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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快地道:“这个办法虽然不那么光明,但是你尚且有一线生机。可是倘若你不听我的,而我也没有旁的办法,玉石俱焚对于你我来说,就是最后的归路!这样就是大家一起死,这值得吗?”
她这话说完之后,很快地又道:“你要怪也不能怪旁的,只能怪我没用,不能正大光明的救你!”
武琉月说着这话,还嘤嘤地啜泣起来。
并继续道:“这些年来,纵然你与我接触不久,但对于我而言,你早已就是亲人,如今你落难,我早已是心如刀绞……”
她这话一出,屋顶上的武神大人听着,很快地扬了扬眉梢。
先前的话之中,似乎是带着一点玄机,可眼下琉月的这句话,就这么听起来,却像是舍不得情郎的话,武神大人皱了皱眉头,这……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端木堂看着武琉月的样子,内心便直接暗骂了一声惺惺作态。
武琉月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头自然清楚。对方岂会真的为了自己,心如刀绞?只是明面上并没必要说这些,他伸出手将武琉月手中的药接过,开口道:“武琉月,你最好是不要骗我,否则你自己清楚,后果是什么!”
他这话一出,武琉月当即眸色一冷。
却是低着头并没有给端木堂瞧见,她早就知道端木堂这样的人,是决计不会不留后路地相信自己的,恐怕他死了之后,一定就会有人找父皇揭穿自己不是公主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小心些,防范着一切要接近父皇的人了。
如若不然,她眼下全然没有救对方的本事,就会有直接被端木堂出卖的风险。
甚至于,她面前这个人活着,将来对她也会是很大的威胁!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威胁日复一日地活着,并来操控自己为对方做事!
心中已经盘算了许多,她面上却是半点容色变化也无,只是盯着端木堂开口道:“你且放心,我是断然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这药极其珍贵,我找父皇撒娇了许久才要到,你快吃下,一炷香的功夫快到了,我若是再不出去,就会暴露了父皇的线人,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想救你的话,就更难了!”
她这话一出,也不等端木堂回话,起身便往天牢之外而去。
直觉告诉她,端木堂是一定会吃的!不然,对方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他心里应当明白,眼下配合自己,是唯一的出路!至于那药……
她的确是找父皇撒娇了许久,要来了假死的药没有错。
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父皇偷听到什么,所以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刻意找父皇要了那样的好药。可眼下她给端木堂的,却是真真正正要命的毒药!这样的危险,她不容许对方活在世上威胁自己,还是死了会比较稳妥!
武修篁听到这里,也没听出什么完全值得一提的事件。
琉月也的确是找他要了几颗假死的药,是以他这时候也没有多想,却是觉得自己的女儿也的确是个痴情种,自己不愿意帮助她救端木堂,她就想了这样的主意。这方面的问题之上,武神大人是不会干涉自己的孩子的,就像当初项阳和澹台毓糖搅合在一起的时候。
他就没有多管,那时候倒是知道是澹台毓糖对项阳的情义多一些,项阳也是有些喜欢对方。武神大人在情感方面,一直给他们一些足够的自由,所以眼下这件事情,他倒是并没打算管!
在原地顿了许久,发现武琉月从天牢出来之后。
他只冷声说了一句:“走吧!”
武琉月看了一眼对方所在的方位,的确就是在天牢的屋顶上,心知自己没有料错,眼底掠过一瞬间不易察觉的怒色,看来自己的父皇,是真的已经一点都不信任自己了,而且这种不信任已经开始不加遮掩!幸好她心中早有盘算,否则……
她倒也没说什么,只翻身上了屋顶。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在前头走,单单从这样子看,便像是看见了心上人落难,心中无限担忧纠结,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能活的模样。只是眼底一再掠过怨毒,武修篁继续这样下去的话
是一定会察觉一些问题的!但是如果武修篁死了,就不会再有多少人在意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公主,她的那些皇兄们,也不会在乎她是不是真的由洛水漪所出!可是,大皇兄已然是被她得罪了,再想借武项阳,那是不可能,甚至对方登上皇位之后,要是知道了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直接杀了自己都有可能。
所以,她倒是可以赶紧跟二皇兄合作。
一旦时机成熟,夺取了龙昭的皇权,再寻个机会毒杀了武修篁,这也许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武修篁的背影,想起来这些年对方对自己一直都是如珍如宝,自己要是真的这么做,似乎太过分。可是,再想想近日以来,自己受的这么折磨……以及对方对自己的诸多不信任和怀疑,她默默地觉得,对方还是死了,对彼此都好。
相信武修篁是不会希望知道自己宠爱了十七年的女儿,不是他自己的。
而自己也不愿意他知道这些,让父皇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似乎也很好。而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做出什么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父皇也没有责难她的资格!
武神大人这时候,倒也没说什么,跟在她后头走。他更不知道对方此刻,已经在心里盘算,如何夺取他的性命,并夺取龙昭皇权。
……
翸鄀大陆。
一场喜庆的婚事,终于落下帷幕。百里瑾宸正要出门,便在自家门口,遇见了无忧老人。他纵然没有见过对方多少面,可却是认识对方的。
他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却是无忧老人先开了口:“你是要去煊御大陆?”
百里瑾宸没回话。
无忧老人也知道这小子性格淡漠,跟他爹是一个德行,于是也没有强问。却是道:“我与你结伴同行可好?”
他话音落下,百里瑾宸直接便避过了他。
大步往前而行。
显然是对与人结伴这样的事情毫无兴趣。
无忧老人被人如此直白的嫌弃,摸了摸鼻子,跟在后头:“你不必如此无情,或许你会希望我去,我有一位老友的女儿丢了,我夜观星象,发现他与他女儿相认之路,在他的愚蠢之下,越来越远,我有心去帮他。此事与洛子夜有关,你或许会因此得到更多与她相处的机会,你真的不愿意与我同行?”
百里瑾宸闻言,脚步一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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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君惊澜,你能要点脸不?
他这话一出,无忧老人便笑了。
那是一副志得满怀的神态,对于无忧老人这样来去如风的人来说,虽然在天下间拥有不低的地位,许多人都对他十分尊崇,但是为了保持他老人家的神秘感,他身边寻常情况之下,是没有下人跟随的。
从一个比较实际的角度,生活化社会化的角度来考虑,他难免就需要给自己购入一些生活用品。
还需要自己取准备船和马车,从这里到武修篁所在的大陆,原本就需要不少时日,自己要是再去找一个船什么的。估计再看见武修篁的时候,对方都已经被他自己给作死了!所以选择跟百里瑾宸一起走,是很好的选择。
轩辕无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无忧老人。
心里也是不太明白,这个人为啥出个海还要来蹭他们的船。
看来传说都是传说,话本子里面的无忧老人,多么强大什么的,都是哄人的,他也是一个需要衣食住行的普通人而已。
而百里瑾宸这个字落下之后。
寡薄的唇畔微微动了动,似是想问一句什么。大概是想知道,这件事情跟洛子夜之间会有什么关系,然而淡漠的性格使然,他动了动唇畔之后,终究是没有开口多话。
大步往前走。
直接便往海岸边而去。
倒是他身后,传来一道闲闲的声线,那声音极为好听,却带着几分天生慵懒的味道,“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要走了?要是让干娘知道,怕是又要念上许久!”
他这话一出,百里瑾宸回过头。
来人正是煌墷大陆北冥的皇太子殿下,君惊澜。那人一张脸,精美绝伦,找不到任何缺陷,最令人称奇的是,眉间一点朱砂,似能占尽天地之辉,万物都于他身后黯然失色。只是,眼下他那张完美的脸上,布满了淤痕。
百里瑾宸倒也没说话,只从袖中掏出药,扔给对方。
君惊澜接过,不必看他也知道这是治疗自己脸上伤的药。百里瑾宸默了默,倒提醒了一句:“后院的花草树木,你再不走,母亲会要你赔偿。”
说完,他不再多看君惊澜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如烟的婚礼之上,大楚的皇帝楚玉璃,东陵的皇帝皇甫轩可是都来了,而这两位都是自己的这位兄长,北冥皇太子君惊澜的情敌。情敌见面之后,当然分外眼红,约定了不比内力,直接比蛮力,三个人打了一架,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淤青。
而他们府邸后院的花草树木,也被损毁了不少。按照母亲那个重视钱的脾性,怕是迟早要找他们赔偿。
于是百里瑾宸这时候,倒好心提醒了一句。
他说完没再回头,也没打算对君惊澜交待自己要去哪里。
还没走几步远,就听见澹台凰聒噪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百里瑾宸干啥去这是?如烟的婚礼刚完事儿他就要跑了?他……”
接着就是君惊澜那个腹黑之人,不要脸的声音传来:“你关心其他的男人,却不关心爷,爷的心很痛!皇甫轩和楚玉璃那两个衣冠禽兽,嫉妒爷煌墷大陆第一美男子的盛名,蓄意殴打爷,你要跟他们划清界限,才能表现出我们夫妻同心。不然爷今晚就在你门外打滚一万次,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如何欺压爷,欺压你自己的夫君的!”
澹台凰:“君惊澜,你能要点脸吗?他们脸上也都是你打的淤青……”
百里瑾宸听着,嘴角一抽。
倒是早就习惯了君惊澜对外人狠辣,不容情面,但对他心爱之人却颇为不要脸,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的脾性。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