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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你在这稍等,依依回去另拿一件外袍给你换。”
傅君悦正欲点头,猛一下发觉,梅若依腹间裙子竟也微有湿意。他暗暗自责,这个样子若是给有心人见到,只怕又少不了嚼舌根。
“一起走。”傅君悦亦不解释,拉起梅若依疾行。
幸得是午间,丫头妈子们许是偷懒歇觉或磕牙去了,一路上没遇上谁。
进了朗月轩后傅君悦吩咐备水洗浴。青霜出去喊扫禾照壁备水,傅君悦斜倚到躺椅上,脑子里急切地想着用个什么法子让梅若依去把裙子换下。
那头绿翘却已注意到了,笑道:“依依,你的裙子脏了,去换一袭罢。”
没哪脏啊!梅若依不解,却不欲分辩,笑着回房换裙子了。绿翘拿了换穿衣裳搁到屏风后,呆站了片刻,走到傅君悦身边蹲了下去,抬手替傅君悦捏腿。
“不用了。”傅君悦下意识看向房门,一手去拔绿翘的手。
“大少爷,绿翘是太太允许的过了明路的,大少爷何必忍耐呢?”绿翘拉了傅君悦的手按到自己胸前山峰处,另一手按上傅君悦湿润的地方。
绿翘每日里都细细妆扮的,今日着的是一身水红的薄纱罩裙,侧髻别着一朵精致的绢花,脸上薄施脂粉,胭脂淡染,身上的香气醉人心弦,撩人魂魄,恰似一朵娇艳欲滴芳香诱人的玫瑰。
傅君悦才要把手拿回,绿敲已俯身压了上来,也不知是不是衣裳本就没系好,傅君悦才微微一挣,绿翘雪…白饱涨的胸脯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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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依换了裙子回转,远远地见青霜在房门口徘徊,不觉诧异。
“青……”她刚启口,青霜竖起食指冲她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别说话别进去,大少爷在宠幸绿翘……”
傅君悦在宠幸绿翘!梅若依顿时愣住,僵僵地站着,恍恍惚惚也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绿翘是孔氏明言过的傅君悦的姨娘,甚至青霜,她自己,她听采薇说过,在少爷身边侍候的人,只要不出大错,总是收房做姨娘的。虽然于人事上一丝不知,她也隐约知道宠幸一词就是亲热,至于怎么亲热,虽是不知的,大约也知道,亲热过后,关系就不一样了。
啪地一声响,随之是绿翘尖锐地啊地一声,青霜透过屏风往里面探头,梅若依恍惚间也要往里面看,青霜一把拉着她往外走。
“咱们走远些,别扫了大少爷的兴。”
两人来到院子中站定,青霜笑着拉了梅若依坐到秋千架上。
“绿翘这算是过了明路了,终身有靠了。”青霜似是无限感慨。梅若依勉强压下涌到喉间的酸涩,微笑着点头附和。
青霜笑着勾过梅若依的肩膀,知心大姐般悄声道:“依依,大少爷晚间总留你在房中,你们……嗯哪……了吧?你为什么一直没喜?姐姐告诉你,着紧些,趁着大少爷现在宠你,在大少奶奶进门前产下一子半女,你就终身有靠了……”
啊!梅若依圆瞪双眼,张大口看着青霜,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有喜?产下一子半女?她?少奶奶?
“怎么?害羞啦?”青霜笑着摇了摇梅若依,梅若依僵僵地笑了笑,脑子里乱糟糟的。
青霜又絮叨了很多,梅若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眼眶里涩涩的,却又流不出泪来。
“依依,大少爷在喊你。”青霜推了她一把,梅若依兀自愣神,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地上。“快,愣什么呢?大少爷喊你好几声了。”
内室水汽氤氲,傅君悦头发湿淋淋的,仅着白色薄绸里衣亵裤,薄绸掩盖下的身体匀称修…长,完美无双。梅若依愣呆呆看着,突然间发现朝夕相处的人很陌生。傅君悦的里衣没有拉拢,领口敞开着,锁骨处还有几滴未拭净的水水珠,似是在邀人品尝,梅若依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傅君悦斜了梅若依一眼,俊脸微微发红,递了布巾给梅若依,问道:“刚才去哪了?我喊了许久也不进来。”
进来作什?搅了你的好事,不定明日就得滚了。梅若依接过布巾,愤愤地擦起来——把傅君悦的头发揉得一团乱了。
“怎么啦?”傅君悦握住梅若依乱揉的手,诧异地问道。
梅若依咬唇,心中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傅君悦看了她半晌,突然低声道:“你放心罢,别愁有的没的。”
放心什么?梅若依眼眶发红,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却又更糊涂了。
“我刚才赏了她一巴掌。”傅君悦突然道,眼睛定定地看着梅若依。
什么意思?他刚才不是在宠幸绿翘吗?梅若依呆呆看他。傅君悦手往里一缩,他本来拉着梅若依的手的,梅若依朝前一扑,堪堪倒进他怀里,下意识地伸手环住傅君悦的窄腰,傅君悦托住她臀部,把头靠到梅若依额头,柔声道:“依依,君悦哥哥会等你长大的。”
梅若依慒慒懂懂,迷迷糊糊中却又觉欣喜异常,不由地便冲傅君悦绽开笑容。傅君悦以为她懂了,心中柔情万千,把人搂进怀里,那手放到背上又是一番揉搓。
梅若依却突然又恼了,一把拔开傅君悦的手。
“怎么啦?”才刚笑了,这怎么突然又恼了。
“脏!”梅若依哼道。
“你呀!”傅君悦哭笑不得,低笑着道:“不扇她一巴掌,她还不知进退,你怎么能嫌脏?”
“你没有?”梅若依呆呆看他,他没有与绿翘亲热么?
“当然没有,不是跟你说我扇了她一巴掌么?”傅君悦含笑捏梅若依的脸颊。
“可是青霜姐姐怎么说……”梅若依喃喃。傅君悦的脸阴了下去,冷冷道:“人家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就不信?”
梅若依这些年被傅君悦捧惯了,哪受过他的冷脸,眼下见傅君悦阴着一张脸,不思自己说话让他不痛快,倒怪他拿脸色摆架子了,心中一酸,凄凄想道:自己若是千金小姐,与他地位均等,便无须看他冷脸了。
心念转动间,突地又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千金小姐。若果自己认回亲爹,是不是就能与傅君悦平起平坐了?
梅若依这日下午也不理傅君悦了,魂不守舍呆坐着,傅君悦几次欲与她说话和解,梅若依视而不见。
这天下午绿翘一下午不见人,梅若依亦没注意,用晚膳时方见到绿翘,半张脸肿得老高,看来傅君悦那一巴掌毫不留情,使了十分狠劲了。梅若依稍为回神,想起下午那啪地一声响,估摸着就是傅君悦打绿翘,青霜明明探头看了,却不告诉自己实情,心中又是万分烦恼,暗恼傅君悦勾三搭四,嫌隙又生。
轻举妄动
梅若依动了认爹的念头,那心便如放在油锅里煎一般,难受极了。
要出去找爹,不能让人知道,那怎么出府便是个问题了。傅君悦这么年拘得她紧紧的,除了每月给她与傅晓楠进山里玩个一两天,平时便是同窗之间外出游玩都得带着她,片刻不离身的。
学堂里因何子蘅人到中年始得千金,放了一个月假,医馆那边几日才去一日跟着孟夏父亲学医,这时恰是外出的最好时间。
可是,上哪去认亲爹呢?娘说为尊者讳,当时连她爹的名讳都不提,先生教认字时也没说过她爹的名字,她逃离家门前外出的次数寥寥,也不认得回家的路,只依稀知道家在雍州城里。
回雍州城去找吧,至于怎么出府?梅若依正寻思着,不意冬雪来找她托她跟傅君悦告假。冬雪不是家生子,卖身的,爹娘家在清风镇东面的磨盘山上。梅若依机一动,找了傅君悦替冬雪告假的同时,又道自己要跟着冬雪进山玩。
“不行。”傅君悦想也不想拒绝。
府里哪个下人每月不得几天假?就是家生子如绿翘也时常告了假去跟爷娘团聚,独梅若依因是孤儿,傅君悦又看得紧,从未告假过,梅若依本来以为一说一个准,料不到被一口回绝,由不得又怨又恼,她这些年被傅君悦捧得没上没下的,不高兴了便嘟嘴使性子,站到书案前,字贴一描就一个时辰,也不跟傅君悦说话了。
傅君悦无奈,用过晚膳后没回朗月轩,陪孔氏说了会儿话,觑着孔氏心情愉悦了,笑道:“娘,孩儿需得进山找药草认药草,清风山差不多走遍了,孩儿想到别的山野去,恰好院中的冬雪家在磨盘山,孩儿想到她家住几日,在山里四处走走看看。”
孔氏皱眉,瞪了儿子一眼,道:“你一个主子少爷,到下人家住?这话也说得出来?”
傅君悦脸一热,低头领训。孔氏又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丫头?喜欢了收房就是,回头娘再另挑了人补过去,再给拔两个丫头妈子使唤着。”
“娘你想到哪去了。”傅君悦红着脸摇头,分辩道:“只是要进山认药草,娘要觉得不妥,孩儿就不去了。”
“要进山认药草?也不是难事,让小厮们跟着,再叫两个壮实的守院子的跟上,只不得去丫头的家,没的掉架子。”孔氏不以为然道。
傅君悦低声应下,晚上回了朗月轩,看梅若依没个笑脸,少不得依了,只再三叮嘱,别荒野里乱窜,仔细猛兽。梅若依喜笑颜开,点头如捣蒜,傅君悦说什么就依什么。
“你喊她进来,我嘱咐两句。”傅君悦又道。梅若依点头应下,猛一下又回神,傅君悦要喊冬雪进来嘱咐呢。
“我会乖乖的。”梅若依滚进傅君悦怀里撒娇。哪能给他嘱咐冬雪,她根本没打算去冬雪家,也不打算跟冬雪通气。她怕冬雪不敢领这差事,回头找傅君悦告密,她的如意算盘就拔打不成了。
“我不放心,还是得叮嘱她两句。”傅君悦忧心忡忡道。
“唔,大少爷,我偷偷出去玩,你却搞的这么大阵仗,冬雪都不敢给我去了。”梅若依使出看家本领撒娇,搂着傅君悦的腰部贴着他磨蹭扭动身体。
傅君悦身体一僵,猛吸了口气,将梅若依搂紧,哑声道:“好!依你,不找冬雪了。别扭了,咱俩说会儿话。”
两人坐到软榻上,梅若依倒到傅君悦腿上,傅君悦抚弄着她的鬓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