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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招呼,武暖冬和武夏至也乖乖的开口叫人,反倒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冷哼几声,扭头似是不愿搭理他们,嘴里低声絮叨了两句,“凭什么叫俺饿肚子等他们,真是惹人嫌的外来户!”
武暖冬和武夏至面面相觑,知道自己确实晚了些,连忙和几人道歉,那小姑娘仍是不依不饶的撇嘴道:“说的好听,你家是大户,若真的觉得对不住咋不请俺们吃饱饭才归家,嘴皮子功夫也好意思!”
这话说的把几个大婶套了进去,几人皆不好意思起来,经她一说,好像她们之前背着两个娃抱怨过什么似的。生恼的注视着嘴里不饶人的丫头,却也不好和小辈计较,回村时等人是墨守陈规的一件事,谁都不会嘴碎的絮叨,偏偏这丫头找碴。
“得了,少说两句,晨间武家娃和我商量时,你们不是也没有意见吗?这会子说什么闲话!”铁叔不耐的牵着牛车挥手,“赶紧上车,上车,未时前便能到家。”
武夏至机灵的抱着武暖冬坐到靠前的位置,那里不颠簸,那姑娘一看又是撇撇嘴,刚要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婶子一推,“哎呀,郑大丫,赶紧上车,别挡着婶子呀!”
郑大丫小眼一斜,哼唧一声上了车。
武暖冬不着痕迹的看了郑大丫两眼,模样挺眼生。见小妹生疑,武夏至附耳提醒,“是郑寡妇家的大闺女,暖暖还记得那妇人吗?”
看着郑大丫黑漆漆、小鼻子小眼的相貌武暖冬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缩小版的郑寡妇嘛!
“她家娃挺可怜的,郑寡妇好吃懒做,家里活计都是五个娃顶事,你看这郑大丫只比我大两岁,那模样活像是个小老太太。”武夏至啧啧两声,也不知是感慨还是嘲讽,“这郑大丫出名的嘴巴厉害,我听虎娃说,上次山上摘野菜时,她和大妞为了抢一块地争了起来,她跑到人家门口连骂了足足一个时辰,嘴里的花活不带重样的。开始大妞娘还争几句,后来吵不过干脆关了门不出屋了。”
武暖冬一脸佩服。这也是人才呀!
“暖暖别理她,若是她骂你,直接给她砍晕了,省得听那些脏耳朵。”武夏至悄声叮嘱,唯恐郑家娃欺负小妹。
怨不得那些婶子面对郑大丫都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想惹得一身腥哪!
一路上郑大丫倒是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小眼神不停的扫射两人,大有一种骂不了你也要盯死你的决心。
武暖冬深觉可笑,也不想跟一个孩子计较,把脸扎进武夏至的胸口,默默循环着内功心法。直到到了村口,郑大丫皆是满脸的不爽快,好似武家多对不起她。武暖冬到无所谓,武夏至却有些受不了了,眉头微蹙,瞪了眼郑大丫,半抱着武暖冬下了牛车。
“哎哟,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了,下个车都要人扶,不知羞,呸呸!“郑大丫边说片汤话边挡在车旁,她自然知道武家几个娃的厉害,所以故意拦住道不让同路的离开,小眼睛溜溜转,一看就没想好事。
“怎么说话呢!我家暖暖年纪还小,别说是扶着,我就是抱着也合情合理。”武夏至嫌恶的瞪着郑大丫,“咸吃萝卜淡操心,有那心思管你懒娘去,我武家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自家娘什么情况郑大丫自然知道,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个男娃点出,气的立刻脸红脖子粗,没想到平时看着憨憨厚厚的小子也这么牙尖嘴利。
“你个男娃跟俺打什么嘴炮,你欺负女娃还有理了?你武家怎么了,武家就能欺负别人?俺娘懒,俺娘再懒也是你长辈,你老肥猪上屠,挨千刀的货。俺家咋样关你屁事,有大哥有二弟你算老几。后背梁长疮能出脓了你还……”
眼见郑大丫一张薄嘴噼里啪啦的骂人不带脏字,同车的几个婶子不耐听的走了一半,剩下两三是为了看热闹。
孩子吵架谁也不放心上,顶多是传传郑大丫厉害不讲理,这年头只要不是****、偷窃等坏名声的罪名,泼辣的女子也不见得嫁不出去,只是嫁的好与不好罢了。
武夏至急了眼,若是只有他一人骂也就骂了,他也不会跟个小丫头动手,可暖暖还在,这不是污了暖暖的耳朵。
郑大丫一看武夏至摞袖子,突然噗通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开始生嚎,“哎呀,打人了,打死俺了,救命呀!武家娃打俺了!”
剩下的三个大婶诧异不已,“这怎么还动上手了?”
“之前说武家二子打人,我还不信,没想到又动手了!”
“上次那是巧枝娘成心坑人钱,这次……怕是急眼了!”
听着三个大婶的议论,武夏至彻底懵了,连胳臂都没抬,这人怎么就倒了。
武暖冬挑眉,居然遇到碰瓷的了?
第六十四章、讨好
“别瞎说!”别看郑大丫自己名声不好,却很注意弟弟妹妹的言行,这家里离不开她,她也没打算好嫁,但是妹妹们年纪还小不能如此草率的决定了一生。
“会有办法的,会有的!”郑大丫不想让妹妹卖身为仆,况且卖身钱也不会落到他们手里正经过日子,可家有长辈,他们又怎么做的了自己的主。
这时的郑大丫哪里还有一路上的刁蛮和嚣张,望着面黄肌瘦的弟弟妹妹小脸上尽是凄苦。
武夏至牵着暖暖高高兴兴往家走,他又不傻,郑家丫头打的主意哪有不知的。
武暖冬歪头问,“二哥哥,你觉不觉得郑家娃很可怜,听说郑寡妇自私的很,根本不管她的五个娃。”
“可怜,有这么个娘,是怪可怜的。”武夏至中肯的点头。
武暖冬好奇了,“那不觉得暖暖对他们很冷血吗?”
揉了揉武暖冬的小软毛,武夏至最喜欢自家小妹歪头卖乖的萌样,粉红的脸蛋、水润的圆眼睛,看的人心头软软的,“要是咱们没有大哥的一百两或许日子过得比他们还要紧巴,可是就算再苦,哥哥们也不会欺骗别人,获取不属于咱们的东西,暖暖记住,爷爷经常说:习武之人要先学会做人。”
武暖冬大眼眨眨,崇拜的看着武夏至,果然见小屁孩傲娇的昂头偷笑,智商一秒拉低。
郑大丫的名声太不好,虽不至于偷鸡摸狗可总是爱占便宜,村民不过是看着郑家娃可怜偶尔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样下去,她的弟弟妹妹有样学样指不定会造成什么样的果。
“二哥哥若是咱家有这样的困境你会怎么办?”虽说离了大人,可在大哥所谓的一百两和她的金手指之下,哥哥们倒是没有吃什么苦,武暖冬不想让武夏至成为圣父也不愿他过于冷血,所以才有此问,希望他能通过郑家娃的事情真正的思考些什么,不要因为日子顺畅而变得盲目自大。
武夏至果然沉默了,似乎想到了这种可能,片刻略带压抑的说:“或许我人小力微,但是我会竭尽全力的让暖暖不会挨饿。我会到镇上找活计当小工,若是镇上没人要我,我就给村里人干活帮忙赚取一餐一饭。等到长大些,我会上山打猎,努力攒钱买地,有了地咱就不怕挨饿了。”
武暖冬终于放心了,心底还有浓浓的感动,先不论武夏至的计划是否可行,至少他会尽所能的结合自身的特点,合理的安排生活,不会冒进也不会退缩,最主要的是他不会仅想着依赖别人,而且首先考虑到的是不让妹妹挨饿。
“二哥哥最好了!”
“那是,二哥是几个哥哥里最好的!”武夏至继续高昂头,一副我是顶梁柱我老大天老二的臭屁模样,惹得武暖冬好笑不已,完全扫空先前的沉重。
晚间两个哥哥散了学,武暖冬将白日发生的事一一叙述,并且把问题同样问了一遍,武行舟选择上山挖陷阱捕猎赚钱,等攒了钱送弟弟妹妹读书,武秋止则是准备上茶楼说书并且抄撰书籍赚取钱财。
总之各有各法,饿不着。
武暖冬开心之余,小手一挥,全家包纯肉馅饺子,犒劳三个哥哥。
男娃们高兴坏了,平素暖暖总是要求荤素搭配,若有不服,咳咳,没人敢不服,可是苦了喜食肉的小动物们,如今真真是天降大福利呀!
进入四月的天空逐渐加温,小雨总是淅沥沥的下着,给空气里增添了些许的潮湿,过了寒食清明,今天恰好是上巳节,连绵春雨终于停了。
清明节这几天私塾放假,武家忌鬼神又无祖坟可去祭拜,孩子们只能窝在家中勤习武,全憋着到上巳节那天踏青、祓禊,放松心情。
农历三月三日上巳之辰,是春游踏青、临水宴饮的时节,更是全年的三大节庆之一。
上巳节又称女儿节、花朝节,《论语》有言: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就是描写当时的情形。更有杜甫《丽人行》对庆典盛况描写: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对于这小半年经历的古节日,武暖冬只有用仰望来表达自己的心情,那些热闹繁荣的庆典比起现代毫不逊色,更何况,不管是元宵节还是上巳节都蕴含着厚重的历史味道,让她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兴奋感。
这天,武暖冬起了大早,待走出屋门,武家哥哥已把清明节时剩下的冷食打包携带,就等着她出门游玩了。
看着殷殷期盼的三个哥哥,武暖冬闹了个大红脸。最近日夜习武,昨夜想着今天的节庆竟然有些亢奋,闹得精神不集中,久久不能入定,反而耗到半夜睡了过去,一觉便已天色微亮。
她以为自己会是最早,没想到几个哥哥比她还心急。
“暖暖,哥哥带了你最喜欢的青白团子和子推燕。”武夏至殷切的抢过武秋止手里的锦帕,沾湿想要给武暖冬拭脸,却被武暖冬自顾自的接过,傲娇的轻哼,埋头洗脸不理他。
武夏至傻笑两声,又抢过武秋止接满水的漱口杯子,丝毫不在意小妹的态度,继续讨好道:“暖暖,漱口水,还是温的呢!今天一大早哥哥烧火给你准备的。”
看着递到嘴底下的杯子,武暖冬又是哼了一声,屈尊降贵般轻低首,就着武夏至的手含口水,吐了,拿起柳条沾盐认真的刷起牙。
武夏至高兴坏了,朝武秋止挤挤眼,惹得武秋止无奈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