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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你去的路线难道不是太子的东宫?你难道不是想着嫁了他利用他保护你的心上人?”风扬兮嘲弄的看着永夜。
永夜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哼了声不回答。
永夜倔强的模样让风扬兮生气,她就这么喜欢那小子?宁肯嫁给慕容燕嫁给她不爱的人?他冷冷一笑:“你不做也得做!如果你想让你的心上人和蔷薇郡主平安的话!你说我威胁你也好,说别的也罢,你自己掂量吧!”
永夜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是刺客小人,我凭什么要救蔷薇和月魄?这是他们的命,与我无关!永夜身体无碍,这就告辞!”
风扬兮伸手拽住她,一字字道:“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放手!”
“认错!”
什么?她哪里错了?明明是他不讲理。手腕被他捏得很疼,永夜抽手风扬兮不放。她急得一转掌心握住那柄飞刀直取风扬兮的咽喉,她只是习惯性的用了最有效的杀人方式,她只想摆脱他。
风扬兮眸色却瞬间变得冰冷,她竟然还想杀他?她的心只对月魄温柔是吗?他拽住她的手腕一甩,避开永夜的一击,掌顺势拍向她的后背。
他的武功高出永夜太多,这一掌下去,永夜未好的伤再次加重,卟的一口血喷出,人掉进了湖里。
风扬兮收掌不及,跟着跃下去。
捞起永夜时,见她胸前一片被水晕染的血迹,人已经没了知觉。风扬兮心里一抽,又是伤心又是难受。狠狠的一掌拍在水面上,湖水飞起溅了他一脸,风扬兮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
他抱起永夜回到竹楼,抖着手脱了她的衣裳,用薄被卷着她。水滴顺着他的头发与胡子往下滴落。湿衣贴在身上,被太阳的热度晒着说不出的难受。风扬兮心里的难受却远甚于此。一掌击出,永夜飞出去的时候,他就后悔,他不想再伤她一点,却偏偏是自己打得她吐血。
竹席的秘密
永夜再清醒的时候,已经不在竹楼里了。
明蓝担忧的看着她,给她端来药喂她喝了。
“这是秋水山庄?”永夜淡淡的问道。
“是啊,风公子有事,说小姐身体还是在山庄养着比较好。”明蓝轻柔的说道。
“明蓝,你出去吧,我要运功。”永夜不想听到风扬兮的名字,她冷静的想,自己首当其冲的是养好伤,再去想办法救月魄和蔷微。
明蓝听话的端起了药碗,临走前忍不住说:“风公子说,小姐好了,不妨回安家瞧瞧,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永夜点点头。明蓝出去,她又叹了口气。明亮的眸子里染上了层忧虑。安家,难道月魄和蔷薇的下落真的要通过安家才能知道?
她默默的运功。风扬兮那一掌并不重,只是牵动了内腑,引发伤势罢了。体内那条小蛇般的内力在四肢游走,竟比从前更为顺畅,是他为了顺了经脉吗?只运功一会儿,永夜不可自抑的想着风扬兮。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静心。
十天之后,永夜伤势好转。除了明蓝,秋水山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风扬兮也消失了。
永夜收拾停当,还是那身布袍,一柄飞刀。她向明蓝告辞。
“小姐,这是风公子给你的。”明蓝拿出一个包袱。
永夜瞟了一眼,那件紫色的襦裙叠得整整齐齐,还有一个刀囊一袋碎银。她打开一瞧,刀囊里面有二十四把飞刀,似乎是从前自己用过的,她转念一想,是从前每杀一个人,风扬兮取下来的吗?他还给她意味着什么呢?
是提醒她不要再杀好人,还是告诉他,他从此不会因此而想杀她?
永夜提起包袱,她犹豫一会儿想留下紫衣,却还是一起带走了。
重新走在巷子里。阳光正盛。永夜却没有再没有归家的喜悦。
安静的巷子再没有人等着她吃饭,再没有了。
她推开赵大叔家的门,空寂的庭院,连闹猪都不见了。她怔怔的坐在葡萄架下发了会儿呆,真寂寞。
推开东厢房的房门,月魄的房间很简单,连被子都叠得齐整。她回到西厢房,躺了上去,竹席沁凉,两行泪顺着眼角滑下。
永夜来到这个世上,十八年来第一次觉得孤单。
她轻轻抚摸着竹席,她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留恋。手指尖突然摸到一丝异样。永夜愣了愣,闭着眼继续抚摸。
很多年前,她在黑暗中就是这样一点点摸到了天脉内经的秘密。
她翻身爬起来,眯缝着眼观察着竹席,肉眼看不出什么特别。她哗的一声把竹席扯起,奔进了院子。
对着阳光,竹席的秘密一揽无余。
永夜浑身颤抖,八月的阳光是这样烈,她的心却这样冷,透心的凉。她望着竹席,眼泪疯狂的冲出眼眶模糊了视线,她疯了一般用飞刀捅着竹席,竹片横飞,竹刺刺进手,她感觉不到痛楚,只想把这张竹席剁成碎片。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
永夜飞起一脚,前世学的近身博击施展得淋漓尽致。
眼前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他的阻止让她狂怒。直到一双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身体将她的哭声全吸进宽厚的胸膛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永夜才放软了身体。他捧起她的脸,风扬兮焦虑的脸在眼前放大,他说了什么她听不见。眼泪汹涌落下,永夜喃喃说:“为什么会骗我,为什么你要我嫁给太子……”
风扬兮愣住,目光由疑惑到惊喜,他大力的抱住她连声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嫁给他,我不是要你嫁给他!”
永夜怔了良久,突然一掌狠狠掴在他脸上,大声说:“你明明是!”
风扬兮一呆,心里有种喜悦在慢慢的扩大,他放声大笑,戏谑的问道:“你为什么气我让你嫁他呢?永夜?”
永夜张了张嘴,她为什么气这件事?她转开头抿着嘴不回答。
“不要你嫁,我绝不勉强你嫁给他,好吗?”风扬兮的话定住了永夜。
风扬兮眼眸中透出诚挚与柔情。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时变得坦白,永夜不费工夫就看清了里面的含义。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喃喃道:“你,你不是扔下我不管了吗?”
风扬兮定定的看着她,她似乎有点怕,她在怕什么呢?话禁不住脱口而出:“我想不管了,可是……我还是来了。永夜你……”他想问她心里是否有他,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永夜张了张嘴,是的,他来了,她一有危险,他总是在她身边。只要一想到他她就安心。可是……她目中闪动着她自己也无法述说的情感。
永夜慢慢低下头,望向地上捅得稀烂的竹席,她的心仿佛也破成了碎片。她一字字道:“我是星魂,独一无二的刺客星魂,我不是安国的公主,不是任谁都能为我作主的娇柔的花。”
“我知道。”风扬兮拉住她的手,永夜抖了下。
竹刺刺进肉里带起刺骨的痛。让她无比清醒。“扎进肉里的刺比捅了一刀还痛。”
“挑了就好了。”风扬兮埋头看了看。
他挑出一根根竹刺,细心得像在绣花。
永夜漠然的说道:“心里的刺也能挑得出来?”
“只要你有,我就能把它们全挑出来。”风扬兮抬头看着她,看到她眼中的坚强,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揽了她入怀,坚定的说:“我决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走进平安医馆,永夜在院子里挖土。她的紫袍与飞刀都埋在这里。
“肯定都被搜走了。”风扬兮说。
“不会,一定不会被带走。”永夜刨开土,拿出那件又脏又臭的衣裳,拎在手里欣赏。
“这件旧衣裳有什么用处?”
“有,有很大的用处!衣服也能说话。”永夜像欣赏一件宝物,可目光中分明含着悲哀。
风扬兮没有再问,目中涌出了然和怜惜。
她喜滋滋的又挖出了她埋在这里的飞刀,二十把刀,一把不少。她拈着飞刀看了看,银色的光夺目绚丽。她回头冲风扬兮一笑:“其实不论什么暗器,我都使得很好。这刀,是为了让你认出我来而己。我以为……本打算再不用这刀才埋在这里的。”她以为从此平平安安过小日子,连去偷去抢都不肯,她以为可以再不用飞刀,以为……人生真的没有能肯定的事情。
“你还担心我会杀你吗?”
“不是。不过,我还是要用它。”
“为什么?”
“本来不想再用它,可是既然让我用了,我就用吧。”永夜手势极快,转眼之间飞刀从掌心一一消失。风扬兮赞叹的神情让她想起当时月魄的模样,不觉黯然。又扬开笑容调皮的笑道:“暗器高手的刀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藏在身上什么地方。”
风扬兮见她开朗的笑,心情跟着转好,若有所思地道:“我肯定有办法知道,你信不信?”
“呵呵,不信。”
“打个赌?”
“赌什么?”
“赌看谁能先发现秘密,安家与游离谷的秘密。”
永夜望着风扬兮,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永夜笑了,突然伸手捉住他的胡子死命一扯。风扬兮痛得大叫一声:“干什么你?”
永夜耸耸肩:“原来是真的。”
风扬兮哭笑不得。
“你会缩骨法吗?”
“什么?”
永夜嘴一撇:“我以为你没了胡子摇身一变就成了太子燕。”
风扬兮哈哈大笑,眼神落在永夜身上变得柔和了,看永夜撇着嘴不屑的样子,觉得她极可爱。他忍住笑道:“永夜,你要弄明白,是你父王与齐皇的协议,太子与你是一样的!”
“你也要搞清楚,这世上除非我想嫁,无人能勉强于我。”永夜高傲的抬起了下巴。戳戳风扬兮的胸口认真无比地说,“我最恨信任的人骗我。我发过誓,这一世绝不让人在我背后捅我一刀。特别是我的朋友。”
她不等风扬兮回答,妩媚一笑:“我要回安家了,安心作画。”
“等等!若是安家问你这些天去哪儿呢?”
永夜背过身往外走,眼中已有了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