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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后,赵家获罪,从此一蹶不振,直至如今,才算重振!而为父与吕大人却仕途通畅,吕大人为并州牧,为父则忝为别驾。”徐宣继续用他那低沉的语气述说着往事。
“其实赵家当年本不该如此一败涂地,几无翻身之力!文景可知为何?”徐宣突然问道。
徐仲不由得一愣,过来半晌,方才说道:“孩儿不知,请父亲大人明示!”
徐宣叹道:“徐氏虽然显赫一时,但若想立足于朝堂,却要讲究一个厚积薄!赵家窜起的太快,在朝根本没有基础,虽然能够凭借一时的功劳,以及皇上的宠爱,占据一席之地,但终究无法长久!赵氏后来的遭遇足以证明这一点!”
“文景再看这些世家,那个不是厚积薄,历经数百年,才成就了如今的基业?”徐宣突然直起身,目光炯炯的看向徐仲。
徐仲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徐宣见状,低沉的笑了两声,满含深意的看着儿子,淡淡的说道:“文景可是想说,赵家如今在并州如日天,先后将晋阳赵氏、吕氏等世家逐一消灭,将并州纳入掌,就连我徐氏,也不得不仰其鼻息?”
徐仲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赵氏如今风头正劲,以孩儿之见,以初现霸象!”
“哈哈哈……”徐宣听了儿子的话后,不由得仰天而笑,徐仲被父亲笑的有些心虚,不过却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孩儿看好并州!”
徐宣止住笑声,严肃的看着徐仲,“文景此言差矣!赵氏此时看似风光,却是隐患丛生!赵平于军事之上惊采绝艳,但对于政事却是一知半解!”
听到父亲说起好友,徐仲不由得收摄心神,更加认真的听了起来。
“先,说说他推行的所谓的新政,看似花团锦簇,实则不通之至!唯上智与下愚不移,此乃至理也!赵平妄图逆天而行,所谓以民为本,不过是笑话而已,实为不智!再者,赵平主政以来,任用之人多为寒门学子,这些人让他们吟风咏月,倒还算得上人尽其才,若用他们主政,这些人既无阅历经验,又无根基人脉,如何上通下达?”说到此处,徐宣双目猛的一亮,如利剑般盯着徐仲,淡淡的说道:“仅此两条,便足以让赵家万劫不复!”
徐仲细细的琢磨着父亲的话之意,浑不觉时光飞逝,转眼间戌时已尽,徐宣见他仍然低头沉思,便也不去打扰他。有些事情,自己想明白了与通过别人的讲解从而搞明白,完全是两种效果。因此,徐宣宁愿徐仲多费点功夫,自己融会贯通,也不愿通过自己的讲解而使他明白。
“父亲之意,可是离开并州?”徐仲小心翼翼的问道。
“唉!”徐宣长叹一声,“故土难离啊!并州总是我徐氏之根基,若只是做一田舍翁,这天下之大,那里也可去得!若想有所作为,却要择主而事!”徐宣又叹了口气,看向徐仲的目光多了几分莫名的沉重,“只是这天下诸侯虽众,堪当明主者却如凤毛麟角,何处是我徐氏容身之地?”
“罢了,此事为父自有计较,文景不必担忧,咱们徐氏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你我父子手没落!”徐宣的话为父子二人的交谈画上了一个句号。徐仲走出父亲的书房时,心情极为沉重,不仅仅是因为前途未卜,更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对于赵平,对于赵氏,以及新政,徐仲并不像父亲那般持否定态度,相反,他对于新政以及缔造新政的赵氏保持着足够的乐观态度,在他心里,还是倾向于留在并州!不过徐宣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作为儿子,也只有无条件服从,无法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赵平刚刚从刘清府回来,刘清如今越坚定了留在并州的决心。要的原因是如今天下大乱,她根本没有能力使自己毫无损的回到江东;话又说回来,便是她到了江东,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也很难说!
刘杲与刘克二人此时正热衷于争权夺利,少帝仅仅是一个傀儡而已。自己这个毫无根基的公主到了江东,只怕除了沦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砝码之外,并没有其它的路。既然如此,还不如留在并州,至少赵平对她虽然谈不上什么恭敬,但却十分客气,并没有什么不良之意。
从刘清那里回到家里的赵平心情不错,眼下的并州如一台高行驶的战车一般,正按照预定的路线,全前进!新政的成果虽然因为时间的原因为未曾完全展现出来,但只要方向正确,赵平完全可以等待。
赵平抱着儿子,坐在妻子对面,一边逗弄着儿子,一边与月窈闲聊,倒也其乐融融。小惜、司棋二人小心的跟在他身后,提心吊胆的看着不时被赵平高高抛起的祚佑。终于,小惜有些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从赵平手将祚佑抢了回来,一边嗔道:“姑爷莫要吓坏了小少爷!”
赵平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不在自己怀的儿子,悻悻的说道:“小孩子那里知道害怕!某就是要从小锻炼他……”
月窈从小惜手接过儿子,心疼的瞪了丈夫一眼,埋怨道:“看你把丞儿折腾的,小脸冰凉冰凉的!万一伤风可怎么办?”
赵平正要辩解几句,却见小茜跑了进来,对赵平与月窈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姑爷,舅老爷来了,正在书房候着。”
三五 易京之战1
赵平闻言,站起来便往外走,对月窈说道:“某去看看!”
一路上,赵平便在盘算郑裕此来的用意,极有可能是徐氏的事情!对于徐氏,赵平已经做好了留不住的心理准备。徐氏与席氏的交往,赵平已经通过各种情报有了详尽的了解,可以说,徐氏并未作出损害并州利益的行为。
若是徐氏打算将自己绑上并州的战车,那么赵平回到晋阳这么长时间,徐家有的是机会向赵平解释此事,但徐家却根本没这么做!如此一来便足以说明问题了。
对于徐家的选择,赵平不想干涉,也不会为难,毕竟徐家曾经为稳定并州的局势作出了自己的贡献,而且他与徐仲之间的交情也不是一般的泛泛之交。无论从那方面来说,赵平都不会为难徐家,不过那些效仿徐家,鼠两端的世家,赵平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当初是因为徐家,而并州又急需一个稳定的局面,因此赵平才对那些有意投靠的世家网开一面,哪知随着并州局势的稳定,他们的子弟也逐渐在官府站住了脚,在新的政权有了一席之地,这些世家竟然开始生出了二心!赵平绝对不能容忍这种**裸的背叛!
看着郑裕沉重的表情,赵平抬手阻止了郑裕要说的话,淡淡的说道:“人各有志,徐家既然要走,某便放他走!但仅限于徐家!”
赵平一边说,一边来到书桌前,拿起砚台上的一支狼毫,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之后,沉声喝道:“让赵军、赵峰二人来见某!”
郑裕看了赵平一眼,嘴张了张,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未曾多说。赵平微微一笑,对郑裕说道:“兄长,切勿妇人之仁!”
正在此时,赵军与赵峰来到书房,赵平也不多说,将桌上的那张便笺拿起,递给了赵军,沉声说道:“这几个家族,尽数捉拿!”一场可能因为徐家的离开而引的动乱,在赵平的雷霆手段之下,迅消弭于无形!处置了几个鼠两端的世家之后,并州的世家实力几乎被完全铲除!这些世家为自己的犹豫与观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至此,并州的世家实力几乎完全被消灭!从而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对于徐氏,赵平看在多年的交情之上,并未留难,安全的放他们离开。赵平如此大度,让徐仲极为赧然,毕竟自己的家族背叛了赵氏的信任!
赵平对于徐家的离开虽然感到可惜,却也仅仅是可惜而已。他正在逐步淡化甚至消除世家对政局、百姓的影响,虽说赵家处在一个绝对强势的地位,但留着徐家这样一个从世家时代走来的家族,对赵平,对新政都将有着极大的冲击。徐家,特别是徐宣对于新政的抵触,赵平看得出来,与其留着一颗定时炸弹在身旁,还不如放他们离开,只当全了自己与徐仲的交情。
进入全新时代的并州开始休养生息,为将来的争霸积蓄力量,赵平也难得的度过了十分轻松惬意的一段时日。不过,并州之外的诸侯们,却将他们之间的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
胶着于易京的幽冀;两线作战,攻打青徐、荆州的李效;想着分一杯羹、也在攻打荆州的周越;对汉垂涎欲滴的王开……
战火连天起,各路诸侯都在通过各种方式,显示着自己的武功。
易京位于燕国南界,赵国北端一线交界处。东汉末年,袁绍、公孙瓒之战时,公孙瓒“围堑十重于堑里筑京”,因而得名。
历史总有着惊人的相似!如今丁绍与王信又重复了数百年前的那段历史!地点仍然是易京,却已是物是人非,不过战争的惨烈却一如既往。
易京城下如今完全是一副修罗地域般的惨状!作为两大势力决战的主战场,这里的战况激烈、残酷、血腥!
面对易京坚固高大的城墙,丁绍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却也无法一蹴而就,只能派出士兵,反复的冲击着易京已经有些残破的城墙。
鲜血凝结在高大的城墙上,泛着一片片乌黑的污痕,城下更是尸遍地,几乎没有立足之处。远处,丁绍刚刚结束一轮进攻,看着依然坚固的易京,以及满身血污、神色疲惫绝望的士兵,丁绍恨恨的一甩马鞭,翻身下马,快步往大帐走去。
他身后的几名将领连忙往两侧一分,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丁绍愤怒的目光。丁绍心虽然恼怒,不过却也知道,这种你死我活的攻城战本来就不利于攻方。
丁绍的心此时可谓是五味杂陈!若不是因为秦青的牵制,他早已攻下了易京,易京一破,自己的骑兵便可长驱直入,将幽州一鼓而下!
并州方面打的什么主意,丁绍一清二楚,并州不过是想趁自己与王信两败俱伤之时,坐收渔翁之利!其实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