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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
这几个孩子里,就美宝最教她操心,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大澈大悟。
“说吧!到底什么事?”谷映黎等母亲移开尊驾了才上楼。她知道弟弟是个
藏不住话的直肠子,他那副聒噪得要命的性格其来有自。
“我告诉你……”明明没有第三者在,谷嘉淮仍喜欢故作玄虚地瞟东瞟西,
侦测四周一番后,才附在她耳边叽哩咕噜了一大串话。
“真的?”谷映黎巧笑倩兮的美颜因谷嘉淮的喁喁私语,悄然变了色,“什
么时候的事?”她口气凝肃,心情沉重。
“昨天。”她好象有点不安。谷嘉淮小心翼翼地观察姊姊略微蹙眉的面容,
“映黎,美宝已经去了台湾,应该没问题吧?”
“不知道。”谷映黎若有所思地敷衍道,脸上的忧虑却益见分明。
第二章飒飒风至,“云天盟”一园盎然的夏绿,让低空盘旋的热气顽皮地熏
黑了。
“外婆,我就是这样被赶出家门的。”谷姜宝泪涟涟地坐在茶院里向严肃的
老人家诉苦。她夸大其词地将她和姀姀的合约恩仇录娓娓道出,含着泪叨叨絮
絮诉了三小时的苦,方肯罢休。这中间只见干瘦、枯扁的老人家凌厉的眼睛是
眨也不眨,一派镆定地喝她的茶,冷漠的态度分明是对外孙女的哭诉无动于衷。
“美宝,映黎和姑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你太多心了。”范舒荷挺着背脊,
很努力地打起精神,端出自家媳妇该有的好教养,可惜这种好教养一碰到日式
茶道就完蛋。望着跟前的茶具,她就是没老人家逐步泡茶、品茗的好兴致;将
茶水一冲,端起来就一口气喝到底才爽快嘛!
范舒荷向来心口合一,想到哪儿做到哪儿,因而待她想完,茶水也果真这么
边想边灌光了。惨了!望着不知不觉消枆一空的茶碗,她在心中暗暗叫苦。
“丫头,你怎么老是教不会啊!”白老夫人见孙媳妇这么粗鲁,庄严的脸上
不再肃穆,咆哮如雷。
“哎呀!奶奶,茶怎么喝,只要快乐就好,不用太计较啦!”是你硬拉人家
来作陪客的,又不是我自愿来的。范舒荷在心里嘀咕。她倒觉得自己挺海派的,
至少不拖拉。
“外婆!”不甘被冷落的谷美宝,有些愠怒地娇喊,“人家第一次到这里作
客,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我嘛!”好歹外婆只生一个女儿而已,除去浩庭表哥
这唯一的孙子不说,她也只有两个外孙女,照理说她应该把她捧在手心当宝才
对,怎么反而对她爱理不理的。
白老夫人闻言,龙颜大怒地瞪向她,“你总算知道我是你外婆了。”
“我……我……”谷美宝被老人家突来的怒颜吓了一跳,“外婆,人家不是
不回来,而是我很忙……”哼,要不是疼她的舅舅和舅妈上台北访友去了,她
也不用低声下气的。
“好了!”白老夫人厌恶地转回头,“你要真有那个心,忙不忙都不是问题。”
“美宝,天气热,你的头发长及腰,一定很热,我替你把头发扎起来好不好?”
范舒荷同情地伸出援手,想带开她,以免袓孙俩形同水火的关系白热化。想当
年奶奶也是这么对她的,她不也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爱上这孤僻的老人家。
天底下怕是没有哪个人能一眼就让孤绝的奶奶看顺眼的。
谷美宝让口红妆点得分外红润的嘴唇,不悦地抿成一直线,没听出她的用心,
亦不甘心被老人家数落,“奶奶,你是不是也和爸妈一样,讨厌我?”她回来
一个星期了,外婆见她不到几次面不打紧,见了面却总当她是隐形人,往往讲
不到三句话就端起一副长者的尊严来吓人,真过分。
她当真和自己一样大吗?范舒荷被她抿嘴的任性模样惹笑了。她一直以为谷
美宝是位成熟美丽的女孩子,她的表现不也一直如此吗?难逋这份什么亚梵的
年度合约对她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让她一夜之间改头换面,性子也随之大变?
“丫头,把她带走,我不想再看到她。”白老夫人沉静地品茶,将外孙女隔
绝在她恬适的世界外,不想再听她啰唆。
范舒荷笑嘻嘻地拉起谷美宝,不敢抗旨,奶奶真的动怒了。美宝真笨,一点
也不懂老人家的心。老人家需要用哄的,而且哄要哄得有诚意,不像她……唉!
来了七天,也整整抱怨了七天,奶奶若不烦才怪呢!她也快烦死了,要不是老
公千交代、万交代她“以客为尊”,她早就任她去自生自灭了。
谷美宝虽愤怒却不敢滞留,外婆不说话的样子,连天皇老子都得畏惧三分。
她甩动披散在肩上的滑顺长发,高傲地轻哼一声,抓着紧存的尊严率先走出茶
院,姿态高傲。
“美宝,奶奶一向喜怒无常,你别放心上。”范舒荷带着满脸的笑意,随后
追上。
“表嫂,请叫我茱丽。”谷美宝忍着气哼道,简直被外婆怪异的个性气炸了。
“为什么?”她不明白。范舒荷知道茱丽是她的艺名,但那是对不熟悉的陌
生人才用的,不是吗?
谷美宝举手,充满美感地拂去搭上肩的长发,不怎么耐烦。“美宝太土,我
不希望听到这个名字。”她嫌恶地梳理头发,唯恐她小心保养的秀发有那么一
丝凌乱。
范舒荷对谷美宝的好印象,片刻间逃逸无踪。早知道美宝这么肤浅,她就不
用费事要回她的海报了,还大费周章地特制相框,真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还好她没向青狼和蓝虎推销她。难怪当初她向美宝要海报时,老公的表情那么
奇怪,原来他早就知道美宝的个性了。啧!差劲的老公,竟然不告欣她真相。
“这儿有没有游泳池?”谷美宝不胜热度地搧着脸。
“有,你想游室内还是室外的?”去泡泡水也好,但愿那池子水能洗涤她被
怒火烧浊的心灵。阿门!
谷美宝忽而喜出望外地赏她一笑,“这里有室内游泳池?”
这些天她积郁难消,没有心情逛自家。她知道这里很大,景观也还算可以,
就是原始了些,到处都是树林;另外,她还有一个不喜欢乱逛的因素是这里的
出入分子杂。黑帮总部能单纯到哪儿去,若不是和映黎赌一口气,她连进这里
都觉得污了身分。
“当然有。”想来美宝对“云天盟”的评价一定不高。范舒荷从她惊讶的口
吻做判断。
女人的心情宛如书本,一页一种心情。对她恩赐的炫目笑靥,范舒荷感动不
再,唯有感慨。唉!如果所谓的名模特儿都这副趾高气昂的嚣张德行,她对映
黎的印象可能也要打一下折扣哩。
“我不希望有第二者在场使用游泳池。”再怎么说她也是家喻户晓的模特儿,
没必要和人共享游泳池,她需要绝对的隐私。
范舒荷真的觉得她的鼻子可以不必仰那么高,摆出目空一切的高姿态对自己
说话,因为她手痒得直想打歪美宝那挺直漂亮得不像真品的鼻梁。
★ 寒寒 ★热辣辣的亮蓝晴空下,万物呈现死寂,运风也彷佛睡着了。在这种万
物皆沉然的午后,唯有白家小径上那个快速跃动的物体是清醒的。
好热!这种带着湿黏的热风,不吹也罢。优游自在地徜徉在自我快意中的谷
映黎,轻巧地止住飞速滑动的轮鞋,不耐热气地从背包里掏出棒球帽,将束成
马尾的宝贝头发盘在头顶才戴上帽子。这种毒辣的大热天,她只要在路上滑上
半个小时,那黑得闪亮的秀发保证马上退去黑色素,变成干燥焦黄的扫把。
她可不想让丹尼在看见她乌溜溜的秀发,变成粗糙、分叉的干草堆后,口吐
白沫地昏倒在办公室。早知道那纸合约限定这么多,不签就好了。谷映黎后悔
莫及地拢着秀发。
唉!不想了。她右脚一动,跟着又飞也似地滑行在风里。好久没能恣意地御
风而行了,谷映黎开心地露齿而笑,一点也不在意笑纹是否因而增加。她和美
宝这次的偷溜行为,可以想象的丹尼一定吓坏了。管他的,她三年没休过假了,
而且“蒲洒淑女”最先开拍的化妆品广告她已拍竣一个,下一个洗发精广告在
三个月以后。至于空出来的档期丹尼帮她接的平面广告及众多服装秀,她相信
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一定有办法将她蓄意的缺席说成合理的休息。只是一连
两个人缺席,对这位好好先生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不管了,反正她打定主意在这里待上一阵子。至少美宝没离开前,她是不可
能走,也不能走。
趁着盛夏,她要好好地将之前为了香水广告而不敢晒的阳光,一次补回来。
健康的古铜色肌肤,比洁白剔透的玉肤吸引她。望着蓝色墨镜外的熟悉庭园,
谷映黎越笑越开心,悠扬的笑声越飘越清脆。她的牛仔短裤只盖住臀部,蓝色
的小可爱又清凉地露出一大片胸部,外婆要是看到她这副模样,铁定气得脸部
抽筋。一思及老人家严厉的老脸抽搐的模样,她便忍不住放声大笑。
游泳池!乐不可支的谷映黎发现自己滑过了头,猛然煞住脚,熟稔地往后溜
回她的目的地。三年没来,果然还是没记错。望着清澈见底的池水,谷映黎快
活地脱下轮鞋,轻巧惬意地走上斜坡。她将背包除下来,和鞋子、帽子、墨镜
一并随便地丢在修剪得十分完美的草坪上,连泳衣都懒得换,便急着“咚”地
跳下水,游起泳来了。
一跳进水里,她全身爬满的暑气立刻褪去。谷映黎游得太高兴、太快乐,有
如仅剩一丝气息的离水鱼重回水底一样鲜活、欢畅,一点也没发现泳池的另一
边,她视线所不及的另一头还有人在。谷映黎短暂的快乐,只维持到她脆弱的
头撞到突然从池底浮上的硬物为止。
好痛!哪来的冰山?撞得她好痛,头快裂开了。
“对不起!”乐极生悲原来就是这么回事。谷映黎揉着被撞痛的额头,直觉
地抬起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