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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兄误会了,在下不过是想弄清楚这位贵客的身分,或许他正是阮兄欲寻之人也不一定」仍是一副温煦的笑脸,对於这番带刺的讽语古天溟并不以为忤,他多少能体会阮全锋此刻羞恼的心情,再怎么说…胳臂总还该是朝内弯。
「『鬼谷狂医』莫离?哈…」彷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阮全锋放肆狂笑著「古门主怕是眼花了吧,这小儿像吗?老夫瞧他连毛都还没长全!」「阮兄又误会在下了」微微皱眉,古天溟再好的修养也难免为阮全锋狂妄的话语感到有些不快,奈何巨鲸帮总是盟里的一支主力,在青邑门未能完全掌控南水前他必须尽量忍让,何况眼下总不能先来个窝里反的笑话让人看吧。
「在下的意思是,这两个年轻人如果真与『鬼谷狂医』有关,或许会是他的传人也不一定,不过古某此来只是应阮兄之邀,该怎么做就请阮兄定夺吧,需要在下之处在下定当全力以赴」语毕退开了步,表示并无意干预,虽然对眼前谜样的年轻人有著许多疑问,古天溟还是决定将局势交由阮全锋来主导,旁观者清,或许站在一旁反倒能看出些端倪也不一定。
「好说,老夫先谢下了」拱手道谢,得到古天溟立场的表明,阮全锋当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虽然他不认为眼前这看来嫩涩的雏儿有能力与自己抗衡,不过若是合古天溟与自己之力那就绝对十拿九稳跑不了了。
「小子,趁老夫杀性未起,你最好乖乖地束手就擒,把莫老儿交出来,老夫可以考虑不计较刚才那场子,留你们一命」「不会吧,都已经横眉竖目了还叫杀性未起?那我还真不敢想像这老小子起了杀性会是什么丑样…」吐舌扮了个鬼脸,莫磊忍不住非常非常小声地喳呼著,却在封擎云一个眼色下立即噤了声去,就怕等会儿跟这老儿的帐真得自己来结。
「阮帮主,在下说过,莫前辈已仙逝多年,对於阮帮主之要求在下实在无能为力,而方才实属一时情急,得罪贵属之处还请大量海涵」一而再地委曲求全,虽然明知道对方鸣鼓收兵的可能性甚小,封擎云仍尽他最大的尝试,因为除了眼盲的顾虑外,另外还有古天溟与莫磊这两个大变数,动起手来还真有许多不方便。
尤其是古天溟,对他的那份矛盾情感始终找不到归位的所在,有喜有怨,有羡也有妒,复杂的叫他不知如何是好,而在这团混乱中唯一能明白确定的就是…不管有多怨妒,也不管付出的代价会有多大,自己都不会对他挥刃残命的,否则如今也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然而心底很清楚他的能耐并非泛泛,偏偏自己的眼却在这时候出了状况,怎么说听的总没有看的来的稳当,而高手搏斗间往往失之分毫结果就差之千里,在不能倾力搏杀的顾忌下,封擎云连自保的把握都没有,遑论还赘了个莫磊…「很好,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嘴倒是挺硬的,老夫就瞧瞧你的骨头是不是真也这么硬!」虎爪猛伸,阮全锋身形激射而出,甫出掌就运上了八成真力,掌劲如雷轰响,漫天罩向封擎云。
甫闻声封擎云已是疾旋足肿,向方才探明的树身掠去,左足轻点藉劲,人已潇洒地跃起五丈有余,这回他可是连同莫磊一块带著走,左臂榄著人右掌则沿著主干探寻著,倏地握住了只臂粗的树桠,屈臂扭腰就俐落地翻身蹲跨了上去。
「莫磊,哪个方向出林最快?」偏首在莫磊耳边疾促低询著,在听到劈哩啪拉的枝桠折断声时,封擎云又是腿一偏斜斜地向另个方向纵下,顺带抓下了一把碎枝残片,准备等会作为辨位开路用。
「小…鬼!」紧紧抓著封擎云的左臂,这般疾速忽上忽下地乱窜叫莫磊实在吃不消,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快被倒出来了不说,脑袋瓜子也已经被晃的七荤八素了「右边…右…边出去…」「小子你孬种,有本事就别尽只会逃!」跟莫磊有气无力的嗓音混在一起的还有阮全锋的怒骂声,他可没想到这小子才开打就只顾著逃,雄厚的掌劲一路紧追横扫,劈的周围整片林枝断叶落的好不凄惨。
微蹙著眉,古天溟也一路飘身跟移著,却是没有出手帮忙阻拦的意思,一来是因为阮全锋没开口要求,他乐得轻松,免得到时没吃到羊肉还惹的一身腥,另个理由则是他想不出会让这年轻人起身就逃的原因。
依他前次出手做估量,这年轻人并不一定会败在阮全锋手下,是怕自己也插上一手以二对一吗?摇摇头,古天溟迅速否定了这臆测,从这人的气度谈吐来看他不认为这个年轻人会是遇强退缩的人物,那么…到底是?什么要逃呢?还是说想引他们去哪…要命哪…强忍住翻腾欲呕的冲动,莫磊的两条臂膀已改成死紧地圈抱住封擎云的腰身,他是很相信小鬼不会松手让他掉下去啦,可是迎面的锐风和枝叶实在打的他脸皮发疼,只好管不了丢不丢脸地暂时往小鬼怀里躲著。
快了快了…默念著,莫磊诚心祝祷著赶快离开这片鬼林子,那时候就算这小鬼奔驰依旧,也不会这样一会上一会儿下的,把人五脏六腑翻来倒去的这么难过。
呼,终於出林了!视野倏地为之一亮,葱翠的林色瞬间在背後倒掠成点,莫磊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看到那高挂在空的刺眼艳阳,然而正当他想痛快地好好换口气时,一个突然闯进的念头叫他骇的再次摒紧了气息。
「小鬼!别跑了!前面是…」慌忙开口阻止著,莫磊急急回首向前,可惜他还来不及把话说的完整,就已经觉得整个人顿时凭空一落,即便是他还被封擎云牢牢揽著,甚至腰间的手臂缩拢的更紧了些,显然封擎云也为这突发的状况感到惊讶。
崖…来不及吐出的字只能无力地吞回肚里,莫磊绝望地紧紧闭起了眼,不敢往下头百十丈的深渊看去…这下好了,真要下去见老头了,只希望阎老儿慈悲点,别问他是怎么来的,这种与猪八戒一样的死法简直太侮辱他姓莫了…可恶!都怪这臭小鬼!跑的这么快干嘛?!快到他竟来不及告诉他前面…没路啦…
秘(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风声咻咻掠耳而过,封擎云此刻的神情若说是惊骇倒还不如说是如坠五里雾的茫然来的贴切,眉头不由地深深锁起,他可没忘记自己这崖跳的有多卖力,以方才那种奔掠速度估算,离著崖壁只怕还有好大段距离。
臭石头!是嫌命太长还是跟他一样瞎了眼?想死也别拉他做垫背啊…不光拧眉,这回连唇也一并咬上了,封擎云心底忍不住埋怨著,前後左右尽只有飕飕凉风,空汤汤的叫他连想伸掌硬嵌在壁上都不可能,看样子就只能接近地面时再做打算了,可问题是-看不见的自己根本没法子估量离地的距离,这下可好,真要摔成肉泥一摊了…微恼间,一阵细微的异响自脚边传来,封擎云不多想立即做了决定,澎湃的气劲瞬间强运胸臆,双腿则迅捷地凌空虚踏,随著一股淡红的粉雾自他微启的唇缝间徐徐吐出,急猛的坠势也诡异地骤然一减,而他就趁这机会伸臂向四周旋探著,在一阵闷疼传来後左臂总算勾著了什么止住了两人急落的身形。
「…莫磊?」缓缓吸吐纳息,封擎云勉力压抑著肺腑间激汤难平的血气,语声略显沙哑地探询著右臂勾揽的人儿状况,他由衷地希望这块挂在臂上的石头没被吓晕过去,否则他还真不知谁能告诉他现在这上不上下不下的,究竟是悬在哪一段上。
「谁…谁在叫我?」不会这么快就见到阎王了吧,他都还没想出个好理由跟老头解释呢…恍恍惚惚地,莫磊从封擎云的怀里探出头来,脑子却仍然是空茫茫的接不上线,直到视野的一角不经意地纳入了脚底下的大好风光後…「哇!」一声响天怪叫,莫磊这下人可全醒了,毕竟被吊在半空还能继续保持迷糊的世上大概还找不出半个,他莫某人当然不会有幸是稀世奇珍的那半个,於是乎他下个动作理所当然就是用力将脸埋回了前头的避风港。
「拜托…别乱动」近乎哀求地呻吟了声,可怜的耳朵还在因方才的起床号嗡然作响,这石头竟又马上把他当枕头抱的这么用力?这家伙真这么想下去跟『鬼谷狂医』吃团圆饭吗?再次深纳了口气,封擎云运劲将有些麻木的左臂勾牢点,好稳住两人晃来晃去的躯体,若不小心再往下掉可不一定再有好运气了。
「好,我不动,不动…」终於意识到两人正处在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莫磊生平首次没多一语地乖乖听话,只差没学神桌上的泥塑菩萨来个眼观鼻鼻观心,就连抬个头也是万分小心地放缓了动作,谁知才刚昂起下巴,入眼的景象又让他有股想放喉大喊的冲动。
「小鬼你…」死瞪著眼前的这张难看至极的鬼脸,莫磊怎么也想不透?什么只一会儿功夫这小鬼就成了这付鬼样?泛白的脸上写满了倦乏的疲色不说,原本丰润的双唇也变得青灰灰地不像个活人样,更别提唇角边竟还血色隐现!唉,看来之前替小鬼补的全泡汤了,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蛋不知又得花多久时间才养的回来…唉声叹著气,莫磊真要怀疑这算不算古人说的天妒红颜,所以老天爷才三番两头地降灾给这小鬼,注定要他青白著脸过日子。
张嘴吸了口大气吐著,奇怪的是胸口那股闷沉沉的窒息感还是挥之不去,该不会是刚才吓的憋气憋太久了吧?歪头想了想,再抬眼瞄了瞄,终於让莫磊找出了害他气闷的元凶──就是那抹碍眼的血渍!接著当然就是想也不想地伸手往小鬼的嘴边揩去。
「我没事…真的,千万别拿你怀里的东西招呼我」赶紧伸舌舔了舔唇边未乾的血印,封擎云刻意露了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要莫磊安心,就怕这石头不看时间场合地先扎他两针,到时候针到命除的戏码可真会在此上演。
「帮我看看现在我们人在哪?看得见地吗?」才二十年而已,他绝对还没到活腻了的年纪,封擎云急忙先找份差事来分散莫磊的注意力,没敢再多给这石头时间去思考反应。
「嗯,看…得见,是个斜坡,大概还有二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