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车边走边有人指路,很快,一处幽静的小宅院出现在眼前。
这时武暖冬方才体会到有多想念亲人,马未挺稳,便心情激动的和武行舟一跃而下,砰砰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爷爷?开门!”武行舟眼眶微红,他是二房家中么子,以前就是个跳脱调皮、闹哄哄的男娃,平时便多得两个哥哥的照顾和守护,如今亲人离散生死未明,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在弟弟妹妹面前被迫成为了小男子汉。委屈算不上,总归偶尔会觉得无依无靠的,做事发慌。
“来啦!来啦!”应门的是个声音有些沙哑陌生的少年。
两人同时心头一咯噔,憋着劲等待开门。
门缓缓而开,一十三四岁脸有痘印的憨厚少年露了面,笑呵呵道:“你们是找我师父吧?他和师兄还有武爷爷他们外出了!赶明再来吧!”
听到武爷爷三字,武暖冬松了口气。
“我们等着他们回来行吗?”武行舟眼神晶亮,盯着少年直不好意思。
“这……行吧!看你们也不像坏人!”少年挠挠头,把门完全打开,看到马车才微微蹙眉,“你们不是附近村里的?”
“不是,我们是赶远道来……”
宋大噶驱车上前,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厉吼,“就是他们!快抓住他们!他们不是好人!”
少年一惊,猛然一推,将挡在门口的武行舟推出门外,大门啪的重新关上,险些砸中武行舟的鼻头。
别说武行舟,就连武暖冬都要飙出脏话了!
只因来人并不陌生,正是搭乘顺风车的双胞姐妹之一。
“他们坑了我们百两银子,还趁我们不备丢我们下了马车!”绿衫带着一大帮子人把胡同堵死了,瞪眼叉腰指着武暖冬三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可见当时摔的不轻。
“绿姑娘可是好人,你们怎么忍心骗她银子!”
“就是,蓝姑娘和绿姑娘当初帮了我们不少忙,她们说是坏人,就是坏人!”
“呸!这么大的人带着两个小娃不学好,滚出贺州城!”
直接有人把矛头指向唯一的大人——宋大噶,宋大噶也是头回见识这种带着全城人来骂架的形势,一时竟傻了眼。
“还想找咱们神医治病,也不看看绿姑娘和神医是什么关系!”
“没银子就把马车留下,赶紧滚!”
“咱们贺州可没这么坏心肝的东西,两个小娃跟了你也是糟蹋了!”
“指不定是哪拐的人家娃吧!看两娃长的水嫩劲,就不像他家的孩子!”
这两孩子才是坏的冒水好不!绿衫憋了口气,始终没好意思说出事情真相,毕竟两个学过武的半大人,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一个光屁股丫头制服了,实在是丢她们家师父的脸面。
原本充满善意的贺州城百姓全然变了个模样,有凝聚力是好事,但是也太过容易偏听偏信、护犊子,压根容不得宋大噶解释,你一句我一句的,不但要他们赔银子还要把他们赶出城外。
吵吵嚷嚷之际,三人竟是被驱逐到了城门口。
虽知武暖冬身怀武艺,宋大噶仍是把她当个脆弱的孩子护在怀中,武行舟则是被贺州城百姓狠狠的泼了一壶凉水,若非武暖冬揪着他衣袖,他非得摞袖子冲上去跟绿衫打一架不可。
就这么三人毫无防备的站在了城门口,在众说纷纭下,守城将士自然也不会把他们当作好人,更狠的是直接要把宋大噶带回府衙好好的审上一审,看是不是暗自倒卖孩子的拐子。
武行舟瞪着洋洋得意的绿衫磨着牙,武暖冬倒没有挣扎,示意宋大噶跟着衙役走便是。
到了县衙总比驱出城外要强些,至少还有地方歇脚,等到郑爷爷他们归来孰是孰非自有论断。
打打杀杀这么初级的解决问题方式武暖冬不爱玩,咱玩就玩些苦人心的。
突然绿衫觉得一阵冷风瑟瑟,她缩了缩脖子,待看到那两坏到家的小娃被送进县衙,得意的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
“绿衫,你……你怎么趁我不在,搞出这么大一件事!”就在绿衫美滋滋往回走时,蓝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指着她,气的直哆嗦。
“人家万一家有重病之人,诚心求医来的,若是耽误了可怎生是好!之前不知道他们是找神医来着,现在知道了你还……要是让师父他们知道,你就完了!”
绿衫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等师父回来,他们早就被赶出去了,再说,就那两皮猴子也该受教受教了!”
“我不管你了!”蓝翎恨铁不成钢的白她一眼,甩手离开。总归是自己同胞妹妹,哪能说不管就不管,还是赶紧盯着师父他们的行迹,免得左右邻居多嚼什么口舌。
第八十章、心结
今天是三月初三古时上巳节,也是泼水节,山歌节还是广西的圩日,少数民族会穿着民族服饰出来赶圩,总之今天是喜庆、吉祥的节日,愿天下所有姑娘美丽无双,幸福快乐!!!
…………………………
月上柳梢头,几道身影赶着马车匆匆来到城外,城门上把守的将士一见,乐呵呵的打起了招呼,只是手刚抬起来,门口就钻出一个蓝衣少女,一步跃进马车,叽叽喳喳的开始跟车里的人搭着话。
守门将士讪讪放下手,眨眼功夫,马车便消失在城内的大街上。
“师公、师父、郑大夫,你们寻着药了吗?”没坐稳,蓝翎便迫切的问着,一看到面色疲倦毫不见喜色的几人,抿抿嘴,随后温柔一笑,安慰道:“这次我们打听到平吉镇的同济药堂也出了好药,明天我和绿衫再去看看!”
听到平吉镇,几人的眼同时亮了亮,随之武福生叹口气,“若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耽误你们,你们早该到平吉去和他们汇合了!也不知道那几个小子和我那心头肉怎么样了?”
“您那心头肉肯定福大命大,没事的!”蓝翎赶紧笑着应承。开玩笑,那可是老爷子正儿八经的珍宝,自从不知从哪个老人嘴里听说失散的家人不能喊名字,喊来喊去越喊越远后,老爷子便再也不念叨几个亲人的名字了,不是这小子就是那小子,说的最多的便是心头肉,绕得她们姐妹压根谁是谁都不知道,成天听的云山雾绕的。
“是呀!我那心头肉有神仙护佑,福大命大,福大命大!”许是情绪不高涨,武福生不再开口,闭目养神起来。
蓝翎当然不会把老爷子所谓的神仙当真,以为不过是老人家的心里寄托,转眼发现郑文朝她使了个眼色,黯然摇摇头。
郑文便知让她们私下去寻的药也没戏了,叹口气,低声对夜读的武行川嘱咐道:“别夜间看书,此番最为损伤眼睛,用功不在于一时。”
武天德也悄声训斥,“看人家赵家小子努力上进,知道着急了!四伯不是说你,总是以为聪明便是万事足以,这世上若是出了个即聪明又努力的娃,就能超过你。到时你师兄的位置便不保喽!”
“四伯,您别说了,我这不也是想替爷爷和行义哥尽微薄之力嘛!”武行川无奈的放下医书,不自觉的揉了揉发涩的眉眼间。
“你这小子,有郑爷爷呢!我还用得着你!”武行侠敲了敲武行川的额头,笑骂道:“等你医术了得,你哥我早就天下无敌了!”
蓝翎坐在车上笑不露齿,一副闺阁小姐的做派。
她和绿衫也个是正经宅门小姐,却是个连姨娘都早亡的庶出,不但爹不疼娘不爱,下人们也见势下菜碟,若非城中瘟疫猛烈来袭,全家不能幸免的染上疫病,三个哥哥姐姐竟是隔天再也没起来,爹爹也不会正眼看她们。
而今家里只剩下她们姐妹两人,家财自然也落到她们身上。然而就是她们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拥有的万担家财招惹了是非,夜夜有贼人光顾,好在没人伤及她们的性命,加上那时正是大乱之初,偷了东西的人总会来去匆匆,她们便忍气吞声的忍了下来。
可是世事无绝对,顾家再次被贼人惦记上,几个蒙面大汉连珠宝字画都没放过,好不容易看他们搬的差不多,两姐妹以为自己能侥幸再次逃过一劫后,这几个穷凶极恶之人却见色起意,竟是不管瘟病的厉害,想要玷污她们。正在她们彻底绝望无助之时,师父几人路过听到了呼救声,在贼人手中救下了她们的性命。
贼人见打不过师父他们,抄起银钱珠宝分散而逃,师父他们初来贺州城自是不如贼人熟门熟路,一时便失了踪迹,所幸家中还有些贵重家具和收藏品,变卖了也够她们姐妹勉强度过余生。之后她和妹妹在父母坟前立誓不再任人凌辱,所以痴缠着师父拜了师,绿衫的个性也越来越刁蛮厉害。
想起过往,越发觉得武家人各个有本事,还关系融洽的令人羡慕,而且听闻老爷子曾下过禁令,武家子弟不得纳妾、上花楼,否则除出家门永不相认。完全不像自己家中,父亲创业,两个哥哥败家,兄弟姐妹间跟陌生人没多大区别,况且她那两个哥哥平素就时常花楼、外宅的不安生,否则也不会在瘟疫初期那虚弱的身子就扛不住一病不起。
武家人现今是穷困潦倒、居无定所,可谁又能说得准以后,即便是种一辈子田,活得也会开心快乐!况且还有顾家大宅,若是……若是能入赘……
蓝翎如是想着,羞答答的抬眸瞥了眼对座的武行侠,又慌忙地垂下脑袋。
习武之人敏感,发觉有人看他,武行侠便回看过去,结果只看到一颗圆圆的脑顶,有些莫名的摸摸鼻子,别开了眼睛。
武行川倒是看了个清楚,挑眉不语。他对这两姐妹说不上同情与否,与她们经历相似的人家在贺州城太多太多,她们至少还有钱财还有亲人,算不上最苦最难的。但是绿衫的变化却每况愈下,若不是三个长辈时常敦敦教导,指不定捅出什么大篓子。
而蓝翎……
武行川更是有些抵触,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蓝翎的脾气秉性和初时的田嫂子有些近似,都是看起来温柔似水,内里却多为复杂之人。
对于田嫂子,武行川心头五味俱全,假如没有发生那件事,他还会傻乎乎的觉得一家人不会分彼此,没有人会对家人产生坏心思,只是那件事就在他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