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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无奈笑道:“你父王没告诉你吗?你的选择只能是苏淼武彦殊两人任一人,我不过是被你们拉进来陪你们玩的。”
泠颜闻言一愣:“当真?”看到游潇点头,皱眉道:“为什么?父王没跟我说过,你骗我吧?是不是泠颜哪里不好不能进入公子法眼?”
“没,真没,没这回事,公主的夫婿已经注定,只能是他二人。”游潇赶紧解释。
“……”泠颜看她神色便知道所言不假,原来这几日却是芳心错许?要怎么说她一见到公子潇便觉亲切,这个人还真了解自己,会带自己去妓院,上赌场,能让自己放肆地做任何一个公主都不可能做的事……这个人幽默,对着自己也能侃侃而谈,虽然苏淼武彦殊也很不错,但是她却明显感觉到两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势力而讨好,可是游潇不同,大家谈话他会离席去睡觉,一点都不会顾忌自己公主的身份……泠颜忽然有些怨恨起公主的身份来。
“公主……不好意思,只能辜负公主一片心意,是在下太迟钝,若是早知道,定早早消失在公主面前。公主,恕草民先告辞了。”游潇见刚泠颜已经梨花带泪,不觉有些内疚,又想到武彦殊两人便是娶了这个公主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公主,而不是真正的爱她,一时间倒为她觉得悲伤起来。
“等等。”泠颜哽咽着叫住正要离去的游潇。
游潇开门,不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公子潇,我只问你,撇开天下的事不提,你可有喜欢泠颜?”
游潇回头,见她泪如雨下,满心期待,心头微叹:“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完转身,再不回头。
院子走廊的一角,来找公主的苏淼武彦殊对望一眼,武彦殊首先大笑:“想不到我们都输给了公子潇,真是笑话,不过,也幸好她是女人。”言罢转身离去。
苏淼也不觉苦笑,争来争去,爱情真是没道理的。不过,那是公子潇,自己深爱的游潇,当得起。想到这,苏淼不禁握紧了拳头,游潇,你变了。
你那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指的是谁?
游潇匆匆下山,也根本没有兴趣等他们,本来计划好的晚霞,却终赶不上变化。
第二日,没有任何动静,游潇估计应该是因为自己使这个事情延后了,公主应该需要花时间重新选择吧。恐怕武彦殊他们也万万没想到,本来只是想叫自己陪着,可是却阴差阳错让公主芳心许向了自己。
左右无事,心情烦闷,游潇忽然想起往日这种时候她总会找的一个人。
登门而至,下人领着她拐进院子,便见漫天红霞,那个人白衣飘飘坐在庭院石桌,手中拈着一片火红的枫叶,对着游潇微笑。
“你身体好些没?”游潇一如既往地招呼。
成阳君微微点头,“今天怎么得空过来看我?”
“……说实话,我心情不好。”游潇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那我泡壶清茶给你喝吧。”成阳君说着彬彬起身,见游潇点头,微笑着转身去了。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每次见他,心情总会很好。
半晌,成阳君拿了茶具来,亲手给游潇慢慢泡了一杯清茶。
游潇便光看着他动作,已经觉得很赏心悦目,那茶喝不喝倒无所谓,只是看他泡茶的过程,心已经静下来很多。
“不知淡淡天涯浅浅嗟,落落生平潇潇洒的公子潇,为何事而烦呢?”成阳君柔声笑问。
游潇放了茶杯,淡淡皱起了眉头,缓缓吐出两个字:“天下。”
“那容我妄自揣测一下,可是在心忧武彦殊苏淼两人何人会问鼎?”
游潇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样啊,正好,我有个朋友对你很感兴趣,你们不妨聊聊,他或许可以告诉你一些。”
游潇正凝眉奇怪,成阳君稍微一扬手,走廊尽头便走来一个淡绿斜纹的公子。二十六七的年纪,容颜俊逸,含笑对她一拱手,便坐了下来,轻声唤她,用舌尖在品味这个名字的声韵,“游潇。”
这个人,比之苏淼,多一分淡雅,比之武彦殊,少几分冷傲,而比之她,竟然还多几分飘逸。而这个声音,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游潇点了点头,“公子如何称呼?”倒是哪里来又如此出尘的公子。
“宁。”那人含笑吐出一个音。
游潇瞥眼去看微笑着的成阳君,端起茶杯,心头了然,淡淡笑道:“有幸得见宁少主真容,颇感荣幸,以茶代酒,请。前几日放肆了,少主见谅。”成阳君这样的人,能交上他做朋友,倒也不奇怪。
宁少主接过成阳君递过来的一杯茶,品了一口,赞道:“这天下间,泡茶的本事,倒没几个超过你。”
“除了泡茶,成公子的本事也很大,只不过他比较低调不闻于世罢了。”游潇放了茶杯,淡淡笑道。
宁少主笑着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游潇,“我走遍天下,也没见过像你这般的女子。”
“游潇,听说,你还跑去隐师大会把一伙隐师给气到了。”成阳君也是笑。
“自从我从成阳君这里知道公子潇是女的,便早有一见之心,只是俗事耽搁,却没想到会在隐师大会上见到了你,也算认识了一个真正的公子潇。”
游潇目光其实也一直在打量宁少主,这个人年纪轻轻,便做得这隐师的少主,德行高雅,光听声音,便已经让她觉得欣赏。而此刻见了真容,只觉得他便是简简单单的一举一动,都自称风韵。
她挂着淡淡的笑,不说话,坦然受之他的赞赏。
“求江山易,得知己难。”
静默着,宁少主缓缓吟出游潇答在卷宗上的字句,目光仿佛可以解读她的心意。
人生短暂,流水高山难逢是知己。游潇跟他对视,不消多说,她已经明白,他懂她。
这个男子,温文尔雅,恍若谪仙。
“谁能俘获公主芳心,谁便是天下之主。”游潇看着他,语气极为肯定:“这是你的主意吧?”
宁少主一笑,点头,他知道,她也懂他。
同样才华横溢,同样无心天下。是他的主意,游潇便知道,他其实是怜惜泠颜作为政治牺牲,便左右交给她选一个如意夫婿,只是,偏生却看上了自己,空自念想。
这个人,便如谪仙慈悲,心怀天下,仁爱天下人。
半晌,游潇垂下眼眸,看着茶杯水纹微涟,“我想知道,那天你们叫他过去后,他都说了些什么。”
笑容淡了下去,宁少主看着游潇,好半响,才复又开口,恢复了笑容,含笑将那天的经过详尽跟游潇说了。
游潇一直没抬头,静静听完,又静静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转身离去。
宁少主含笑看她一袭青衫消失在走廊尽头,端起茶杯,慢慢呷这杯凉茶。
“恨。”好半晌,宁少主放下了茶杯,说了一个字。
成阳君静静把玩着手中的红枫,秋风让他裹紧了衣衫,只是嘴角挂着明白一切的淡笑。
宁少主起身,看着成阳君,又缓缓一字字补充道:“相见恨晚。”他知道他懂的。
秋风吹过,成阳君微微松手,那枚红叶随风落地。
“若早相见,又当如何?”
宁少主抬头,看着一轮淡淡的圆月隐现西边。
“月下花前,高山流水。”
成阳君眉毛轻轻动了动,也不意外,只是轻声问:“还会见她吗?”
宁少主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做什么取舍,半晌,睁开眼睛,看着天边沉下去的残阳:“不!”
她心里,已经有人。
既已不得,何必再见?
既已错过,何必动心?
秋风垂下片片枫叶,落在他身上,美如仙人。
“我送你。”
“不用。”
大步离开,秋风拂动他的衣衫,他在心头轻叹。
下辈子,天大的事也要放下,跋涉千里,惊鸿一瞥,只为将目光投入她的眼眸。
成阳君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自顾收拾茶具,自从第一眼看见那个人,他就想起了游潇。
这两个人,仿佛是上天造的一对璧人。
只需对看一眼,高山流水,此生方知知音人。
只是好恨,相见恨晚。
她垂下眸,问及他人,他便已经知道,今生已然错过。
游潇走出成相国府,凉风吹来,不觉裹紧了衣衫,心头却想着宁少主告诉她那日的情景。
“武公子,我们都很好奇你跟楚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今日你也该猜出一些我们叫每个公子的随从来的意味吧?”
“嗯。”武彦殊含笑点头。
“那你感觉,他今日会说些什么?”
武彦殊轻笑一声,“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那你该知道你跟苏淼现在持平,关键就看这一场。”
“你们是想问,为什么我不带个心腹,而带着楚先生是吧?”
宁少主淡淡笑笑,示意他继续说。
“因为,带个心腹是可以帮我,而带上楚先生,旨在打击对手。”
“怎么说?”
“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楚先生到底谁。”武彦殊顿了顿,笑道:“为何不把苏淼找来?我只是觉得,有他在我会更高兴,因为带着楚先生,本来便是针对他的。”
“叫苏淼过来。”宁少主开始很好奇。
立刻便有人下去,不一会儿,苏淼施施而至。
“这本来应该是你们最后一个环节,不过既然你要求,我也不妨将它提前。”宁少主看着两人,又道:“我在这里,想问一句,你们各自觉得对方的优势劣势在什么地方?”
苏淼微一沉吟,君子风度让他还是眼神示意武彦殊要不要先说,武彦殊胸有成竹扬了扬眉,示意他先说无所谓。
“我跟武公子也算各有所长,能得到这个这个持平的分数也不是偶然,个人实力方面我认为应该是不分高下,不知道武公子可有异议?”
“没,你继续说。”武彦殊挂着淡淡的笑,说的云淡风轻。
“既然平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