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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酉长手长脚提着不好走,时昔只好又将他横抱起来,带回屋里放床上躺好。
给他盖好了被子,时昔阴沉着脸跑出去了。
“还要找大夫……啧,真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魂归
【魂归】
时昔让曲楼的青牛郎中来给商酉治伤,青牛郎中不肯,被时昔揍了一顿,到底还是顶着个青黑眼圈来了。
青牛郎中真名不详,听说早年自负医术了得,作孽深重,很惹了几个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阴差阳错间救了楼主,诈死之后被楼主一时好心领了回来,化名青牛。
领回来之后自然是要好好压榨人家,被曲楼奴役了二十年,青牛还改不了那高傲的性格,时不时来个拒不医治伤患。
但曲楼是个什么地方,哪容得个猥琐老头儿撒野?几拳头下去,打狠了,就听话了。
时昔当年刚出柜那会儿常受伤,光顾青牛郎中那儿也就相对频繁些,某次包扎妥当之后,她闲来无事,就问青牛,干嘛老跟别人的拳头过不去。
彼时青牛郎中揉着被时昔揍青了的眼眶,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
直到后来有一天,时昔接到任务要去刺杀一个小门派的少主,那人生性残暴,尤喜鞭笞折磨别人,听说他听到鞭子划破别人皮肤的声音会让他感到异常欢乐,雇主的女儿便是被他给活活打死的。
那时候时昔就想,兴许青牛郎中的喜好就是别人折磨他,被人揍时会让他感到异常欢乐?
果真变态。
监视着青牛郎中给商酉仔细换好了药包扎妥当,时昔要求再给开几副药。
“药?不用不用。”青牛郎中摆手。
“你莫不是嫌麻烦?”时昔揪住他的前襟:“信不信我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兴许是方才被揍狠了不想再挨拳头,青牛郎中虽是不乐意,还是刷刷刷开了药方。
时昔见他写好了,想了想,还是伸了只手过去:“你给把把脉,我可曾中毒?”
“嗯?”青牛郎中摸了摸络腮胡子,还是搭了三根手指在时昔手腕上:“你当然中毒了,曲楼的杀手哪一个没……咦!”
时昔紧盯着青牛郎中,见他原本随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了,又把脉了一阵,才惊疑地看向时昔:“你的毒……解了?”
时昔没回答,只问他:“我的脉象如何?”
“三部有脉,不浮不沉,不快不慢,和缓有力……”
时昔打断:“听不懂,直接说结果!”
青牛郎中又摸了把胡子:“脉象与正常人无异,你的毒,解了。”说着,青牛郎凑近了时昔不怀好意道:“毒解了啊……曲楼还能用什么牵制你呢……”
一把匕首横在了青牛郎中的脖子上:“我想,你是聪明人……懂?”
一丝血痕渗出来,吓得青牛郎中脸色都白了。他虽是个受虐狂,但也仅限于受虐,一旦威胁到生命,那是胆子都要吓破的。只见他抖啊抖,抖啊抖,想点头又怕匕首割得更深,欲哭无泪。
时昔收了匕首,拿过一旁的纱布一点一点擦着青牛郎中脖子上的血迹,一字一句道:“如果事情败露……你会死无全尸。”
“是是是……”青牛郎中怂了,指天发誓绝不透露,抱着药箱就跑了。
时昔伸出手看向手心的生命线。
自从出了缙云庄,她已经找了很多大夫,均说她身体无恙,现在连青牛郎中也是如此结论……
时昔看向仍旧昏迷着的商酉,眼神暗了暗——不排除他一开始就是骗她的可能。
如果她真没中毒……
时昔手指摁得噼啪响——那这厮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
可是万一真中了什么奇毒,这些庸医都看不出来呢?
时昔挫败地一叹气,真烦人!
*。*。*。*
一大早,曲楼楼主让人传话下来,让时昔去前堂候着。
楼主召唤,时昔皱眉,还是前往。
到了前堂,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又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才看到一个人影姗姗来迟。
此人穿着红罗衫,一步一摇曳的踱步到时昔面前,还风姿绰约地撩拨了一下头发,自以为妖娆美艳,却叫时昔深深恶寒了一把。
“纤玉。”上下打量了下来人,时昔很嫌恶:“你今日吃药了么?”
今日纤玉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也不跟时昔计较,只风骚一笑。
“果真有病。”时昔肯定地点了点头。
“楼主不会来了,你先回吧。”
见时昔理也不理她,纤玉也不气:“楼主本来是要来的,谁料半途中遇见一美人,一时情难自禁,便邀美人一同游园……”
这倒确实像那老胖子能做出来的事,不过,哪儿来的美人?
而且纤玉还那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想不通,就不想了。时昔略一点头,就要离去。
“哎……”将要踏出门口,纤玉又装腔作势地叹了口气,叹得时昔鸡皮疙瘩掉满地。
“那美人,当真是绝色,连我身为女子看了都自惭形秽,可惜了他身为男儿身——不过也无妨,咱们楼主,不是荤素不忌,男女皆宜嘛。你说是吧?时昔?”
男儿身的美人……时昔奇怪地看了眼纤玉,见她面带兴奋,笑里藏到,那眼里……那眼里有内容!
奈何时昔好奇心实在不怎么重,她也只是看了眼纤玉,就昂首离去。
内容不内容的,关我什么事呢?
回到院落,本是要继续睡个回笼觉的,快沾到床弦,又想起商某人还睡在旁边的屋子里,遂又转身出屋,去查看伤员情况。
不过一小会儿,时昔就铁青着脸从商酉暂居的屋子里出来了。床上空荡荡的,被子凌乱,鞋子在床边摆得好好的,为让他方便半夜饮水而放在床头的杯子在地上被摔得西啪烂
——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曲楼动她的人?!
火冒三丈的时昔突然想起方才纤玉那一番说辞……男儿身的美人……
楼!主!那个老男人矮冬瓜!
再一想到商酉被强行绑了去……
时昔抽了刀就向前奔去。
*。*。*。*
一脚踹开了紧闭的院门,一下子世界都安静了。
或许本来就是安静的,因着只着里衣的商酉,正用剑抵着楼主的喉,与护卫对峙着。
院里的护卫咋见时昔来了,都是心里一喜,想是又多了个帮手,再见她又没有要插手的打算,那一喜又消散了。
这成了一个僵局。
还是时昔率先打破了沉默。
“楼主,你抢了我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说得嚣张了,让护卫们刮目相看,直叹这位杀手相当有魄力。曲楼楼主虽被剑抵着,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尿裤子之类的还没有发生,只是脸有些白,听了时昔的问话又变青了,转而又变白。
“哼,你的人?”楼主冷笑一下,又被商酉用剑逼得敛了笑。
“闭嘴。”商酉的声音有些沙哑,更显得有杀气凛冽。
然而重伤未愈,商酉又坚持得了多久?
“年轻人,你逃不了。”楼主如是说。已经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商酉已然不支,然而下一瞬,曲楼楼主只觉脖子凉拔凉拔的感觉蔓延开来,接着是缺氧的窒息。
“你……你……赫……赫……”
“他杀了楼主!”
不知是谁大叫一声,然后像提醒了众人一般,护卫全都迎上去围攻商酉。
时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镇住了,然而容不得她多想,拔刀冲进了战圈。
商酉已被砍了两刀,好在没伤到要害,时昔及时来救,站在商酉身前挡住,将刀舞得虎虎生威,时不时挥出去一下,就有个人头落地。
曲楼护卫和杀手的区别这时就显露了出来。
护卫其实也没死多少,但那齐齐断了的头威慑力还是相当不俗,没有谁肯再当先锋,两派人马成了个平局。
说是两派人马也实在是抬举了时昔和商酉这一方,一个重伤员一个轻伤员,实在是单薄得很。
这边打斗引来了留在曲楼的杀手们,大家先是看稀奇一般赶过来瞧是谁赶在楼主的地头上放肆,待看到楼主倒在地上,身边已经流了好大一摊血的时候,才知道事情大发了。
时昔见人越来越多,也知今日的事不能善了了。商酉已经身体不支站立不稳,被时昔一手托着,勉强坚持。
“你怎么如此蠢笨!杀了楼主我们拿什么当筹码!”落得此时此地,时昔心都凉了,压低声音埋怨商酉,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
“倒是在下连累了时昔姑娘。”商酉靠着时昔,轻轻喘气:“奈何当时已经快脱力,如果不杀他就会反被他擒,在下以为,横竖都是死,不如拉一个垫底的也好。”
时昔狠狠一瞪,刚要骂两句,突然脸色剧变,三支箭携着破竹之势袭来,眼看就在五步开外。
时昔带着商酉狼狈躲过,还未直起身子,又是一声箭破空的声音传来,时昔听风辨位,用刀击下顺势而来的弓箭。
待直起腰,眼睛已经红了,只见左腿上插了支漆黑的箭。
麒麟子母箭,同携风而来,似是一支,实为两件。
时昔是个有血性的女子,她帅气地用力拔出了腿上的箭,握在手中。
商酉愣了一愣,看看时昔破了个血洞的腿,轻轻问:“你……怎么样?”
“哼。”时昔偏头面目表情看了眼商酉,然后眯着眼睛盯着暗箭伤人的纤玉,阴森森说道:“真他。妈。的疼啊……”
啊字一出,时昔就将手里的箭狠狠扔向纤玉,那雷霆之势夹着时昔的怒火锐不可当,只听“嗖”的一下,纤玉一步闪开,箭就插进了站在纤玉身后来不及躲开的人身上。
不理周遭,时昔只将眼牢牢锁住纤玉,刀缓缓举起,杀气四溢:“你死定了。”
随着“你死定了”这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音一落下,一声“雎——”的声音响彻天空,众人抬头看天空绽放了一团黑黢黢的小蘑菇云,然后又将视线缓缓下移锁定在了还拿着筒子的商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