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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拉尔斯一起呆在会客室中等待城堡主人接见的芮茵不断在脑海中打着腹稿,一边随口和拉尔斯交谈着:“拉尔斯,你的主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克森大人吗?”拉尔斯的脸上流露出敬仰的神色,“他是个伟大的人。善良、宽容而勇敢。如果不是他,我到现在还只是个街头流浪的孤儿,是他把我带入了骑士团,让我学会了礼法和剑法,我此生的忠诚,除了西萨罗和赫尔博提雅两位神只之外,全部是献给马克森大人的。”
真是让人感动至极的忠犬啊——芮茵扭头默默垂泪,只是,这位忠犬的主君却实在不是个好货色,勾结肮脏堕落的亡灵法师,靠牺牲自己手下忠诚骑士的性命谋取利益权势,虽然到最后没有成功,可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给拉尔斯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了。
反正一会儿的流程也不过是国王面试→骑士回来等结果→面试结果是逮捕。在面试结果出来前她拉着拉尔斯火速跑路也来得及。
芮茵正在神游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的一道目光。那目光充满了贪婪、憎恨和攫取的欲望,其中包含的恶意简直要凝成冰冷的实质,刺得她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她敏感地回过头去,然而在她背后,却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7
“你……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见马克森大人吗?”拉尔斯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了看芮茵,“没关系,马克森大人很和善的。他不会介意的。”
芮茵略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没关系,我呆在这里等你回来就好。”
她对见那个谐音听起来酷似某知名已死人物的大人没有任何兴趣。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呆在这里想一想怎么掰回不良少年。
拉尔斯很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会儿,芮茵发现这孩子从骨子里透着一颗大妈的心。哪怕在这种双方撕破脸之前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地方,他也要担心一下芮茵的武力值够不够自保。
把眼巴巴回望的拉尔斯轰去面试之后,芮茵一个人安静坐在房间里。坎德尔城堡只是一个边境小镇,哪怕是主君的住处也不可能装修得如同阿维斯塔皇宫一样富丽奢华。她坐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味道,闭上眼睛的时候,似乎仍然能感觉到旁边有什么人正在注视着自己。那种充满了恶意的目光,若有若无时隐时现,好像一根细微的针刺在咽喉上,虽然不致命,却时刻带来对动物来说最不快的不祥预感。而当她烦躁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又是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她紧绷得像一只背毛竖起的猫,正在焦躁的时候,大门忽然被谁轻轻叩响了。伴着细微的声音:“芮茵?”
“拉尔斯?”她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在这里,她实在想不出来除了拉尔斯,还有谁会找她。
没有回应,她心里有些许不安,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一边说着话,一边一手拉开了门:“怎么回事?拉尔斯你难不成是忘了带面试稿?加拉哈德临走的时候把他的废物之魂留到你身上了吗?”
外面的人并不是拉尔斯,事实上,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她疑惑地往外迈了一步,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下面便传来了一声好像被挤了尾巴的野猫一样的叫声。
芮茵低下头去,循着声音望过去,她看到了一张因为痛苦而皱缩着的脸。而在一秒钟之前,这张脸上肯定还带着恶意的笑。来不及消散的皱纹挤出的笑容和痛苦夹杂在一起,居然没有半点违和感。忍不住让人怀疑这人笑起来和哭起来大概是没什么差别的。
然而这些话她却只能在脑海里想一想,还没来得及谴责这人的脸毁了她的世界观,一阵冰凉的寒气扑面而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下一秒芮茵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芮茵好像做了一个久远的梦。环绕她的是永恒的黑暗、潮湿与冰冷,就在很近的地方传来啮齿类动物的尖叫。那些丑恶的东西在咬噬她的指尖,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一样。她恐惧而且厌恶着,然而却连动弹一下把它们赶走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痉挛、变冷,那个曾经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的声音也早已经消失了。她什么都没有,不能动,没有食物和水,她能做的只有在无尽的黑暗中绝望等待。
“……还活着!这里还有个女孩,她还活着!”
“芮茵……芮茵!你醒了吗?你还好吗?”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短暂的恍惚让她一时没弄清楚自己在哪里,一直到后一个声音占了上风,那带着焦急的声音吵得她脑子都是疼的:“芮茵!你醒了吗?你还好吗?!”
“闭嘴。”她声音嘶哑地低声说了一句,旁边立刻爆出一阵更加嘈杂的惊喜叫喊:“啊!太好了!你醒了,你没事吧?都是我的错,我很担心你……对不起!我愿以死谢罪!”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猛虎落地式,以及抬起头来那双熟悉的水汪汪的绿眼睛,迅速把脑海里另外一个声音赶走得无影无踪。芮茵揉了揉眼睛,从地上坐起来,依然保持着满脸阴沉。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矮人族。”芮茵说道。
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句话,拉尔斯怔了一下:“不可能,坎德尔城堡里没有矮人。”
“那就是兽人。”芮茵果断换方向,“不然就是两者的杂交种。”
“……我想,那应该是大法师。”冥思苦想良久,拉尔斯终于意识到对方不是在陈述,而是活生生的污蔑。
“大法师?”芮茵扬起了眉毛,“就是那个满脸皱纹如同野牛拉肚子的粪便、抬个眉毛就能被松弛皮肤淹没眼睛、周身散发着‘快来践踏我吧我是个M’气息的家伙吗?”
“……”虽然每一条都很凶残,但是都意外符合对得上号怎么办!
“可能是的吧。”善良的拉尔斯用了揣测的词语,“是他及时发现了你,然后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芮茵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昏迷初醒的人原本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打量周围环境。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当然不是那个会客室了,然而也绝对不是给病人呆的地方。大块青砖砌成的高墙,只在靠近顶端的地方开了一个狭长的窗口,透入的阳光照射着顺墙流下的肮脏水滴、简陋石台、缩在墙角窃窃私语的老鼠,越过铁栏杆密封着的大门,还能看到外面同样的石墙上丝毫起不到照明作用的火把灯光。
芮茵面无表情回头:“拉尔斯,你修辞手法比我用的还好。”
及时发现了她,然后把她带到这里——有时候这句话不只用来形容见义勇为。
这地方分明就是个关押囚犯的监狱。而本来应该呆在这里的人,只有一个拉尔斯。
……为什么她现在也被关在这里啊混蛋!
“怎么回事?”芮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着潮湿的石台,等待对方解释。
拉尔斯满脸惭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正在和陛下汇报的时候,大法师忽然走了进来,说我们两个勾结兽人,其实是叛徒,必须要关起来,在明天一早行刑处死。他已经在你身上找到了背叛的证据,然后就……对不起!”
芮茵从上面一段话中掰开了揉碎了分析拉尔斯道歉的理由,未果。
“你道歉干什么?!你是叛徒吗?凭什么把你甚至是我都一起抓进来!你的主君是被大法师潜规则了吗?!”芮茵大吼起来,“明显这就是陷害啊!”
“不、不会的!”拉尔斯连忙辩解,“一定是误会!我明天见到主君就告诉他实际情况,身为一名骑士,怎么可能背叛主君!马克森大人贤明宽容,他一定会理解的!”
芮茵转身,凶猛地掀了石台:“我错了,被大法师潜规则的人是你才对吧!这种时候说什么误会理解,他根本什么都知道,你被活生生玩坏了小子!”
“才、才没有!”
“没有吗?”芮茵冷笑地看着他,“你被抓的时候告诉他了吗?他信了吗?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告诉他战争情况,而你的主君大人有没有关心过哪怕一句你和同伴的死活?”
拉尔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默了下去。
“是不是从头到尾他就只是坐在那里保持着便秘一样的高贵表情嗯嗯啊啊着,然后他炮/友一进来就两眼放光恨不得扑上去,大法湿刚开了个头就迫不及待说道来来来快把他们两个丢进去我们还有很有意思的事情要做,没错吧?”
拉尔斯垂头丧气蹲成一小团。
“等等!”芮茵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那个大湿从我身上找到了背叛的证据,然后我就变成叛徒了?他找到了什么?”
拉尔斯迟疑了一会儿:“当时情况很乱,我听他们说,好像是一面镜子。”
芮茵下意识摸了一下腰上挂东西的地方,空的。
妈蛋的!她的镜子也被那混蛋顺走了!
芮茵把刚才掀了一次的石台又掀了回去。然后也和拉尔斯一样垂头丧气坐到了地上。
她以为只要在面试结束后拉着拉尔斯马上跑路就行了,却没想到那个马克思根本没按照剧本来;她以为自己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却没想到连自己都被当成“叛徒”关进了大牢里,那个奇怪的亡灵法师还莫名其妙拿走了她的镜子。
这下,所有东西都必须从头计划了。
“也许……真的是误会呢?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战争中活下来太不合理了,等到马克森大人想通了,一定会把我们放出去的!”拉尔斯有些惶恐地看着芮茵,仍然在勉强说着。
“我怕的不是出不去。”芮茵有些头疼地说,拉尔斯还要活到毁灭世界的时候来糟蹋她呢,怎么可能死在这里,“拉尔斯,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吗?你的主君在利用你。”
“不可能!”拉尔斯条件反射地坚决反驳。
“不,我不是开玩笑的。听好了,从头到尾这都是个阴谋。那个所谓的大法师其实是个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