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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一个锦盒,放在凤无俦的面前。
随后坐在他面前的桌案对面,手支在自己的下巴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凤无俦沉眸,扔下手中的奏折。宠溺的眸光看向她,那眼中也只有她,盯着她那张漂亮的小脸,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怎么,想孤了?”
“不是!每天都见面,哪有什么想不想的,我是有事情想要同你说!”洛子夜笑看着他。
她就这么说不想,他自然是有些失望,可他心中也清楚,这小女人向来便是没心没肺的,指望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也还在思念他,怕也的确是有些难。
他大掌伸出,揉了揉她的发,沉声道:“何事,你说!”
“呐!”洛子夜将自己面前的盒子打开,里头是他的玉玺,兵符,钥匙,还有一张地图,那地图正是他赠给她的那块土地的地图,她将盒子推到他面前。
他却因此沉了脸,除却宝石不在,其他的都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和聘礼,她如今退回,这是什么意思?
要退婚?
看他沉了脸,洛子夜就知道他是多想了。
当即便是一笑,伸出手抓住他的大掌,仰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他,开口道:“你送给我的那块土地,我如今已经处理好了,如今交给你,也算是为你做了一件事!”
凤无俦沉眸:“洛子夜……”
她这到底……
他话没说完,她已经伸出手,堵住了他的薄唇。眨眨眼,轻声道:“你先别说话,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想让我做女王,想让我站到至高的位置,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成为一个能和你比肩的人,想站在至高巅峰,成为王者,但是如今,我不这样想了!”
说完这话,她收回了捂着他唇畔的手。
轻轻咬了咬下唇,脸色有些赫然,似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如今呢,比起成为女王,我更想做你的王后,眼下也只期待这么一个身份,至于这些繁琐的政务,你还是自己操心吧!”
她这话一出,他紧锁的眉头,刹时便散开。
而洛子夜也很快地将上官御传给她的信件展开,给凤无俦看:“哪,看看我帮你把事情处理得多好,你送我的那块土地,如今已经彻底归顺,眼看便要发展得比龙昭帝拓都好了,这么看来,论起母仪天下的本事,有谁比得过我?所以你以后要好好珍惜你的王后知道吗,我可是一个为了你放弃做女王的人啊!”
洛子夜说着这话,自己也是有些好笑。
她这絮絮叨叨的说完,他魔瞳凝锁着她,神色动容,这是她第一次说出来这样动听的情话,无关她是不是做女王,而是她在告诉他,她的爱意。她在告诉他,比起成为王,她更想做他的妻子。
看他一副感动到眼眶都泛红的样子,洛子夜不禁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太没心没肺了,所以这一正儿八经地表白自己一次,就能将他感动成如此模样。
话都说到这里了,她索性便忍不住更肉麻一些:“凤无俦,我是个心比天高的人,我曾弯弓射雕更甚男儿,我曾游刃朝堂愚弄君王,我曾驰骋疆场狙杀敌将。我曾想要天下人都看见我,想要繁华浮世在我足下,想要四海苍生都听我说话。可如今,比起这些,我更想要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一世相守,不离不弃。”
她这话说完,整个人便凌空而起。
被他的内力扯动,落入他怀中。方才说完肉麻话的嘴,也被他用唇堵住,她笑着环抱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她永远不会放弃追求自己的强大,只是这些外在的东西,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真的去做一个女王,便常常要去那一块领地上朝,处理政务,他们或许经常要因此分开,这般算来,至少在洛子夜看来,是并不划算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才开始幸福,为何一定要为什么女王的身份,让他们失去相守的时光?
她在宫中研究一下武器,好好训练龙啸营的士兵,也可以扩张一下军队什么的,然后带着自己的大炮,看不顺眼谁就轰了谁,想要出去打谁家的国王就出去打谁家的,比做着女王每天处理政务,不是轻松自在多了?论起气派也不比做女王差不是?
这一吻作罢。
他深情的眸光凝视着她,霸凛的语气却是有几分叹意:“可,洛子夜,若是这般,孤就真的不知道,还能给你什么,能令你开心了!”
她什么都不稀罕,什么都不想要,如此洒脱,给她女王都不想做,送她土地也不想要,那么他还能给她什么?
他还能用什么来讨她的欢心?
他当真是不知道了。
洛子夜掰着手指头,数着告诉他:“这还不简单吗?顺从我,关心我,爱护我,体谅我,夸奖我,捧着我,崇拜我……这都是能让我开心的事!至于你的玉玺,你还是早点收回去吧,你知道吗,你每回下个圣旨,阎烈就要将圣旨送来,让我看一遍,看看是否认同再考虑是否盖章,你知道我有多累吗,每天都是你的那些政务,盖章盖得手痛!”
她都不知道为啥会有人喜欢当皇帝,只是为他盖了几个月的章,她就已经不想干了。
她这话一出,他沉声而笑:“好!孤顺从你,关心你,爱护你,体谅你,夸奖你,捧着你,崇拜你。只是这玉玺你可以送回来,政务不再拿去烦你。但虎符和国库的钥匙,你无论如何也要收着。军队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国库是你的丈夫所拥有的财产。孤必须要你掌控着这些,叫你时刻安心放心,叫你明白即便是孤,也不能动摇你在帝拓的地位!”
拿着大军的虎符和国库的钥匙,可不是即便他这个做皇帝的人,都动摇不得她么?
洛子夜一听他这话,捧着脸思索了一下:“你说得也很有道理,那虎符和钥匙我就不还你了,以后要出兵拨款什么的,你就来请示你的夫人我!”
她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南息辞在门口听着,便只觉得王这样的男人,从来便是一句话出来,便要天地都听从他的号令,岂可能同意出兵去请示洛子夜呢,这怕是……
却没想到,他心中永远高高在上,不容人置喙的凤无俦。
听完洛子夜的话,却是笑了,吻在她的额头上:“好,家中若是有大事,原就是应当请示夫人的!”
作为王和王后,国也是家。
洛子夜原本也就是那么一说,心里头觉得这货霸道的性格,怕是不会同意什么请示不请示,却是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就同意了,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当即也是心花怒放,心情也特别好,抱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一口他的唇畔。
南息辞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倒也算是明白,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痴心妄想了。他原本不止一次,想过若是有一天,王和洛子夜之间又出了什么变数,她如当初初来帝拓时的那晚那般,哭着出现在他面前,他定会鼓起自己毕生的勇气,去抱住她。
而后,或许他们之间,就会有些可能,哪怕自己因此被王杀了,他也是甘心的。
只是今日,看着他们两个人。
看着从来高高在上,霸凛不容人质疑的他,会因为不知当如何讨她欢心苦恼,会理所应当的表示自己出兵要请示她。
看着一向要强,好面子,喜欢装逼的她,会对做女王这种事情都毫无兴趣,只想做他的王后,跟他好好相守。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了,谁能分得开他们呢?
他这时候扯唇笑了笑,这笑容里面有几分苦涩,是为他们开心,也是为自己难过。这二十多年来,唯一动心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嫂子,这也当真是讽刺。可看着自己最敬重的表兄,和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能幸福,他又如何能不开心呢?
却到底还是觉得他们这样子,看着有些扎眼。
他将手放到唇边,很不是识相地咳嗽了两声:“咳!咳!”
一看见他,洛子夜登时就知道他是有正事禀报了,否则决计不会在这种时候不识相地打扰,她二话不说便翻身从凤无俦身上起来了,有些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将盒子里头的虎符和钥匙拿出来之后,便往外走:“我先出去了,你们聊!”
南息辞进来行了礼,方才道:“王后您也不必走,这件事情是与您有关的,婚礼的事情,我们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龙昭负责婚礼的是武青城,他表示他那边也准备好了,按理说,眼下便是可以举行婚礼了,只要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便可,但是……”
说到但是,坐在王座的上的凤无俦,便沉眸扫了过去。
南息辞接着道:“但是王后,您的父皇出海已经三个月了,至今未曾归来,婚礼上他是必须要出席的,奇怪的是他声称自己一定会提前回来,如今这么久了都不归……这婚礼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不需要洛子夜出去,因为这件事情就跟洛子夜的父皇有关。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洛子夜皱了皱眉。
凤无俦沉眸,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应当不会,武神纵横天下,少有敌手。人脉雄厚,怕是难有人能在他手中讨到便宜!”
纵然帝拓的皇帝陛下,事前对自己的岳父有诸多不满,但武修篁的实力,他还是看得到的。
便自当能说出这些话来。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放下心来,她也不想刚刚认完的老爹,还没捂热呢,就出事了。
正想着,忽地阎烈便大步流星地进来了,进门之后便跪下禀报:“王,龙昭传来的消息,说是今日煌墷大陆出了些事情,百里瑾宸重伤在前,龙昭皇帝的至交好友,无忧老人故去在后,眼下龙昭皇帝正在缅怀无忧老人,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希望帝拓能谅解,待他回来之后再定婚期!”
无忧老人?
这个人洛子夜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过。只是百里瑾宸重伤,有谁能让他重伤?
凤无俦倒是敛眸,无忧老人与武修篁之间的交情,这是天下人都清楚的事情,眼下对方出事了,武修篁需要缅怀之后再回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尤其对方在这种时候还传信回来,向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