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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去睡吧。”武彦殊没说什么,游潇却觉得心头不安起来。
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始终在想今日失约,那原本他找自己想干什么呢……断玉楼,当初第一次在断玉楼喝酒的情形依稀在目,那个时候他告知自己隐师的事,转眼明日就是隐师之期。
想起近日种种,左右觉得都睡不着了,游潇忍不住想出去走走,想喝两杯。
“游潇,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小杨叫住正要出门的游潇道。
“……你还没睡啊?我睡不着,出去走走。”游潇表情有些局促。
“……这么晚了,我陪你吧。”小杨披衣便要出门。
“不,你回去,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游潇明确拒绝。
“这么晚了,你……”小杨担心道。
“没事的,隐师大会在即,他们都会老实很多。”
游潇撑起把油伞,一步步不急不缓地朝断玉楼走去。
丑时。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武彦殊已经在这默默喝了两个多时辰,时而举杯,时而沉思,时而叹息。
游潇抬头一瞥楼上的烛光,叹了口气,推开了门,缓缓拾阶而上。
正如第一次武彦殊预感游潇不会来了一样,这一次武彦殊却直觉这便是游潇来了,不觉泛起一丝微笑。
果然,青衫依旧,整了整衣衫,朝他走来。
武彦殊含笑看着她,目光已经亮了起来,也没意外,只道:“坐。”
“……你为什么还没走?”游潇被他看得有些尴尬。
“那你为何现在要来?”武彦殊扬眉反问。
“睡不着,出来走走。”
“哦?想不公子潇还有这样的癖好。既然来了,依然陪我喝几杯怎么样?”武彦殊含笑指了指两个多时辰前便为游潇摆好的酒。
“说吧,你今天等我所为何事?”游潇喝了酒,淡淡道。这一句便已泄露她随便走走的借口。
“游潇,你本已经决定不来,为何现在又改了主意?”武彦殊笑着饮尽杯酒道。
“要喝酒就喝,要说事就说,别整废话。”游潇目光转向窗外淡淡道。
武彦殊笑笑,顺着游潇的目光看过去,半晌开口道:“明天隐师大会,你有什么感想?”
“我能有什么感想,跟我又没关系。话说你不好好准备准备,浪费大好时间喝什么酒?”
“你当是赶考吗?我考前还要看书温习一下?”武彦殊看着杯中酒,反问。
游潇想了想也是,估计不会考得那么死,她忽然很好奇这隐师大会会考较些什么来决定这些天下之主。
“那苏淼明天是不是要带着方子晨赴会?”武彦殊仍是含笑道。
“……他好像这样说过。”游潇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
“喂,这百年难逢的盛会,游潇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什么什么想法?我需要什么想法?”游潇拿眼瞥他。细想他话中的深意。
“好奇?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么?”武彦殊挑眉淡笑。
“好奇有什么用?”游潇暗自皱眉,不知道武彦殊卖什么关子。
“好奇,不如亲自去看啊,怎么样?”
“……亲自去看?”游潇皱眉讶道。
“苏淼肯定没跟你提过,带你赴会吧?”
“……这个,也可以的么?”游潇奇道。
武彦殊看着她微微点头,不置可否,悠然给她倒上一杯,嘴角轻扬:“大好公子潇不带去,偏偏带方子晨那个笨蛋。呵,既然他不稀罕,那么本少便不客气了。游潇,明日你便跟我一起吧。”
“……”游潇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带自己去?
“怎么?”武彦殊含笑看着她。
游潇皱眉想了想,如果自己要帮苏淼,怎么可能跟武彦殊一起?武彦殊要带着我,还不知道有什么算计,遂微一侧头,道:“我没兴趣,不去。”
武彦殊仿佛意料之中般,微微一笑,举杯饮尽杯中酒,“你今日本已决定不来,但是你偏偏又来了,既然你来了,那么不管你是真不感兴趣还是假不感兴趣,反正你明日也一定要去。”
游潇皱眉瞥他,冷哼一声,一定?
“游潇,难道你忘了那日在城郊酒店,你还答应欠着我一个条件吧?”
“……”游潇顿时哑口,今夜我本不打算来,已经隐隐有预感见面应该会改变些事情,但是我终究还是来了,难道这就是天意?
“明日辰时,我在城外凤舞林等你。记住,这一次可不要迟到。”
“武彦殊,你带我去,有什么阴谋?”游潇冷冷开口道。
“此行我只告诫你两点:第一,你作一身男人装扮,不要让人知道你是公子潇,也不要让人知道你是女的,因为明文规定不得带女人。”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那些隐师何等精明,万一他们知道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游潇,我相信你的本事。至于第二点,你记住你是作为我的下属的身份去了,不过我也不指望你能怎么帮我,但是至少你别给我作乱,留一个公平的机会让我跟苏淼争这个天下。”
“你为什么要带我去?”游潇盯着武彦殊,想要看出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武彦殊笑笑,低头斟酒:“秦先生他们带着未免太无趣了,在山上少说要有点时日,带着你去多有意思啊。我想让你亲眼看看,苏淼是如何败在我手上的。”
游潇冷笑一声:“你是想让我看着你如何败在苏淼手上吧。”
“游潇,你还是挺有兴趣的不是吗?”武彦殊抬头,两人目光相遇。
游潇转头暗忖,说到不动心是假的,百年难得一遇的隐师大会,与其在素锦轩等消息,不如亲自去看看这个天下之主是如何脱颖而出。游潇天生就喜欢刺激喜欢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本以为怎么都不可能,但是武彦殊忽然说他要带着她,那么一切便在眼前,唯一的顾虑,便是武彦殊到底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另有阴谋?
“我左右都是要带一个人去的,秦先生跟你,你觉得会有什么不同从而又会有什么阴谋?我只不过觉得还没被月儿你伺候够,日后你我到底如何还不知道,你就不想趁现在把欠我的条件都还了以免日后让你更为难?”武彦殊含笑反问。
游潇不说话,暗自思量。
“我可以拒绝么?”游潇目光蓦地凌厉起来。
“你觉得你拒绝得了么?”武彦殊仍是含笑,目光分毫不让。
“我想知道如果我暗中坏你大事,你会怎样?”
“游潇,你知道命若天定,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真命天子,只有一个。”
游潇有那么一刻的失神,武彦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傲气丛生,那是王者的霸气和从容。
“好一个命若天定,也罢,明日你等我就是。”游潇起身,转身便走。
武彦殊看着这一桌子的酒菜,菜早已凉,心头忽然浮起一句话:“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命若天定,宿命的车轮已经走到这了,本以为初见那个命运的转角我们成了敌人,那便是死敌,但是……”
“游潇。”
游潇拿了伞,正要下楼,听得武彦殊叫她,回头淡淡道:“还有什么吩咐么?”
武彦殊一笑转向窗外,“这雨,又越下越大了。”
“嗯?”游潇也跟着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窗外。
“我送你回去,你把伞借给我怎么样?”
游潇看他一眼,转身下楼。
武彦殊笑笑,起身。
游潇推开门,撑开伞,转身看着武彦殊道:“我没记得我答应你了。”
“我也没记得你拒绝了,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武彦殊大大落落地站到游潇身边,关了门,自然地接过雨伞,含笑道:“请。”端的是翩翩风度。
两人并肩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听雨声淅沥沥地砸在雨伞上,都觉得这样的安静难得。
一时间两人都不想打破沉默,能这样跟她漫步雨中,武彦殊只觉得这条路应该再长一点,过了今日……他真的不愿意去想。
游潇也觉得这样的气氛挺好,可惜明日之后……谁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她同样不愿意去想。如果是苏淼,那么身边这个人,还会有命么?
不长的路,转眼已到尽头,武彦殊送她进门,忽然笑着开口道:“游潇,我好像还记得你要请我喝酒。”
“……改天。”游潇转身进屋,“伞就送你了,明日辰时是吧?”
“我会期待明天的。”武彦殊含笑点头,转身飘然离去。
辰时。
武彦殊黑衣依旧,看着面前玄色衣衫,面目一般但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笑道:“你扮这么老干嘛?”
“你不觉得跟我站在一起你很有面子么?三十而不惑,四十知天命,我这扮相别人一看便知是奇人隐世高人,你这竖子能得老夫助你,你应该感到是老天的恩惠。”游潇“倚老卖老”道。
武彦殊看着游潇唇上的两撇胡子,笑道:“奇人前辈,等会记得称呼少爷。”
“你就不怕折寿么?似乎是你应该礼贤下士,叫一声先生。”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敝姓楚,以后叫我楚先生便好。”
“要得本少称呼先生的,必定是要帮本少做事的,不知道你能做什么?”
“……事先说好,你别指望我会帮你,我做好我觉得我该做的,其余一概不管。”
“月儿,乖乖叫少爷,倒是好久没听你叫了。”
……一路谈谈说说,时间过得倒快。
未时。
已经到达目的地,华真山脚。看来这次隐师大会是要在华真山的华真观举行吧。
这地方,倒是勾起自己想起很多往事呢,三年前……
他们到的时候山脚已经有好多各大公子在了,苏淼也是其中,舒函正在树阴下默立,还没见到季诺然,江赫留应该是不会来了的吧。
“咳,楚先生,你在想什么,还不快过来。”
“急什么。”游潇下了马,跟在武彦殊身后。
游潇暗自打量了一下,约摸四十多人,四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