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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表达自己的沮丧和不耐烦。我的心砰砰直跳,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与董事会摊牌的重要时刻。
“其他董事怎么说?”
“唉,老实说,我们当时都楞住了,直到萨姆·金尼说,‘如果这么说,那我们为什么要聘用她呢?’卡莉,路·普莱特跟你谈过这些事吗?”
“迪克,路·普莱特和我根本没有这样谈过话。事实上,他看起来很支持我们计划中的组织改革。但是,董事会的想法比路·普莱特个人的想法更重要。我不能在董事会实习一段然后再投入工作,我们要不一起迎接改革,要不改革根本无法进行。改革太艰难了,我们必须团结一心。”
“你说的没错,我们支持你。”
我有些疑惑,迪克跟我说的是实话吗?当天晚些时候,杰·凯沃斯也来看我了。他说:“要不要听听我给你的建议?和迪克联手,和迪克联手。”这样说有点别扭,好像对其他董事的意见可以完全不加理睬。慢慢地,我发现杰·凯沃斯觉得大多数董事在他看来都没有什么用。尽管杰·凯沃斯尊重曾是成功首席执行官的萨姆和菲尔,但他没把其他董事放在眼里,他认为自己和迪克才是比尔和戴维基业的真正守护人。
我决定和董事会沟通时比路·普莱特更加无所保留,而且会和他们谈更多话题。董事们看起来喜欢更加随意、更有内容的对话,我也希望他们知道我点点滴滴的想法。他们聘用我,就是让我来推动改革,而且这一改革进程比他们想象得更加艰难,而我们必须对需要采取的行动达成共识。
你俩完全一个样(2)
董事会和我一起登上了驶向远方的航船,我们站在同一个甲板上,这意味着我们对战略选择和运营策略有这共同的认识。我在几家大公司的董事会任过职,知道董事的职责从根本上来说相当不容易。管理团队的职责是管理整个公司并完成既定的业绩。而董事们每年召开6~8次会议,不可能知道公司的足够细节,不知道如何管理它。但是,董事会必须代表股东的利益,这就意味着董事们要知道足够多的信息来提出合理的问题。董事们必须知道现在的公司船是在既定航道上,还是偏离了正轨。一个公司可能在商业道德规范上偏离正轨,或是因为不成功的战略选择抑或运营不够规范而偏离了航道,也有可能因为领导层不愿意再做出正确的决定而步入歧途。我的结论是,如果惠普的董事们不能全面了解“惠普领导框架”以及我们为之付出的努力,就无法完成董事所肩负的职责。除了定期审议当前的业绩和接下来的财务计划,实际上我们也可以讨论公司的战略选择、组织结构、绩效评价、商业道德规范、文化创新和公司高管的人事调整等问题。我决定,这一届董事会成员要尽可能有机会了解公司的现状。我的行动和决定要对他们保持完全透明。我开始邀请他们定期来参加我们的管理层会议,例如12月马上就要召开的会议。我鼓励董事们当我不在场的时候同员工和经理人见面,后来迪克和杰·凯沃斯就经常这么做。我鼓励董事们和管理层进行沟通。后来,我们还对董事会的网站进行了更新,使董事们能够和所有员工一样,看到相同的信息。我也有在其他董事会任职的经历,所以我知道,和公司各个层级的管理人员在董事会之外的深度交流是很少见的,他们也很难得到这么多信息。后来,一些公司高管向我抱怨,董事会和管理层的接触实在太多了,有时候甚至影响他们正常开展工作。和康柏合并后,康柏的董事在见到惠普董事与员工和经理如此深入的交流后,都感到很惊讶。
我的这种方法当然有其弊端。董事们有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工作应该结束,什么时候经理们的工作会开始。董事们通常涉足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所以他们对公司的了解往往是片面的,缺乏通观全局的视野。迪克和杰·凯沃斯从前都是科技专家,所以喜欢和技术人员打交道。他俩相对缺乏公司运营方面的背景,所以他们的建议也没有收到特别好的成效。他们有时候试图把天文数字的资金重新投向研发领域。各位董事会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有时候是在董事会上,有时候是在和员工会面的时候。
不过,有些建议可是馊点子,比方说,早就有人让我辞退鲍勃·韦曼。人们都认为鲍勃·韦曼在我到惠普之前只是个橡皮图章。实际上,我的到来让他有了真正发挥特长并开展工作的机会,从前他从没得到过这样的机会。我坚持认为要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在承担新职责之后,他也向大家表明了自己是个世界级的首席财务官。有些董事提过一些馊点子,比如劝我早点把鲍勃·韦曼踢走。还有些董事提过一些好建议,例如迪克和杰·凯沃斯找到我,跟我谈收购康柏的事。我和其他管理层成员花了很多时间处理这些馊点子和好建议上,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有人提很多建议总比没人发言好,因此开放式、随意的交流利大于弊。我不想一个人把持信息交流的主导权,因为我不想彼此之间有误解和沟通不畅的情况。如果沟通过程是透明的,大家分享所有的信息,彼此坦诚,经常对话,就可以达成共识。管理层必须戮力同心,董事会也要齐心协力。我们正在进行的惠普改造风险太大,难度太高,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奏效。我也鼓励董事会经常和高管人员开会,我可以不参加。我不希望董事们内心的失望不断累积,这种情况我在别的董事会见过。这些会议开过之后,往往由迪克来向我传达,因为后来他成了董事会主席。在他卸任之后,就由董事会提名管理委员会主席萨姆·金尼,或是薪酬委员会主席菲尔·康迪特代行其职。
2000年1月,我们在公司外开了3天董事与管理高层战略座谈会。我们讨论新一年酝酿之中的战略和方案,对可能遇到的挑战进行了讨论。所有管理委员会的成员都参加了会议。我邀请了思科公司的约翰·钱伯斯来发表演讲。钱伯斯熟悉惠普,也很了解我,因为我在朗讯的时候,我们就是劲敌。我觉得旁观者的观点对董事会可能会有帮助。不过,钱伯斯直言不讳,说我们的胜算不到五成。
3天的会议之后,董事会召开了例行会议,邀请我参加。在会上,我们谈论了各种战略选择,表示上一次会议内容深入全面,非常有效。最后,我发言说:“我必须和董事们坦白,老实说,在上一次董事会之后,我感到非常困扰。路·普莱特的话让我心寒,我想知道对我们已经勾画好的方案你们是不是还支持我?”我在任期内养成了习惯,经常向董事们征求对某次会议的反馈,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关切并征询董事们的建议。
你俩完全一个样(3)
董事们无一例外地表达了对我的支持。苏珊·帕卡德说:“卡莉,我很难受,因为给你带来了烦扰。你作为首席执行官的行事方式和路·普莱特不同。你能谈论未来的设想,而不总是盯着一页页的报表看,这让人心情舒畅。当年我们真的不太了解路·普莱特在想些什么。我觉得他犯了红眼病。”
遗憾的是,苏珊·帕卡德于2000年离开了董事会,她自己已经酝酿一段时间了,后来在惠普股东投票战中我们还成了对头。不过,苏珊·帕卡德总是非常坦诚,通情达理,也总是表现一流。她用尊严和能力将戴维和露西尔·帕卡德的传统发扬光大。
2001年6月,我在母校斯坦福大学的开学典礼上发表演讲,我说来到惠普后发现自己的价值观和个性都得到了彰显。这也是为什么尽管困难重重,我还是接受了这个职位。我认为惠普是一家有其“独特价值观和个性的公司,它不仅能把科技,也能把福祉带到人们身边”。
惠普有一条宗旨,那就是:“社会美好的明天并非几个人肩头的重担,而是人人应该分担的责任。”戴维·帕卡德也曾经说过:“有些人误以为我们的终极目标就是盈利,此言差矣,盈利只是实现其他目标的手段。”比尔和戴维对工程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要有发明,发明的东西有用,而且要有巨大的社会效应。所谓有用,就是要能为某个目的服务。所谓巨大的社会效应,就是要给人们带来积极影响。惠普的定位就是为大众而发明,而不是为一些特权者而发明。
在21世纪到来的时刻,网络信息技术的兴起在我看来就像当代的文艺复兴。我研究过中世纪的历史,因为我对人们在人性巨大能量的支撑下,从黑暗恐惧的岁月走入让人欢欣鼓舞的时代着迷。文艺复兴归根结底是个人想象力的解放。如今的因特网创造了一种新的沟通方式,它是公开、民主、快速而又无高低等级之分的。在数字化、移动化、虚拟化和个性化的世界里,传统的时间、地域、资格、财富、权力、职位等界限统统都被打碎了。个人的潜力得到了充分展现。我们现在所生活的时代,决定性的因素是思想、知识、信息和人际关系网络的力量。在世界各地都有很多聪明的人,他们有很多聪明的点子。
你俩完全一个样(4)
一个强大的公司影响力遍及全球,责任也应该遍及全球。在全球100个最大的经济体当中,公司占了52席。一个公司能够而且必须给世界带来积极的变化。科技可以帮助人们释放潜能,这在从前的历史上是难以想象的。
这些信仰使得惠普成为我理想的栖息地。惠普的个性适合我,这从它的价值观中可以体现出来。公司有足够的能力,注重开放的系统和标准化的科技,为的是给客户、其他公司和政府提供服务。公司在历史上与政府、学校和社区的领导者都有广泛的合作。让我最自豪的是惠普鼓励、调动、重视、支持员工出于善心为所在的社区做贡献。
2000年,我和黛博拉·邓恩讨论过怎样使惠普的慈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