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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见硬币在指间轻巧跳跃的声音,是他。
唐瑾没出声,只是轻轻阖了下眼眸,随着那节奏,优雅地点了点头。
这里是公共场合,反正对方已经都坐下了,她也无权把他赶走。
只是感觉到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仿佛芒刺在背,敌人一步步逼近,从未有人敢于这么直接的入侵她的势力范围,唐瑾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男人此刻的举止却是风轻云淡的,下注,思考,嘴角不时渗出似是而非的笑意。
赢或者输,都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笑置之,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唐瑾心中暗自察觉这人的可怕之处,高调时缤纷华丽,低调时沉如止水,单从他身上不经意散发出的诡异气质上分辨,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只不过,她并不害怕。
赌场是她最熟悉的地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贪婪地吸取着纸醉金迷的气息,黑暗不经意就扑面而来,然后被某些温暖的记忆驱散。
是的,在赌桌上,唐瑾从未输过。
想到这里,唐瑾在心里重新计算概率,然后选了三个数字,各自压了一千块的筹码。
感觉的到男人锐利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许久,热辣辣的。唐瑾挺直了脊背,作出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可是,仍然能在脑海中想象出那双眸子里闪烁缤纷的样子,淡茶色,明亮有神,目光里却有说不出的妖冶气韵。
荷官揭了盅,16点,赔率是1赔18,正是她压的那三个数字当中的一个。
不少人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唐瑾拿了筹码,目不斜视地站起身来,拍拍衣襟。也许,她不该在此久留。
只是仍在头痛,该怎么才能进到楼上的贵宾赌场去。
她走得很快,但是身边忽然传来凌厉的风声,唐瑾警觉的很快,转头一看,竟然是有人跟了上来!
男人比她高出半头,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悠然自得地来到她身边,脸上的笑意很浓。
他笑的时候很好看,明朗中又暗含几分妖媚,诱人心神。
唐瑾警觉地瞪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不得不防,于是赶紧加快脚步。
“喂,等等!”
男人突然身子一转,飞快地上前半步,抬手挡在唐瑾面前。
他是在唐瑾离开之后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茫茫人海,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
在赌场里找到一个人其实并不太难,但是要想刻意接近,就不得不花些心思了。
“您有什么事?”
唐瑾顿时觉得事有蹊跷,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侧身,做出一个谦和有礼的姿态,开口询问。看不见的地方,双手抄在口袋里,将攥紧的拳头缓缓舒展开,摊平手掌,暗自形成一个防备的姿势。
男人看着她笑得极为真诚,然后指了指她领口的位置,悠然开口道:“重要的东西,怎么就那么随便地挂在外头?也不怕弄掉了吗?”
唐瑾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原来是贴着脖颈一直戴着的青色怀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衣襟里滑了出来。这怀表比寻常的怀表要小上半圈,戴在脖子上不像是挂表,反倒是像个装饰的吊坠。她愣了一下,这才将链子收了收,却没说话。
“一个人?”
男人看着唐瑾将怀表收好,于是嘴角一歪,笑着提议道:“哎,有没有兴趣一起转转?”
这种搭讪的方式简直弱爆了,唐瑾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去楼上,贵宾厅,怎么样?”
被拒绝似乎并不恼火,男人只是侧了侧头,小孩子般笑得得意又骄傲。看得出来,这个少年绝对不是想要赢钱这么简单,这一挂诱饵,相信他一定会喜欢。
唐瑾迈出去的脚步骤然停住,沉默了一秒钟,她没再犹豫,果断转身问道:“你有会员卡?”
男人扬起下巴,然后缓缓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虽然尽数收敛,可眼睛里那股子骄傲张扬的劲儿却一分也没有少。
“我叫司徒卓然……”,男人正了正他领口的领结,然后迈步走在了前面,语气嚣张轻蔑,尾音拖得很长,“人多,跟紧我,可别丢了。”
唐瑾听着他悠扬顿挫的语调,沉默不语,心中陡然涌起想要拆人骨头的念头。
似乎是感觉到背后缓缓散开的杀气,司徒卓然回头望了一眼唐瑾,双眸一挑,浅笑道:“哟,小家伙怎么生气了!”
唐瑾被他这话说的眼前一黑,咬了咬唇回瞪一眼,司徒卓然淡定地扬起下巴接招,然后咧开嘴朝她笑得像花儿一样。
“呀,别生气,开个玩笑嘛!”
回身揽着她的肩膀,热情地拍了拍,硬生生将她拖着走了。
唐瑾无奈叹气,很明显在耍无赖的问题上,她不是司徒卓然的对手。
第三章 爱情阴谋3
搭电梯上到二十八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穿着黑背心白衬衫的礼宾站在一旁朝他们鞠躬行礼问好,贵宾厅的服务显然要比楼下好上几十倍,所以安检也非常严格,进门时要出示会员卡,并确认没有人携带危险物品入内。
司徒卓然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随手丢了个万元的筹码给他们当作小费。
唐瑾在众人的注视下站直了身子,抬眼环视四周。
熟悉的身影在视线里一闪即逝,张景峰果然在这里,唐瑾内心一阵欣喜。
张景峰是个很有名的金融经纪人,调查他其实不难,热衷赌博的人,个人账目大多都会不清不楚,只是,她更想知道他在赌场里还有哪些“朋友”。
因为赌场里,往往最容易存在那些所谓的暗箱交易。
“想玩什么?”
司徒卓然凑上来往她的肩膀上趴,唐瑾侧了侧身闪开,她其实很讨厌跟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只是不轻易表现出来而已。
“不如玩百家乐?”
兴致勃勃地提议,唐瑾沉静如水的目光一抬,司徒卓然迎面碰了个正着,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但他是何许人物,怎么能轻易让人看透自己内心所想?于是干脆把笑容开到最大,懒散的仿佛小混混,没心没肺的模样看起来就欠揍。
“我想玩梭哈,不如,我们各玩各的吧?”
唐瑾沉了沉眼眸,一句话说的全无感情,四平八稳。
“哦?”
司徒卓然应了一声,伸出手勾了勾手指,看向唐瑾笑道:“小家伙你也太狠心了,怎么,过了河就要拆桥吗?”
“是你主动搭讪,我无所谓。”
唐瑾摊手,一脸安静,看的司徒卓然心中也不由钦佩,果然还是素养极好的,这么挑衅,竟然一点火气都没有。
“那就,各玩各的吧!”
司徒卓然长叹了一口气,微微蹙着眉头嘟着嘴,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受了多大委屈。
唐瑾听他这么一说,便从容朝他点了点头,当做是感谢和道别,然后转身要走。
突然,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道:“张先生竟然也在这里,真是好兴致啊!”
这是??唐瑾觉得这个声音依稀熟悉,刚想转头去看,突然被人扯住了手臂,一把拉到另一张台子旁,抬头,迎上男人可怜兮兮的目光,清澈中依稀有水流潺潺经过。
司徒卓然的身材高大,足以将清瘦的唐瑾笼罩其中,他俯身靠在她耳畔,用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柔声道:“喂,帮我个忙吧?”
唐瑾吓了一跳,她从未与一个陌生男人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耳鬓厮磨,男人的气息温热,喷在她的耳后,一阵阵令人莫名心悸。
男人看起来并没有认出她是女人,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的动手动脚,唐瑾想,这真心不是她办事的风格,上一个试图非礼她的男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养骨折呢!
“我帮了你一次,你帮我一次,权当是扯平了好不好?”
司徒卓然感觉到唐瑾的抵触,于是连忙按住她的手,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解释道,“遇到了不想看到的人,实在没兴趣打招呼,帮我挡挡吧!”
说着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就把头往唐瑾的颈窝里凑,唐瑾对此无语,眯了眯眼眸抖落一身杀气,然而司徒卓然却无视了这明晃晃的肃杀之气,坚定不移地耍无赖。
过了好一阵子,司徒卓然才放开唐瑾,嘴巴瘪了瘪,眼睛里闪啊闪,看着她发呆。
唐瑾被他盯得后背发凉,找了个借口道别,转身去找和张景峰打招呼的男人。
看着唐瑾的背影瞬间没入人群,司徒卓然挂着浅笑的脸色骤然沉下来,紧握的拳头缓缓打开,青色的怀表正躺在他的掌心,泛着古朴而沉寂的光芒。
他久久地注视着那枚怀表,最后仿佛终于做了决定,重新握紧拳头,对着不存在的虚空喃喃自语道:“爸爸,我终于找到了。”
这一次,那些早已经被岁月尘封的真相,都将被一一开启,重见天日。
我发誓,将不惜一切代价,为你讨回应有的公道。
那一刻他的目光里流转着愤怒、隐忍、期待和坚毅,最终汇聚在一起,男人抖落一身果决的傲气,不再理会唐瑾,而是独自快步离去。
唐瑾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怀表不见了,她在赌场一角的台子上发现了张景峰,旁边的男人原来是CRO会计事务所的高级会计师何鑫,唐瑾曾经和他有过接触,于是小心谨慎地躲在一边拍照。
拍完照片,张景峰还在和何鑫谈笑,唐瑾垂下眼眸,安静无声地走开。
这一晚上好歹还有些发现,唐瑾想着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鼻子,手便很自觉地往下移,突然心中一颤,脖颈上竟然是空的!
怀表呢?她明明一直贴身戴着的,除了之前曾经跑出来过被司徒卓然看到??
她忽然想起司徒卓然说过的话,“重要的东西,怎么就那么随便地挂在外面?”
旁人都把这看做是一个普通的挂坠,只有他说,这是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他会知道?
对于唐瑾来说,怀表确实非常重要,因为那是父亲在失踪之前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他说这非常重要,一定要好好保管,虽然不知道这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