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会全部告诉你,但是有一点你要答应我,好好养好你的身体。”
“说。”决绝而冷静,等待着结果。
当下楚天非便从武彦殊找他说隔物传功说起,包括他们之间说的话,都一一告诉了游潇。
果然,游潇承认,假话会让她舒服很多。
看着一时还发呆的游潇,楚天非爱怜地抚着她的后发:“游丫头,我可以理解你现在不好受。但是,你必须接受。”
“他能待你成这样,你必须被告知真相,虽然他希望你忘记,但是我希望你要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为你放弃天下,也为你不顾性命。尽管我知道会让你很难受,但是你必须承受。”
“只因为,他为你如此,你即使难受,我还是选择让你记住他。”
“……”
“丫头……丫头……”
楚天非叫了好多声,游潇才缓缓转头看了他一眼,醒过神来,闭了眼睛:“……他现在在哪?”
楚天非能听出游潇的声音不过是故作平静,他能听出她的声带在发抖:“现在天色已晚,明日我带你去见他。”
“现在。”游潇缓缓吐出两个字,半点不容商量。
“明早。”楚天非坚定回之两个字。
“现在。”游潇猛然回头,死死盯着楚天非。
“明早。”楚天非的声音可能自己听不出来,但是已经不如第一句那么坚定了。
“现、在!”游潇加重了语气放慢了声调。
“明日,乖,睡吧,好好休息。”楚天非忽然发现他有些不敢看游潇的眼睛。
“现在,立刻,马上。”游潇已经在起床。
楚天非拉着她,“你先休息,别任性。”
“现在。”
“没有我,你找不到他的。”
“现在。”
“丫头……”
“楚天非,我说现在!”
“……”
“现在,带我去。”
“你赢了,走。”楚天非长叹一声,把游潇抱起来,一路把她背出门。
“……他死了吗?”
在楚天非的背上,游潇鼓起勇气,有些颤抖地问出口,声音几不可闻。
“他还没死。”楚天非停了下,道:“不过,也醒不过来。”
游潇闭了眼睛,一滴泪落在楚天非的背上。
“……金针七渡?”
“……嗯。”
金针七渡,以金针封住重伤濒死者身上奇经八脉,断绝一切机能,让他的身体被封在一刻,伤不会恶化,毒不会发作,没有呼吸,没有体温,以保留他一线生机。
至少七年,可以保留原样。
这本是楚天非秘传绝技。
“……”游潇想说声谢谢,但是说不出口。
游潇看着山路,道:“浮图山?”游潇只是记得那里有一处奇异的寒潭,常年低温。
“嗯。”
游潇缓缓点头,一路上再没有说话。
两个多时辰后,浮图山。
游潇从楚天非身上下来,深吸几口气,用平静的语气对他道:“让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半个时辰就出来。”
“我帮你抱他出来,你不能下去。”楚天非拉着游潇走了前面。
走了没多久,楚天非点亮早就准备在那的火把,然后交给游潇拿着道:“你等着我。”
游潇点头,看着那一丈方圆的寒潭。
不一会儿,楚天非抱了武彦殊上来。游潇拿这火把,缓缓走近,火光一寸寸渐渐照亮那张刀削般又俊美的脸。
以前总觉得他的言语神色如万年寒冰,此刻却想不到真的也可以冷如寒冰。
游潇注意到他手中还握着闭月簪,转念一想便已经明白:他不想让自己睹物思人,于是想让它陪着吧,又或许,便如自己陪着他一样。
记忆拉回到成府夜宴,那个时候他才惊四座,独占鳌头,从苏淼手中夺了簪子,然后故意转送自己,后来在素锦轩强迫自己戴上……想着想着,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
“丫头……这里寒气太重,你身体没好,不可以待太久,而且这样对他也不好,你知道的吧。”楚天非转头便看到游潇泪滴下来了,记忆中,真的太少了。
游潇恍若未闻,轻轻抚上那张俊美的脸,低头,一滴泪落在他眉间。
那日小杨受伤濒死,她哭得像个孩子,但是面对躺在这里的武彦殊,游潇只是默默流泪,却大哭不起来,心头憋得难受。
缓缓将闭月簪从他紧握的手中拿出来,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不发一言,起身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
楚天非轻叹一口气,将武彦殊复抱下寒潭,出了山洞,只见游潇看着残月发呆,试着走过去叫她:“丫头,我们回去吧。你好些了,再来看。”
游潇目光呆滞,像根本没听到。
“丫头!”
等游潇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口鲜血咳了出来,然后抬眸看他一眼,起身径自下山。
楚天非默默跟在她身后,担心她的伤,但是也不忍叫住她。
直到快天亮了,两人才差不多走回茅屋。
晨光下菊花开得正艳,游潇停步,想摘一朵,却忽地眼前一黑,沉睡在菊花丛中。
她记得,在这里,他抱着她,他给她戴花,她们亲吻,她笑得,风华绝代。
再次醒来是第二日早晨,她睡了一天一夜,病了。
或许是因为受伤又在浮图山受了寒潭的寒气,又或许她根本不想醒来。
楚天非端来药,游潇点点头便把药给喝了。然后端来一碗粥,游潇一看,却是蛇羹粥,疑问地看了一眼楚天非。
楚天非告诉她是上次武彦殊捉的,那次没吃完便给养起来了。
游潇听罢也只是点点头,没说话,眼泪却下来了。
连续几天,游潇都是那样,叫她吃药就吃药,叫她吃饭就吃饭,但是基本上没跟楚天非说过几句话,时不时便那么默默流泪。
好几次,楚天非看着心痛,想叫她想哭就痛快地哭出来,但是又怕她承受不住。
差不多七天过去,游潇病好了些。楚天非看见她抱着双腿在床上发呆,轻轻走过去,道:“丫头,想哭便哭一次吧,哭过了便好了。”
游潇却只是拧起眉看他,不说话。
楚天非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转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却意外地听见游潇极轻地说了句:“为什么要哭?他又没死……”
楚天非转头,游潇已经拉过被子躺了下去。
伤势虽然好得慢,但是一天天好一点点,半个多月过去游潇已经好了八分,剩下的就是好好调理。
这半个多月,游潇说的话没超过二十句。
楚天非心中担心,但是也没法子。心结只能自己解。
伤好了,游潇开始下床,但是也只是在外面菊花丛中坐着。楚天非说了几次地上凉,游潇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下次楚天非却看见游潇搬了把椅子坐着。
这些日子,她想什么,楚天非真的是一点都猜不出来。
她只是盯着菊花看,一看就是大半天。看累了菊花,就把闭月簪拿出来对着阳光看,看那流光溢彩投在手上,身上。
就这样,又是半个多月过去,游潇的病和伤倒是全好了。
那一地的菊花,经过一个月,已经全部凋谢。
花谢了,游潇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跟楚天非说话多了些。
有一天,楚天非竟然看见游潇在练剑。他大讶的同时,却听游潇道:“老头,来指点我几招。”
那一瞬间让楚天非有点回到十几年前的错觉,那个浅笑的游潇,让他觉得,差不多了,游潇已经可以,从失去武彦殊的痛苦缓过来。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那天练完剑,游潇问他:“你说这个世间还有可以让他醒过来的法子吗?”
楚天非不愿她丧失希望,微笑道:“有,天地之大,怎么会没有?”
游潇冲他淡淡一笑:“我也觉得有。”
几天后,游潇已经可以跟他谈笑如常的时候便是游潇辞别他的时候。
然后两人又去了一趟浮图山,这一次,楚天非没有跟游潇进去。
谁也不知道那一个时辰里游潇是像上次那般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还是说了很多话。
只是游潇出来的时候面带微笑对楚天非说:“老头,帮我看着他。你跟他居然在我晚饭中下迷药,他没醒过来之前,你就给我老实待着,别想出去云游。”
听着游潇故作轻松的语气,楚天非笑笑,点头。
游潇回之一笑,转身,大步下山离去。
一如当年她这样踏上江湖。
楚天非看着她的背影,已经知道她不用自己再担心。
微风拂过,游潇秀发飞扬。楚天非恍然发现,游潇扎起来的头发,少了一截。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楚天非转身进了寒潭,借着微光,已经看见武彦殊手上多了一个青丝红绳结。
红绳结发,青丝相托。
这一生,想必便这样与了你。
“不要怪我告诉她。”
楚天非喃喃道,这冰冷的寒潭,因为那一寸同心缕的绾结同心而有了几分温暖。
“你会感觉到的吧?武彦殊。”
十二月,游潇来到南海,寻觅南海岛上的奇人。
月底,带着南华高人回到菊花坳。南华高人看过,摇头。
除夕,游潇带着酒来到浮图山,一夜不归。
正月初一,骑马离开,往华锦灵珊,寻赏云道人。摇头。
苏淼称帝华琪,号曙,昭告天下,泠颜为后。
三月,西上漠北边疆,寻魔星怪士。摇头。
六月中旬,北上长白山,寻天池道士。摇头。
八月,顺道去东海,寻何神医。摇头。
继而得他指点,往西北寻医鬼鬼洪。摇头。
十月,夜探华朝最有名的御医覃分。摇头。
苏淼得到华音全部国土,迁都华音,用两国之地,开战华锦。
十一月,顺道南下。经华锦,遇战乱,骠骑大将军方子晨亲自率兵征战,看着战场轻叹,避方子晨而不见。
大雪纷纷,城门紧闭。
方子晨领军在城外驻扎,城内一篇杂乱惶惶。
游潇被困在华锦,耳中听得大多是关于明帝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