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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先席地而坐,姚秋寒本来想发言相询,但听她说得那般自信、恳切,只得距离她数尺,背倚一株松树坐下。整夜奔波,姚秋寒已够累了,何况这几日来,他没有一日安静地休息过。
他一坐下来后,隐隐感到双眼发酸,张嘴连打了几个呵欠,抬头望去,面前的南宫琪美已轻闭双目,像似睡了过去。
这时候,姚秋寒非常仔细地打量了她几跟,觉得她的面孔丑得很,可是身段苗条,曲线玲珑。
姚秋寒呆呆望着她,心内泛起一丝念头,忖道:“她该是一个很美的人,为何偏偏脸上长得耶般丑?上帝造物,也真是太捉弄人了,既然给予她美妙的身段,为何不给她美丽的面孔……”
心绪不宁,万潮沓来,姚秋寒突然想起自己今日为何跟她在一起,要知她是自己敌对的人啊!
想着,想着,姚秋寒竞然呼呼睡了过去。
可是在这时候,南宫琪美反而醒了过来,她站起身子,走到姚秋寒跟前,举起如鹰爪的右手,一下往他的”天灵盖”抓落。
她的指甲,锐利如构,这一抓落,姚秋寒就是有十条命,也要泉归九阴,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奇怪的,南宫琪美迅速落下的锐爪,在距姚秋寒天灵盖三寸间停住不落。
此刻双目中闪动着一股骇人的煞光,那充分露出地是阴厉闪狠,毫无人性们的。
不过,停顿下足足有盏热茶工夫,她的指爪,仍然没有抓下,最后她幽幽轻叹了一声,又走回原地坐下。
显然她不忍下那般狠毒的心肠,出手杀害这个助她脱难的大恩人。
南宫琪美默默沉思一会,终于闭上眼睛。
旭日东升,日影斜西,这是整整一日的时光。
姚秋寒在甜梦中,似乎被一阵嘈噪人声惊醒了过来,抬眼望去,首先怔愕了一下。
原来这时候,松林入口处站满了一群人。
残枝断叶松林内,却困着七个蓝衣人,手中各持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剑,在几株松树间团团乱转着,互相攻击,杀得鲜血淋漓。
姚秋寒看得感到非常惊奇,那七个蓝衣人明明看去乃是同一伙的人,为何互相搏杀?但仔细看去,他们又不象在惨斗转杀,原来当两三个人相遇,各自挥剑攻击的时候,松林外那群人便大声喝嚷着,叫他们停手,然后各自收住攻出的剑招,闪身避开,转向而走。
走了数步,他们又遇上另外的同伴,举剑又杀,但又被外面的人叫住摆手。这情形,显然极端诡谲,姚秋寒看了良久,不明所以,转首向左面一瞧,只见南宫琪美脸上神情冷漠双眸呆直,凝望着天空出神。
“坐下,不要胡乱走动。”
一缕凄厉,刺耳难听的语音,响在姚秋寒耳中。
姚秋寒心头一阵震动,瞧她一眼,问道:“公主,是命令我吗?”
他再转首瞧了地一眼,只见南宫琪美双眸中露出一缕棱厉的煞芒,正投注在自己身上,冷冷道:“柯星元已到了,他就站在东南角松林里面。”
姚秋寒闻言心头一震,转首望去,突见后方东南角松林内一株苍松树下,站着一个黑髯老者,左手拂髯,衣襟飘风,正自凝神注现着这座乱树林奇阵,脸上神色沉重,双眉紧紧皱着。
姚秋寒怔了一怔后,低声问道:“南宫公主他会进来吗?”
南宫琪美淡淡道:“孤星令在我身上,当然他不会放过我。”
姚秋寒听到“孤星令”三字,又是一愕,这时突听南官琪美冷笑一声接上说道:“……
可是,他要进入这座‘遁甲奇门阵’,就不会那般轻易地走出去。”
姚秋寒乃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到这时候,他已意识到西面林内那几个蓝衣人互相残杀的原因了。
不过他对于南宫琪美摆出这座阵式,还存着一丝怀疑,难道眼前数十株断松乱叶,能产生何种神奇妙用吗? “请问南宫公主,那几个人为什么自相残杀?”
南宫琪美突然格恪一声娇笑,道:“他们是陷身在‘鬼门关’中,将同伴误为青面獠牙的妖魅鬼怪,当然要各自残杀不休了。”
姚秋寒道:“这是真的吗?”
南富琪美道:“我何时说过谎言?”
姚秋寒问道:“那七个人最后会怎么样?”
南宫琪美道:“他们不尽搏杀至最后一人,精疲力尽而死,便会个个变成疯子,或是白痴。”
姚秋寒轻轻叹息一声,道:“公主要杀他们,何不给他一刀两断?”
南宫琪美冷声哼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太过残忍?”
姚秋寒默不语,因在他内心中,对于南宫琪美就留着一种阴狠凶辣的印象。
但听南宫琪美接声说道:“他们要来杀害咱们,得到惨死的下场是活该的,其实我若不是摆出这座‘遁甲奇门阵’,咱们早就变成柯星元的俘虏了。”
姚秋寒抬眼望了四周一眼,问道:“请问公主,他们若是包围住松林不走,咱们要怎么才能走得出去?”
南宫琪美道:“你说得不错,柯星元现在就是这种念头……”
一语未完,突听柯星元在外面喝道:“蓝衣卫土听着,你等守着松林四周,切匆擅入林中,待海总坛主到达之后,再思对策。”
显然柯星元也看不出这座阵式的奥妙,说过话之后,转身离开松林,眨眼之间,人影已杳。
落日余辉,瞬间,薄幕黄昏,吞没了天际泛出灿烂的晚霞,松树四周布满着东海龙帮蓝衣卫士。姚秋寒见了这种情形,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饥饿得难受。心想:柯星元若真的这般围困着松林,自己岂非要坐以待毙?
思肘间,只艰南宫琪美缓缓走到身后,低声说道:“你别害怕,我身边带有几颗药丸,吃下后,能够支持几日不饿。”
说着话,她那细若春葱似的五指,轻夹着一颗如鸽蛋大小的白色丸药,递到姚秋寒的面前,道:“快拿去吞下,饥饿便会消除了。”
姚秋寒不知是太过饥饿,抑或是不忍拒人好意,接过药丸很快吞服下去。这颗药丸,不知是何药制成,一入口中,立刻化成一股清香浓液,并不难吞服肚中。这时候,但听南宙琪美冷冷一笑,道:“你不怕那是一颗毒药吗?”
姚秋寒听得一呆,道:“你说什幺?”
南宫琪美淡淡说道:“我说那是一颗带毒的药丸,你服下后,就中了毒。”
姚秋寒脸色骤变,道:“你下毒暗算我?”
南宫琪美哼声道:“我要伤害你,也用不着现在才来杀你,你害怕什么?”
姚秋寒本来已暗自运集功力于右掌之中蓄劲欲发,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公主说话真是使人捉摸不定,差点我就误伤了你。”
南宫琪美冷冷一笑道:“你以为刚才内劲一吐,就能伤着我吗?你何不回头看看你右后‘笑腰穴’,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姚秋寒闻言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右后“笑腰穴”上,果然抵着一支六寸长短又尖又利的雪白银针。
他怔了一怔,想不出她这是什么意思,但听南宫琪美幽幽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你刚才含劲不吐,反而救了你一条性命。”
姚秋寒不解道:“为什么?”
南宫琪美道:“老实告诉你,我无时无刻想要杀害你,但你对我有恩无仇,始终感到不忍心害你。刚才,你如真的存心伤我,那么我戮杀了你,心内不会感到难过。”
姚秋寒听了这些话,心巾感到惊诧不已,他觉得南宫琪美是个心机极端奸险、阴毒的女人。自己若不早点离开她,迟早会危及自己的性命,因她性格善变,喜怒无常,使人难以捉摸。
思忖间,只听南宫琪美长长地叹了一声,又说道:“我知你现在认为我乃是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恨不得早些离开我为妙。唉,可是目前你无法离开一步。”
姚秋寒听得背脊冷汗淋漓,万想不列自己心内想的事情,她竟然一一了如指事,他心中震惊,口里却应道:“公主怎么说我无法离此寸步?”
南宫琪美道:“因为你要和我共同抵御强敌。”
姚秋寒冷笑一声,道:“公主未免太自信了。”
南宫琪美道:“这座‘遁甲奇门阵’,极尽精微奥妙,变化无穷,如不明阵式精奥者,撞入一步,立刻陷入绝地……”
姚秋寒冷笑道:“别人惧怕于这座松林阵,但我却不怕,公主此阵变化多端,妙用无穷,在下倒要见识见识。”
姚秋寒生性冷傲、倔强,他本来对于南宫琪美就没有好印象,决定速走为上策。此刻再听她高傲言语,心中更觉没有跟她一起的必要。于是,说过话,转身举步就向松林走去。
“站住,姚秋寒。”
一缕极尽凄厉,又带一股神奇力量的叱喝声,叫得他心旌摇荡,停步转身回头。
只见南宫琪美衣袂飘动,满面冷漠地走了过来,沉声说道:“便是你懂得阵式奥妙,独离此地,但你却会枉害到千万武林众生的性命……”
姚秋寒心神一震,道:“公主这话怎么说?”
南宫琪美道:“……目前柯星元控制玄都道观,是想一举毁灭天下武林同道。如我猜想不错,他在卧龙岗十数里方园,早已布下陷井,等待各派武林高手入伏,也许现在柯星元屠杀武林的计划已开始实施。”
姚秋寒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事跟我离此有关系?”
南宫琪美眨动了一下眼睛,问道:“我摆出这座‘遁甲奇门阵’,功能控制万军铁骑,目的是要牵制柯星元的人手,分散东海龙帮的实力……不过,此阵虽然奥妙无穷,但独我一人却无法杀敌,如果你离此,这座阵图不能发挥效力,不但我被檎,而且会危及到各派武林高手。”
姚秋寒道:“柯星元如果派人守护着四周,不入阵,公主如何能够困住东海龙帮人手,消灭他们实力?”
南宫琪美微微一笑,道:“我手底下有一张王牌,他垂涎这张王牌已久,当然绝不会轻易放过我。若我猜想不错,稍待片刻,他会调集高手,全力进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