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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奇,我可以进来吗?”瑞奇是张砚熙的英文名字,他正在一边躺着休息,一边想着远在大洋彼岸的亲人们,这时有人敲门。
“请进!”张砚熙打开门,是丹尼尔·格林森,玛瑞安的房客之一,也是他的同学和朋友。“丹,出什么事了?你哭了?”他的眼睛红红的。
“太过分了!瑞奇,他太过分了!这次我决不原谅他!”丹尼尔一边擦眼泪一边愤怒的说。
“又是迈克?这次他又做了什么?”张砚熙好心递给他一张面巾纸。处久了,这个小公寓里的6名房客都知道迈克是个双性恋,而且是个PLAY BOY。丹尼尔是在他之后搬进来的,是个俊美的英国少年,不同于中国人的感觉上黑中带蓝的头发使他本来已经很白的肌肤更显得白得透明,瘦长的身材,优雅的举止,温和的个性,他立刻就成了花心迈克的猎物。他刚来的时候,迈克也追过他,被他拒绝了好几次,最后他威胁说他再纠缠他,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他也就没有继续强求,反正对他来说情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与之相比,他到更重视朋友。可怜的丹尼尔才17岁,虽然智商很高,但相当纯情,没两下子就被迈克的甜言蜜语骗得掉进了他的情网。
“他,你也知道的,他刚才晚饭时还没回来,我担心他,一直等着他,结果刚才在阳台上看见他在和一个女人接吻!他吻了那个女人,上楼来又想吻我,我恨他!太可气了!”丹尼尔为了迈克,已经不知哭了几回。
“恩,这,丹,你了解迈克的,他……我想他……”张砚熙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说迈克对他是认真的吗?说出来上帝一定会立刻劈死他。
“我明白,我是了解他,可是我已经爱上他了,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我该怎么办?”
“继续爱我,我保证会好好爱你的!”性感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门口响起,迈克走了进来,他是一个典型的美国帅哥,高大健美,有着阳光般的笑容,而且个性热情又诙谐幽默,对待情人绝对细心体贴,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又为他增添了一股神秘的东方气质,使他的漂亮黑眸更加深邃迷人,此时这双眼睛正在向丹尼尔发射朝强电波,“很抱歉,瑞奇,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不过可以让我们单独说两句话吗?”
“请便。”张砚熙站起来。迈克每次都用同样的伎俩,而丹尼尔每次都原谅他,不过别人的事他无权插嘴,也无法插嘴。他们都是他的朋友,丹很可怜,可是象他自己说的,他已经爱上他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瑞奇,坐下陪我喝杯茶,吃块点心吧,是我自己做的。”来到客厅,玛瑞安正在喝茶,她热情的招呼他。
“谢谢,玛瑞安,你做的点心太好吃了!”张砚熙坐下来,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品尝。玛瑞安年轻时开过面包房。
“谢谢,瑞奇,我太高兴了!”老太太象个孩子一样笑起来,“你又被赶出来了?又是迈克和丹尼尔?”
“是的,他们又……”他们的事玛瑞安也知道。他曾担心她会不会讨厌同性恋,玛瑞安笑着说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不管怎么说,相爱才是最重要的,爱情是神圣而纯洁的,任何人都没权歧视它。
“唉,这些孩子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珍惜爱情呢?瑞奇,我说过吗?我的堂兄之一就是同性恋,他和他的爱人爱的非常深,可是那时同性恋的地位比现在还要低的多,家庭社会都不允许他们相恋,可他们又不愿背叛自己的爱情,最后他们选择了上帝。他们那时才刚过20岁,和你们差不多的年纪,大人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手拉手躺在一起,脸上还带着微笑,可是他们硬把他们分开,甚至不把他们葬在一起,我那时15岁,我相信他们的灵魂一定能在天堂幸福的相聚。后来我长大了,有了爱人,他成了我的丈夫,我懂得了爱情,5年前他去世了,当时我真的难过的想去死,但他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说,要我好好的活下去,直到上帝召唤我和他相会的那一天,如果我提前去找他,他就躲起来不见我,他就是那样的男人……要珍惜爱情啊,更要珍惜我们活着的时光。”玛瑞安深情的凝视着橱柜上丈夫的相片。
过了一会,不出张砚熙所料,象往常一样,迈克和丹尼尔和好了,两人一起走出来。
丹尼尔不好意思的向张砚熙说:“对不起,瑞奇,占用了你的房间那么久……”
张砚熙笑笑说:“没关系,只要你们和好了就好。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候!”
“我当然会珍惜他,他是我的宝贝!”迈克这句话玩笑的成分居多。
“你说的对,我应该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该总是吵架……”丹尼尔也若有所思。
他们真的明白吗?希望他们明白。
珍惜,要懂得珍惜,他们能够每天见面,常伴左右,可是却总是吵架,他多希望可以每天见到苏砺,他们一定不会吵架……他想他,好想他!那天夜里,张砚熙梦见了苏砺,他抱着他,吻着他,他一直在笑,甜蜜的微笑,幸福的大笑……
《恋爱的烦恼》之《随你……》(19)
“苏砺,你真的决定了吗?不再考虑一下?如果留校的话……”教授严肃的看着苏砺,再次问道。
“是的,老师,我已经决定了。”苏砺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年轻人是该有股闯劲,有自己的目标,加油吧,你是这批学生中最出色的一个。”教授无奈的和他握握手。
“我会努力的,谢谢您的鼓励,也谢谢您这几年的教导,老师,再见。”苏砺朝教授鞠了个躬,转身提起行李,走出教学楼,走出他生活学习了7年的清华园。
张砚熙走后1年,他考取了本校计算机系研究生,继续在北京学习。第二年,张砚熙推迟归期,已经拿到学士学位的他决定继续留美攻读更高的学位。如今一晃,又是两年过去了,他毕业了,他要回到他们的城市,他们共同的家等待着他的归来。
坐在火车上,想着他们分开的这4年,去年和前年的暑假张砚熙分别回过一趟国,每次都是短短的一个月就又要分离。记得去年回来的时候,他紧紧的抱着他,说:“我很怕见到你,要不是老爸老妈一直叫我回来,我真的不想回来见你。”
“为什么?”他拥着他的身子,轻吻他的额头。
“见到你又不能不再离开你,这实在太痛苦了!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可以每天象这样享受你的温暖……我不想走了……”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现在是夏天呀,每天被我抱着不热吗?”他捋着他的头发,开玩笑缓解他的情绪。
“不会呀,我们开空调不就行了?”他抬起脸来看着他。
“即使你不回去了,一开学我就必须得回学校,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再坚持一下,我们都是明年毕业,那时我们都能回到这里,再也不用分隔两地……”他低下头吻上他的唇。
那一夜,他的热情几乎令他无法招架,当他精疲力尽沉沉睡去时,他留下一张字条悄悄离开,他说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接下来这一年,他们仍是每日通信,昨天他告诉他他毕业了,他会回家去等着他,他回信说预计明年三月他就可学成归国。说是快了,可也还有大半年呀……他总是安慰他,叫他坚持,可是他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他甚至想飞去美国找他。
“各位旅客您好,XX站就要到了,去往X市的旅客请您准备下车……各位旅客您好……”
“啊,到家了。”突然响起的广播打断了一夜无眠的苏砺的思绪,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回去。
步下火车,夏日的烈焰熊熊的燃烧着,仿佛要将一切烤化了一般。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别热,妈妈曾写信说才5月份时,这边就有38度的高温天了。坐在出租车上,看着道路两旁新增的建筑,每次回来都会有新的变化,小砚回来也会吃惊吧?等他回来,他们可以一起在城里逛逛,一起去看电影,在冷饮店里聊一下午天,在公园里野餐,笑着品味他们两人那不太好的手艺……
在家当了两个月的米虫,一边休息,一边整理大学的书籍和笔记,这些东西工作时一定还用得上。
清华大学的研究生,虽不说让听者如雷贯耳,但也足以让他顺利的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10月份,苏砺成来本地一间大型电脑程序及软件开发公司的职员。
不到两个月,他这只菜鸟就成了名人,原因是他竟然拒绝了本部门第一美女的交往要求。大美女向来眼高于顶,对有如过江之鲫般追求他的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可偏偏钟情于对人温文有礼,对女性敬而远之的苏砺。26岁的苏砺不再是当年被女孩告白,对付不了就躲在房间不肯出来的小毛头,他尽量礼貌而委婉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而且一向心高气傲的美女虽然伤心,却没进一步纠缠,谁也不知道看着稳重老实的苏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迅速且干净的摆平这件事。
某个中午,公司附近的快餐店。
“苏砺,你为什么要拒绝嘛,那种又美又聪明能力又强的美女一辈子能碰上几回呀?要是我早就乐得烧高香了,哪还想到拒绝人家!就算你是清华毕业的也用不着眼光这么高吧?”和苏砺同期进入公司的扬承东为美女抱不平。
“我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苏砺想起杜颖蓝,“可是……”有一个人早已经占满了他的心,永远不可能再有别人插进来的余地。
“你说什么?你以前也遇到过?你该不会是在吹牛吧?”扬承东瞪大了眼睛问,在他看来连续两次放弃到嘴的肥肉,不是弱智就是白痴。
“诶?你说什么?