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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楚不管怎么样,不论他以前败过多少仗,折损过多少兵马,终究都是孔氏宗亲。若是孔楚在这一战之折损了,就算这一仗最终取胜,孔恒也一定会问罪的。
孔恒,本就是这样一个护短的人。由于他自己就是篡位的,而且是篡取外姓的江山,所以他对于外姓之人都不怎么信任,对于宗室之人却是盲目地信任。孔楚虽然不济,却也是宗室之少有的可以任事之人,若是折了他,孔恒岂能罢休?
孔列犹豫了一下,苦笑道:“你看见了,郑行极为悍勇,还是莫要轻易撄其锋为好。贤弟可待他杀到近前,疲困交加之时再行出阵。到那时候,贤弟定能手刃此酋!”
不想,他不说还好,此言一出,恰如一个巴掌扇在孔楚的脸上。这仿若在告诉孔楚:“你不是郑行的对手,还是暂先避其锋芒,待得他不行的时候,再去捡便宜吧!”
想那孔楚欲要出战,并非为了立功,而是要正名,要挽回一口怒气,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占便宜?当下,他坚决地说道:“将军此言差矣!敌酋凶悍无匹,若是被他杀到军大纛之前,我军军心岂不大乱?将军乃是大王亲命的主帅,贵体岂不受到威胁?我军大纛乃是全军精神所系,若是被此酋砍翻,岂不是大堕我冀州军的威名?将军,我军也并非无人,为何单单惧怕此酋呢?”
孔列听得他一口一个“将军”,叫得无比生分,心下暗叹,知道他的决心已下。这次若是不应他出战,他也定会擅自出战,反正他并不是自己麾下之将,而且他身份特殊,自己也很难以军法来处置他。
当下,孔列只好苦笑道:“既是如此,贤弟当心!”
孔楚道声:“多谢将军!”提到向前冲去。
待得孔列快要冲到郑行面前,孔列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旁边的一众裨将道:“我冀州基业危在旦夕,列为为何还在安坐?难道不愿奋起了吗?”
众裨将面面相觑。只有裨将许曳说道:“将军何出此言?我等对大王忠心耿耿,自是无一不愿杀敌报效。只是,正如将军方才所言,此时敌酋精力正旺,我等上前与之硬拼,非是良机,故而才在此等候,将军为何反来相责呢?”
众将都回过头来,象看白痴一般看着许曳。虽然许曳所说的乃是众人心所想。但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则只能是想想,却并不能宣之于口,许曳实在是犯了一个大忌。
果然,孔列冷笑一声,道:“许曳,你畏敌如虎,还敢在此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怕军法无情吗?”
许曳愕然道:“将军何出此言,末将所言字字句句无不是正理,将军所责,末将实在难以领受!”
孔列冷哼道:“你若想要证明你非畏敌怯战,倒也容易,你只消冲出去和孔楚一起敌住郑行便了!”
许曳苦笑一声,道:“非是末将不愿,此事实在是没有必要,将军何必——”
孔列眼睛眯了一下,打断许曳道:“休要多言,你如今可给本将军一句实在话,去或是不去。你若去,本将军自会派人自后接应,你若不去——”
他虽没有说不去会是如何,但有时候一句没有说完的话往往比一句说完的话更加能唬住人。许曳此人虽然并无机心,却也是被他这没有说完的后半句唬得心难受之极。他终于咬牙道:“既是将军一再要求,末将只好舍命上前,不敢有违军令!”
孔列一听许曳愿去,立即便换了脸色,笑道:“许将军果然是一员悍不畏死的悍将。你自去吧,若是能击退郑行,你非但会创下盖世威名,大王那里,本将军也会为你邀功。即使不能将之击退,就凭你之悍勇敢战,本将军也绝不会亏待与你!”
许曳道:“如此,多谢将军了!”便拍马上前。
其余的裨将看着许曳的背影,心下暗暗摇头,忖道:“得罪将军,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若是得胜,为你请功?可笑,那功劳一定是他们孔家人的,将军占第一自不必说,孔楚占第二也是必然的,你许曳算是什么物事,能和他们抢功?若是战败,将军当然不会亏待你,因为他想亏待你也无法亏待了,你早被郑行的刀亏待了!”
其实,冀州的这些异姓将领倒也不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他们大多都是当初丁家的将领,如今随了孔家,孔恒虽然不能将他们都换尽,却也不敢重用他们。如此一来,这些人为孔家效死之心自然也就淡了。如今才会有了这种情状。那许曳由于从军不久,是凭着积功升到今日的地位的,自然没有他们这种心思。
而由于孔楚和许曳的加入,战局又生了一个很大的变化。
94。馆陶城下4
郑行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乏力,方才他终于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尽管他已经使出了全力,但还是被一名冀州兵的长枪刺了左肩。虽然他一个反手,也将那名第一个伤到自己的冀州兵变成了一具没有意义的尸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伤了,而且他的受伤还被旁边不少的敌军看见。这些人立即不约而同地向自己动了攻势。
郑行无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应该说,绝对是并州军最为危险的人物,想要杀掉他,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很可能会被他反噬,反而受到荼毒。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并州军的主将,杀掉他,可以获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论是名还是利,都是想都难以想到的。所以,虽然十分危险,冀州军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冲向了郑行。
好在这样一来,郑行身后的这些亲兵受到的压力顿时锐减。刚刚出的时候,这一队人有一百多,但如今已经不足八十人了,战死的已经接近一半。但这些人并没有动摇,他们的目光依旧坚定。他们有不少的兄弟死去,那些死去的兄弟,没有哪一个是白死的。到现在为止,大家合起来,已经杀了不下千人了。平均下来,每个人杀了过十人,这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好几名亲兵自地随扈在郑行的两翼,让他来自边上的压力顿减。而对于来自正面之敌,郑行虽然左臂受了一点伤,但这种伤对他这样久历战阵的人来说可谓司空见惯,已经完全不将之当回事了。他的左臂虽然转圜还不甚灵便,但这些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郑行大喝一声,陌刀当面劈下,一下子竟然将一个敌军劈成两段,一时间,方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血流如注,喷洒在他身边的队友身上,把两名队友的脸面都喷得一阵迷糊。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除了一团耀眼的红色。但随即,他们终于再也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了,因为郑行的陌刀已经很快劈到了他们身上,他们甚至连躲都没有躲一下,就此刀倒地。
郑行连杀三人,冀州军不由为之震怖。特别是这三个人的第一个的死法,实在是太过恐怖,就算这些士兵都已经见惯了厮杀,不少人甚至亲手斩杀过敌军,但这样的场景还是不能不让他们心下大为颤栗。大家虽然手都还是握着自己的兵器对准着郑行,但却无人再敢向前攻出第一下。
但郑行却毫无顾忌,拍马继续向前冲出两步,离着冀州军的大纛就越近了。
而并州军的所有将士见了主将如此神勇,都是军心大振,这时候更是忍不住齐声出一声欢呼。一时间,并州军扳回了一定的劣势。
而到了这个时候,冀州军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再后退一下,被郑行冲到大纛面前,就算不能斩杀己方的主将,斩杀任何一员战将都是不小的损失,即使是无法杀人,砍到大纛也是对己方士气的一个大的打击。
一名冀州兵鼓足勇气,抡起手的大刀就向郑行劈去。受到他的鼓舞,周围几个人同时端起自己手的兵刃向郑行攻去。
郑行大喝一声,手的大刀向前挥出,斩杀一人的同时,挡住另外一把来势汹汹的长枪。随即,右腿向前踢出,正好踢在一名近前的冀州兵的下颌上,立即把他踢得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他手上使力,那使枪的冀州兵顿时握不住兵器,跌倒在地。
郑行顺手将那杆长枪掉转过头来,往前掷出,但听得“扑哧”一声,那长枪猛的刺穿一个冀州兵的腹心,余力未衰,继续刺入他身后另一名冀州兵的腹心!两个人就这样被串成一串,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俄而,两人终于同时轰然倒地。
这一下的威慑力实在巨大,其余的冀州军都不由露出兔死狐悲的忧伤,大家的脸色越彷徨了。
就在此时,忽见一把长刀“呼”的一下,劈向了郑行。
郑行看这一刀的来势,心下大为凛然,这一刀虎虎生风,内含着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比起他方才遭遇的任何一个冀州兵,这袭击之人至少在决心上,要强烈得多,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安全,放弃了防守,以进攻为防守。
战阵之上,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怕死,越是想着保命的,往往越是容易被杀。而那些忘却生死,以命于敌相搏的,往往不但能对敌人形成杀伤,而且能让敌人不敢和自己相斗,从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郑行看出,袭向自己的这一刀不但灌注着袭击者的决心,还灌注着很强的劲力,可见这袭击者的武功也算颇为不俗。若是正常状态的郑行,接住这一刀根本不在话下。但此时他身上有伤,而且酣战许久,他虽然劲力绵延,但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疲惫。这时候,这一刀就显得尤其威力巨大。
郑行嘴里大喝一声:“米粒之光,也放光华!”手上的大刀向上迎去。“当”的一声,两刀在空狠狠相撞一下,迅分开。
郑行这才看清这袭击之人,原来他正是开战之初逃避和自己正面交锋的孔楚。郑行冷笑道:“好一个晓晓之徒,爷爷指名和你决斗你又不敢,待得爷爷和别人相斗,耗了点力气,你倒是来偷袭了!也你也不想想,爷爷是何等样人,岂能被你这等人轻易偷袭得手!纳命来吧!”
“吧”字出口,他手上的陌刀已经狠狠地向孔楚劈去。这一刀居高临下,犹如泰山压顶,气势惊人。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