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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得直接,语气却收敛的很好,让人觉得她没有动怒。
“送我离开a市。”他其实可以离开的,但是因为自己本身身份的缘故,他现在暂时没有办法离开a市,现在a市全渠道都有他的照片,只要他一出去,估计很快就会被国际刑警抓了,虞家三公子还真是有本事,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眼沉了几分,连同语气,看着安宁捉摸不透的神色,唯有那一双眼睛里透着几分从容之色:“安宁,我帮了你这么多,送我离开a市不过份吧?”
安宁哪能说过份啊,她又不傻,明白这个男人大概也是憋急了,不然也不可能每天夺命连环call,她微眯了一下眼睛:“这很正常,毕竟你的家不在这里,不过你自己都走不掉,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能帮你?”
“我相信你是聪明人。”飞鹰意有所指的话似乎有所针对一样,安宁不悦,但是没有表露出来:“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飞鹰闻言笑了,露出一口发黄的牙,他伸手捏住安宁的下巴,仔细打量,其实安宁说不上太过美丽,他见过的漂亮女人多了,但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子耐人寻味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更多:“安宁,我相信你会做到的,毕竟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如果掉水里了,相信你也跑不掉!”
安宁的脸色白了几分,澄亮的眸子里如水雾缭绕:“你放心,我明白,不过飞鹰先生,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
她依旧是冷冷静静的,但是却对男人的碰触有几分不耐:“安宁,好歹朋友一场,不用这么绝情吧,还是说,你的心一直在那个心里没有你的男人身上。”
“与你何干?”她的声音冷了下去。
飞鹰却是一笑,眼底勾出几分奇异的颜彩,但同情还是居多的:“安宁,你喜欢他这么多年,甚至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可惜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喜欢的人一直是苏惜,苏惜死了,他喜欢的人是苏小珞,他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那些话就跟带了刺一样,戳到了安宁心里,她知道厉言不喜欢她,可是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喜欢自己的,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让他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飞鹰的话却把她的梦想撕碎。
明明她都要跟厉言结婚了,明明只有一步之差了,可他最后还是因为苏小珞跟自己退了婚,眼底生出几分恼意:“够了,不我再说了!”
安宁最最忌讳别人提起厉言,其实她心里明白,厉言不会喜欢她,可是她忍不住,喜欢一个人就是犯贱,如果不犯贱就好了。
她如果没有那么喜欢厉言,这些年也早就结婚了,不会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飞鹰却笑了起来,看着安宁乱了几分的神色,唇角似乎勾了一抹冷笑,猥琐的眼睛里透了精光之色,人倒是凑近了几分,气息几乎吐在安宁脸上:“要不这样,你跟了我,我保证以后会**你的,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不可能!”她想也没想的拒绝道,她知道这个男人有点儿喜欢自己,可是她的心很小,再也容不下别人,更何况是这个男人。
飞鹰的脸色冷了下来:“安宁,这么多年,对于厉言,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愧疚吗?”飞鹰见惯了女人平静的样子,也见过她心狠手辣的样子,唯独没有见过她慌乱的样子,她总是太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不习惯让人看到,这个女人活着太累,也不真实,他有时候真想撕开她皮肉上的伪装,透露出几分真实来。
安宁眼神一颤:“你胡说什么!”
飞鹰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胡说?安宁,虽然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但是秘密不可能永远都是秘密,总会有重现天日那一天!”
安宁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湿透了,她又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窟里,冷的她全身都在发抖:“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飞鹰,你帮了我,你放心,我现在会帮你,只是有些话,你以后不要再随便说了。”
她推开他,转身欲走,男人的大手突然卡在了她的腰肢上,飞鹰以前是佣兵,常年跟各种武器打交道,所以一双手很是粗躁,哪怕是隔了薄薄的一层衣服,都能感觉到那上面的力量感,她秀眉蹙得紧紧的:“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说真的,你这个女人越是对我冷淡,我对你越却是有几分喜欢,不如你跟我离开a市,你的那些秘密我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飞鹰觉得这个女人的腰真软,像是蛇一般,他不仅想象着,这个女人如果在自己身下承欢该当如何。
力道重了几分,大手掐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成一片软软红尘,他的吻要落下来的时候,安宁却推开了他:“飞鹰,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是答应过暂时不会碰你,可是安宁,你把我害得这么惨,难道不允许我拿一点儿辛苦费,你放心,当年你故意那场车祸害死苏惜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说完,他的吻又要落下来。
安宁又气又怕,她拼命的挣扎,可是奈不住男人的力气,他那只磨的粗励的大掌摸到自己光滑的皮肤上时,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放开我,我会让你离开a市,但是你如果不放开我,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飞鹰闻言得得笑了,停了动作,手指却依旧在她皮肤上细细打磨:“安宁,你现在很不乖!”那声音,凉的如同地狱而来。
安宁怕的要死,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推开了飞鹰,手机屏幕上却是显示的是厉言的名字。
看到那个名字的那瞬间,安宁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仿佛要倒流了,厉言,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打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她心乱如麻,甚至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咚咚打鼓,她怕接厉言的电话,尤其是这个时候。
呼吸还有些不稳,飞鹰的声音却又不紧不慢的传来:“怎么,不敢接?”
“闭嘴!”她难得吼了他一句,飞鹰识相的没再说话,只是眼底的同情的光似乎更淡了,电话还在持续的响着,她犹豫了几分,正准备去接电话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门外站着厉言,他的手机还在响着,跟安宁手中的手机交互相应。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仿佛如同神邸降临,一时傻了,她望着他,男人一向清俊的面目这会儿泛着冰冷,那深沉的眼底,有怒,有怨,可更多的是失望。
安宁都忘了问厉言是怎么进来的,可是她只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失望,她只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悲伤,像是多年前苏惜死的那晚,这个男人如同受伤的狮子一般冲着苍天大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苏惜没了,他还活着?
这会儿,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绝望的厉言,只不过这会儿的他更多了一层冰凉失望,他望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又仿佛认识了她一辈子:“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他问,声音却像是哑了好几天没说话一样。
厉言的声音本来温存好听,像是有细细的沙在耳边落下,而现在,他的声音难听,嘴角都破了皮,一双眼睛里更是布满了血腥之气。
“学……长,你怎么来了?”她问,声音抖的不像话,她一直在隐瞒,不敢告诉厉言真相,就怕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的真面目,而厉言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他听到了多少,而他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安宁全然顾不得了,她只看到厉言很失望,看她的目光想要死人。
厉言在恨她,那么那么的恨她,而她无能为力,大概是太喜欢一个人,不然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怎么注化成了刀,朝她豪不怜惜的劈下来呢。
她想解释,可是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她都怕激怒厉言心底的怒火,怕他生气,她不敢说,哆嗦着,哪怕平时口才再好,这会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厉言还是看她,似乎想通过皮肉之下,看到她肮脏的灵魂,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身边竟然藏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狼,他一直待她如同学妹,记得苏惜还在的时候,安宁跟她是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害死苏惜,难道就是因为对他的爱吗?
如果是这样,他承担不起这份爱,他也无福消受,自从虞世堂受伤以后,厉言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他以前没有起过怀疑,以为当年那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可是调查的结果却让他越来越惊心,那桩车祸不是普通的车祸,而是有人刻意而为,而那个指使者就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最为放心的安宁。
一想到这个结果,厉言有点儿接受不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看起来单纯善良的安宁会害死苏惜,更何况,苏惜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厉言眼底的光渐渐弱了下来,看着安宁的时候只剩下一片陌生,仿佛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安宁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大概是因为男人的语气太悲伤,像是浮了一层悲哀的味道,她想张口,可最后溜到嘴边的只有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他冷冷一笑,望着面前的安宁,笑了一下:“对不起,有用吗?安宁,你说你喜欢我,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学长,我是真的喜欢你,比苏惜更早喜欢你,当年,先喜欢你的人明明是我,可是你为什么单单看到了苏惜,你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安宁泪流满面,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这么多年始终是苏惜的配角。
哪怕她死了,厉言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厉言的嘴角勾了一个冰凉的弧度,这个世界上可能最复杂的就是感情,最单纯的也是感情,不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哪怕安宁对他再好,这么多年一直不离不弃,可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
除了苏惜,这几年他没有办法去喜欢别人,以前他觉得是亏欠,可是后来他才发现,有些人,一旦爱上,就是一辈子。
心痛的仿佛裂开了几寸,有鲜血从里面流淌出来:“安宁,为什么不喜欢你,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