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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少爷呢?”
“少爷这会儿不在,不久前才出去的。”
“嗯?”游潇有些奇怪他这种时候会去哪里。
“哦,我知道了,少爷应该去看老爷了。”石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老爷?”
“今天是老爷的生忌。”
“为什么这个时候去?”游潇想不是应该早上去吗?
“少爷总是等他们都先去了,才会一个人去。”
游潇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你带我去找他。”
“这……少爷不喜欢别人打扰的。”石泽有些犹豫。
“没事,你只管带我去吧。”我怎么说也不是别人吧。
“也好,少爷对你总是不同的。月儿姑娘跟我来吧。”
游潇点头,跟着石泽出到门口,抬头看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的天,“那离这儿远么?”
“过去也要近一个时辰吧。”
“带两把伞吧,我看要下雨。”
“嗯,稍等,我去拿。”石泽说完转身去了,回来时拿了两把伞,出门时又交代门卫道:“以后这位姑娘要是来府上,直接放她进去。”
于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游潇开口打破沉默:“石大哥,你跟少爷多久了?”
石泽抓抓头,“这个呀,我十岁便进了府,是老爷怜我孤苦,便收留了我。跟着少爷确切是老爷过世后。你知道吗?少爷跟老爷以前吵得可凶了,老爷差点没把不认这个儿子。武府上下都说少爷……反正都是很不好的,骂得也毒。但是我却知道,少爷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
“嗯,我知道,他到你家老爷过世才肯原谅他。”游潇叹了口气,想起昨天武彦殊跟自己说过的话,想必是不想自己赴他后辙后悔。
“少爷连这些都告诉你了,他果然对你是不同的。”
“是吗?”
“少爷心思莫测,他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毕竟也算是跟他一起生活过这么多年,他的性格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当年在华琪,少爷看似对你很凶,也不喜欢你,其实你不知道 ,少爷这人对人好和对人坏都至少代表他把这个人放进心里了。我见他时常会对你发脾气,我就知道少爷心里面肯定有你。”
游潇却只想到当初被他气得不止一次吐血,“这……感情他对我凶对我发脾气还是我荣幸……幸好我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否则换个人恐怕承受不起这样的殊荣,还不知道要折寿几年呢。”
“呃……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虽然少爷冷着脸的样子……是比较可怕啦,但是少爷也没真把你怎样啊。你上次受伤,少爷可紧张你了。”
“啊,哪次?”游潇心想我受伤的次数多了,也没见他紧张什么,那个时候他不借机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
“就是那次你不见了,然后少爷脸色沉得可怕,也不让我们赶路了。少爷就凭一点点的线索,找了你一天,幸好最后总算找到你了。你是晕过去了不知道,否则一定可以看见少爷对你是怎么紧张的。”
游潇清咳一声,“……石大哥,我是晕过去了,不过是被你家少爷打晕的。”
“咳咳……”石泽似乎被自己呛了一下。
“他什么样子?”游潇有些好奇地问。
“就是抱着你,很温柔很珍视的样子。当时我也很紧张你,见你们出来还傻傻地跟少爷说让我来吧,谁知少爷冷冷看我一眼,到现在想起我都还是有点不寒而栗的。我一看见少爷那神态,我就明白了,除了夫人,少爷这辈子还没这么珍视过一个人。之后是给你看伤,你到底伤哪里少爷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然后少爷想都没多想便取消了送公主回去的计划,要知道那是他盘算很久了的。后来王城出了些急事,简先生派人来寻,让少爷立刻回去,少爷宁愿违抗简先生,也没有不管你。后来简先生盘问我,我只好说了是要帮你治伤,简先生就很生气。后来我听见少爷跟他在吵,简先生便说要杀了你,以便断了他的念想,当时可真的把我吓坏了。不过幸好你没事。”石泽一边在前面走着,以便絮絮叨叨地道。
原来那次简先生要杀我,是已经感觉到了我对武彦殊的重要,并不是单纯的我帮苏淼他便要除掉我断苏淼一臂。原来武彦殊一边跟苏淼跟我斗,一边还藏着对我的感觉,也真是累。
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有感觉的呢?是他小心翼翼无微不至不眠不休地护送我去东海治伤?还是更早,从他将我从天香楼里面救出来?
乌云密布,显得这荒芜的坟地更加阴森凄凉。
武彦殊黑衣默立,手指轻轻地摩挲那冰冷的石碑。
“武公忠烈大将军明晖之墓。”
前半生,好多年,都用来跟这个人对抗了。如今想来,万事皆空,往事淡淡。
这个人是个好臣子,是个顶尖的大将军,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曾经恨他怨他,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想他依然会选择那样的方式报复他。
可是他走了,自己时常却会想,还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会花费他近十年的精力去对抗他,去恨他?
“爹。”武彦殊跪了下来,对着墓碑轻轻动了动唇。
好多年,都没有这样叫过他。
一个响雷,照的四野明亮了很多,也更渗人。
寒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武彦殊没有动,便那样静静地跪在雨中,静静平视那墓碑,任雨水打湿衣衫。
“我曾经在这里发过誓,我会拿到整个天下到你面前。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才华,只是想看看我到底会胡闹到何种地步,我想,那个时候算是我今生最大也是最后的胡闹吧。我还是没能让你如愿。但是我想说,这个天下,原本是我让给他的。也算是无冕之王,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满意吗?你不满意失望也罢了,反正你从来没满意过。”
一把油纸伞缓缓移过来,为他遮下这场寒雨的凄冷。
武彦殊抬头,游潇撑着伞对他笑。
低头,心中暖暖的,真好,刚一想起你,你便出现了。
武彦殊默默看着石碑,心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满不满意,面前站的就是你儿媳妇了。”
“我要不要拜一下?我倒是想拜,但是转念一想,你为我放弃整个天下,他肯定气得不轻,在下面都会骂我红颜祸水什么的,估计烦我烦得不行,拜了他会侧身不受的吧?”
游潇说便去看武彦殊,见他只是淡淡浮出一丝笑,仍是默默跪着,闭了眼睛。她不知的他在想什么,但是想着武彦殊应该是在心里跟他说话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武彦殊才站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游潇转头一指这会儿才赶过来的石泽,“他带我来的。”
“少爷。”石泽到近前先跟武彦殊问了个好,然后气喘吁吁地转向游潇,“月儿姑娘,你轻功居然这么好。”
游潇一笑,眨眨眼睛,“我武功不敢说什么,轻功嘛,至今还没见着比我厉害多少的。”
原来却是两人走到一半,游潇见天快要下雨,料想武彦殊定然是不会带伞的,便跟石泽问明了路,展开轻功自先来了。
武彦殊看着石泽看着游潇的眼神,又看着他脸上那发自心底的高兴,只想起他曾经可是很惦记那个“月儿姑娘”,眯了眯眼睛。
“她真名叫游潇,是华颖真正的碧羽公主。”
“啊……月……不,游姑娘居然是公主?我……参见公主。”石泽一惊,说着紧张便要下跪行礼。
“还有,以后叫她夫人。”武彦殊看着跪在地上的石泽,似乎是强调般说着,然后接过游潇手中的雨伞,又顺手把她搂近了些,慢慢从石泽身边走过,“回去吧。”
“你真的很小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么手段。”武彦殊刚走了一步,便感受到游潇投来的目光。
武彦殊淡淡回她一个“你是我的,别人连惦念都不可以!”的霸道眼神,然后狠狠把她搂进怀里。
两句话,便从此断了石泽的念头,让他彻底死心。
第一句,说明游潇是公主,而不是当初的丫环月儿,身份的不同已不可同日而语;第二句,已经声明游潇是他的女人,是石泽的夫人。
游潇在他怀里不满地哼了一声,眼角眉梢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她想,她还是喜欢这种独一无二的霸道。我的宝贝,不容别人染指。
下了山,武彦殊邀游潇吃饭,游潇想着自己出来时答应了华颖王晚点去看他,也就答应。
武彦殊送她到宫门,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原谅他吧。”
游潇知道他所指,浅浅一笑:“今天我还去了一趟天牢,把那个女人放了。”
“哦?”武彦殊有些意外,当初游潇不是说非杀她不可吗?
“我想,我连她都原谅放过了,又怎么会不肯原谅他?你道上次我的眼睛是怎么伤的,还不是她暗算的,要不是你找来,我还真不知道死没死。”
“现在,我都有点不想放过她了。”武彦殊顿时冷了声音,他从来不知道,差点让游潇失明的人是她。
游潇笑了笑,叹了口气,转了话题道:“你说得没错,这些年,其实我又何尝算是个合格的女儿?那个女人也算是帮我尽了一点责任,至少这一年多以来把他哄得很高兴,所以我才让她走了。”
武彦殊点点头,有些欣慰地看着游潇的背影。
游潇进得宫,径直去看了华颖王。华颖王见她来,自然很高兴,但是一见游潇衣服有些湿,一问之下晚饭也没吃,说什么也不让游潇陪着自己,让她赶紧沐浴更衣,吃饭。待游潇把这些做完的时候,再去看华颖王,他已经就寝了,也便没再打扰。
第二日,游潇早上又过去了一趟,跟华颖王聊了聊这些年她在江湖中的事,不知怎么聊到武彦殊,华颖王神色稍显凝重起来。
“潇儿,你很喜欢武家那个二儿子?”
“……嗯。”游潇不知道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华颖王叹了口气,“本来我上次就想说的,只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