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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拖住她的意义又何在呢?
“太子,你说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云筱闹其实也没太明白,要不是对方能够精确地认出太子来,她简直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刺杀错了人。因为那群人出现的意义,好像根本就是送死了半个时辰之后,明确地意识到打不过太子了,所以转身跑了!
但是他们要是不蠢的话,应该早在很久之前就有这样一种意识,何必送死这么半天呢?
她这样一问,洛子夜也就更不知道应当如何回复她了,因为她自个儿也正在琢磨这个问题。又想了半天之后,终于放弃了,摇了摇头:“讲真的,爷还真的想不太明白,眼下只能勉强认为……是因为爷太帅,遭到这些人的嫉妒,所以面临了一些没事儿找事儿的境况?”
不过这个臭不要脸的可能说出来之后,洛子夜的心里也立即秒懂了这个可能成立的可能有多么渺小。
云筱闹的嘴角也是抽了抽:“大概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眼下离凤无俦的军营,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想不通的问题,她们也没有停下来想的心思,便只能提高了速度,很快地奔驰过去……
……
翌日,下午。
摄政王殿下的王帐之内,王骑护卫已经开拔,去往蛮荒部族。由凤无俦下令,肖班和肖青先带队前往,只余下近卫随侍王驾。
“王,肖班和肖青已经带人出发,申屠王子只带着准格尔的人,正在攻打云南王最后一座城,合齐王子也在协同作战。他保证,今夜,您就会看见您想要的东西!”因为云南这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并不再需要什么兵力了,故而只有准格尔和戎国的士兵去了,而王骑护卫的人,几乎已经全部开拔,去往蛮荒。
若非是王今日要等着太子,明日来为他庆贺生辰,大概这时候,王也直接在去往蛮荒的路上,直接等着申屠焱送来圣晶石了。毕竟一旦入了蛮荒,太子再想找到王,就得费一番功夫了。
王座之上的人,听着这句话,嘴角微微扯了扯,那是轻蔑的弧度。魔魅冷醇的声线,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一双魔瞳更是眯起,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和他惯有的刻薄美感,沉声道:“这话孤已经听申屠焱保证过许多次了,原本孤以为,孤今日就能看到东西!”
而此刻,阎烈话中的意思,是到半夜里才能看见东西。
这便也意味着,若是再有什么意外,指不定还看不到东西!阎烈的嘴角也是一抽,开口道:“王,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申屠王子,实在是云南的那些人太狡猾。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藏在云南王府,尤其云南王还拼了命一样地守着王府,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原来不过是一个障眼法,他故意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云南王府上,与此同时派人出去,将圣晶石给送走了!若非是发现得及时,这会儿指不定圣晶石都被送出云南王的封地,给送回古都去了!云南王这是已经端了就是他不能守住东西,他们墨氏的宝贝也不能便宜了凤无俦的心思!
好在他们发现得早,派兵拦截了下来,但那人也是精觉,很快地缩进去就近的一座城,就再也不出来了。于是,又要劳烦申屠王子带兵去攻打,今日申屠王子已经骂了许多粗话,并且很有了将云南王绑起来吊打,以消心头之恨的想法!
阎烈在很认真地为申屠焱解释,然而凤无俦听了,却是冷嗤了一声。那双魔魅的瞳孔,看向阎烈,里头是森冷的味道,冷醇磁性的声线,如同地狱中的魔咒响起,一字一顿地道:“阎烈,你应当明白,孤从来不喜欢听原因!”
他这话一出,阎烈整个人都精神了!
立即低下头,很快地道:“属下明白,属下知错!”是了,在他们摄政王府,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眼下这个样子,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眼下的结果是什么。
他此言一出,王座之上,传来那人的命令:“告诉申屠焱,倘若今夜孤还不能看见孤想要的东西,延误事情的后果,他来承担!”
“是!”阎烈领下这个命令之后,很快地转身退了出去。心里头也是明白,王是真的动怒了。
这件事情交给申屠王子来办,原本以为最慢今日也能办好,谁知道这其中还出了这样的变故,便是硬生生地拖到现在,圣晶石也没拿到的手上。王能忍着一直到现在才表现不悦,已经是一种奇迹,并且很给申屠王子面子了!
待到阎烈退出去之后。
闽越在帐篷的门口,跟阎烈擦身而过,并且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开口道:“王!好消息,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屠浮子眼下正在等您,老王爷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所有的药理,老王爷都已经亲自疏理过了,并没有任何问题!因着许多东西的药效,都拖不得,所以老王爷的意思,是让您立即便过去,今夜便可解开寒毒!”
他此言一出,坐在墨玉长塌的男人,手中握着酒盏,顿了顿,犹豫了数秒。
闽越一看,便知道他是为什么犹豫,很快地便开口道:“王,您不必担心,尽管去解寒毒。太子当是明日早上到,或者今夜就到,属下会在这里看着的,等阎烈完成您的命令回来了之后,属下会让他照顾好她,在此地等着您出来的!”至于他,一会儿便看情况,是留在这里和阎烈一起照顾洛子夜,还是去伺候王。
他此言一出,凤无俦颔首,表示满意,方才起身。
大步出了王帐,往王帐所在之地,五百多米开外的山庄而去。那是凤天翰近日为了给他解开寒毒的事,专程买下的一个山庄,里头守着的都是凤天翰手下的亲卫,有他们在,外头的人,轻易也不能攻进去。
凤无俦负手身后,往山庄而去。人未至,而魔息先行,似他出现那一秒,他面前所有的山川辽阔,黄沙漫地,都成为他掌中之物,独由他一人所控,万物只能低头臣服。
山庄之外的下人们,看他远远而来,便是头都不敢抬,很快地跪下:“王!”
凤无俦的眼神,未曾落到他们身上,大步进了那山庄,里头布置得很简单,几个院子错落,大堂之前,右侧还有溪水假山,大堂之后,便是数间厢房。
染七很快地出来,为他引路:“王,请随属下来!”
入了内院,一直沿着小路,走到最后一间房间的门口,这时候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从大开的门口往内看,很快地便能令人看到一张狰狞的脸。那张脸一半是正常的,一半却似被大火吞噬,以至于脸上的肌理全部都扭曲,堆积在一起。只余下那一只眼神,发出幽冷的光。
这便是一张被毁容之后的脸,而且脸部被毁掉的痕迹,怕是许多年前就造成的。
不必多想,便知道此人就是屠浮子了!他在看见凤无俦那一秒,却是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没想到,二十多年前的孽障,到如今当真还活着!”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魔瞳一凛。
并未看见他动,屠浮子却骤然呼吸一滞,感觉到一只无形的大手,钳住了自己的咽喉。这杀气和束缚力,令屠浮子瞪大了眼,想要挣脱这样一股力道,却是发现完全挣脱不得。这令他面上慢慢浮现出惊恐,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想将掐住自己的脖颈的力道扯开,然而那力道却似乎是无形的,令他根本抓不住!
凤天翰皱眉在边上看着,提醒了一声:“无俦!”
两个字一出,摄政王殿下眸中寒光一散,那一股力道在情况之间,便消失不见,仿佛之前便从未出现过。如此收放自如,又是如此令人惊惧的实力,使得屠浮子捂着自己的脖子,弯下腰,蹲在地上开始喘粗气。却是仰头,那一双眼看向凤无俦,冷笑:“难怪陛下当年要杀了你,这样强悍的实力……呵呵……”
怕莫说是屠谬帝拓皇室了,就是夺了古都的帝位,让天下称臣,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实力,是悍然的,对任何帝王来说,自然也是危险的,是不确定的存在。六岁的凤无俦,自然不可能有眼下的实力,而那时候帝拓的国君要杀了他,这算不算是一种远见呢?
他话音一落。
凤无俦冷嗤了一声,缓步上前。墨色的靴子上,盘满了鎏金色暗纹,缓步走到他面前。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伸出脚,踩住对方的一条腿。面上霸凛的容色不变,眉宇之间却有几分讥诮,那是不屑的味道:“孤今日当告诉你,当无法保住你命的时候,也许你改学会,管好的你的嘴!”
话音一落,他脚下微微用力。
屠浮子惨叫了一声,伴随着的是骨骼断裂的声音!然而他却一声不敢吭,更不敢站起来威胁面前这个人,表示对方要是再敢对自己无礼,他就拒绝帮对方解寒毒。因为他心里明白,他眼前这个人,也许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他若是真的动怒了,怕是不会管这寒毒到底还能不能解开,直接杀了自己,这都是有可能的。
他纵然是不喜欢凤无俦,纵然是对帝拓的先皇忠心耿耿,但是他更爱惜自己的性命!这时候也实在没必要一定要跟凤无俦叫板,要是丢了性命,反而得不偿失!
这般认知之下,他也不敢再开口了。
凤天翰在旁边看着,也是冷眼扫了一眼屠浮子,心里头真的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不知道好歹,好端端的解毒便罢了,何必说这些话惹来一顿教训。这世上总会有些无能之人,在落入别人掌中之后,还要坚持呈口舌之快,而事实上,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并多受一些皮肉之痛而已。
看他不再说话,凤无俦也不再看他了,扫了一眼眼下的场景。屋子的中央放着一个浴桶,里面是黑色的水,看样子是药浴。而边上不少下人们的手中,都端着托盘,托盘上头,是其他的药物。当是要在过程中放入的!
他微微抬起下巴,魔瞳扫向屠浮子,沉声询问:“如此解毒?”
屠浮子方才已经被打了,这时候起身,那腿尚未得到诊断,自然还是一拐一瘸。他听凤无俦这么一问,原本心里头恼怒,并不想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