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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死?”看着面前这个青年,袁熙都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了。在他看来,刘宪绝对是不知天高地厚。当然,这也是因为袁熙认不识刘宪,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与他说什么废话”高干的性格比较急躁,他挺着大枪就向刘宪杀去。
“你也配用枪?”看见高干持枪的姿势,刘宪大笑了一声,竟以同样的姿势冲向高览。不过,虽说是同样的姿势,但其实不同
就好像赵云耍了一辈子枪,无论是盘蛇七探,还是百鸟朝凤,都是无比精妙的招式,可是基本枪招,他也从没有停止练习。因为基本枪招是根基,只有将根基扎牢,才能发挥更精妙的招式。要扎牢根基,自没有捷径,只能苦练
常言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无论学什么,都讲究持之以恒。刘宪一看高览的枪招,就知道他练武的时候,多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为他的根基不扎实就好像高览使出的中平枪,看上去就很僵硬,明显是生搬硬套的架子
“你看不起我?”见刘宪竟然与自己用同一招,高干大怒,他觉得刘宪在羞辱自己,而事实上,刘宪的确在羞辱他
“别说是你,就算是袁家,我也看不起”刘宪大笑道:“高干,废话少说,让你看看,你与小爷的差距”
“元才,不用留手了这小子既然看不起我袁家,留着也没用”见刘宪对袁家不敬,袁熙满脸狰狞,在他看来,凡是对袁家的侮辱,必须用血才能洗干净
“留手?看谁不用留手”刘宪一夹马腹,猛冲向高干,高干自不甘示弱,也挺枪而来。
常言道: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挡。为什么难挡,因为你不知道对方要刺你哪里。枪头往上就是刺胸口,向下就是刺小腹,完全是随机应变,这也是枪法的灵动。高干只是僵硬的架子,哪还有什么灵动?
“撒手”不知道武将是不是都有些童心未泯,见高干不如自己甚多,刘宪竟起了戏耍的心思。本可以一枪结果了高干,可刘宪偏偏用长枪,敲在高干的手上。
高干吃痛,手中长枪差点脱手,他惊讶的看着刘宪,对袁熙道:“二公子'》,此人武艺不凡,我与他相差甚远,还请公子'》相助”
袁熙知道刘宪武艺出众,却没想到高干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袁熙提起大刀,指着刘宪道:“既然你看不起四世三公的袁家,我便让你见识一下袁家的底蕴,看招”
“当”刘宪架住大刀,用轻佻的口吻笑道:“袁家四世三公好了不起哦还不是我家的家奴?若不是我家的册封,袁家哪有四世三公的荣耀?如今世事颠倒,家奴竟然拿着主人家赐予的荣耀,欺凌主人,真真可笑”
“你…”袁熙怒道:“我袁家何曾做过别人家的家奴?”
“是么?”刘宪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看来袁家想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不承认是我刘家的家奴”
“刘…刘家…”袁熙问道:“你是汉室宗亲?”
“正是”刘宪笑道:“冠军侯正是家叔你觉得我会像刘和一样白痴,被你说服么?”
“不服?就去死吧”袁熙举起大刀照头便砍,刘宪举枪一格,袁熙就感觉虎口发麻,他大呼道:“元才,还不助我”
“废物再多还是废物,就两个一起来吧”刘宪手腕一抖,大枪竟将二人罩住。漫天枪影,一地枪花,杀得二人胆战心惊,却退不出战圈,因为二人一旦撤退,就有可能导致溃败。忽然,刘宪大喝一声道:“去死吧”
随着一声暴喝,刘宪手中的大枪又加快了几分,原本就已经十分吃力的袁熙、高干,更加岌岌可危。再次躲过刘宪凶狠的一枪,高干道:“二公子'》,我们拖了这么长时间,刘和应该杀掉刘璋了,撤吧”
“撤”袁熙早就想跑了,他听了高干的话,抬头望去,只见攻打大寨的袁军已经开始溃败,他才不会干等着兵败被擒呢
“想跑?”刘宪举着长枪便杀向袁熙,他可不想让到手的功劳飞掉。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左扎右拦,更是所向披靡。可惜,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若刚开始就把袁熙挑落下马,他现在已经可以得胜回营了
幽州正是出骏马的地方,袁熙与高干常年在幽州,胯下的战马皆是千里马,比刘宪的战马不知道好多少。加上刘宪生长于江东,在骑术上实在不能与袁熙、高干相比,他拼尽全力,也没能追上玩命逃跑的二人。不过,知道前面有人挡路的刘宪,倒也没有放弃追击。可惜,袁熙、高干动作太快,刘宪最终还是被甩掉了
袁熙、高干策马狂奔,二人本想去蓟城看看,可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决定找一个地方收拢军队,再打探刘璋的生死。二人一路往昌平而去,可是还没到乐安,却看见前方大路上有一支军队拦住了去路
“张…张飞”袁熙认不识刘宪,又岂能认不识张飞这个黑面神,幸亏他兵马疲惫,行军速度不是太快,否则稍微发现晚一些,就会撞进张飞的陷阱。昌平是不能去了,袁熙悄悄掉头,往广阳而去。广阳太守却是袁氏心腹,虽然投降了刘璋,但绝不会对袁熙落井下石
计划是好的,可徐庶岂能轻易让袁熙跑掉?既然张飞挡在了去昌平的路上,在去广阳的路上,又怎么会没有埋伏?马超率领着凉州铁骑,正埋伏在房山脚下,袁熙自忖不是马超的对手,又悄悄撤离了。
“元才,广阳与昌平都去不了,我们该如何是好?”走投无路之下,袁熙带人抢了一个小村子,埋锅造饭的时候,他与高干商量起何去何从。
“真没想到,刘璋竟如此轻松,就掌握了幽冀二州”高干吃了一口干粮,将一根柴扔进篝火,脸上显得有些无奈。
“没办法,谁让刘季玉之父曾经是幽州刺史”袁熙苦笑道:“都快二十年了,居然还有百姓感其恩德。我袁家统治幽冀这么多年,却没有百姓感念,真让人不解”
“既然如此,我们就找一个憎恨刘璋的地方”高干站起身道:“刘季玉与乌丸有大仇,我们去找乌丸借兵”
“乌丸会借兵给我们么?”袁熙颇有些犹豫的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数次派人联合乌丸,可乌丸人被刘璋打怕了,就算出兵也不敢以部族的名义,偷偷摸摸就好像做贼如今刘璋势大,他们岂肯与之做对?”
“公子'》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也”高干笑道:“公子'》怎么忘却了我们虽败,但刘璋也落入了我们的彀中。刘和再无能,以数万幽州精锐围杀刘璋,总不会失败吧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刘和无能,以数万精锐都奈何不了刘璋,可刘璋总不会毫发无伤吧刘璋军占据幽州,与乌丸人成为邻居,估计乌丸人已经惶恐不已。若我们告诉丘力居,刘璋身受重伤,军令不行,你说乌丸会不会趁机起兵,以消灭刘璋?”
“当然会”袁熙兴奋的说:“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该死的刘璋,我非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别急”高干笑道:“此去乌丸还有不少路途,若不吃饱喝足,怎么跑得动?让士卒们休息一下,我们还要考虑从那条路去乌丸如今昌平已经被封锁,除非我们绕道去辽西。辽西太守公孙康对袁家的态度一向暧昧不明,实在不怎么可靠,不如闯一闯,从居庸关出塞,直赴乌丸”
袁熙皱眉问道:“居庸关守军几何?守将是谁?”
“居庸关守将是韩衍”高干笑道:“此人是张南部将,我见其忠诚,便提拔他为副将,并安排在居庸关,以做退路。”
“这…”袁熙问道:“元才早就料到我军要败?”
“当然不是”高干道:“兵法云:不虑胜,先虑败主公尚未与刘璋交战,我就考虑,若失败了,该如何是好。于是,我便布下几招后手,以待卷土重来。当然,我自是希望这些后手不需要使用。”
“元才不愧是国之干城,大将之才”袁熙叹道:“难怪父亲喜欢你,待你犹如亲子,甚至比我这个儿子还要好些,原来父亲早就看出了你的才华不虑胜,先虑败说的好正是你多余的一虑,才为我争得一条生路。元才,受我一拜”
“二公子'》这是作甚”见袁熙下拜,高干赶紧扶住他道:“且不说主公待我甚好,公子'》与我情同手足,就说主公是我舅舅,公子'》是我表兄,我也得竭力相助。毕竟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的好”袁熙感动的拉着高干的手道:“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不相负”
“是”高干也满脸感动的拉着袁熙的手,只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士卒吃饱喝足,又休息了半个时辰,袁熙下令起行,往居庸关而去。刚来到军山脚下,不远处竟冲来一支军队,袁熙、高干大惊,连忙下令迎敌,而冲来的那支军队,似乎也大吃一惊,赶紧停下脚步,与袁熙对持。
“对面可是袁二公子'》?”一员大将飞驰而出,语气甚是恭敬。
“正是袁某,敢问将军…”袁熙还没说完,对面军中又冲出一人。
“显奕兄,是我呀…”看见袁熙,刘和仿佛遇见了亲人,他如同一道旋风,扑向袁熙。
“子和兄?”看着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刘和,袁熙惊问道:“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刘和泪流满面,泪水竟在他脸上冲出了几道沟壑,可见他的狼狈。
“那就长话短说”袁熙脸色一沉,他最担心刘和不能依计行事。如今,刘和居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又岂能不担心计划的成败?这可关系到他的生死
“昨日,我照公子'》所言…”见袁熙不悦,刘和哭哭啼啼的将蓟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典韦父子的凶悍,虎卫军士卒的忠贞,听的众人目瞪口呆,可刘和始终没有说出刘璋到底怎么样了
“刘璋到底是生是死?”袁熙有些恼怒,他并不想知道过程,只想知道结果,他只关心刘璋的生死
“我…我不知道”刘和弱弱的说:“当时城中大乱,赵云与甘宁直冲城门,鲜于银将军战死,我不敌关羽,便从北门跑了”
“你…唉…”袁熙真的很想大骂刘和一顿,可如今再骂他也没有用了。袁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