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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没怎么吃固态食物。原本就空空的肠胃再受这超量药剂的刺激,很快一种胃痛犯呕的感觉涌上来。她冲到洗手间欲吐,可是肚子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吐,她只能趴在洗手间里痛苦的干呕,感觉胃酸在不断的往上冒。
苏明威过来时,她刚好拖着疲软的身子从洗手间出来。额头冒着虚汗,双手冰冷,脸色发青,没有丝毫的血色。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苏明威担心的握着她的手,自然的把自己的脸贴近她的脸,想探测她额头的温度。以前他们在一起时,萧淑言每次说不舒服,他都会做这个动作测量她是否发烧。
萧淑言慌忙推开她,阻止他做这亲密的动作。她转身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刷刷的写下一行字,递到苏明威的面前。
“我明天回S市找余辉,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苏明威看着那字条不说话。萧淑言无声的叹了口气,继续写道:“我不可能回你身边。”
她手中快速移动的笔尖写出的那行字,犹如一把锋利的冰刀雕刻在他的心上一般疼痛。他胸口一阵冰冷,充满惶恐。
“不要离开我。”他像个要被母亲赶出家门的孩子,绝望般的紧紧抱住萧淑言,死活不肯离开。
这些年来,穿梭在弥漫着权势利益纷争的硝烟战场中,他纵使再怎么善战,也终究是会觉得厌烦。而当他终于攻破那座坚固的城墙,正欲停下来牧马休兵时,才发现萧淑言这个他唯一想靠拢的平静之地已经不在原地。在美国的那两年,他习惯了忙碌过后回头就能看到她在身后等他。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回头却看不到她了。他是真的惊慌了。
他每天应对的世界纷繁喧嚣,每个人都如丧尸般空洞。只有与萧淑言在一起,他才能感受到生活的存在和意义。他多么希望有她在身边。他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她,听她说话,感受她的气息;他想陪她在海边写她一直想写的旷世奇缘小说;他希望每天海上日出升起时,他醒来能看到她幸福的脸。
萧淑言推开苏明威的怀抱,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苏明威看着她收拾,感觉她在一步一步的远离自己,一向沉稳的他也终于乱了分寸。前几天他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没想到这么快又陷入得而复失的痛苦泥沼。
“我们五年的感情还不敌他两年吗?”苏明威忍不住抓住萧淑言的手问道。他是真的不甘心。
萧淑言抽回手,继续收拾。这是没法解释的事情。爱情是世界上最没道理最没逻辑最没有原则的东西。她深爱过苏明威,但是现在她只知道她的心告诉她,要她立刻回S市去。
沙巴没有直飞S市的航班,他们要先前往吉隆坡,然后在吉隆坡转机飞回S市。
可是到吉隆坡的时候,天空却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十分猛烈,而且越下越大,整个机场被困在闪电水患中,当天飞往S市的航班也被迫取消,向后推延了一天。
也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萧淑言与余辉真是情深缘浅。第二天当萧淑言拿着改签的机票来到登机处时,余辉也正好抵达吉隆坡国际机场,两人就这样在吉隆坡机场擦肩而过。也许是上天太过善妒,非要给这对相互牵挂得肝肠都要寸断的爱人平添一份磨难。
从吉隆坡到S市的几个小时旅程中,苏明威几乎不发一言。飞机降落后,他和萧淑言走出机场。萧淑言向他挥手道别,他却一把抱住她,脸深深的埋在她柔软的发丝里。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难过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她陪他走过了冲锋陷阵的五年,可却在他即将登上成功的巅峰时离他而去,空留他一个人面对这浮世的疮痍繁华。
“如果你从来就不曾出现该有多好。。。。。。”苏明威双手用力捧着萧淑言的脸,痛苦的说道,“为什么非要我遇到你。。。。。。”
他的手因为情绪的波动,把萧淑言的两边脸捂得有些难受。萧淑言伸手拉开他的手。他转手又用力的把她拥进怀里,俯身强行吻她温柔的嘴唇。萧淑言慌乱的推开他,使劲的掐他的手臂,他毫不松懈,直到萧淑言凄美绝望的脸泪流满面。
萧淑言回到汇景苑她和余辉的家。门锁还是原来的门锁,她掏出钥匙开门,走进房里。余辉不在家,她把房子的每一处都走过一遍,感觉自己好像从来就不曾离开。这里的一切跟她去年离开时几乎完全一样。桌上有瓶喝了一半的白兰地。她现在的咽喉状况是不能喝酒这种刺激性的东西的,但是她仍拿起来喝了一口。醇厚刺激的口感呛得她直咳嗽,喉咙也隐隐作痛。她拿起电话拨打余辉的手机,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却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余辉是从来不关机的,萧淑言觉得很奇怪,但是没有多想。
“余辉是去上班了,六点钟就会回来。”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躺在沙发上,看着时钟上的秒针嘀嗒嘀嗒的绕着圆形的时钟一圈一圈的走着,动作周而复始,永无止尽。
且说那时钟发出的嘀嗒声规律而低缓,像催眠曲一般,萧淑言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她听到开门声,然后看到余辉推门进来,他看到她,兴奋的抱住她,甜蜜的吻布满她的脸。她伸手摸他的脸,却摸不到,手里空落落的。
萧淑言惊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做了场梦。环顾四周,哪有余辉的身影。顿时一阵失落。再看时钟,已经是六点,余辉还没回来。
是加班吗?还是出差了?抑或是回余母那边了?她兀自猜测着。她起身想去找他,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她突然觉得心绪烦躁。她不应该乱跑,应该在家里等他。他肯定是希望她在家里等他的,她这样想着又重新回到沙发上。
等到十二点,还是没看到余辉回来,他的手机也仍是关机。“余辉,你到底去哪里了?”萧淑言在心里默默的问了千万遍,希望余辉能感受到她的不安,赶快回来。她是那么热切的想要见到他。
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没看到余辉回来,她等得精神都接近崩溃。
☆、幻灭
真的是美满的姻缘总容易惹天妒,余辉与萧淑言的纠缠痴恋让天公红了眼。
当余辉得知萧淑言回国后,立马搭乘第二天的航班赶回S市。可是他搭乘的班机在快抵达S市时发生故障于深山坠毁,机上一百二十三人只有六十一人生还。而余辉没能成为生还的那一列。
噩耗传来时,萧淑言正准备出门前往余辉的父母家,想看余辉是否是回了他的父母之处。航空公司突如其来的的报丧函如一把利剑刺穿她的喉咙,她眼前一片黑暗,如一片轻薄的纸人瘫倒在地,昏厥不醒。
信里白底黑字充满沉痛和哀悼,薄薄的一片纸却如一道天地屏障把她与她的爱人隔于阴阳两界,从此天人永别,再也无法闻见彼此音容笑貌。
余辉的意外辞世对萧淑言是致命的打击。
她昏厥后被送往医院,醒来后头脑也无法清醒,如神经病人一般神志不清。她无法说话,想哭却哭不出声音,只好用严重痉挛的手胡乱的抓自己的脸和自己的双臂,直抓得自己的手和脸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蜷缩在角落里,全身都在颤抖,头发被自己抓得凌乱不堪。医生劝不住,只好给她打了镇定剂,以避免她做出更严重的自残行为来。
萧淑言的父母从苏州赶来时,萧淑言刚注射了镇定剂。她像一片凋零的落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满脸伤痕,面如死灰。她母亲看到她那样子,两腿发软,扑到她身上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失声痛哭。
萧淑言在药物的作用下,沉睡了整个下午。半夜,她突然惊醒,觉得头痛欲裂。她本能的用手敲打自己的头,头痛的症状没有丝毫缓解。她感觉有种轰隆隆的声音在她脑袋里不断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强。她觉得自己像只被悬挂在飞机的螺旋桨上的小猫,随着那飞速旋转的螺旋桨急速转动,耳边是震耳的轰鸣。
她脑袋膨胀,两耳失聪,双眼朦胧,强烈的晕眩感让她意志崩溃。她疯了一般用头拼命的撞击床头,撞得满头是血,怎么拉都拉不住。医生不敢再给她打镇定剂,怕间隔太短,对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萧淑言的爸爸妈妈只好用尽全力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头撞击不到墙,只好撞着她父亲年迈的胸膛,撞得她父亲心如刀绞,老泪纵横。
余辉葬礼那天,萧淑言反而异常的平静。天刚蒙蒙亮,她就坐起身,走到窗边,对着窗外发呆。她母亲叫她她也不应,眼睛直直的盯着刚泛起鱼肚白的天际,入了神。
告别仪式上,萧淑言像个木头一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两眼呆滞,眼神发直,不哭不闹,也不回礼。
突然,萧淑言的母亲发现她黑色的裙边流出一滩血,鲜红的血像条怪异的蛇在地上蜿蜒爬行,越拉越长。她抓住她的手,才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深深的一刀,纤细的手腕正血涌如注。
“言言,我的孩子。你怎么做这种傻事。你要妈妈怎么办啊?”她母亲握着她的手哀声痛哭。萧淑言因为失血,脸色更加惨白,虚弱的瘫软在地上。大家慌忙把她抱起,欲把她送往医院。她却一心求死,欲与余辉同去,两手紧紧攥着身边的一个铁栏杆不肯让众人带她去医院。
“你这样,妈妈也不活了。妈妈陪你去死!”她母亲说着一头撞向门柱,被众人及时拉住。萧淑言这才放开紧攥着栏杆的手,伸手欲去拉自己的母亲。她的手还没碰触到她母亲的身体,却突然垂下。她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休克。救护车也来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