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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茗上车来,关了车门,发出一点声音……
慕容聪看着明茗看过来的眼神,点头示意一下,跟上官睿说:“上官,我有分寸,不是越过了我绝不会这样,若是你,你能放得开吗?”
上官睿回说:“说真的,我仔细的想过,很认真的想了,可是没办法比较,你知道我家里,根本不一样,我家里乱着,可是能理解。”
慕容聪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那就好,你理解就好了。”
句子里一瞬间有些感伤的成分,慕容聪转移话题,说:“明茗在我车上,我带她去医院,你跟明薇说安排明茗去荷兰上学就好。”
那边“嗯”了一声。
又说了几句,慕容聪挂了电话。
明茗在一边抬头看她,眼睛里清亮的光,好像一汪清水……
慕容聪说:“出发去医院。”
*****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B市?”李嘉慕问邢斌。
任蕾在一边听见,急的叫:“嘉慕你说什么!”
李嘉慕问邢斌:“你现在没了军职,都是因为我的事情,你如果愿意跟我去B市,我不能保证未来是什么情况,只能说只要有我,就会有你的。我也需要一个能干的人在身边,你愿不愿意跟我去B市?”
邢斌有些呆住了,抬头看着李嘉慕……
印象里面跟李嘉慕的几次见面都是不愉快的,他都是生硬的挡下李嘉慕,不让任蕾和李嘉慕见面,怎么李嘉慕还会……
“我是为了任蕾,不是为了你才去替了你的。”邢斌别开目光,生硬的说。
有些类似施舍了……
他不习惯。
李嘉慕点头:“我知道你是为了任蕾,可是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蕾蕾如果不是为了让我赶着出国,不会这样,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留在H市也可以,部队的事情我没办法,可是有别的需要我的,你都可以找我,我在H市有一套房产,我会告诉律师直接划到你名下。”停一下看着邢斌的眼睛:“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到B市,你离开了部队,到了B市,会看到别的生活。”
任蕾在一边早都听不下去,一手拽了李嘉慕:“你非要他不可是不是?别人就不行吗?非要他!我不想见到他你就非要带着他在身边,你什么意思!”李嘉慕却没有回答她,只看着邢斌,问:“要不要跟我去B市?”
*****
去医院的路上,有些堵车,很难得的,这样的一大早上,有什么好堵的……
听广播里,原来是有戒严,李嘉慕才想起来,医院在机场高速的这一边,早上上官宣他们都要走,自然是会戒严一段时间,难免堵了。
“慕容大哥,真的要生下来吗?为什么?我不在乎是不是堕掉一个孩子,我真的不在乎。反正也不是想要的。”车子堵着在路上,明茗忽然就开口说。
她是想要堕胎的,可是慕容聪说建议留下这个孩子。
慕容聪侧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看个孩子那样,缓声说:“我信教,胎儿也是由神创造,你当然有你的想法,我只是给你建议,那毕竟是一个孩子。”
明茗就不再说话。
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
副驾驶的座位前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米奇图案的贴纸,是乐沫沫贴的,还在上面,慕容聪的手上还带着青色的指环。
明茗半天又说:“慕容大哥,可是我会怕……”
慕容聪回答:“是会害怕,我打算跟你姐姐说你去荷兰上学,在那边生下孩子,生活上我能照顾一些。你上完学以后人生的选择还有很多。不管你是不是会绝对生下孩子,至少现在不能不重视。”
明茗看着自己的腹部,根本就很平坦,可是为什么会怀孕了……
车子缓缓驶入医院里,慕容聪带着明茗去楼上,去做例行的检查,还有些药剂需要服用。
慕容聪不能进去,在外面走廊站着,忽然听见一阵喧哗的声响,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一团混乱,有人吵杂的声音,慕容聪过去窗户边往下看,有救护车过来,还有些别的车,救护车上下来一个人,被推着……
大概是个急诊,慕容聪没有太在意,下楼去领药物,走到一楼,看见救护车上的人已经到大厅里,一群医护人员围着,隐约听见一个护士大声的叫:“准备镇痛剂!”
慕容聪从旁边过去,到领药的地方,忽然听见身后有人低低的叫:“爸,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慕容聪骤然的回头……
这样的声音太多熟悉,不能不回头……
隔着纷乱的人影,有护士有路人,护士一手拎着吊瓶,推着的病床那边,一眼就看见的她……
怎么会是她……
她身边有别的人,她一直是哭,随着病床进了电梯里……
他禁不住的往前迈了两步,她低头看着病床上的人,没看别处,进了电梯才直起身子,满脸茫然无措的样子,目光却在扫到人群中的他的时候,停顿下来……
四目交接,有些遥远了,她脸上的泪痕却是看的那么清楚……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他大步的过去,不能抑制……
她看着他过来,眼里不知道是什么神色,好像是已经不顾上,淡然到麻木的模样……
电梯门关上……
他在门外。
*****
乐沫沫等在门外,一直等着,走廊的那边有人说话,她都没有听见,看医生进进出出,最后有医生出来说:“是乐小姐吗?乐连波先生的女儿?”
乐沫沫点头,眼泪又有些忍不住,咬了下唇又放开,问:“医生,我爸爸他是怎么了?”
医生看一眼诊断书,说:“乐小姐,您的父亲患有肝癌,已经是晚期,我们很抱歉。”
耳中一瞬间有轰鸣声……
几乎是听不清了……
眼泪一下子落下来,乐沫沫的声音都在发颤,一把抓住医生的衣袖:“你说什么?医生,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抓住医生衣袖的手不停的颤抖,不停的……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想要医生再重复一遍……
怎么可能呢,父亲那么常常体检的一个人,如果有癌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拖到今天……
一定是误诊,一定是……
然而医生接着说:“乐小姐,确诊不是我们下的,是B市的医院确诊,已经有三个月了,您父亲身边的秘书已经跟我们确认过是有癌症没错,所以我们刚才注射了镇痛剂,现在只能是阵痛,他是疼的晕厥过去……”
乐沫沫摇头:“我不信……医生,怎么会……他每年有那么多体检,他很在乎身体。”
医生只说:“他之前已经检查出来了,可能是没有告诉您。他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等醒过来您就可以进去看他……”
乐沫沫想哭,最后问一句:“医生,还有办法吗?什么办法都可以……”
医生摇头:“很遗憾乐小姐,已经是晚期,没有办法,肝癌是很难治愈的病症……”
乐沫沫点了点头,连镇定都不是,退后了两步,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都阴暗下来,过去座位上坐下,已经站立不住……
坐下,双手掩了脸,失声痛哭……
总觉得,不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父亲会一直陪着她,就好像小时候那样,一直陪着她的,把她宠着到天上去,那时候家境还没有那么好,可也是宠爱她,她隐约的记得,父亲去南方的一个大都会出差,给她带回来巧克力,在别的孩子吃大白兔就好像是莫大的恩宠的时候,她就有巧克力,那时候觉得特别好的牌子,到现在也没涨什么价格,八块多一小袋,十几颗,她早都不吃了的……
那时候的八块多,跟现在比,却是父亲对她的爱……
父亲就她一个女儿,根本是千依百顺。
后来父亲终于是位子高了些,一切都好起来,她又很快的去了荷兰,在那边乐不思蜀,根本都忘了家里的亲人……
可是真的不会想到,怎么都想不到,为什么会要离开她……
父亲根本没多大年纪,外面年纪大的人那么多,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可是怎么会这样……难怪父亲后来打电话那样频繁,问她的近况,问她什么时候会回家里来……
哭的不停,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终于是渐渐的哭不动,累的哭不动,她起身过去,在病房的窗户往里面看,是ICU的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墙面看里面的父亲,一下子就老迈,怎么会这样,胳膊上插着那么多管线,心电仪在一边跳跃着,父亲只是不睁开眼睛……
她觉得连呼吸都难了,擦了眼泪,走出去。
楼下的花园,她看见长椅上一个女人正在哭,抱着孩子,哭的很凶,孩子看上去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人哭的肩膀都收缩,一颤一颤的……
她走到后面一点,在人造的水池边去,想要坐下,可是又不想,有些茫然的,明明累了坐下才好,可是腿就是使劲的撑着,不想弯曲,站在水边看水里的红色锦鲤……
锦鲤看见有人来,立刻围拢过来,尾巴翻出水花……
她低头看着,忽然眼泪就又落下来……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是父亲,那是家里唯一的支柱,她要怎么办……
家里还有妈妈,妈妈是典型的南方温柔的女人,每日打打麻将,对她也是疼爱的,不知道妈妈知不知道……
以后这个家,要怎么支撑?
总觉得就好像是房子,栋梁垮了,怎么办……
身边有人站着,一点阴影映照在水面上,她不想管,一点都不想。
慕容聪站在一边,看她低着头的样子,她身形有些晃,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水里,这样低着头,又容易头晕的,终于还是开口,伸手拉她往后一点:“小心别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