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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进?”赞进的表情其实没杀气。
“你才跟了我多久,就把你爷爷,你爹教给你的武德丢掉了,是我这主人太窝囊了吧。”世界上最后一个好人被她给带坏了?
赞进闹了个大红脸,“我就是烦自己的主人还有主人,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出个事我也保护不了啊!只要想到这个,心里就起急了,刚才你没来时,我绕了一大圈,长这个大,还没瞧过这么长的墙,进去倒很容易,就是要立刻找你出来,得花好一番功夫,墨哥,我听你说过,自由最好,其实,你那么聪明,再凭我手中一支剑,干翠出来了就再也别回去。”
啰唆,也是啰唆得有理。
墨紫笑笑,“赞进,你的武功有多高?”
大概没人问过赞进这个问题,他歪着头想了想,“还行吧!我爹说,打猎的话,绝不可能空手而回,爹也说了,跟人较量当然是打不过我爷爷,不过一两个身强力壮的,应该没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除了跟爹较量过,我长这么大,还没用过这柄剑。”
“那就是真的还行。”墨紫也认为,世上没那么多武林高手。
“我这话,再说一遍,你听好,而且以后也不要再问,这世道险恶,凭咱们两个人根本不够好好生存,特别我是个女子,我正在找个法子,让以后谁都不能欺负我们,现在那个主人,绝对不是你和我需要去担心的阻碍,倒是她在前面帮我遮风挡雨,我才能在后方做我想做的事,路,我喜欢脚踏实地,一步步踩出的脚印来走,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随便去做,如同行舟,你看着是逆风,只要帆冲对了方向,逆风就会变成了顺风,别人以为不能走,偏是顺风又顺水,不久,我就会成为那道墙内能自由出入的人,到时,山高皇帝远,有主也等于无主,好处自然有你我一份,天塌下来第一个压死的绝对不是我。”这年头的好处就是,大家都知道天下人听主人的吩咐。追根究底就得找位置高的人晦气。
赞进听得有些明白有些糊涂,他最高兴的是,墨紫的话里都把他也包括了进去,还有全心全意相信她就是了。
看到马喷气,墨紫不是太舒坦,她不喜骑马,本能的不喜欢,或者,因为她喜欢的是船,船是水上的交通工具,马是陆地上的代步,王不见王,马车还没关系,骑在马上总有要被甩出去的感觉,不过,路途短,骑马是最好的选择。
墨紫抓紧缰绳,背部僵的反挺,马肚子磨蹭着大腿小腿,真是一点都不自在。
好在织云坊离玉和坊不远,赞进还带她抄了近路,在屁股发麻之前,就到了桐雨街,今日岑二他们只是进驻,还未开工,大门还在鹿角巷里。
墨紫不愿再骑马,翻身下来,将缰绳交给赞进,自己从桐雨西街走过去,顺便实地再勘测一下距离,军大毕业后,带着她实习的总工最强调的一条就是,数据掌握得越精准,成功得可能性越大,房子已经买好,却不代表就能等着收钱了,第二遍所得的数据仍然是加强自我信心的好消息,她甚至发现,鹿角巷附近的街其实也有很多商铺,可能是桐雨街带出来的,蛮热闹。
可是,等她已经看到林府大门时,就见一群人围在那儿指指点点。
赞进跑过来,面不红气不喘,就是声线紧着,“墨哥,岑二让我叫你快过去呢,出了件事,他不知道怎么办。”
墨紫走快起来,问道,“知道是什么事么?”
赞进皱巴着一张黑俊的脸,“不知道,就听到有女人在哭。”
墨紫一惊,立刻想到那个珍娘,可再想,林公子虽然不太可靠,她那天说道他父母早亡,兄妹相互扶持时,他似乎有所感触,怎么都是亲妹妹,他还是独圣贤书的人,关起门来吵吵架也就罢了,如今这大门敞着,一群人围着看热闹,还能做得什么无良事不成?兴许是林府的哪个丫头,哭闹着不肯离开主家。
待走近,发现看热闹的委实不少,里三圈外三圈,要不是赞进大个子给挤出一条路来,她还得费脑子想办法进去。
一路就听见可怜,丧尽天良,禽兽不如这些字眼,越听,心里就越起毛。
跟在赞进后头,出了人群,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就到了身后变成背景嗡嗡,而赞进一让开,恶狠狠的话语好似豺狼凶猛扑来。
“哭什么哭!哭得老子我头都炸了,要怪就怪你六亲不认的兄嫂去。我们兄弟今天要么拿银子要么拿人,不把这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债给消了,绝对跟你没完,告诉你,就算见官,你也没理,白纸黑字画的押——”
墨紫见到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站在台石阶下,膀大腰圆,守成一排。大春日里,专着无袖的红边白底短衫,腰间扎了红带子。灰青绑脚裤,手臂和胸口露出狰狞野蛮的黑毛,一看就是打手,而站在石阶上,原本林府的牌匾下,有三个人,两女一男,男的,比起打手来瘦精精的,三角眼,塌鼻架。太阳穴上贴了个铜钱膏,头发在顶上盘了个髻,扎了蓝巾子,两缕胡子稀稀拉拉,大概个子矮,说着狠话时,上窜下跳,以显得自己有高度,不过,唾沫星子乱溅,两女的,一个还就是墨紫一直有不祥预感的那个珍娘,旁边大概是她的丫头,两人皆脸色惨白,在哭的那个是年纪还小的丫头,珍娘则怒瞪着,眼睛发红,却一滴泪都没有。
墨紫见了她两次,每一次都觉得她都很坚强。
那枚铜钱膏继续跳着脚,手上抖着一张纸,朝看着热闹的人晃半周,又弯身在珍娘面前挥,“瞧清楚了,你兄长亲笔写的,还不了债,就拿你来抵押,听说你识字啊!应该看得懂吧?”
珍娘伸手就去抓,铜钱膏连忙往后一跳,将那张纸折好,放回怀里。
“哎哟,小娘子,别这么粗鲁,让你抢过去撕了我家九爷还不拧老子的脑袋,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连能赚钱的美人也没了。”
珍娘咬着牙,眼睛都不眨,“我兄长亲笔写的,你找他去,与我何干?”
“小娘子这是为难老子了,连你都不知道人去了什么地方,老子上哪儿找人去?你未出阁,爹娘早死,长兄为父,就能替你作主,如今他写得清清楚楚,交不上银子,就交你,你不肯也没用,其实你也是自找的,要是起日前你嫂子带你见了八爷,你就答应当他的小妾,如今何至于由九爷来讨债,九爷不好女色,你便是天仙下凡,也得进窑子给她赚钱去,”啧啧出声,铜钱膏嘻皮笑脸,伸手去捏珍娘的下巴。
“我若是你,最好现在就停手。”墨紫的声音轻扬重落,“不然,一状告到官府去,就是调戏良家妇女。”
姓林的那对夫妻还真是做得出来啊,她付了一千八百两,挺实诚想着林公子会还债,还觉得剩下的银子估计挥霍不了多久,没想到,竟然做绝了,夫妻压根没还债,卷了这银子,丢下妹子,跑了!而且,还用妹子当抵债品,过不得人群里有人骂丧尽天良,那铜钱膏说到珍娘不肯当谁的小妾,原来买下林府那日,珍娘跟她嫂子出府吃饭,是她嫂子想把她推销给人作妾。
哇,真真绝配的一对!偏生这珍娘摊上绝配的兄嫂,最倒霉的就成了她。
墨紫虽然明白一千年前这买卖人的交易太过平常,可有一天真让她遇上了,再低调做人,她也没法视而不见,她是军人哪!军人的骨子里有一腔热血,结便强压住了,迸发力依旧十足,因此,她开口了,她没法不开口,因为良心,她不得不开口,因为这些人这么闹,影响了望秋楼的名声,后面这条理由有点扯,可她也得跟上头交待不是?
“哪个混球!敢管我们豹帮的事?吃饱了撑的,活着不耐烦啦?”铜钱膏强横多年,还没见过敢吭声的。
豹帮?黑社会的!
市井之徒就得由市井之徒来对付,墨紫油里巴叽的一乐,刚要上前。那一排打手轰隆就把她和赞进围在中间。
赞进突然喝道:“谁敢再跨近一步,我让他即时见血!”
墨紫但绝耳鼓一震,心想,这小子功夫还行,气势可比功夫还行,好!这时候就要有自信心。
真刀真枪?不用!接下来,就看她狐假虎威。
第130章非我不可(三)
“几位,有话好好说嘛。”墨紫把船帮子的厚皮精神发挥了出来。
而且经过几次事实证明,跑船是锻炼一个人意志的最快方法,
“大庭广众的,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那位小姐,未曾确定需要她抵债前,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
墨紫个头在女子里边算中等,不过在结实的肌肉男们面前,还是小鸟一只。
但铜钱膏站在台阶上面,她手一指,照样点对人。
“你这么动手动脚的,有损姑娘清誉,要上了公堂,你告她兄长是一状,她告你轻薄可又是另一状,要是碰到怜香惜玉的官老爷,一状抵另一状,这银子和人都没了,你如何同你的九爷交待呢?”
前面说得还是有些道理,后面那却是唬人的;不过,没关系,暂时唬得住就行。
铜钱膏见墨紫瘦里瘦叽的,穿得一副跑腿样,便打心眼里小瞧了三分,可再看她身旁的赞进,比他带来的帮众还高出一头,生得相貌堂堂,腰上一柄翠绿翠绿的剑,没准还是个侠客儿,倒是顾忌三分。
一来一去,扯平了心理,腰杆挺直,叫人退开,要来个当众羞辱。
“老子瞧你毛还没长齐,嘴皮子挺能说,打抱不平,也该打听爷爷们是谁,省得倒了霉还叫冤枉。”三角眼瞪起来恶凶狠。
墨紫借赞进开道,一步步走上去,“那我打听一下,你们这几位老人家是谁啊?”
人群中有聪明的,听出其中的嘲讽,爆出几声哄笑。
铜钱膏恼羞成怒,骂道:“你个王八羔子,找死!”
“我怎么了?不是你说自己是爷爷的吗?”
古人寿命不长,加上早婚早育,照铜钱膏三十多岁的面相,当了爷爷也正常。再说,个个争当人长辈,又不是她强迫的。
笑的人更多了,还有人高声说没错,古道热肠,就是从这种心思还比较单纯的古时候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