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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好得很。”
“如此。”商酉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时昔偷偷瞄了瞄昨日闯下祸端的犯罪现场,那里夭折的苗已被时昔毁尸灭迹,地上只有泥巴,光秃秃的,她暗自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疏忽大了,这样不粉饰粉饰就让那里秃着,实在是更加惹眼——除非是瞎子。
商酉当然不是瞎子,于是他也看到了,但今次他仅仅是意味深长地瞟了眼时昔却没说出什么刻薄的话。那意味深长得时昔没能意会,她把那归结为大难临头的青年人的世界她不懂。
百无聊赖,看着商酉忙碌浇灌的身影,想着说不定今日他就会交代在自己亲弟弟的手里,时昔徒然生出了与之最后聊一聊的心情,随意问道:“昨日听你弟弟说……你收到个那什么韵花风流帖……”
“嗯。”
“嗯?”时昔声音上扬,明显不满足于对方的回答:“你不觉得紧张或是绝望么?妖女的行径众所周知,被她抓去之后,桀桀桀桀……”那表情配上怪笑,成功吓退燕子若干。
商酉看着时昔,那模样似乎很苦恼:“本来在下觉得没什么,但经你这么一说,倒真是生出些担忧了。不如……”
时昔赶紧凑近了些。
“时昔姑娘你武功盖世,不如到时候保护在下可好?”
时昔退了回来,耸耸肩又摊摊手,夸张的叹了口气:“真是不好意思啊商大公子,小人内力被公子你给封住了,使不出来。”
“这有何难?”商酉笑眯眯:“等会儿在下就为时昔姑娘解了禁制。”
没想到商酉说要解就真的解了,当那股熟悉的内力自丹田起充盈全身,时昔顿时觉得圆满了。
她高兴地一掌劈上了桌子,石桌应掌而裂,顷刻间就变成了渣渣,时昔再抽出了那次从厨房顺出来的菜刀,一刀斩下,旁边那棵半大的树断为两截。
商酉略带可惜地看了看桌子和树,淡笑着鼓掌,时昔收手停下,离他五步远,斜睨。
“你为我解了毒,照理来说该感谢你,但你囚住本姑娘这项罪名可就不可饶恕了,今天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罪不可恕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今日两厢之事就此揭过,我也饶了你的性命,从此咱们两不相欠。”
“这恐怕不行。”商酉仍旧是笑眯眯的:“时昔姑娘忘了方才在下给你吃的药丸了么?那可不是什么解蛇毒的。”
“事实上那里面有某种虫子的卵,什么虫子在下就不加赘言了,说了时昔姑娘你也不知道。”
“你护我周全,我替你解了它。”
“如果时昔姑娘不想半个月之后从肚子里长出些毛茸茸的虫子之类的东西,大可就此离去。”
时昔还保持着那个牛逼轰轰的姿态,一时没了言语。
夜幕降临。
时昔很谨慎地注意着四周,不放过丝毫风吹草动。菜刀撇在腰间,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战刀静静守候在商酉身边,表情很罗刹。
最后她还是屈服于来自于她自己生命的威胁。
身为一个杀手,到头来还要保护被杀者,时昔的心里是微妙的。
“时昔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商酉正饮着茶,那姿态优雅得让时昔恨不得拧下他的脖子。
但她不能,商某人死了她的解药就没了着落,所以她只恨恨地说:“我不紧张。”
商酉看上去不怎么信,但他是有风度的人,所以不予反驳。
嗷!谁来告诉她这货是个什么表情?!
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外面就突然热闹了起来。
时昔耳力好,主要是外面喊得挺大声,于是清清楚楚听见人们大喊着:“妖女抓到了!莫兮云抓到了!”
时昔突然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刀缓缓抽出,刀尖朝下,静看门口。
而门口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个倩影,朦胧的灯光照着她,脸半隐半现,看上去……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
当那女子再走近了些,已经看得见五官了,奈何时昔委实认不出人脸。
但那腰间的腰牌是怎么回事?
“歌乐!”
女子停了步伐,认真且严肃地打量了会儿时昔,叹息:“差点没认出来,几天不见,你怎么胖了?”
“……”
“没事儿,活着就好,今天杀了这个就收工。”歌乐抽出剑,一脸轻松,说得像农民伯伯说“今天挖了这块土就回家”似的。
“这个不行。”时昔阻止。
“嗯?”歌乐挑高了眉,“难不成你真看上他了?第一美男子?”她一边说的时候一边向时昔身后的商酉瞧去,这一瞧倒真是愣了愣:“还果真他母亲的是个美男子啊……”用粗话表达自己的感情向来是歌乐的习惯之一,时昔常常对此嗤之以鼻并偶尔乐意效仿。
“老子是那么肤浅的人么?”
看着时昔冷笑,歌乐恍然点点头:“也是,你脸盲。”
有人来这边了,两人同时噤声,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兄长,父亲叫大家伙儿去前厅。”
被遗忘在角落的商酉此时终于上场了,听出是二弟的声音,淡淡地应了声,看了看时昔,就动身跟着商寅走了。时昔与歌乐对视了一眼,都有了然,了然了半天,时昔一拍脑门:“啊呀!现在他还不能死啊!”
歌乐已经坐下了,拿着茶壶直接灌,舌头被烫了个泡:“早就想问了……妈的真烫!为什么?”
时昔赶紧去追商酉:“他给老子下毒了!解药还在他手上啊!”
然而当时昔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商酉倒在地上,总是挂在腰间的那块玉断成了两半,胸前插着把匕首,前襟沾满血迹,奄奄一息,一身白衣弄得脏兮兮的惨不忍睹。
所以说,还是不要穿白衣服的好。
同样身着白衣的商寅站在两步开外,带着冷冷的笑和决绝,衣服上似乎沾了商酉的血迹,另一边的十步开外还站着个人,剑要拔不拔的,表情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茫然。
时昔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掌拍向了商寅,商寅没有防备,硬生生吃了这一掌,人倒飞了出去,“扑通”一下落到了一边的池塘里,半天没冒个泡。
这时另一个人终是回过了神,她利落地拔剑杀来,时昔哪容得了她放肆,拔刀迎上,一时间两人战得难舍难分。
这边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其他人,于是缙云庄上上下下连同前来参加庄主夫人寿辰的客人也一并赶过来,正战在一处的二人都心急了起来,须知一旦被包围住脱身就难了,一时间两人打得越发激烈。
这里两个人拼得如火如荼,那边说是被抓住了的妖女莫兮云也挣脱了困制逃脱了开去,好死不死正是这个方向,引来了更多的人。
眼看已经看得到火光了,那是家丁和门下弟子们举着火把赶来,这边时昔与那不知名女子已过了百十来下,虎口都震得有些麻,她知道此次是遇到对手了。
缠斗之际,歌乐姗姗来迟,赶来加入了战局。二打一,局势很快一边倒,将那女子逼退了十步,三人同时收手,人来了。
先到的是“妖女莫兮云”,只见她穿着夜行衣也难掩丽色,面巾兴许是被撕落的,紧裹的衣服更是凸显了她的曲线。她一脸郁闷,在看到时昔等人时楞了下,然后换上刻薄的神态,生生扭曲了那张美丽的脸。
“你还没死?”她的头一句就这么冲着时昔道,然后又皱眉:“我说怎么这么倒霉呢,成了那妖婆莫兮云的替死鬼,晦气。”
“也不知是哪个晦气。”时昔还没答,歌乐已经讽刺起来,指着倒在她脚边不远的商酉:“咱们的纤玉真真是厉害啊,这一会儿功夫就引来这这么多人来参观我们如何杀了商大公子呢。”
纤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好在天色暗看不怎么出来,她还以为真是自己坏了事。
缙云庄的人就已经来了,一大波子的人像浪一般涌上来,即将围堵住手持凶器的四人。
“有四个妖女!”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一声喊唤醒了许多人。妖女已经够喝一壶了,再多几个那是吃不了兜着走。人都不愿意当出头鸟,总是希望有能人充当先锋,这样一来就多给了几人时间。
趁着这空挡纤玉一把抓起了商酉,时昔也快,想也没想出手如电就将商酉抢了回来。商大公子失血过多已没了多少力气,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时昔身上,“带我离开……”他虚弱地对时昔说。
“哼,累赘。”这样说着,手却收得更紧了,解药还在他手上,将他带在身边也安全些。
“你想抢头功!”纤玉手上一空,咬牙切齿就要来夺,被时昔挡了回去。
“你先走,我断后。”她紧盯着纤玉,话却是对着歌乐说的。
歌乐也不扭捏,点一点头就纵气离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时昔轻功最好,逃脱机会大些。
纤玉紧跟着反应过来,没再跟时昔耗,也施展轻功窜了出去,两人这一走倒是引去了一部分的追兵,给时昔减轻了些压力。
她早就看好了路线,从这里横穿过大池塘离大门就近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聚到了这里,相对的大门那边几乎没什么人了。她手里抓着商酉,倒是没人敢放冷箭,又给了她些胜算,现在只要她够快……
她是够快了,可明显有人想的与她一样,那个刚刚与她对打的不明人士在时昔动作的时候也跟着过来,顺便朝向商酉补了一掌。
时昔大惊,心说你这一掌下去商某人还有活路么?电光火石之间在半空中生生扭过身子变了个方向替商酉受了这一掌。
不明人士一击之后不再恋战飞奔了出去,而时昔这面却没这么潇洒。她一口老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在半空中呈散射状倒还有几分美妙,时昔自嘲的想,可真是美啊。一个没稳住,与商酉一起掉到了池塘里。
夜里的池塘水还是挺凉的,冷得时昔一个激灵,但时间容不得她再多想,忍下上涌的血腥气,时昔抹了把脸,抓起身边人继续跑路。
后面的人大喊着“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