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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进后院的瞬间,李天佑的声音已似贴在永夜耳边在说话:“小夜,你快把人急疯了知不知道?这等下作地方别再待了,嗯?”
永夜惊诧的扬起脸笑道:“王爷是在和小麻子说话吗?小麻子喜欢牡丹院的厨房,以后学到一成陈师傅的手艺就去开家小铺子过活,攒点银子娶媳妇,陈师傅说小麻子很聪明,过些日子可以上墩子练刀功……”
她连声说话,声音喜滋滋的似看到了一个肥头大耳的麻子大厨,仿佛小铺子已经开张了似的。说了一长串,李天佑居然没了反应,眼看快到厨房。永夜紧走几步说:“王爷,厨房到了,小麻子去喊陈师傅。”
话音才落,李天佑已一把扯过她抵在廊柱上,什么话也没说,手指挑着她的衣领往下滑。
“王爷……你不仅好男风,还喜欢麻子?”永夜猛的一缩脖子,汗毛直竖,手抵住李天佑的胸说话开始结巴,这倒不是装的,是被他吓出来的。
李天佑迅速捉住她的手扣在头顶,缓缓说:“本王不信回回看走眼!”
永夜大急,不露武功难道让李天佑白占便宜?她长叹,就这样让李天佑识破身份?见他的手已顺着脖子要滑入衣襟一闭眼变了声音道:“李天佑你再不放开我,我一辈子不理你。”
“呵呵,我就知道,你总会承认的。”李天佑松开手,却将永夜圈在胳膊弯里,微笑道:“小夜,为什么不回家?我真没想到你不仅回来了,还藏在牡丹院里,谁给你易的容?我差点不敢相信是你。”
永夜扭开头:“你还不是认出来了?”
李天佑呵呵笑了:“我认得出你的眼睛,谁见过一个小厮探头探脑的时候还有一双这么亮的眼睛?”
“没时间和你闲扯,你盯好墨玉公子,听他与李言年说,十日之内京都会有事发生。就这些。”墨玉也会认出来?永夜皱紧了眉,有些忧虑。
李天佑也听到不远处走廊传来脚步声,放了永夜见她一溜烟进了厨房。老鸨的声音伴着浓浓的胭脂味道传来。“哎呀王爷,厨房那种地方王爷怎生去得?”
李天佑摇了扇子道:“本王也在想这个问题。不去也没关系,陈师傅明儿就来王府帮厨吧!”
牡丹院闻名,除了公子与姑娘面相生的好,还有一绝便是陈师傅的菜。不少客人来牡丹院不见得一定是看上了某位公子或姑娘,冲的就是陈师傅的菜。顺便再叫上公子姑娘陪陪酒。陈师傅若是一走,生意至少损三成。老鸨当下赔了笑脸道:“王爷,你看这院子里实在离不了陈师傅,要不,明日我便让他去教府上厨子做菜?”
李天佑扇子一收,冷了脸:“本王向来说一不二,陈师傅明日不到王府,牡丹院就不用开门了。”
老鸨平时见李天佑温和,没想到他翻脸会如此之快,只得赔了笑脸称是。
他想起永夜的话,便有心去探探墨玉,正犹豫着什么时候去,李天佑瞧到永夜和一个丫头打扮的人提了两个食盒往墨玉院子去了。
“翠香,公子唤我何事?”永夜路上随口问道。
翠香笑了笑,低声说:“我今晚要去那边……向公子告了假,所以公子唤你去伺候。”
永夜恍然大悟,集花坊青楼云集,总有小厮与丫头相互衷情的。翠香的相好便是怡红院的马三。她看翠香脸都红了,便笑着接过了翠香手中的食盒。
也许翠香真的是去和情人幽会,也许,墨玉公子白天的试探还不够,游离谷的人,宁错杀也不肯放过。永夜望着墨玉的院子不屑地想,墨玉笃定他能杀了她?
想起那日在山上墨玉对她恨之入骨的模样,永夜叹气。都一个地方出来的,墨玉怕是不忿待遇不公,自己当了侯爷,他进了青楼。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尤其是报复心强的小人。墨玉显然是后者。
“公子,小麻子来了。”永夜心中戒备,面带笑容叩开了墨玉公子的院门。
墨玉院中点了数十只灯笼,院中洒下一片朦胧光影。墨玉一身月白长衫站在树下,永夜有些恍神,心底里那丝思念又泛了起来。
她垂下眼帘,把食盒中的菜一一拿出来摆好,恭声道:“公子,还需要什么?”
墨玉回头,眸光在她身上转了几转,淡笑道:“今夜无客,月夜独酌也是雅事。替我斟酒吧。”
“是,公子。”永夜提起酒壶,心里疑惑越来越重。
月夜,灯影,花树疏斜。
晚风吹下落花如雨。
远处远来的笑声似有似无,更衬着院子宁静异常。
这样的美景,男人宁肯独醉也不会让个不相干且丑陋的下人相陪。
永夜想起自己为了月魄解药折腾牡丹院和墨玉的情景,心里冷笑。侍立在一旁不动声色。
墨玉饮酒的姿势很优美,青瓷酒杯拿在手中如在把玩一枝花。三杯下去,他侧过头来看永夜,竟抬头冲她一笑。那笑容娇媚无比,眼光迷离,声音不似从嘴里发出,更像是从胸口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带着丝颤音喊了她一声:“星魂——”
永夜一惊,眼前墨玉的脸骤然换成了月魄的。眼前的灯光更为朦胧,仿佛身处梦境之中,而一道白色身影似向自己俯下身来,带着温暖平和的气息,让她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墨玉轻笑着抚上她的脸:“你不知道这迷魂灯的威力自然是躲不过的。”看了她的脸半响,倒了点药粉在酒中,用帕子沾着在她脸上一擦,得意的瞧着黄褐色的肌肤褪去颜色。“装的真像,连同屋住的胖子也被瞒了过去,哼!”
片刻后,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不带丝毫病态,像最纯净的籽玉散发着润泽的光。从眉眼到嘴,无不完美,灯光之下更添丽色。墨玉看了片刻,目中嫉恨越来越重,咬牙切齿道:“就因为这张脸吗?”说着一把抱起永夜往房中行去。
“公子!佑亲王来了!”门外老鸨的声音响起。
墨玉看了看永夜,将她放在床上,心里暗恨李天佑来得不是时候,随手关门出了房间。迅速换掉了两盏□灯内的蜡烛。
等他急急迎到院门,一身蓝衫的李天佑清雅隽秀,神色间却有些不耐。“怎么,墨玉公子不欢迎本王?”
“怎么会呢?王爷难得来看墨玉,本以为今晚会独自饮酒赏月,没想到……”墨玉低下头,一脸轻愁。
李天佑勾起他的下巴瞧了瞧,温和地说:“今晚陈师傅施展独门手艺,做了招牌菜,本王一人品尝不是滋味,想与墨玉一起赏月共饮。”
老鸨一旁谄媚笑道:“王爷是真心的疼墨玉,可不要辜负了王爷一番心意。”
墨玉睁大眼,睫毛一颤竟挂上了一滴泪水,感激的看着李天佑。竟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朝大皇子,佑亲王来他的院子,此事一传出,他自是身价暴涨。十九岁的人了,靠着王爷的青睐还能红下去。墨玉除了感激涕零就只能乖乖坐在桌前任由李天佑挟了菜喂他。
陈师傅用心做的招牌菜入口化渣,满口余芳。墨玉却不觉得美味。他心里记挂着房中的永夜,又不得不应付李天佑,堆了满脸的笑容轻声谢过。
李天佑一笑,手抚上墨玉的脸低声道:“本王一直想来瞧瞧墨玉公子,又恐朝中人多口杂,眼下皇上病了,我这个做儿子的少不得想张罗些美食尽点孝道,这才有机会与公子共饮,墨玉不要辜负了本王才是。”
“王爷——”墨玉声音带了点颤音,显是感动异常。说话间已垂下头去,片刻后才轻声道:“原来王爷对墨玉如此情重……”
李天佑瞟着墨玉,心道若不知他底细这番表情足以瞒过自己了。
他见墨玉唤了永夜侍侯,在外磨蹭良久却不见人出来,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借机来了墨玉院子,院子里居然只有墨玉一人。李天佑眼睛瞟着房门,突然一把抱起墨玉:“听说墨玉公子在牡丹院挂了头牌,自然有出色的之处。跟了本王如何?”
墨玉大惊,便想要挣扎。李天佑抱着他,手已点在他腰间,墨玉瞬间全身无力,脸涨得通红:“王爷要为墨玉赎身?”
“这是自然!”
“那请王爷为墨玉赎身之后再……再……”他心中大急,想起永夜在房中,李天佑怎么会如此厉害!说要就要,一时之间竟急得瞠目结舌。
李天佑抱着他眼看就要进入房内。房门突然打开,黄褐色满脸小麻子的永夜出现在门口,一手栓着衣带,埋头打着呵欠嬉笑道:“公子怎的不唤醒小的?没想到公子床上功夫这般了得,嘿嘿。”
李天佑与墨玉当场石化。
永夜这才觉得不对,抬头张大了嘴看着亲呢的两人,突然掩面大哭起来:“公子说的话原来都是哄小麻子的……”说完冲出了院子。
李天佑苦笑着放开墨玉,摇头道:“墨玉公子口味也与众不同,原来喜欢麻皮小子。”
墨玉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又不知道永夜何时醒的,又何时易的容,偏生又不敢辩驳。伫在房门口心里恨不得将永夜剐了。
李天佑望着墨玉叹了口气又补了一句:“墨玉公子既然已有心上人,赎身之事当本王放屁,臭过就算了。”他摇着头负手离开,走出院门嘴角再也忍不住抽搐,举拳咳嗽了两声,望着厨房方向摇头:“小夜,你太调皮了。”
随即一凛,看情形墨玉是将永夜制住了,她不会武功,如何脱逃的?李天佑皱了皱眉,眼神霎时如刀锋般凌厉,想了想,竟笑了。
而此时墨玉正气得浑身发颤,李天佑一番讥讽让他对永夜恨意更深。一拳狠狠击在门上。他大步走到桌前,端起酒一口饮下,转身就要去找永夜。
“我倒的酒你也敢喝?墨玉公子怎的这般不小心哪!”永夜的声音带着笑意出现。
话音才落,墨玉力气尽失,身体一软瘫倒在椅子上,目中怒火腾腾,早失了温润之色:“你没有中迷魂灯!”
永夜大摇大摆进来,摸摸自己的脸笑道:“傻了是吧?这易容术我每天都在用,你眨巴两下眼就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