!
倘若,跟外头的人说他们其实在冷香谷峡谷发生事故的当夜就被一个人强行制住,并点了昏睡穴,然后塞进了狭窄的车厢暗格里面,当他们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白天的一片静谧树林里面,听见了一阵打斗声,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当他们获救之后面对着一个风度翩翩充满阳光气息的青衣英俊青年的时候,他们是感激涕零的,而更让他们感动的是,那青年人发现霍夫人身染毒疾之后,还给他们指引了一位隐藏民间的医国圣手。
从打斗的过程之中,通过歹徒呵斥这个“休要多管闲事”的青衣青年为梦三少,他们由此知道了,他们的恩人称呼为“梦三少”。
梦三少对他们有大恩,他们自然铭感五内,而被强人擒拿之事也是不能忘怀——堂堂的关东一刀霍君健,享誉整片关外鼎鼎大名的“霍一刀”,居然在人家手上走不出十招便束手被擒,说将出去,还不把别人的大牙都给笑掉了啊?
耻辱!
绝对是耻辱!
人性之本能,扬己之长,匿已之短。
如此耻辱之事,霍军建怎么可以对外人说道?
所以,他即便是对当夜制住他的高手直接怀疑其人便是冷香谷血案的缔造者,也不能够把其中之冤屈诉之于众!
要不然,日后的江湖,还走不走啦?
还有脸面再在江湖行走吗?
估计,当他坦白交代事实之后,或许今夜之危局可得暂时缓得一缓,可是,他日走在大街上,身旁的鄙视、怪异眼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必不可少的,说不定还要陪伴着走到生命的尽头。
甚至,很可能有人对他的脊梁骨嗤之以鼻的暗中讥笑:“看吧,那个就是响当当的‘霍一刀’,噢,不对,让人揉成个面团塞进车厢暗格里面,应该叫做‘霍一团’才对,喋喋。”
是故,哪怕是,他此际深深地切身体会了窦娥的冤屈,却也只能够暗地里咬紧牙关把所有的冤屈含恨吞进肚子里面。
屋外的人沉默了一阵,终是有人按捺不住,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霍大侠既然确认了事实,那便好说了。想那《洗髓真经》为天下武林之瑰宝,霍大侠虽来于关外,而天下武林一家亲,大家同为武林一脉,恳请霍大侠不吝相赐传阅,好教大伙都获得功力的提升。霍大侠的大功德,我们定是铭刻于心,他日相见江湖,自是少不了霍大侠的好处。”
屋里的霍君健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话都是掩饰的谎言。
江湖人,当道理不能以嘴皮子上的语言沟通的时候,最终还是会选择最原始的肢体语言方式去完结最终目的。
他的眼角扫了桌上安静横放着的入鞘宝刀,从那宽逾巴掌的刀鞘可以猜想此刀的宽度也差不离哪里去,不说刀身较一般刀长逾过尺,便是刀把之握手处也足有尺余,估计双手握刀还有剩余。
这是霍君健杀机涌现的先兆。别的武林高手杀机生起之时,通常是眼露凶芒,煞气外泄。而霍君健却不然。
霍君健是一名刀客,他忠诚贯彻了他的刀客专业精神,在每次要将敌手格杀于刀下的之前,他必须非常谨慎的验证他的刀在不在身边。
虽然,在许多超级高手都有了当境界到了兵器已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的言论,但是,霍君健终没有弃置兵器,这倒不是说霍君健的境界还没有达到那种手中无刀剑万物却是刀剑的地步,而是,他固执的性格决定了他的人生观:刀客,便该有刀客的样子,手上没有刀,谈什么刀客呢,那不是扯淡嘛!
他对自己的信念始终如一的执着坚持,他不以为是对兵器的无底线的依赖,而是对自己刀客这个身份的尊重。一个对自己都不予尊重的刀客,他又有何等资格杀人于刀下?
霍君健站起身,却不是拿桌上的宝刀,而是弯下腰,给妻子拉好被角。时值春末夏初,哪怕白天和深夜的温差有些大而微见清凉,却即便是普通人之体质也可薄被过夜了,而床上的女人,却还是严严实实盖着厚厚的棉被,可想而知,身体遭遇的毒害已经非常严重地破坏了她的抗体,变得羸弱不堪。
女人从被窝里伸出一支雪白的手腕,轻轻抚摸霍君健的脸庞,轻轻道:“夫君,此乃中原,藏龙卧虎,可以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究竟即使把他们全杀死,也无济于事,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霍君健叹气道:“个中厉害关系,我自是省得,只不过,如若不作任何反抗,加诸我们头上的,就不仅是麻烦了。”
霍夫人轻轻一叹,无语。
事实如此,倘若,霍君健今夜不作任何反抗,他们夫妻绝对活不过今夜!
当你选择了江湖路的时候,同时,也删除掉了人生的更多的路。
这就是江湖。
一二六章 君若不在 妾不独活
“轰隆隆!”
巨大的破坏力毫无征兆地压迫在客栈的墙壁之上,掀起的声浪惊醒了沉睡的子夜,导致了,夜空因愤慨而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了起来,这一片区域的每一寸空间,都为之颤抖。
随着,撕裂了夜空的声浪激起,战斗,也就是毫无征兆掀开了序幕。
真正的要命战争从来是不会通过相互磨嘴皮子的方式变相给对方递交战争说明书的。
即便是,战前的诸种“讲道理”流程,也只是在核定的第三方位置,宣扬其道义上占据的制高点,不让自己落于下乘而已。
恶人如狗。
咬人的狗是不吭声的。
咬人前夕的狗,之所以不吭声,绝对不是怀念人类对它们足够的朋友关怀而忍让,而是在默默地审时度势,侦察和判断“猎物”的戒防死角,一旦让其捕获到了空子,它们适时就会路出它们凶狠的獠牙,杀伐果断地扑将上去,大快朵颐的咬!
霍军健的弱点,当然是他抱恙在床的妻子,这点便是地球人都已经知道了。
他不可能弃置妻子而不顾的跑出来跟外面的人进行各种交涉,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除了一些狗血编剧刻意秀他们“出人意表”的创意,把男几号通过什么“忧心牵连爱人”等等冠冕堂皇其实倒行逆施的理由编到外面这类剧情之外,只要智商不低于30情商不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