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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东西是被他早一步拿来了,我吁了口气,又看眼现在半身横在睡袋上,凤梨头早塌了一半的志明,不由说:“他一老大爷们,我要是按不住怎么办?”
卓扬反问:“那你会上绷带么?”
我:“……我可以学!”
我话刚说完,就见睡袋上的志明挣扎着抖了抖自己的腿:“……我不要当试验品!”
我、卓扬:“……”
时间再过去小半刻,就在我看着卓扬行云流水的替志明做完消毒、缠绷带、上抗生素这一系列程序以后,没想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夏夏突然幽幽唤了一声:“志明。”
我心一紧,跟卓扬对视了眼,下意识就将视线望了过去。此时,由于帐篷里的营灯已经被卓扬重新打开,所以夏夏现在的表情很难不被我们看在眼内,我留意到,夏夏现在眼角虽然挂着串泪光,但脸却是扬着,而这也就表明,她并不想掩饰什么,果然,她紧了紧手心,便很快说:“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她这么讲,我终于松了口气,我眼瞧向志明,倒是他听后将头向上移了移,半响,说:“夏夏,其实我……不疼。”
他话说完,夏夏的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止不住似的,连我都跟着一阵心酸,只想着要上前安慰她一番。然而,我的动作很快被卓扬挡下,灯影中,他的眼镜在反着光,他问:“夏夏,刚才你究竟怎么了?”
一听这句话,我的脚立刻就移不动了。的确,他现在问的,才正是这一场闹剧的关键。我叹了口气,乖乖坐下来,并附和说:“夏夏……你是不是,梦见什么了?”
我话刚说完,夏夏一双本就不小的眼睛霍地就瞪大了,她眼看着我,里面一半迷茫一半吃惊。她点点头,很快又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声音瓮瓮的:“我走进了一个奇异的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十七岁的时候,那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我看见吊扇在教室的天花板上吱呀的转,在我面前,还有一沓刚刚做完的习题集,我一回神,就又能看见后排的那个笑起来会露出一颗虎牙的男生趁我不注意在偷偷扯我的马尾辫……”
“但后来志明想要叫醒我,结果……”
是回忆么?我锁眉,这下却是找不到她这个梦和我那个的共同点了,除了……
想到这,我立刻又说:“夏夏,你觉得你梦里的那个,她是你自己么?”话到这,我也意识到这个说法有点难理解,于是又换了个说辞,“或者说,是现实的自己,和潜意识里的自己。”
她听后大概还是茫然,但很快,她提出疑问:“可潜意识的自己,还不一样是自己么?”
我摇摇头,倒是这时卓扬忽然站起身来打断我们的话,说:“葛叶、夏夏,现在是时候进三山门了。”
我一听,赶忙撩开了帐篷,我指了指外面的天色,疑惑地问:“可这天还没亮啊。”
他眉一挑,说:“那你是准备坐到天亮?”略一顿,又跟了句,“这是永夜之景,你不明白的。”
我心说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可能明白?可惜这次他的话又只说了一半,就抬腿走出帐篷收拾我们那边的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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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如卓扬所说,这次在我们重新出发后,并没有走太久,就直接进入了开始所见的三山门。三山门后是一列漫漫石级,直通向山顶。我抬眼望去,不禁产生种“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怀古之感。
然而,现在并不是个感慨的好时候,因为就在我进入这里后,我发现原本的黑暗至此仿佛被人强行分开了,在我眼前,这列通天的石阶宛如一条白玉束带直铺林间。我转过身,重新打量起山门后那如同雾霭的雨幕,更觉自己像是走上了一条朝圣之路,每一步的前行,都是在接近彼方的净土。
我深吸了口气,看向前方石级上的卓扬,此刻,他背着志明,手里还拿着我们的一个行李包,看到这,我不由有些惭愧。至于说和我并排走在一起的夏夏,大抵也是因为刚才的事,所以一路上都显得尤为沉默。
为了缓和现在的气氛,我不由想起了陆温茗平时常用的招数,我清了清嗓子,顾自说:“我来给大家讲个笑话吧,这个笑话是这样的,嗯,从前有一根香肠被关在冰箱里,感觉很冷,好在它发现自己身边还有另一根,于是安慰说:‘看你都冻成这样了,全身都是冰。’结果你猜另根怎么说?嗯,另根是这样说的,它不屑的扫了一眼它,然后说:‘对不起,我是冰棒。’”
我故事说完,立刻向大家问道:“我故事讲完了,大家有木有觉得很萌!”
话音落,就见背着志明的卓扬身子一僵,回身道:“嗯,亮瞎了。”
我、夏夏:“……”
一阵沉默中,忽听一声幽幽的咳嗽从前面传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志明正在朝我怒着嘴,我顿时有点茫然,倒是下秒他冲我一摇头,说:“葛叶,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笑吗?嗯,你肯定不知道。”
我于是虚心请教,他一笑,随即道:“主要是你这个普及度实在太高了。”
我:“要么你来条独家报道的?”
志明:“嗯,有一回,展昭给王朝和马汉讲自己的英勇故事:‘那天我夜探逍遥楼,获得重要情报,却误中机关,身受重伤。我强提一口真气,支撑到开封府,突然间眼前一黑。’请问这是为什么?”
我:“是展昭昏倒了?”
一直默不出声的夏夏:“……是包大人出来了。”
我、卓扬:“……”
第39章 离奇古井(2)
就这样靠讲冷笑话打发着时间;等我们一行人最终到达那座与传闻有关的古寺时,天边最后的一丝云霞也即将敛起了。我站在最末格的长条石级向上望去;只见它掩在一片苍郁的草木里;夕阳的余晖覆上它一色天青的琉璃瓦,折射的光线仿佛将整座的寺庙都笼进了一个巨大而模糊的阴影里;遥遥望着;甚至会错觉连日影都不过是为将它推波助澜的沉下去。
是的;沉下去。
如同静默了岁月底的一草一木、一尘一土;再将那凭生出的三千悠远一分分的沁了出。
所以,到这里的感觉;只是静。
静的犹如坐观着彼岸前尘如斯近,而今世浮生如斯远。
如同被禅理洗涤的心绪间,我将视线移了移;终于从寺庙门匾上写意古拙的“兰若”二字,定到了两侧门柱的楹联上。
“愿将山色供生佛,修到梅花伴醉翁。”不由自主的,我也跟着念了起来。
我话才说完,就见门庭前一阵急风刮过,与此同时,两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也一并晃入了眼帘,那正是失踪不见的——陆温茗和沈一菲。
我惊讶的看着他俩,倒是这时卓扬将一直背着的志明放了下来,并对我回了个“看吧,我早说过”的神色,我撇撇嘴,忙不迭的向面前二人提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在看到三山门以后就找不见你俩了,还有,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陆温茗:“除了11路,难道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他话音落,倒是他身旁的沈一菲一双丹凤眼看向我,反问道:“明明是你们先不见的,在和你们走散后,我们本来想回去找你们,但温茗说两个变量相加等于更大的变量,所以我们才决定直接来寺里等的。”
我啊了声,正要对他这个两个变量的说法提出疑问,没想在一旁支着三角铁架的卓扬推推眼镜,已然将话插了进来,“根据野外生存法则,若不慎和队友走散,最好的办法并不是立刻去找地方,而是就在原地等队友找回自己。”
我反应了下,并顺着他的意思推了推,总结说:“所以师兄的就是,设找的一方为变量,而两方都在找的话,解就变成了两个变量之和。但如果这个前提变成变量加定量,那么从概率论的角度说,双发找到的几率将提高不少了?”
卓扬听后一挑眉,目光却是偏向了沈一菲:“所以,你们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迷阵?”
我听后再次啊了声,直觉他这次应该是镜头切的太急也太快,以致遗忘了我,我一理思绪正要开口,下秒沈一菲:“什么迷阵?”
我:“八阵图。”
沈一菲:“你是说诸葛孔明发明的那个?传说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足可当十万精兵的那个?”
我:“对对。”
沈一菲:“嗯,没有。”
我:“……”
一旁卓扬:“无咎之人,自然可过三山门,况且……”他话音一住,眼瞥向沈一菲,我以为他还要继续,没想他说着,却是低头摆弄起那铁支架了。
我说:“什么无酒?还有你刚想说什么?”
卓扬:“葛叶,去帮我从那口井里弄些水来。”
我:“别以为我又会让你岔开话题!”
他尾音上扬的哦了一声,抬手就将手里的佐料包甩进刚刚摆弄好的不锈钢圆钵里,再一起身,说:“要么这个汤你来做?”
我:“那你还是岔话题吧。”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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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着几道灼灼的目光从人群中好容易挣脱出来,我老大不情愿的拿着卓扬递来的不锈钢钵来到了佛殿门斜对着的一口古井前。
从外观看,这口白砖的古井显然很有些年头,而从石砖缝隙生出的绿色杂草分辨,这口井,也应该很久没被人用过。
我叹了口气,将不锈钢圆钵顺手放在旁边的石台上,又撸起了长袖,这才向这古井望去,然而——
“你们坑爹呢吧,这里面根本没有一滴水!”在反复确认后,我终于忍不住的向身后人猛地挥了挥手。
“这不可能!”随即接话的是正支着帐篷的夏夏,在听到我的话后,她急忙丢下了手里的活就跑了过来,但这一看,她整张脸唰的就白了,“我和志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