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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不要减,不要恋战,随我继续冲!”冯硕高举宝剑,大声喝道。
“冲!冲!冲!……”
“冲破敌阵,冲散他们!”
冯硕后面的骑兵不住地应和着。他们紧跟在冯硕的后面,像一只锥子一般,狠狠地戳入秦军骑兵的腹心。
洪善心大恐,连忙喝道:“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谁敢后退一步,后军杀之,后军若不是杀,后军的后军杀后军!今天不但杀敌有功,杀自己人也一样有功!”
秦军听了如此严苛的军令,虽然心不愿,都只好硬着头破冲上去。
90。 绝不私逃
壶关的城楼上。
赵业浑身浴血,他的一身铠甲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和自己的鲜血。他的脸上显然是被鲜血溅得太多了,血都结成了暗红色的块状。
又一次,他和周围的这些兵士们一起击败了敌军的进攻。
赵业回过头来,看着这些好不容易等到敌军退兵,连忙抓住机会狠狠喘息的士兵们。他很难相信就凭这些看起来似乎动一动都已经极为困难的士兵们的努力,居然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到底是第几次,赵业已经是不记得了,当然也根本不在意。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换了第三样兵器了。
一开始,赵业使的是一把剑。但那玩意单斗的时候还算好用,在这种大规模的混战之,却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赵业本身有十分的武艺,这把剑却最多只能帮他挥出七成。虽然这绝对是一把宝剑,但赵业毫不客气地将它抛到了一边,换上了一把大刀。
新换的兵刃果然得心应手,赵业大神威,不大一会便杀了好几人,使得他今天的杀人数终于爬上了5o人之众。但敌军人数太多,他虽然无比悍勇,但却无法左右战局。而且,渐渐地,他也开始变得力不从心,手上的大刀经常会一刀砍在敌人的身上,敌人居然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躺在地上哀嚎起来。这让赵业很有些难受,他虽然一辈子杀人无数,但说到底,其实还是一个很心善,甚至有些心软的人。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杀人若是一刀不杀死,却要让敌人收活罪,实在是一件并不好的事情。
终于,再一次击退秦军的进攻之后,赵业才现问题并不出在他自己身上,而是出在他的刀身上。由于劈砍过多,他手上的这把刀,已经是卷了刃了。
等到赵业刚刚换上这第三把兵刃的时候,秦军的又一波攻势上来了。因为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秦军未免夜长梦多,下定了决心要在天黑之前结束战斗。这一次的攻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王顺甚至亲自挥舞着长剑在后面督战,畏缩不前的士兵一概斩杀,他甚至亲手斩杀了好几个人。
但是,并州军到底是并州军,而赵业也不负他的盛名,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面对数倍兵力的敌军,并州军丝毫没有慌乱。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是又困又累,很有有人身上不挂彩,有一部分甚至已经是身受重伤,但没有一个人选择投降,甚至没有一个人选择后退。他们每一个人都成了工具,成了杀人的工具。不止一次,一些自制伤重难愈的士兵选择了和敌军同归于尽。
就这样,众人咬着牙,终究还是在这场不禁比战斗力,还比斗志、比耐性的战斗获得了胜利。只是,这终究还是一次短暂的胜利。
敌军固然是退走了,不过谁都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退走不过是为了动下一次更为猛烈的进攻。这一次,凭借着大家的努力,秦军被赶下了城楼,但下一次,就不好说了,虽然大家不会投降,还是会继续选择死战,但大家都知道,下一次再挡住敌军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场面静悄悄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肃然。城楼上现在还有不到四千人,而能够站起身来的,甚至都不到三千人了。不过,每个人眼里都只有坚毅,只有不屈。虽然,在开战之前,这些人里面曾有有一些想过投降,想过逃跑。但到了战场之上,看见平日和自己关系好的袍泽还有那些对自己不住呵责甚至拳打脚踢的上官一个个在自己身边倒下的时候,这些人心的那种求生之念早已不翼而飞。这时候,他们只想着杀敌,或者,甚至是被杀。
赵业的眼里从这些人身上一一闪过,不由点了点头。他暗暗忖道:“也许我赵业这次终于是要在这里丧命了。不过,这没关系,就凭有这样的士兵,有这样的将官,再有我儿那通天彻地只能,这天下大定,岂能无期?秦军能杀得了我一个赵业,又岂能杀进并州军的千百个赵业?”
想到这里,赵业的心更是坚定起来。他转过身去,看着关下的敌军。只见敌军调动频繁,自然是为了准备下一次的进攻了。只是敌军对于命令的执行,已经有些迟缓了,他们也是很累。
赵业甚至想道,此时他若是有五百骑兵,五百可战的骑兵,冲出去就一定可以把这剩下的一万多敌军完全冲垮。但是,这“若是”如今却只能是停留在想象之了,他手下,已经集结不出这样的五百人了。就算有,也来不及调集了,因为敌军很快就要再次动猛攻了,他们绝不会让关上的并州军有丝毫喘息的机会的。为了强攻上来,他们已经付出了近两万人的代价了。稍微松懈一点,给并州军一丝的喘息之机,这样巨大的伤亡,就只能付诸东流了。王顺岂能甘心?
正思忖间,一名副将轻轻地走过来,来到赵业的身边,轻声地恳求道:“老公爷,事已至此,您留在这里已经无济于事了,依末将看来,您还是先撤走吧!您已经尽到了所有该尽到的责任了,现在走了,将士们非但不会怨尤,反会安下心来,全力杀敌啊!”
赵业摇摇头道:“修要多言,若是要走,孤早已走了,何至于等到今日?临阵逃脱,说得再是好听,也非我赵家之人的行径,更非我并州军的风范。孤岂能一面教自己的兵士死战,一面却自顾逃生?如此一来,就算尔等仍视我为主将,孤却有何颜面面对尔等的家小?天下之人又会如何看待孤,千百年之后,丹青史书之上,又将会如何记载孤的行径?”
那副将一阵语塞,苦笑道:“但是——”
赵业伸手拦住,转向众兵将道:“没有什么但是。诸位兄弟,哦,也许,从辈分和年龄上来说,尔等多半都是孤的子侄。这里,孤就托大一句,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和尔等说几句。孤方才一直在看敌军的阵势,就料想到,敌军所剩的兵力,已经不足原来的一半了,也就是说,从今日早上开始,咱们已经杀掉了敌军近两万人!够本了,都够本了,就算咱们都在敌军的下一次攻击战死,也无憾了。以一万人对抗七万人,能将敌军杀得只剩下这点兵马的,古来又有多少名将能坐到呢?你们可以为自己而骄傲,你们可以为自己而自豪,你们已经足够傲视天下了!
至于孤,能和你们这一群足够傲视天下的后辈英雄死在一起,此生复有何憾?”
“公爷!”众兵将纷纷跪了下来。
91。馆陶城下1
郑行赤着上身,在那里死命地劈砍着。因为嫌其他的兵器容易变钝,他换上了一把斧子。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兵器,却忽然现,这说不定才是他自己最适合的兵器了。
当然,郑行习武这么多年,板斧这样的兵刃是不会没有见过的。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用上这样的兵器是因为他的出身,他本是大富之家出身,用的兵刃也是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和形象的。剑、戟、枪、棍等兵器更适合他的身份,而斧子——一个大富之家的公子提着板斧劈砍,这本就是一件有点疯狂的事情。
不过,直到如今,郑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来了。对他来说,这一仗是考验他的最佳时机了。不但要考验他个人的把士兵们黏合在一起的个人魅力,还要考验他的调度能力以及谋略。一军主将,岂是那么好当的!
营寨毕竟不是城墙,尤其是这种刚刚建起来的营寨,周围的设施有限,很难对敌军形成有效的阻拦。不过,好在这至少能阻住敌军的骑兵,敌军的骑兵不能挥作用的时候,并州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就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挥了。
只是郑行终究是郑行,杀得兴起的时候,早忘记了自己主将的责任,他所追求的,变成了厮杀的快感。在一众亲兵如影随形的保护之下,他冲入了敌军的阵,狠狠地翻飞着他的新式杀伤性武器。
好在此时双方正在混战之,只要郑行自己不死掉,就不至于对军心造成太大的影响。
郑行一斧子劈翻一名冀州士兵之后,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两百步之外,冀州军的主将孔列正坐在马上悠闲地指挥着战斗。他一面仔细地观察战局,一面不时地回过头去,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着什么。然后,传令兵就会一个个的领命而去。
总体上来说,冀州军的个人战力确实是远在并州军之下,但他们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整体,在孔列的调度之下,攻守有度,进退自如,利用整体的优势很好地弥补了单兵作战能力上的缺陷。
郑行看看己方在人数上劣势太过明显,这样下去很难和敌军相抗很长的时间,心下暗暗急。如此下去,不要说击退冀州兵,就算挡,也挡不住多长的时间。一旦被他们突破了防线,马焕那边可就要面临一场灭顶之灾了。
郑行看着孔列淡定从容的样子,忽然心下狠,对着自己的亲兵队道:“上马,随我去杀了敌酋!”
虽然郑行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将,他只能算得上一员猛将,但由于每临战,他都是冲锋在前,临危,他总是御敌在后,所以在军他的威望并不在陈武之下,甚至比他还要高一些。军的士卒一般对于武力的崇拜要高过智力。
所以,郑行的亲兵队忠诚度是十分高的,只要郑行一声令下,就算对面有千军万马,他们都敢径直冲上去,因为他们知道,不论如何,在他们的前面,总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为他们开路。就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