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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的死活。
但是这些,木前程都没心思管了。
因为,他手下的工程队不仅罢工,还闹起事儿来。
要说这闹事儿,其中木雪还参合了一腿。
木雪有打算在高中这几年把身上的事儿能解决的都给解决了,因为宋言穆已经逐步在给她讲宋家的事儿。
宋家是真正意义的大家族,光外家就有七个分支,掌管家族的本家,也就是宋言穆这一家,宋老爷子就有五个孩子。除了老五宋义德一直未婚以外,剩下的四个都是有孩子的。并且,宋言穆因为一个算命的话就被流放出来,这点木雪听了也十分生气。
毫不犹豫地说,木雪其实很护短的。以前她没有任何能力,都能对自己周围的人那么好。现在她有了可以辨别真心假意的空间,对能容纳近空间的人,她都是绝对护短的。
所谓欲先攘其外,必先安其内。不然,到时候自己去宋家帮着宋言穆的时候,这边一堆极品亲友后院起火那还得了!
在听说木前程手下的工程队因为工资拖欠问题不满的时候,木雪敏锐地察觉,让木前程翻不了身的机会来了。
对于木雪来说,她只需要在工程队农民工们被迫上工的时候,偷偷摸摸去工地转悠几圈,每次都释放特别暴躁不甘和激动愤怒的情绪,一切就足够了。那些被劝回来上工的农民工们,一走到工地就容易大发脾气,脑海里总是木前程以前各种许诺,现在一个子儿都不发的情形,他们气不过就罢工,还把以前干的进度索性给拆了。
工程队里有木家支系的亲戚,平时都不怎么干活儿,光监督别人干活儿的。看工人们还敢拆修好的东西,木家那些有作福扬威惯了的亲戚们不干了,你骂我来我骂你,骂不赢了就动手,动起手来没轻重,没轻重……不小心就出了人命。
几个工人在跟木家亲戚大家的过程中,其中一位不小心被推下了没有修扶手的楼,直接摔死在了工地上。
这事儿,可就闹大发了。
木前程坐在家里唉声叹气,他真的是头发都要愁白了。资金周转不过来,诸蔚家的官司不肯撤诉,农民工被打死的事件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工地彻底停工,死人的亲戚天天扯着黑白横幅到处去上访,报纸电视网络媒体到处都在转载他这个黑心资本家的消息。
他的人生,不经意间,变得无比艰难。
死亡和被打伤的农民工们,光医药费和赔偿金就要几十上百万,政府那边勒令木前程所在的公司必须一个月内结清拖欠的工资,否则直接走法律程序。说来说去,一个字,钱!
没有验收完毕的那些工程,木前程又拿不到尾款,他现在要是把家里的流动资金都掏空的话,接下来又改怎么办?
可是,不想掏也得掏啊,为了以后还能东山再起,现在就放血喂狼吧。
黄瑶眼看着木前程把家里所有存折都取光,把买来保值的金条都卖掉,还有好些置在外省的房产,她的心跟割肉一样疼。
这种时候,木前程却不愿意去木桂木桃木梨那些地方拿钱。平时拿出去一二十万的不心疼,现在她们倒好,一个二个不做声。黄瑶不服气,她背着木前程去让几个姑子支援下,几个姑子东拉西扯地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把黄瑶给绕晕,然后就送走了她。
回家之后黄瑶起的吐血,逮着刚会说话的儿子屁股上就是几巴掌。
“发什么脾气呢你?!”木前程正当烦躁得没边,见黄瑶这摔门打孩子的,当下就踹了椅子,“发脾气给谁看呢?!”
黄瑶恨恨地蹬了木前程一眼,“还不是你们家那几个姑子,我说让她们给你撑着点儿,谁知道她们一个二个都装死。”
听黄瑶这样说,木前程更窝火了,想也没想就给了黄瑶一个耳光,“你干的都是些什么屁事儿!老子说过不用问家里要钱,你麻痹你是傻的听不懂人话啊?老子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干净了!”
挨了一耳光黄瑶毫不客气地给孩子一耳光,“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没招是把木前程?老娘告诉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出门这趟还不如去拉屎呢!面子能当钞票用吗?面子能给你什么好处?你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想要金身呢,想你麻痹的美!”
木前程浑身发抖,想打黄瑶又顾及黄瑶拎着的儿子,眼前一阵阵发晕,“总而言之,别打她们的主意!”
黄瑶冷哼,“行啊,那你去求你那大女儿木雪,求你前妻啊。我看人家天天在市长家走来走去的,有什么事儿给你摆不定啊?关键是你去不去啊?”
扶住桌子,木前程坐了回去,缓解过激的心跳。
见木前程这憋屈样,黄瑶也缓下了语气,“前程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婆,不为你着想我为谁去。不过这事儿,我觉得真的可以去问问木雪那边的想法啊。”
木前程熄了火气,满身都是无奈,“木雪早就不姓木了,唉……”
“哎呀,你就去何晓丽那里嘛。上次我就想去的,结果接受了木梨的生意太忙了,没时间。要不这次我跟你一起去?就算钱赔了,但起码可以借用宋家的关系,能够东山再起啊。”
木前程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被黄瑶给劝动了。不过他是不会去找木雪的,找何晓丽的话,他还有点自信。
何妈妈的花店生意越来越好,接了很多政府性质庆典的活,她的花店扩大装修了几个门市,也不只做鲜花生意了,许多仿真花卉成了她经营的大头。毕竟,很多大型庆典是需要仿真花来布置的,不然成本就太高了。
哪怕能够接到许多大单子,何妈妈也没有随意提价,一直保持着中等的价位和优质的服务,并且从来不偷税漏税。她这样的谨慎,让宋义德越发的愿意帮助她。
花店里请了更多的漂亮年青姑娘和英俊小伙子来当销售,还有专门的工人负责搬运,木雪还让她专门招了两个学美术设计的人专门做策划规划。于是何妈妈闲了下来,每天去店里主要就是看看账单,跟着两个设计师学习颜色搭配和各种花语知识,每种花卉都有好几种名字,跟不同需求的客人可以介绍的不一样,何妈妈算是受教了。设计师两个自己也很好学,他们这年的计划是把常用型花卉的英语、德语、法语、日韩语的名词都学会,何妈妈听了之后也激情满满的。
于是当木前程和黄瑶开着车到了记忆中何妈妈的店面时,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出来。
下了车,木前程和黄瑶一前一后走进店面,随即有两名穿着统一制服裙的漂亮姑娘上来问好。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是选真花还是仿真花呢?”
黄瑶赶紧摆手,“我们是来找你们老板何晓丽的。”
姑娘们连忙笑嘻嘻地往里面的办公室指,“何姐在那里。”
两人快步地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刚走近就听到何晓丽哈哈的笑声。
“Rose……哈哈哈我总是要念成肉丝…………Convallaria majalis,铃兰;Prunmus mune,梅花……”
“慢慢来嘛何姐,你没有学过英文字母,一开始的时候发音不对很正常的。”
“就是,能先用中文读出来也不错,何姐加油。”
木前程和何晓丽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何晓丽一抬头就看到门外的两尊门神,满脸的笑意一下子就没了。
“你们来干嘛?”何晓丽示意两个设计师出去,然后冷冰冰地向两人发问。
黄瑶撞了下木前程,木前程扭开脸不说话。他心里别扭极了,想当初只有他训斥何晓丽的份,现在要拉下脸皮来求帮忙……无论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一看到何晓丽他就僵了。
并且,现在的何晓丽……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何晓丽也想打扮,可是总顾及这个顾及那个,还要给何家人疼惜钱回去,能够打扮好看才怪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愁,木雪又天天在她耳朵边上念叨来念叨去的。什么妈妈本来就很漂亮啊,妈妈自信起来会更漂亮啊,我这么漂亮妈妈也要多打扮之类的~
于是现在的何晓丽,穿着丝绒绣花钉珠的铁锈红长旗袍,披着孔雀蓝底的苏绣披肩,脖子上带着一串圆润的东珠,耳朵上是翠色逼人的玉坠,头发流畅了,用玉簪盘成乌黑油亮的回旋髻,手上的手表和脚上的皮鞋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衣着已经够贵气有韵味了,何晓丽还画着妆,曾经松弛黯哑的皮肤在长期规律的保养下开始恢复光泽,眉眼里少了怯懦多了开朗,脸部表情不再唯诺柔软,鼻翼嘴角间多出了几分自信和凌厉。这样的何晓丽站在黄瑶面前,生生把黄瑶比成了一个黄脸婆。
时光逆转,当初黄瑶多么容光焕发,现在生了孩子又忙着打理生意的黄瑶,再怎么说都没有了之前的青春靓丽。
“何大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黄瑶啊。”黄瑶一脸谄媚地笑着,拖着木前程走了进去,啪嗒关了门。
何妈妈坐回沙发上去,“我知道,就那个不想让自己儿子当私生子的小三嘛。我记得我说过,不想在见到你们。”
“大姐啊……”黄瑶话一说,眼睛就开始泛红,“我和前程这不是遇到事情了吗……过不下去,才来求你的。求您让木雪放过他父亲吧,她父亲都快要被逼死了……”
腰上被掐了一把,木前程不再装木头,也配合地叹了几口气。
何妈妈端起自己的玫瑰花茶喝了一口,缓缓咽下去,如同当初离婚时候咽下的那口气。
“木前程,离婚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和小雪吗?”何妈妈想了想,笑了,“你遇到什么事儿我不想管也关不了,小雪想要干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所以,请你们离开,不然我请员工拖你们出去。”
你能把那么多年的情分说成一个谎言,现在又拿什么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